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这门不是不带栓的吗?
这时,公孙筠秀的声音自门后响起:“润莲,你不是要摘桂花做香囊吗?现在就去吧。”
“小姐……”怎么小姐的声音听着这么像在跟她置气呢?
“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无法,润莲只得应了声:“是。”
听到丫鬟关门离去的声音,公孙筠秀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又不得不再次崩紧全身所有的神经,狠狠地瞪视眼前这个将她死死压在门扉上的瘟神。
“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陆惊雷似叹非叹地抛出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重看文章,觉得有的地方不太妥,于是动了动结构。结果一下子就从六点改到十二点……估计要周一才能恢复正常的19:45更新。
☆、小惩大戒
听到丫鬟关门离去的声音,公孙筠秀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又不得不再次崩紧全身所有的神经,狠狠地瞪视眼前这个将她死死压在门扉上的瘟神。
“你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陆惊雷似叹非叹地抛出一句。
青天白日,他就这么气定神闲地立在公孙筠秀的房中,一身靛蓝日常装束,不遮不掩,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只是个来串门的熟客。
若是怒火能从口里喷出来,公孙筠秀此时只怕早已将他烧成了黑灰。他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茶楼酒肆吗?
怒归怒,公孙筠秀心里也清楚这个问题并不紧要,紧要的是她费尽心思瞒下的行踪,为何如此轻易就被这贼寇洞悉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公孙筠秀稳住心神,问出自己的疑惑。暗自祈祷程家和周妈妈没有受到连累。
陆惊雷勾唇一笑,低声道:“你不知道我六哥当初盘问过你堂叔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公孙筠秀自以为精妙的盘算击得粉碎。
祁风寨的山贼们都是老江湖了,陆惊雷这头一掳人,李克勇那头就开始打探公孙筠秀的底细。这叫小心使得万年船。若非如此,祁风寨这些年也不可能在官府无数次的围剿中屹立不倒。
单纯的公孙筠秀哪里想得到这群莽贼也有如此细密的心思,此刻好比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只能咽了。
“你……想怎么样?”
看着眼前像疯狗一样追着自己不放的男子,公孙筠秀只觉身心一寸一寸凉下来,不一会儿便全部麻木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是无处可逃。之前一直悬着心,寝食难安,反反复复地猜想可能会有的局面,如今事到临头,她反倒静如止水了。反正一早就做过最坏的打算,说什么她都不会让这个贼人称心如意的。他们,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想怎么样?”
陆惊雷反问了一句,讪笑。此时的公孙筠秀惨白着一张脸,小嘴抿成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得他只想揍人。
事实上,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忽地将人扛在肩头,两步跨到床边坐下,不等她有机会反抗就剪住她的双手,扣在她自己的腰后,然后将人整个提起往膝上一扣。
啪、啪、啪、啪——
陆惊雷铁掌一挥,毫不留情地拍在公孙筠秀的细臀上。之前好几次都气得想收拾她,却总是心软没舍得下手,这次“新仇旧怨”加在一起,陆惊雷是半分没留情。
公孙筠秀的脸栽在床褥里,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痛是其次,羞耻感才是真是要了她的命。想她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也许称不上大家闺秀,但小家碧玉绝对是担得起的。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幼儿顽劣时,长辈才会用打屁股这招来小惩大戒。陆惊雷这么对她,算是个什么意思?要杀要剐也就算了,他凭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公孙筠秀想逃出去,可是被他压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像鱼似地扑腾,扑来扑去也扑不出他的魔掌。她想喊,可又怕真喊到人,见他们这个样子,什么脸面都没了,她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公孙筠秀委屈极了,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洒了一床。
终于,陆惊雷看着自己红红的掌心,感觉心里的恶气出得差不多了,便作了罢。将人翻过来,扔到了床上。
公孙筠秀正埋头哭得伤心,忽地又见天光大亮,不由吓得打了个激灵,望着陆惊雷,好才半天才挤出两字:“你、你……”
“我什么?”陆惊雷挑眉,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侧,“我看你就是欠揍!叫你往东偏往西,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女人!”
这下该知道他的厉害了吧?别以为爷不敢收拾你!
陆惊雷生气是有理由的,不仅仅因为公孙筠秀没有听话在程家等她。
一打听到她跑来投靠自己的堂叔,陆惊雷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德安。可当他找到公孙府,却连公孙筠秀的影子都没见着。之后,他在城里等了七天,仍然音信全无,当时的心情怎是一个怕字了得。
要知道公孙筠秀可是早他三日出发的,算时间,往返一趟芮城都够了。陆惊雷并不知道公孙筠秀为了避他,特地绕去了兴城。他是山贼出身,自然而然就认定公孙筠秀是在路上出了事情,拎着武器就要去挑了沿途的两个匪寨,还好李克勇死拦活拦,劝他先折回去找找,才没有惹出大事来。
后来,他总算在路上遇到公孙筠秀的马车,为免惊吓到她,便换了马车跟在后头,直到她进了公孙府,才安下心来。本来他昨夜就要来见她,但之前因为太过担心,他已经几宿没合眼了,实在是挺不住,于是休息了一晚,直到今天早上才摸上门。
当然,这些事陆惊雷是不会告诉公孙筠秀的。
“再敢有下回,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想起自己因为担心她,煎熬了那些天,陆惊雷就忍不住补上恶狠狠的威胁。公孙筠秀不再说话,疯了一样厮打起来,泪汪汪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全是无法掩饰的恨意。
陆惊雷也不在乎,整个人往她身上一压,一只手扣住她的两只腕子,不让她再乱动,同时腾出另一只手来,帮她理了理已然凌乱的秀发。
虽然还隔着衣裳,但交叠的两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公孙筠秀的脑海里闪过他在银杏树下强吻她的情景,几乎没有迟疑,就伸出了半截舌头。
陆惊雷一直都在小心留意她脸上的变化,自然不会漏看这个动作,在她狠心咬断自己的舌头之前,他已经强行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
公孙筠秀一口下去,只咬到陆惊雷的骨头。陆惊雷的眉头随即锁成了川字,痛得“嘶”了一声。
“你就这么想死?”
陆惊雷想抽手,发现公孙筠秀根本没打算松口,就由着她去了。反正这点痛对他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手指被她这么含着咬着,再看她明明楚楚可怜,却又倔强得不行的眼神,陆惊雷忽地有些心猿意马。
“咳,”清了清嗓子,陆惊雷将头一低,躲开她的视线,干脆把脸埋到了她的颈边,闷声问:“你现在不怕我奸尸了?”
话音刚落,公孙筠秀的身体明显一僵。
“你不怕也没关系,我还是会那么做,然后把你的尸体留在这里。到时候官府的人一定会来查。你堂叔是开门做生意的,就算最后查出和他没关系,这样的丑事也能拖垮他的买卖。他这一大家子,就靠着那间琴铺过活,要是铺子关了门……”
陆惊雷没再往下去,静静地等着公孙筠秀的反应。
不一会儿,公孙筠秀总算松了口,却还是一言不发。陆惊雷抽回手指,用力甩了甩,然后侧身一躺,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里。
这时的公孙筠秀已经像被人抽了筋骨似的,全身软瘫,任陆惊雷搂着,玩偶一般,不似活物。
对于她的顺从,陆惊雷并不觉得高兴,不过他这次来,也没想过公孙筠秀会就此臣服。他来,是想说说他们的未来。
“祁风寨已经被朝廷招安了。”陆惊雷放软声调,云淡风清地说着,“我入了军籍,以后都不是山贼了。你不用再担心嫁给我会给你们公孙家丢脸了。”
他的山贼身份似乎是最为公孙筠秀诟病的一件事,所以那天离开程家后,陆惊雷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其实,投效朝廷他很早就想过,朝廷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但现在大邱与北泽战事不断,投诚就意味着必须上阵杀敌。混好了也许能平步青云,混不好就是马革裹尸,甚至死无葬生之地。
都是刀头舐血,两相比较,做山贼似乎安稳得多。当然,这只是陆惊雷之前的想法。认识公孙筠秀之后,他突然很想去试试另一种活法了。他也想让公孙筠秀以他为豪,而不是随他缩在祁风寨里,放弃她所信仰的一切。
豹婶那一关不好过,哪个母亲会愿意送儿子上战场呢?还好豹叔是支持他的,他的几个异姓哥哥也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投诚的事就雷厉风行地办了。他在官府画了押,就兴冲冲地赶去程家接他的小竹儿,却发现她已经逃了个干净。
“你留在这里也好,我去打仗,怎么都要一两年才能回来。你有亲戚照顾,我也放心点。”
之前不喜欢公孙筠秀留在程家,是因为知道她和程家大少爷有婚约。如今她已经退了婚,又要守孝,不可能婚嫁,他也就安心了。其实,陆惊雷心里还是想把她接回祁风寨的,那里到底是他的地盘。可是豹婶觉得他决定从军都是受了公孙筠秀的蛊惑,估计公孙筠秀去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他要离开不短的日子,要是把公孙筠秀在山上受了闲气,指不定又会翻出什么妖娥子。
罢了,就让她留在这里算了。
伸手勾起公孙筠秀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陆惊雷正色道:“别以为我走了,你就能想干啥就干啥。你是我陆惊雷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你不愿意,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但是不许再跟我耍心眼,知道吗?”
公孙筠秀不答,一脸茫然。为什么陆惊雷说的话进到她的耳朵里,全是散的断的,组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