刀拦住了她,一副要教训他的样子,走出去。
死小鬼,你是不是想挨打,氾岱刀说。他一双故作凶狠的眼睛瞪着安怀。
没有,安怀说。
那我进去了,氾岱刀说。他正要转身,安怀便拉住了他。
喂,死小鬼,我到底想干什么,小心我打你,氾岱刀说。安怀就是拽着他不放。
远处一声狼嚎,安怀的手抓紧了,氾岱刀看了一眼远处,还不忘敲一下安怀的脑袋,说,原来你怕狼啊。
我只是怕晚上的狼,安怀说。
氾岱刀坐下来,大笑道,那你就是怕黑咯,真是个胆小鬼。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我就不可以怕黑吗,有什么好笑的,安怀有些生气地说。
但是你要成为男子汉的话,就不可以惧怕,即使惧怕也要隐藏在心里,氾岱刀说。
我只想和小风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安怀说。
小风是匹马,它会比你先死的,氾岱刀说。
不会的,我会保护它的,安怀坚定地说。
氾岱刀笑了笑,说,要想保护它,你就得成为男子汉,我进去了,你要是想休息,可以停下来睡会。
这回,安怀没再拉住他,氾岱刀走进车厢,祢小盏一直都在车厢里听他们说话,听到氾岱刀没有再欺负安怀,倒是在教导他,放心了许多,氾岱刀走进来的时候,小盏欣慰地看着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其实要比吴门有魅力的多,氾岱刀说。他还真是自信。
是吗?不觉得,小盏说。
怎么会,你仔细看看,其实我就是脸上的五官没吴门长得好看,氾岱刀说。
不说了,我困了,小盏说。她总是不给氾岱刀面子,氾岱刀只好作罢,看着她,只希望她开心就好。
当太阳再度升起,马车行出林间,进入一条险恶的山路,那一片土地在烈日下似乎在冒烟,那一条弯曲的路边是山崖,大概说正午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小鬼,又怎么了,氾岱刀说。他有些气愤地走出车厢,小盏说,你别这么凶。
氾岱刀立刻变换出一脸笑容,说,放心,不会的。
他走到安怀身边,停住了,接着又跳下马车,安怀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氾岱刀说,是男子汉的话就别躲,在一旁好好看着。
安怀点了点头,小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掀开窗子,氾岱刀就站在窗边,他转向她,说,你就呆在里面别出来,一会就好。
小盏望了一眼四周,除了左面的山崖,右面的山壁,他们已经被前后包围了,是一群穿着黑衣,身上挂着各种武器的山贼。
这么残暴的场面,你就别看了,氾岱刀说。他把小盏的头推进窗子里,对那群山贼说,你们要钱的话,我可没有,我有的,就是你们的命。
小子,别太嚣张,这块山头可是本爷的,不留下过路费,休想过去,要不然就把马车里的丫头留下,我就放过你们,识相的可别惹我动手,一位领头人说。他长满了一脸的大胡子,扛着一把大斧头,腰间别着一把小弯刀。
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氾岱刀说。他拔出离朔,山贼头一挥手,前后的山贼朝马车围进,氾岱刀挥起离朔,区区山贼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车厢里的祢小盏心紧紧地绷着,听着外面的打斗声,还有安怀的叫声,她真想出去帮忙,可是她不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已经学过一些剑术了。氾岱刀一个人应付着,安怀则是在刀剑中躲来躲去,果然他是个麻烦,最后氾岱刀将他一把抱起,一只手对抗着。
看你能撑多久,山贼头说。他借机从右面靠山壁的窗子穿进车厢内,他的身体好轻巧灵活,他的坏笑,吓了小盏一大跳,她正准备叫,他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因为除了他的胡子,她只看得见他的眼睛,而他的那只手捂住了她大半个脸。
那个山贼头进车厢里了,安怀叫道。氾岱刀立刻用离朔掀开了马车的车顶,安怀说,你就不能用别的方式,这是我的马车。
你少啰嗦,氾岱刀凶道。山贼头的斧头架在了小盏的脖子上。
放开她,氾岱刀说。
怎么可能,山贼头说。
又是一刀,氾岱刀砍过去,车厢的四面板全部散开,打在地上,溅起一层尘土,安怀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赔我的马车。氾岱刀顾不了那么多,拎着安怀上到马车那块仅剩的车板上,与山贼头相对着。
好厉害的刀,要不这样,这丫头反正长得也不怎么样,年龄也有些小,你把刀留下,我放过你们,山贼头说。
好,我答应你,氾岱刀说。他放下安怀,和山贼头一步步互相靠近着,两个人同时一个放开人,一个松开刀,氾岱刀立即把小盏拉到身后,山贼头拿到离朔后一阵欣喜,但没想到离朔在他手中一直晃动不停,完全不受控制。
怎么回事,山贼头说。氾岱刀趁机夺回离朔,一番较量之下,他发现这个山贼头的确有些底子,可是碰到了他,算是他倒霉。
山贼头见自己敌不过氾岱刀,而想逃又死死地被他扣住,情急之下,他不小心发出了女人的声音,说,你使诈。
氾岱刀懒得听他废话,一脚把他踢到山崖下,笑着说道,我没有使诈,只是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
啊。一声女子的惨叫声,那片大胡子也被风吹得留在了山路上,剩下的山贼们一阵惊慌失措,其中有一位年纪大的说道,快去下面救少小姐。一群山贼往山崖下匆匆跑去,氾岱刀说,真是一群笨蛋。
你才是笨蛋,你把我的马车毁了,安怀在他身后气愤地说道。
吵死了,你这个死小鬼,我还没问你这带的是什么路呢,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这么多山贼,氾岱刀说。
这是去青州的近路,我爷爷告诉我的,安怀说。
那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这条路上有山贼,氾岱刀问。
他说过,以前跟爷爷一起路过这里的人都是高手,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差劲,居然弄坏了我的马车,我真不明白你们剑士居是怎么培养弟子的,安怀说。他的口气简直跟某人一模一样,氾岱刀差点打算把他也扔到山崖下,若不是小盏还护着他。
你没事吧?氾岱刀关切地问小盏。小盏摇摇头,说,原来他是个女的。
不用管她,这种喜欢不男不女的疯子到处都是,她没伤到你吧,氾岱刀说。
放心,我真的没事,倒是现在,我们怎么赶路,要不我们再把车厢给拼起来,小盏说。
用不着那么麻烦,氾岱刀说。他用离朔又砍断了马拉车厢的缰绳,安怀被他气得涨红了脸,他说,你又要干什么。
三个人骑一匹马就好了,虽然有点挤,小鬼,等回苏家的时候我再赔你一辆新的马车,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再不走等会那些山贼又来了,我又这么差劲,小心你们家小风遭殃,氾岱刀吓唬他道。安怀只好乖乖地听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十九章
青州是座动荡的城,聚集着各路人,有着各种交易,每天都会有大大小小的血战,然而它却在血的浇灌下尤为发展,没有人敢掌控这座城,据说,如果你没有一定的能力,就最好别进城门,一旦进入,发生了任何意外都概不负责,这是青州默认的规矩,就像生死状一般。
走在青州的路上,祢小盏觉得浑身不自在,经过的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人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仿佛自己就是他们的仇人,可是这些人她从未见过。
别怕,有我在呢,氾岱刀说。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盏才发现自己心里的害怕在脸上那么明显。
跟你说,这些人啊,大部分都是做样子,看着你越是害怕就会欺负,氾岱刀说。
也有很多厉害的人吧,安怀牵着小风说。
小鬼,这轮不到你插嘴,氾岱刀说。
你就是太自大了,如果不是我们小风,你才不可能提前到达青州,你还把我的马车弄坏了,安怀说。
死小鬼,你敢说我自大,信不信我就把你扔在这街上,氾岱刀又吓唬他。
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提前到青州的,我现在做到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失言,安怀说。
我知道,我一定会赔辆新的马车给你,你到底有完没完,怎么这么烦人,氾岱刀说。
这可是你说的,失言的话就不是男子汉,安怀说。
是,你还想怎么样,氾岱刀说。他觉得他对他的忍耐就快到极限了。
我要回锦城,我希望你回去的时候兑现你的诺言,安怀说。他早就已经无法再忍受氾岱刀了。
你现在要走,祢小盏惊讶地问。安怀看着她点点头。
那你就走好了,我可不留你,氾岱刀说。安怀牵着小风转身就走。
你真的不管他,他一个人走很危险的,小盏着急地说。
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我又拦不住,小盏,我们就在这间客栈住下吧,氾岱刀指着眼前的一家客栈大声说。看都不看安怀一眼,拉着小盏走进去。
你就别跟他斗气了,他比你小,小盏说。
你看你担心的样子,眉头都皱到一块了,氾岱刀说。
我不跟你说笑,你不管他,我可要去把他找回来,小盏说。而氾岱刀的握着她的手紧紧不放,他问,你就这么关心一个才认识三天的人。
他还是个孩子,小盏说。她想挣脱氾岱刀的手。
你也不是很大,万一你现在去找他,在路上遇到什么,怎么办,氾岱刀说。
我会剑术,小盏说。虽然她还没有真正对敌人使用过剑术。
傻丫头,你那剑术,打得过几个人,你就放心好了,那个小鬼一定会自己再跑回来的,这次我要给他点小教训,氾岱刀说。
哟,两位客官,别顾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