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将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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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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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要担心陆惊雷,程仁之最后的神情也让她忧虑,还有与姐妹们分离在即,每一件事都在疯狂消耗她的体力与心神。
  将手里的兵书放下,陆惊雷微微撑起身体,仔细端详公孙筠秀的睡颜,痴迷中带着几许得意。
  今晚,她依然是和衣躺下的。这说明她对他还有防备。陆惊雷稍稍有些不满,却并不着急。眼前人基本算是完全属于他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虽然不同于战场,但这也是他的胜利,是属于他的另一项成就。
  执起她的手,看到腕上被他掐出的青紫。因为用力揉过药酒的关系,那淤痕扩散得很大,被四周雪白的肌肤衬着,十分狰狞。陆惊雷有些心痛,却又带着微小的畅快。他为她拼了命,她为他受了疼,暴力也好,柔情也罢,她终于认同了他给的疼痛与快乐。从今往后,她只属于他一人,他可以尽情在她身上烙上自己的痕迹。当然,再也不要眼前这一种了。
  陆惊雷忽地傻笑起来,无视隐隐作痛的后背,半压在公孙筠秀的身上,与她头碰着头,手牵着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公孙筠秀醒来的时候,一边臂膀都被陆惊雷的身体压麻了。因为他伤在背上,睡觉只能趴着,大约是为了好受些,所以干脆把半边身体压在她身上。
  桌上的油灯未熄,那是她睡前特意留的。她怕陆惊雷万一半夜有什么事,黑灯瞎火的妨碍走动。不过,看他此刻安稳的模样,她似乎是多虑了。
  冬天日出较晚,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公孙筠秀思量了一下,决定无视身体的麻木,再躺一会儿,免得一起身就吵醒了陆惊雷。
  从未想过,会这样陪伴他迎接黎明。眼角余光瞥到他挺直的鼻梁,公孙筠秀无声的叹了口气。虽然无声,她的胸膛还是大大起伏了一下,陆惊雷感应到动静,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
  公孙筠秀随即摒住呼吸,感觉什么东西滑过了她的脖子,掉到了肩后。她伸手一摸,小小的一块,温暖坚硬。原来是挂在陆惊雷脖子上的那块佛坠。
  它曾是程仕之的传家之物,他们的订情信物,他的聘礼。陆惊雷在初见公孙筠秀的时候抢了去,之后便一直不曾离身。
  公孙筠秀直觉认为,如果告诉陆惊雷这块坠子的真实来历,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如果不告诉他,就不可能把它还给程仕之。坠子本身的金玉价值是其次,对程仕之的意义才是重点,公孙筠秀也不想把它留下。
  如果偷偷把它摘下来还给程仕之呢?
  一动了念头,公孙筠秀便忍不住紧张起来,五指抓着那佛坠,力道大得手都颤了。
  “醒了?”
  陆惊雷忽然动了动眼皮,含混地与她打了声招呼。
  公孙筠秀心虚极了,不受控制地抬手,结果牵动拴佛坠的绳子勒了一下陆惊雷的脖子。
  陆惊雷反应奇快,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掌,连同掌中的那块佛坠。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

  “干什么?想拿回去?”
  山贼本能加上这几年的戎马生涯,陆惊雷的警觉程度堪比虎狼,转眼便不见半点睡意。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公孙筠秀,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似的。
  “我、我……”
  两人挨得太近,顶不住他的注视,公孙筠秀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吱吱唔唔,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
  “别想了,我不会还给你的。”陆惊雷从她手里抠出佛坠,大大方方地塞回自己的衣襟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东西,我要戴一辈子的。”
  “送你?明明是你抢去的!”公孙筠秀再次为他颠倒黑白的本事哭笑不得。
  “话可不能乱说!你忘了,是你自己从脖子上拽下来送到我手里的。”
  陆惊雷往前凑了凑,大手覆上公孙筠秀的脸颊,与她三头对六面地看着,大有追根究底的架式。
  回忆当初的情形,的确是公孙筠秀亲手将佛坠扯下来交给陆惊雷的,可那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面对山贼悍匪,她为了自保才使出破财挡灾这一招。现在被陆惊雷一说,却成了她故意投以琼瑶讨他欢喜似的。
  面对这个强词夺理的行家,公孙筠秀甘拜下风。以她过往的经历来看,继续与他分辩只会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不如立刻闭嘴,权当吃亏是福。
  看公孙筠秀的小脸涨得红红,一副很不服气却又只能全盘接受的委屈模样,陆惊雷就喜欢得无法自拔,恨不得再多欺负几下才好。
  “想起来了?”扣住她的下巴,陆惊雷忽地贴上去,没羞没臊地说道:“一大早你就冤枉人,该怎么罚?”
  “什么?”
  公孙筠秀不察,被陆惊雷吻了个正着。狗急了都要跳墙的,面对他饿汉充饥似的猛啃乱吮,她又羞又气,便拼了全身力气去推他。结果虽然成功了,自己也因为太接近床铺边缘,不慎跌到了床下。
  “摔着没?!”
  陆惊雷的手再快,也赶不上她跌落的速度。趴在床边看着她笨手笨脚地从地上爬起来,原本的担心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捧腹大笑的冲动。
  事实上,他也真的大笑起来。
  公孙筠秀委屈地瘪着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这一眼不但没有起到警告的作用,还让陆惊雷笑得更加厉害,活像有人在挠他脚板心似的。
  也不能冲上去把他那张讨厌的脸给撕了,公孙筠秀只好自认倒霉。穿上鞋子,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右臂,一边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
  以为她生气了,陆惊雷连忙止住笑意,跳下床,两步跨到她身边,将她拦住。
  会笑是因为觉得她的模样憨态可掬,可爱得紧,不过这理由她多半是不会接受的,所以陆惊雷很识趣的收在了心里。
  “我去打水。”看他穿着单衣站在屋中央,两只脚丫子还光着,公孙筠秀不由打了寒噤,“你下床做什么?快些回去!”
  被她赶回床上,陆惊雷笑着拉住她的手,一脸好心地问道:“你想穿成这样出去?”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公孙筠秀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小袄不见了,难怪会觉得冷。刚才真是气糊涂了,才没有发现自己少了衣裳。可她昨天明明是和衣躺下的呀!
  憋着笑,陆惊雷从床里拿出她的小袄,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
  “……”
  公孙筠秀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无赖居然半夜脱她的衣服!
  “不关我的事,是你半夜热得受不了,自己扒下来的。”
  这一回陆惊雷可没有颠倒黑白。要是让他动手来脱,哪可能只脱一件袄子就算完了?不过,他此时早已没有诚信可言,把心掏出来公孙筠秀也不会愿意信他。
  忿忿地扯过小袄穿到身上,她暗自打定主意,再也不要与陆惊雷同床共枕。随他伤重到死都不行!
  “天还早着呢,你就起来做什么?”陆惊雷还想试着把她哄回床上。
  “公主今天走,我得去送行,诸莹和彩儿都要跟着她一起离开。”怕他会到联想到程仕之,公孙筠秀抛下之前的“恩怨”,强作平常地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心虚,明明与程仕之并未怎样,却总是担心陆惊雷抓到把柄。大约还是因为那一夜……一想到那段不堪的记忆,公孙筠秀的脸色便控制不住地黯淡下来。
  陆惊雷只当她是为了姐妹分离而伤感,于是叮嘱道:“公主那儿不要走得太近,那女人疯得很,小心被她连累。”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人会这么形容一国公主吧?公孙筠秀真想教教他祸从口出的典故。不过,自从那晚见过公主杀人,她也确实有些害怕。不管陆惊雷有没有提醒,她都不会主动亲近公主的。从前不会,今后更不会。
  “过来。”
  “嗯?”
  被陆惊雷的召唤拉出思绪,公孙筠秀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走到他身边。等到想反悔时,手臂已经被他扣住。
  “你要做什么?”她再度紧张起来。
  看她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陆惊雷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一直在揉胳膊?摔着了?”他问。
  从刚才就注意到公孙筠秀这个无意识的动作,陆惊雷怕她从床上掉下去的时候跌伤了。
  “没事,只是有点发麻。”
  公孙筠秀想抽回手,可惜没成功。
  “好好的怎么会麻?”
  陆惊雷一边皱眉,一边麻利地帮她揉开了。几年的军旅生涯,又有张子青这样的大夫做大哥,舒筋活络的门道他还是懂一点的。
  最讨厌他明明干了坏事,却又理直气壮的正义模样。公孙筠秀把眉头皱得比他还狠,说:“还不是被你压的!”
  陆惊雷停下手,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再次大笑起来。公孙筠秀被他搂在怀里,无处可逃,只能听任他笑个痛快,小脸红得像一口气打了二两胭脂。
  辰时,护送公主的人马结集在城主府外,整装待发。
  公孙筠秀早上跑去偷见诸莹与南彩儿未果,只好随着李克勇他们一起在大门口等候。一同在场的还有程仕之。
  他的神色如往常一样沉静安稳,仿佛昨天的冲动之举从未发生过。公孙筠秀因为佛坠的事还有些纠结,想找机会与他解释,却察觉到他不着痕迹的闪避。放弃几乎是瞬间的事,公孙筠秀觉得就这样断了也好,反正今后都不可能再与他有交集。至于心里空悠悠的情绪,她也分不清是因为松了口气,还是彻底了断后的空虚失落。
  不久,六公主贺兰端琦在大王子贺兰端烈的陪同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她仍是一身红衣,衬着鲜活的面色,看上去容光焕发。
  远远的,所有身份低微的仆从与军士就开始行跪拜大礼,公孙筠秀也在其中。李克勇已是统领,只要躬身作揖即可。陆惊雷有伤在身,并未前来。
  大王子为人冷峻,与六公主非一母同胞,实在算不得亲厚,所以一路沉默着,直到将妹妹送上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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