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难道?原来… …艾芙琳,宝贝,我太高兴了。”
“小傻瓜,看看我们的天堂多美丽啊!”
“那当然。就和我们的爱情一样!”
“魏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那对死在红玫瑰包围中的情人。”
“记得,满地的红玫瑰,满地的血,多么悲惨的结局。也是多么浪漫的结局。他们毕竟能够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不,那是自私!我不希望那是我们的结局。爱情既是一切又不应该是一切。”
“艾芙琳,我不明白你的话,啊,头好痛。”
“亲爱的,你知道红玫瑰为什么这样红吗?”
“因为那是它的品种,正如黄玫瑰是黄色的一样道理。”
“错。红玫瑰之所以那么红,因为它是用血浇灌的。”
“什么?”
“魏柯,你的下身在流血,像红玫瑰一样颜色的血。”
“告诉我,艾芙琳,快告诉我为什么会出血?”
“因为红玫瑰是用血浇灌的。因为红玫瑰是用血浇灌的… …”
艾芙琳一遍遍地重复那句话,魏柯伸手去抓她的手,艾芙琳却转身往房子里跑去,魏柯想追,可是她的下身正刻骨铭心地痛… …
一场恶梦惊醒了魏柯,她睁开眼睛,天还没亮,自己的下身已经麻木了,双手依然被绳子捆着,她艰难地站起来,走到路上。可能是凌晨一点,或者三点,反正空空荡荡的路上看不到人。刚才,她以为自己会死,她很想死,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魏柯觉得很恐惧,也很庆幸,为了对艾芙琳的爱,她遭受了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太伟大了,他要告诉艾芙琳,Joséphen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即使是现在Joséphen装出对她很好的样子,但总有一天,Joséphen会伤害艾芙琳的,她必需让艾芙琳趁早离开这个魔鬼。
魏柯在下起了小雨的街上走了很久,终于看到马路对面有车开来。魏柯激动地冲着车子叫着,希望车上的人可以帮助自己解开手上的绳子。车上下来了一个黑人,朝魏柯走来,用西班牙语对魏柯说着什么,魏柯听不懂,就转身让他看自己被绑在一起的手,那个黑人明白了,为魏柯解开绳子。魏柯甩了甩僵硬的双手向黑人道谢,黑人不会说英语,依然笑着对魏柯说着西班牙语,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车,作出请的姿势。
魏柯看到黑人那么热心,而且这么晚了也找不到车子回旅社,就上了黑人的车。黑人拉开后座的门,让魏柯进去,魏柯指指前面,表示她可以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黑人忽然眉头一邹,把魏柯推倒在后座上,巨大的身体压在了魏柯身上。一场恶梦刚结束,又一场恶梦上演了。魏柯不知道黑人又在她身上做了多久,她只知道痛,她甚至在想,为什么做爱那么痛,女人还肯跟男人做爱呢?
黑人推醒了昏倒在后座上的魏柯,问她住什么地方要送他回去,原来这个黑人根本就是会说英语的。魏柯被黑人送到旅社,黑人给了她二十欧元和一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片,告诉魏柯以后还可以找他,甚至还可以给魏柯介绍别的男人。 。。
卖身
那个恶梦的晚上后,魏柯的皮包里已经分文不剩,她带着所有的财产,一只不大的背包,和黑人给她的二十欧元,流浪在巴赛罗那的小巷。
天暗了,城市里的某些街道却更热闹了,各种酒吧赌场的生意都很红火,从香烟缭绕的昏黄的室内传出西班牙男人大声的叫喊,和筛子的声音混在一起。魏柯从一个个酒吧门口走过,她很孤独很饥饿,但是她在心里抵制身上仅有的那二十欧元,好像一旦用了那钱,就把她被强奸的事实变成了她是自愿的,不是,她在心里痛恨男人,在她生命中遇到过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自私,就像她的父亲那样,经常无缘无故打母亲,自己到处找人喝酒,在别人面前海夸,回来就找老婆讨钱,一有了钱又是几天不见踪影。
魏柯母亲一直在忍,有时魏柯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找父亲吵架,母亲就会这样对她说:“女儿,我们是女人,作为女人就要忍,几百年来的女人都是这样忍下来的。你也看到不光是你爸这样,其它的男人不也都是这样的吗?所以女儿,作为女人我们就要认命,记住,你长大了也会面对男人,你得忍。”母亲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很难想象在别人眼前,目前却始终保持着胜利者的形象。
魏柯一点也不同意她母亲的话,她觉得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很久以前男人赚钱养活一家的年代,女人忍受男人还有点道理,现在她周围看到的男人都是靠女人养活的游手好闲的男人。她始终明白不了母亲的道理,由于对父亲的不满,魏柯在心里是有些讨厌男人的,这可能就是她一直到十八岁也没有谈恋爱的原因,她排斥男人,或者就是,她害怕她母亲的命在自己身上重演。
一边想过去的事,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魏柯到了不得不决定些什么的时候了。
她需要食物,她需要住处,她需要钱。魏柯终于还是花了那二十欧元,换来了一瓶可乐,一个面包和在肮脏的小旅社里的一张床铺。
这一天对付过去了,可是还有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魏柯连自己怎么活都不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她笑自己还一心想到要把艾芙琳从Joséphen身边拯救出来,可是她有什么呢?
除了自己女人的身体,此时此刻她还拥有什么呢?
第二天,魏柯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跟野狗争夺意大利面条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强奸她的黑人,在赌场里玩高低。一连几天,魏柯每天都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睡觉,等待天黑,然后找到每个酒吧后门厨房边上的垃圾桶,跟野狗也猫们争抢里面发酸的剩食,为此,魏柯只好抛弃这么多年来吃素不杀生的习惯,甚至对垃圾桶里的死老鼠也可以当没看到。她越来越感到她正在从一个人向一只动物转变,她的思想越来越少的含有感情成分,爱与恨的感觉已经被饥饿与寒冷取代。
难道爱情就真的是那么脆弱的东西,是人们在拥有了充足的面包牛奶后才有资格去拥有的奢侈品吗?
一天,魏柯意外地在路上捡到一个装满食物的塑料袋,她好久没有吃到过人应该吃的食物了,她甚至把里面的食物带到了她每天都去的那个垃圾桶,分了些给平时和她争抢剩食的野猫野狗。
就是在那个魏柯吃饱肚子的晚上,她的思想又变成了人,她想到了艾芙琳,她想到了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她哭了,她发现自己太无能了,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等到袋子里的食物吃完了以后,她又要回到垃圾桶里去找垃圾,对,魏柯忽然意识到那些维持她生命的东西其实是垃圾,就像对艾芙琳,魏柯不就是她要丢弃的垃圾吗?不,魏柯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她还有梦,她要找到艾芙琳。
魏柯来到广场中央的喷水池边,用里面的水洗了洗脸和发黑的手,又回到酒吧后门的垃圾桶边,这一次他没有和猫狗争食,她顺着厨房想赌台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人,这是她在西班牙唯一认识的一个人。
魏柯走到酒吧前门,门口的保安看到她身上肮脏的衣服不让她进去,所以,魏柯就在酒吧门前等着那个强奸过她的黑人出现。过了大概几个小时吧,那个黑人醉醺醺地出来了,魏柯赶紧上去叫住他。
黑人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做出恶心的表情说:“你这种肮脏的样子还想找生意,倒贴钱也不会有人要的,婊子。”
魏柯不在乎黑人的话,她说:“是你说过我可以找你的,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黑人再仔细看了看魏柯,夸张地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你,双手被捆住的亚洲婊子,最近在哪里接客?你把自己弄得那么脏,还怎么做生意?”
魏柯不想跟他说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她想这样一个可以在马路上随便强奸女人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的,就说自己被人抢劫了,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黑人听了,问:“你是来求我给你施舍的吗?听着,我不是上帝,不懂什么叫同情,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
魏柯说:“我不要你的钱,我需要男人跟我做爱,我需要钱,你说过你可以介绍男人给我的,你说过的。”
黑人笑了,说:“那好,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何赛马利亚,在墨西哥出生的西班牙人,以赌博为生。”
“我叫魏柯,泰国人。”
黑人说:“你好,魏柯,这里有很多亚洲妓女,不过你看起来比她们纯洁,当然,我指的是你干净时的样子。所以,我现在带你回我那里,我会给你洗澡,给你衣服、食物和你工作时必需的工具,我指套子,不过,我不会白白地给你这些的,你必须免费陪我一个星期,要不要讨价还价?”
魏柯心脏紧缩了一下,冷冷地回答:“成交。”
何赛马利亚在魏柯刚开始做妓女的时候,的确帮她介绍了不少男人,都是些和他一样的黑人,真正做了妓女,魏柯才知道和她一开始的想象不一样,她想得太简单了。那些男人要的不只是单纯的做爱,他们把女人当成玩具,很多时候,折磨女人才是客人们真正的目的。穷男人为了省钱,常常是几个人一起要一个妓女,魏柯受尽了各种她想也想不到的折磨,还不时会被喝醉的男人打得鼻青脸肿,被扯掉下身的阴毛。当然,最倒霉的就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夜后,客人不肯给钱,再把她身上的钱都抢光。
一开始,魏柯会拒绝一些样子很恶心的男人,后来,魏柯明白到她自己只是一件商品,根本没有去挑选男人的资格,男人们的欲望就是她维持生命的源泉。
即使魏柯不再选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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