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将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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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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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不是心胸狭窄的寻常女子,无论心里如果揣度,她都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用父亲的话说,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所以,她不但为公孙筠秀请来了大夫,还亲自照顾于她,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她的机会。
  润莲知道程仕之不喜欢王媛插手公孙筠秀的事,但她人微言轻,也不好阻止,只能像无用的摆设一样在边上守着。
  大夫再三诊断之后,表示公孙筠秀脉象沉细,气血亏虚,除了本身体质偏寒偏弱的原因之外,多半是疲劳忧思所致。
  润莲不放心,又将公孙筠秀在芮城大病之后身体一直欠佳的事说了一遍。大夫权衡了一下,开了好几张补药方子,让其静心休养好好调理。
  王媛在一旁仔细听着,同时不忘嘱咐大夫只管用好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傍晚时分,陪同北泽王到安远寺酬神的程仕之返回家中,王媛亲自到门口迎接,并将公孙筠秀入府的事告诉了他。
  谁知,程仕之早已得知此事。问清公孙筠秀所在的房间,他便直奔而去,步伐快得王媛根本跟随不上。
  而此时,公孙筠秀已经缓过劲来,正躺在床上,整个人萎靡不振。润莲慢声细语地劝着,希望她能吃点东西。
  程仕之一进屋,就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纸团,用力掷在公孙筠秀身上,气急败坏地问道:“你不过是大王子赏给陆惊雷的乐女,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易某人:从此以后,小竹儿被表哥囚禁在身边……
  陆爷:你敢!小心万年无点击无收藏无评论!
  易某人:呃,那下章让你们重新在一起!
  陆爷:横横,算你识相。
  

  ☆、无力回天

  公孙筠秀好不容易平稳的情绪,在看到诉状的一刻波澜再起。
  强忍着嘴角的颤抖,她将揉成团的纸张展开、抚平,小心折好,然后紧紧抱在胸前。脑子里空空洞洞,什么也不想回答。
  程仕之一脸愤怒,斯文白净的脸孔几乎涨成猪肝一般的颜色,额角凸起的青筋,形状明显而狰狞。
  见公孙筠秀不肯答话,他迈步上前。润莲见他凶悍的样子,以为他要对公孙筠秀动手,下意识地挡在他的面前。
  程仕之怒目一扫,润莲招架不住,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她胆怯的模样终于让程仕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视线在妻子与小妾身上打了个来回,他袖子一甩,指着门口说:“你们出去!”
  王媛没动。
  “时间不早了,婆婆之前说饿了,可是坚持要等夫君你回来再一起用饭。不如我们先过去,免得饿坏了她老人家。”王媛弯起嘴角,若无其事地说着话,像是完全看不到丈夫的怒意。
  程仕之向来顺孝,听她这么一说,气焰顿时弱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让母亲知道公孙筠秀的事。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团乱麻,连他向来理智清晰的头脑都被搅得肿胀不堪。若是母亲问起,他都不知道要从哪儿开始解释起。总不能说他看到公孙筠秀如此维护陆惊雷,控制不住妒火中烧吧?
  细想之后,程仕之渐渐冷静下来。
  润莲还在地上跪着,头一回见丈夫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程仕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堵着气不愿安慰她,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王媛仍是神色如常,吩咐润莲好好照顾公孙筠秀之后,也随着丈夫一道离开了。
  屋里安静下来,周遭一切明明都不曾改变,润莲却看到了风暴过后才有的混乱狼籍。
  公孙筠秀下了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两人平排坐在床沿,一时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润莲才喃喃说道:“小姐,你不要怪大人。他也是担心你。”
  她从小就学着伺候主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虽不至于炉火纯青,但要看出程仕之对公孙筠秀存着什么心思并不困难。她甚至十分清楚,程仕之纳她为妾都是因为公孙筠秀的缘故。
  以她的身份,能嫁给程仕之当妾室绝对算是天大造化。不仅因为他身份贵重,更因为她对他动了心。
  怎么能不动心呢?程仕之那样的人物,有学识有前途,更别说堂堂仪表与温厚性格。他的优点足以把普通男子甩到千里之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润莲现在很知足,同时心存感激。感激他的垂怜,感激他的给予。
  “奴……”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自称并不合适,润莲清了清嗓子,改口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愿意听,可是……那位山贼大爷怎么会是良人?”
  润莲是见过陆惊雷的,而且第一次见到就差点被他掐断脖子。公孙筠秀从前对陆惊雷的恐惧与嫌恶,她也都看在眼里。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公孙筠秀改变了主意,润莲都无法苟同。
  “大人为官清廉,断不会随便冤枉人。而且刑部审案定罪并不是由一人作主,全部人都认定他有罪……小姐,你确定他真的是冤枉的吗?”
  润莲说得不无道理,公孙筠秀却毫不动摇。她不能保证陆惊雷对大王子没有二心,但他决不会做出连累祁风寨兄弟的事。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心思去同润莲解释。因为在润莲眼中,无论程仕之说什么,她都会觉得是对的。这样的盲目,一如公孙筠秀对陆惊雷的信任。
  “小姐聪慧过人,想必很清楚大人对你的心意。其实只要你愿意……”
  润莲之所以会说到这个,都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把程仕之内心的挣扎与折磨都看在眼里。心疼他夜不能寐,心疼他牵挂无着。
  就像公孙筠秀判断的那样,润莲早已事事以程仕之为先,看重他胜过一切。思他所思,想他所想,只要他展眉舒心,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单纯朴实的润莲想着,那贼人问斩之后,公孙筠秀就彻底没了依托。如果她能留在程仕之身边,不但下半辈子不用再愁,也能解了程仕之的相思之苦。如此岂不皆大欢喜?
  越想越觉得合理,可她未尽的话语,却在对上公孙筠秀冷硬的表情之后,不受控制地消去了声音。
  “你真的希望我能留在程大人身边?”公孙筠秀问她。
  润莲点点头,表情真挚。
  “看着别的女子分走他,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听到这个问题,润莲愣了愣,而后继续摇头。
  “离开德安的时候,婶母同我说过一番话。”公孙筠秀还记得当时她的堂婶洪诗诗支开了润莲,所以润莲并未听到,“她说,当她把真心许给了堂叔,才知道自己的心眼其实比针眼还小,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洪诗诗的“不容”直接导致了李咏秋的死亡,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常人的想法很少会这么极端,但公孙筠秀内心深处还是产生了一些认同。就像豹婶希望陆惊雷能娶刘杏儿,她明明知道这要求合乎情理,却怎样都止不住想要拒绝的念头。
  当今世道,男人三妻四妾何等寻常,可轮到陆惊雷的头,她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现在想来,这不正是因为她交出真心的缘故吗?
  如果润莲对程仕之也是一片真心,又怎么能做到将他拱手让人?现在说得轻巧,日子一长,难保心里不会怨念丛生。莫要说公孙筠秀早已对程仕之断了念头,就算她此时仍然有意,也不会愿意与润莲共事一夫。更何况,程仕之还有一位谪妻。
  “如果陆惊雷要娶别的女人,我说不定也会变得和堂婶一样。”
  公孙筠秀并不是在讽刺润莲不够真心,只是将心比心地提醒,有些事远比想像中复杂。听着她沉重而又笃定的声音,润莲想说自己绝对不会如此,可话到嘴边,又像是被无形的壁垒阻隔了。
  “小姐……”她迟疑地唤着。
  “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的名字吧。”公孙筠秀惨淡地笑了笑,说:“陆惊雷的确算不得良人,可我已经认定他了,这辈子都不会改了。”
  公孙筠秀把自己和陆惊雷在祁山成亲的事以及后来的际遇大概告诉了润莲,知道她一定会转告给程仕之,所以很多关键的东西她都说得十分含糊。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辈子她心里只能装得下陆惊雷一人。无论贵贱,无论生死。
  那天之后,程仕之将她软禁在了程府。公孙筠秀对此颇为不屑,却也没有哭闹反抗。早就不指望程仕之能帮她搭救陆惊雷。她现在想的,是找机会去见陆惊雷最后一面。而所有认识的人里面,只有程仕之有这个能耐,所以她留了下来。不过,程仕之却像存心要断她后路似的,自那天起,就一直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看公孙筠秀一天天在等待中煎熬着,润莲找来一张七弦琴,希望抚琴能帮助她开解忧愁。不仅如此,她自己也弄来一张,央着公孙筠秀做她的师父,教她琴艺。
  润莲学得很认真,公孙筠秀也不好敷衍。无奈她实在是资质不加,纵是公孙筠秀倾囊相授,她的技艺依旧差强人意。
  王媛有时候也会过来,但是仅限于日常问候,几乎不与她们深交。
  时间转眼过了一个月。
  这天,久未谋面的程仕之终于踏着琴音走到公孙筠秀的房中。
  站定之后,他说的第一话便是:“陆惊雷的刑期提前了,明日上法场。”
  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直将公孙筠秀劈得精神恍惚。一旁的润莲也同样吃惊不小。
  “为什么?”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秋后问斩一般在九月,现在还不要八月。
  “是大王子请的旨。”
  大王子迎娶了束月长公主素和流金,大婚第二天便传出流言,说他与长公主根本没有圆房。这流言正好谋合了他下肢瘫痪不能人道的传闻。
  这样的打击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大王子不可能跳出来澄清事实、破除流言,恼羞成怒之下,将矛头直指陆惊雷这个罪魁祸首。
  “我想见他。”公孙筠秀完全不能思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求求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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