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婵坐在扇形教室的最后一排一遍又一遍翻着通话记录,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好累,累到想好好的放纵一场;筋疲力尽之后埋头睡一大觉。再醒来,或许会神清气爽一些。
“语婵,你看!”
舍友连着捅她好几下,语调惊奇而兴奋。季语婵扭头漫不经心看过去,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迎面袭来一阵清寒凉逸的风,紧接着她被包裹在一个坚实充满力量的怀抱里。双腿悬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出了教室。
抬起头,精炼而完美的侧脸轮廓熟悉到让她心在打颤,隔了三天,他还是以这样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进占她的生命。
季语婵曾经想过如果他再出现,她一定要叫嚣挣扎,一定要默然拒绝,一定要发挥自己的女王范儿,再也不要那么好骗,那么软弱无能的认栽。
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没用,慌乱不安、不知所措、举棋不定、徘徊犹豫,还有无穷无尽的想念与奢望,太多太多堆积在心头,沉淀如山。
如今,她终于又找到了这个消失已久的臂弯,找到了害他伤心难过的突破口,所有的复杂情绪都从这个突破□□发,一股脑涌泻出来。
詹彻寒把季语婵抱进车里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精致的脸颊上全是泪痕,嘴巴往下瘪委屈得呜呜大哭,边哭还边抽抽,眼睛鼻子都给哭红了。
“哭什么?丑死了。”
詹大少嘟囔句,手下动作一刻不停,把人轻松抱到自己大腿上,扯开外衣凑近季语婵泪兮兮的小脸,把贴身的保暖给她蹭。
纸巾什么的太粗糙,一个劲儿拿来擦小东西的脸,等不哭了,脸就开始疼了。詹彻寒想也没想,就拿自己质地柔软的衣服当抹布给她擦泪了。
头疼的是,才刚擦完小东西的脸就又湿了,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双手揪着他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詹彻寒心疼了,声音也软了软。
“不哭了,哭什么,有什么我不能给你解决的?”
季语婵很给面子,哭得话都说不利落,还很坚持指控某人。
“混蛋……你……大混蛋……”
詹彻寒嘴角抽了抽,也不跟可怜的小东西计较,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季语婵才发现两人目前维持的尴尬姿势,扭了扭身体作势要下来。詹彻寒怎么肯?耍流氓捏了捏她挺翘的屁股,冷峻的脸上不能再正经。
“再不听话,就教训你了。”
这“教训”两字的含义不言而喻,没他那么厚脸皮,季语婵听懂深层意思之后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粉色,不自在的靠在詹彻寒身上也不敢再动了。
车开得很快,马上就到了机场。季语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塞上了詹彻寒的私人飞机,直到飞在半空中,她还一头雾水,疑惑着问身边显然心情不错的詹大少。
“你到底要做什么?”
詹彻寒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柔和了许多,凝视她的眼眸里渐渐浮上点点暖意,周身的寒气也消散了几分。
“不是说要认认真真么,总要先确定关系,带你去b省了解我生活的环境,然后见见我奶奶。”
见季语婵呆呆的像是没听懂,他补充着又加了句。
“不用紧张只是见见奶奶,我父亲母亲很忙平时不会在家,等过完年初四初五他们大概有时间,到时候我再接你过来。”
詹家与设想之中如出一辙,政局的敏感性局限了部分豪华奢侈,没有了这些束缚整个布局不但没有丝毫简单反而彰显出庄重大气的风格!
詹老夫人一身深色复古式双层夹袄半卧在沙发上,肤色偏白衬得耳垂上的翡翠环绿意盎然,即使岁月无情留下了许多皱纹,仍不难看出年轻时代的风姿。右腿脚踝处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正瞪着大眼向季语婵看来,十分灵气。
“寒仔回来啦,再去买两串糖葫芦……”
还没指挥完就看到孙子身边破天荒居然站着个俏生生的姑娘,老夫人也顾不上糖葫芦了,激动的坐起身子难以置信自言自语。
“真是奇了怪了,寒仔居然领了个女孩子回来?该不会是我头晕眼花看错了吧?”
早就习惯了奶奶的无厘头性格,詹彻寒见怪不怪揽着季语婵往前带了带,声音微凉混着浅浅温润。
“叫奶奶。”
奶奶?这能是随便叫的么?季语婵像模像样嗔了他一眼,转过头对詹老夫人明媚而娴静的微笑,微微弯了弯身大方开口。
“詹奶奶好,我叫季语婵,是彻寒的高中校友。”
老夫人经历了几十年沉沉浮浮,活脱脱一个人精,看季语婵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就知道出身不俗。孙子不近女色这么久终于开了窍,对象还是这么一笑容甜美、气质出众的女孩儿家,她那个满意啊,高兴啊!
这不,立刻就亲亲热热把人拽过来拉着聊天,连最受宠的大波都给冷落了。
“语婵啊,看见你就看见当初的我了,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定的人,你可跟我好好说说我们家寒仔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厄……
一般老人家不总爱问多大了有什么爱好擅长什么这些话题么?怎么詹奶奶一上来就开始挖掘恋爱史呢?季语婵下意识看向身后的詹彻寒,见他面色如常显然对自己奶奶已经彻底免疫了,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随意叠着大长腿,明目张胆袖手旁观。
在心里低咒了几句后,季语婵出招了,交握在膝盖上的双手抬起拢了拢耳后的发丝,对好奇宝宝一样不眨眼盯着她满脸问号的詹奶奶温婉一笑,轻启唇瓣,声音绵软有力。
“死缠烂打。”
噗!
一不小心呛了鼻腔,英明神武的詹大少嘴里的茶水一口气全喷出来,真是不能再丢人了已经。
偌大的客厅安静异常,佣人们收敛所有的表情低下头,心里却暗自咋舌,寡言少语冷漠摄人的大少爷对人家女孩子死缠烂打,那场面……所有人无不默契的抖了两抖。
只有詹老夫人夸张的嚎了两声,跟捡到天大宝贝似的,连连赞同道。
“对对对!就是死缠烂打!
当年他爷爷追我的时候也是这股子劲儿,天天雷打不动五串糖葫芦,那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执着哟,现在想想,可不就是死缠烂打么?
乖乖,你可真是个有趣的,比大波还讨老婆子喜欢!哈哈!”
大波?顺着詹奶奶的目光,季语婵看到了那只刚刚还悠闲惬意的大白猫此刻竖起尾巴充满防备看着她,把她当做阶级敌人来看待,顿时哭笑不得。
敢情她和一只猫争宠了?用不用深表荣幸?
本来奶奶一个人就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和小东西凑在一起,两人能折腾得无法无天。詹彻寒在主权还没有彻底沦丧之前站起来发话。
“我们上去了。”
“别啊!”
都一大把年纪了找到这么个有共同语言的她容易么,詹老夫人不打算放人,看了看孙子衣服上的水渍,挥了挥手。
“你要换衣服就自己上去,换完了再来,我和婵婵说会儿话。”
一分钟从“语婵”到“婵婵”,那个顺口啊,詹彻寒都忍不住扬眉,认识小东西三年他都没这么叫过呢。不行!再让小东西单独和奶奶待在一起难保不会出什么事,还是他守着放心。
詹彻寒上前一步,将坐在奶奶跟前的季语婵轻轻一拽,不费力气就捞到自己怀里,她的后背紧贴着他胸膛的湿衣服,语气嚣张到让人牙痒痒的地步。
“这样她也需要上去了。”
说完,不容拒绝半搂半抱着季语婵上了楼。詹老夫人被孙子将了一军,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一副“我懂的”表情连带窃喜感慨一声。
“年轻人就是猴急……”
第一次到詹家季语婵也不知道布局,迷迷糊糊就被带到了詹彻寒的房间,环视四周简练立体,宽大明亮的房间,第一次进入男性领域还真有些稀罕。
趁着她好奇观察的功夫,一刻都不能忍受污渍的詹大少径直朝浴室走去,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滴滴答答的水花声。
这人也真是肆意,自己一个人潇潇洒洒去洗澡了,那她呢?客随主便么?
实际上,詹大少更加肆意的还在后面,当那个霸道的家伙光着上半身下面只裹了一条浴巾,毫不避讳走到她面前时,季语婵已经无力吐槽了。
那厮还浑然不觉自己身材有多好,坚实有力训练有素的线条多惑人,喷张的肌肉多有压迫感,若无其事提醒她。
“该你洗了。”
洗你妹!还什么都不是的男女,在同一个房间同一个浴室洗澡换衣服很诡异好吧,你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是要怎样啊!
季语婵深吸一口气,默念三遍“淡定”,试图冷静表达自己的疑问。
“不是换衣服吗?我为什么要在你的房间?而且我的衣服呢?”
很有趣不是吗?小东西不好意思了。她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平时张牙舞爪的恶狠狠全部收起来,脸蛋儿还会染上红色。偏偏不想被人看出来假装淡定不肯承认,口是心非的模样都好玩极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有恶趣味的男人,只要一看到她害臊的小样儿,就情不自禁想要逗弄,詹彻寒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回答。
“没有给你准备房间,这几天你就跟我一起睡好了,衣服也穿我的。”
“什么!”
季语婵难以消化这个消息,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认为真的有必要追究一下自己的待遇问题了。
“詹彻寒,你在开玩笑吧?”
詹大少很不耻下问。
“开玩笑有什么好处?”
囧!季语婵猛得发现——詹大少的节操已经所剩无几了,在继续下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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