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瞧得赏心悦目,唇角扯出一抹阴毒的笑意,吩咐道:“给她把药灌下去!”
后面彩英提着一个食盒上前来,笑的一脸畅快解恨,把食盒打开取出药碗递给了刘姑姑,看着连可欣那副惨样,直想自己也补上几脚才好。
连可欣被打的脑子发晕,但也知道她们这是要干什么,药,这宫里除了治病的药还有什么!
毒药,是了,除了治病的药还有毒药。
杜姑姑狠抓着连可欣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刘姑姑则一手端药碗一手捏开了连可欣的嘴。
连可欣摇头挣扎,力气挣的很大,一直没受限制的腿也欲要动,见此状,彩英忙不迭的绕到后面去按住了连可欣的腿。
刘姑姑和杜姑姑都是宫里老人,见着这人都这模样了还拼命挣扎,不由得一个比一个的加大了力道压制住连可欣,让她再也乱动不了分毫。
一整碗的药汁灌进了小半碗,有一些没灌进去的就顺着她的颈脖一路滑到衣裳上,顿时浸透一大片。这件宫装是连可欣进了冷宫后一直穿着的,早已经被洗的看不出了原来颜色,这下被药渍浸染后,怕是也不能穿了。
一碗药终于灌进了连可欣腹中,杜姑姑一手甩开连可欣的头发,直接让连可欣摔在了地上。
连可欣满口苦涩,一头摔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被撞出一片血渍。她倒在地上用手按着胸口不住的咳嗽,眼角都蓄了泪花。
德妃笑的肆意畅快,“别担心,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碗加大了药剂的堕胎药罢了。”
德妃将最后几字咬的极重,一直笑的肆意的脸庞也变得仇恨恶毒起来,“连可欣你害死我孩儿,我岂能放过你!你没怀孕没关系,我就让你尝尝那痛不欲生的滋味!”
普通人喝下堕胎药之后可能只会造成片刻的腹痛,可若是喝下了加大了几十倍药剂的堕胎药,那必要痛苦不堪。
连可欣先是满目惊骇,后眉头一蹙,从喉间溢出一声□。她手抱着肚子,曲起身子趴伏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面色愈加苍白,咬唇强忍着腹中剧烈的抽疼。
德妃原一派悠闲的看着连可欣痛不欲生的模样,却猛然瞧见她裙上染上的一片血迹,且身下的血也缓缓渗透裙子流到了地面上。
德妃一愣,叶贵嫔瞧见那血之后忙让后面看戏的御医上前给连可欣诊脉。
“回娘娘,确实是喜脉,只是月份尚浅,才仅有一月多。”
疼痛间连可欣清清楚楚听见御医这句话,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被断定了不能生养的她居然怀孕了!
这孩子是皇上的。
一定要保住!
78 【以牙还牙】
德妃听闻这话,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老天待我不薄;我那早逝的孩儿终于可以瞑目了……”话到最后却是含了丝丝痛心。
德妃神色淡漠的看着痛苦不堪呻|吟着的连可欣;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连可欣容色凄惶,脸色惨白形容枯槁,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眼角瞄见一角紫色裙角,直接伸手抓过,抬脸看向德妃,苦苦哀求:“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以前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我罪大恶极,啊——”口中话还没说完,连可欣连一声惨叫,脸上表情愈发扭曲起来。
德妃深深的看一眼连可欣扭曲的脸,面无表情的踢开她的手,旋即一脚将连可欣的手狠狠踩着脚底下。
“怎样,连可欣,是不是痛不欲生……你下手害我害皇后害其他人的时候有想过你会落的今天这个模样吗!”德妃脸上满是仇恨,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突地德妃声音一柔,盯着连可欣苦不堪言的模样,呵呵笑道:“如今你也尝尝你腹中孩儿从你体内流失的痛苦吧。”
德妃恨踩了一把连可欣的手,看着她痛得扭曲起来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呵笑道:“一个被强过的废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皇家子嗣岂容你玷污!”
连可欣全身被汗水浸湿,血染满了身下的裙子,腹中剧痛让她意识开始不清起来。
冷冽的空气里扑面而来一阵血腥味,德妃退了出来,一脸的厌嫌,“她不能死,得留着慢慢折磨。”德妃冷面冷心的朝两个御医望去,“冷宫连氏身染疾病,本宫特令你们为其医治,以后拿着本宫的令牌即可随意出入冷宫。”
赵,王两位御医跪倒在地,“定不负娘娘所托。”
这两位御医与罗家有些关系,自然得德妃所用,对于德妃交代下来的事情自是没有二话。
德妃冷冷“嗯”了一声,瞧着一边站着隐有顾虑的叶贵嫔,冷笑出声,“怎么?怕了?”
叶贵嫔连连摇头,坚定了眼神,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
德妃勾唇笑,管她肚子里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骨血,都只有一个死的下场。
“天儿也不早了,我们走罢。”德妃瞄了一眼面色惨白的连可欣,笑的一脸冷意。
叶贵嫔随后跟上,终于出了这个让人发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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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时间已晚,萧君雅却没有什么睡意,手执着一卷书依靠在床头翻看。从外殿进来的苏珩以为殿里只是燃着烛火,却没料到萧君雅还没有睡下。
“怎么还未睡?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还不知照顾自己。”苏珩蹙眉,话虽然带着责备,但语气软绵。
萧君雅微笑着抬眼看去,道:“下午睡的有些多了,夜里没了睡意,就想着等皇上回来再睡罢。”
苏珩坐在床沿,目光满是柔情,声音温柔无限,“你呀。”
他先是略有无奈的道了一声,后又担心的问:“听绯真说你近几日害喜的厉害。”
萧君雅点点头,“不过已经好多了,皇上勿要担心。”
苏珩握住她的手,点了下头,脸上隐有不舍之色,说到:“再过几日你就要搬去凤栖宫了,朕确实很舍不得。”
“皇上说笑了,臣妾又不是出远门,只是回凤栖宫罢了,皇上要见臣妾,随时都可以来啊。”萧君雅凝着苏珩笑道。
苏珩笑的温柔,脱了鞋挨着萧君雅坐到了一起,伸手搂了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鬓发,说:“时间晚了,睡罢。”
萧君雅乖顺点头,搁下手头书卷,在床上躺好,望着依旧坐在床头的苏珩说:“皇上不睡么?”
苏珩摇摇头,“朕看着你睡。”
闻言,萧君雅心头略感尴尬,脸上却是红了几分,乖乖把眼睛闭上了。
苏珩替她掖好被子,伸手拿过她看过的书卷,随意翻了几页后搁到了床边的矮几上。
原本静看着萧君雅脸庞的视线往下移了去,落到了她的小腹上,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究竟是何时开始如此期盼他与萧君雅的孩子的。
按理说,娶萧君雅是为了牵制萧家,皇后的位置可以给她,但是绝对不能给她孩子。
以萧君雅以往的性子,温婉柔和,大度端庄,吃了亏自己往下咽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就算有了身孕,也是一个被害掉还能为那人求情的主儿。
这性子,极不招苏珩待见,简直就是个软柿子,任谁都能捏两下子。定国公府出了这么个女儿进宫当了皇后,苏珩简直觉得这是老天都在帮他。
好似自打萧君雅那次失子过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个样子,依旧是那副温婉大度端庄的模样,可骨子里的做派却是雷厉风行,手段也老练了不少,威仪重重,再也不能让人小觑。
这样的转变对苏珩来说,无疑让他眼前一亮,既有小女儿的纯真温和,又有一国之母的威仪做派。若说其他妃嫔像娇花似的只是人间凡品,那萧君雅无疑就是天上家的非凡品。
苏珩没有过孩子,以前妃嫔怀孕,也只是心里欣喜,却绝不是欣喜若狂。萧君雅前次有身孕那会儿他是顾虑颇多,随后又因连可欣有了身孕算是冲散了几分烦躁,即使是后来知道了连可欣假孕,他还是依旧装着不知道,借着连可欣的手除了萧君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他从没觉得自己对不起萧君雅,但人心到底还是肉长的,那个是真心对他的,那个是为权为势的,他都看的出来。对于他这个亲手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萧君雅不知情,待他依旧一心一意,甚至因为连可欣的孩子没了对自己颇有几分怨恨……待时间一长,那种从内心散发出的愧疚不安可以说能将他活活磨死。
他能说,他对得起所有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萧君雅。
苏珩目光有些呆愣,凝着萧君雅已经熟睡的面容,压下心里那股让他难受至极的愧疚感,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君雅,以往是朕让你受委屈了,此后再也不会了,朕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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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萧君雅与苏珩用完早膳,将苏珩送走后,春分凑过来挨着皇后小声说道:“娘娘,昨晚德妃和叶贵嫔去了冷宫,带了御医给连氏治病去了。”
萧君雅眉头微蹙,欲要问上一句,外头就有人来报德妃求见。
想到昨晚德妃去了冷宫,萧君雅也就想到她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了。
德妃眉目间一片平静之色,见了皇后矮了身子行礼问安,随后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
“连可欣怀孕了。”这是德妃开口第一句说的话。
殿里除了萧君雅与春分之外,如意和青竹皆是一片惊异之色。春分提早就已经知道这事,而萧君雅已是对连可欣的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了,她是死了还是活了,于她无关。
“但是,那孩子已经死在臣妾手底下了。”德妃又是极其平静的说了这一句,眼里光芒微微一闪,又道:“不知娘娘知不知道,连可欣遭人强了这事,所以,那孩子定不是皇家子嗣。”
德妃说的这般肆无忌惮,倒让萧君雅有几分无语,但也可以想象的到德妃对连可欣的仇恨。只可惜,害死德妃孩子的那人还好端端的坐在高位呢,连可欣却成了替罪羊。只不过,对连可欣而言,哪有什么替罪羊不替罪羊之说,害了这么多人,一个孩子的命还不足以抵。
“冷宫环境恶劣,时逢冬日,她又小产,身子必然亏损。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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