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好放了我,我跟你们是朋友。”几秒钟过后,那家伙又在一边插话道。
“闭嘴!”又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家伙一头载倒下去,没了声息。这个为桑郎服务的家伙,此时应该后悔自己说话太狂妄了。
他们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杀我?塞里亚兰还在猜测对方的身份,突然被一把提了起来,一支冰冷的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几分钟后,当玛丽和少剑沿着走廊一步步靠近房屋时,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门里一瘸一拐的跑出来,然后往走廊尽头飞奔而去。
两人呆住了,但玛丽瞬间便感觉到事情不妙,几步跨回到门前,脑袋象中了弹似的,思维一片苍白,没了知觉。
“塞里亚兰?”
少剑出现在门口时,也被房屋内乱七八糟的场面惊呆了,他从玛丽手里接过孩子,然后进了房屋。
玛丽明白塞里亚兰出事了,她想起刚才从房内逃跑的人影,立即追了出去,但走廊尽头空空如也。
少剑把玲儿轻轻放到床上,然后才认真打量起房间来,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入室盗窃,而且……塞里亚兰怎么了?
两双眼睛对视在一起,都想从对方眼里读出什么。
玛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们去医院的间隙里,塞里亚兰一定出事了。
“对……”玛丽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影子,随即缓缓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
“玛丽,你去哪里?”
玛丽象一阵风似的从少剑面前跨了出去,少剑想叫住她,可人影已消失不见。
玛丽几步跨出楼梯,一股怒火在心间熊熊燃烧起来,已经烧得人要爆炸了,她跨出大门,然后在街上狂奔起来。
突然,她停了下来,世界仿佛在旋转,炽热的阳光照得她难以睁开眼睛,一阵眩晕袭来。
“你可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玛丽耳边回旋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却无话可说,她非常清楚组织的办事原则,此时,塞里亚兰估计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如果你能乖乖听话回来,组织会考虑从轻处罚你。”
玛丽愣住了,对方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组织已经抓走了塞里亚兰,但是如果她能回去,组织依然能容纳她。
可是,她能这么做吗?
“该死!”她怒吼了一声,却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救出塞里亚兰,而且组织的话也不可信,即使她回去,也可能是死路一条。
她猛地扔出电话,对着天空一阵嚎叫,愤怒的脸变形了。
“我们太天真加入了组织,什么自由,什么权利,这全是组织者用来蛊惑我们眼睛的,我已经看清楚了,我们只是他们的卒子,哪一天没有使用价值了,也会被他们抛弃。玛丽,醒醒吧。”
玛丽脑海中浮现出塞里亚兰此前对她的陈述,正是因为这个,她彻底放弃了任务,不过,从那一刻起,她已经料到组织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们。
“骗子,都是骗子!”泪水湿润了她的脸颊,流进了嘴里,此时此刻,她已经杀死的二十多条人命似乎重新在心底被唤醒,他们披头散发向她扑了过来。
“糟糕。”她突然想起少剑,既然组织已经知道她们的行踪,一定会再次派出杀手,想到这里,她撒腿往回奔跑,她不能让自己的朋友跟着自己受罪,那些家伙一定会拿少剑来要挟她。
而此时,少剑大脑一片糊涂,他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一名记者,虽然亲历了很多战争,但象现在这样自己被真正卷入杀戮,却还是第一次。
他靠在沙发上,想沉静下来好好思考事情的经过,但心力交瘁,根本无法想问题。
玲的咳嗽声惊扰了他,他走过去,见玲还没醒,于是给她掖了掖被子,又回到了原位坐下。
突然,门被撞开了,玛丽冲了进来,当她看见少剑和孩子都安全时,才舒了口气。但是,职业习惯使她保持了高度警觉,她的眼睛非常迅速机警的在房屋周围的高楼上搜索着。
一瞬间,她的身体停止了走动,眼睛也停止了转动。
少剑从背后看着她,正在疑惑,玛丽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扑起,然后凌空跃起,向着少剑扑了过来。
少剑被玛丽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但当玛丽迅速把他连同沙发一起扑倒时,密集的子弹如飞蛾一样落在了他们身体周围。
少剑的头撞在地上,痛得张大了嘴巴,但被玛丽压住,怎么也叫不出来。
玛丽压在少剑身上,两人一动也不敢动,她已经能感觉对方的鼻息。杀手就在对面楼顶,此时说不定正等他们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瞬间象凝固了似的停止不前。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淡淡的香水味挑逗着少剑的感观细胞,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彼此眼里藏着一股火焰,只要稍微一动便能燃烧起来。
玛丽的心剧烈跳动着,她看见了少剑滚动的喉结,也深深咽了口唾沫。
两张微微张开的嘴唇,此时就象干柴烈火,即将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一寸、一寸、一寸……当红润的嘴唇释放出激情的一瞬间,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两人几乎同时清醒过来,忙往不同的方向躲开。
火焰瞬间熄灭,玛丽慢慢起身,正要抬头,又一梭子弹穿透空气落在她身边。
少剑瘫痪了下去,正想休息一会,又被射来的子弹惊扰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玛丽立即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她猜测对面的杀手一定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于是示意他趴着别动,自己往孩子方向爬去。
少剑盯着玛丽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十七节 生死逃亡
第十七节 生死逃亡
玛丽躲开了杀手的视线,从床上把孩子抱了过来,然后在心里默默鼓足了勇气,冲少剑伸出手指数道:“一、二、三”,随即往空中抛出一个枕头,一阵激烈的枪声,枕头瞬间被射得棉絮纷飞,象雪花飞舞。借着这个机会,她和少剑同时冲出房屋,躲开了杀手的狙击范围。
他们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尽量躲避灯光的直接照射,借助阴影区域顺利进入了楼梯口。
玛丽沉了口气,然后把孩子交给少剑,在楼梯口向上下谨慎观察了一会儿,回头冲少剑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开始走下楼梯。
杀手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等着我们的出现,如果我们此时露面,也许随时会送命!想到这里,玛丽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少剑的眼睛说道:“我们分开走,你带着孩子……”
“我们在哪里会合?”少剑清楚目前的形势,如果不分开走,他们可能谁都难以离开。
玛丽想了想才说道:“我来找你。”
“这……”
“有机会再见面,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带着孩子安全离开,放心,我不会有事。”玛丽的口气不容置疑。
少剑呆了一下,玛丽却突然转身,准备先行离开,却又回头说道:“你先等等,我去引开杀手。”
少剑盯着玛丽的背影,有一个问题在脑海里已经徘徊了很久,他知道,就在今天,也许是他们的劫。
“你最好带着孩子永远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玛丽心情凝重地说道,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伤害这两个人。
少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一起走,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玛丽半晌没有动静,她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她这样离开,塞里亚兰怎么办?组织也不会放过她,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会有杀手跟着她,除非她永远消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一旦成为组织成员,你就没有机会离开,至少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她想起教官当初告诉他们的这句话,如果想离开,就会被当作叛徒或者泄密者被处罚,她现在在组织里扮演的正是这个角色。
“不,我不能连累你们,你给我听着,我可能走不了,如果一起走,谁也没有机会离开,但我会尽力杀出重围,今后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玛丽眼神黯淡,她不明白自己说这话时的心情,究竟是真心,还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离开的理由,抑或是为了迫使少剑离开。
少剑明白了玛丽的心思,此时却不愿离开,他怎么能让玛丽一个人留下,一个人去独自面对?虽然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玛丽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自己的心: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我们一起离开,去中国,跟我去我的家乡上海,在那里,没有人可以肆意杀戮,相信我,我们必须好好活着。”少剑眼神里带着哀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软弱,这不是一个战地记者应该具备的素质,此时他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固执而疯狂地希望带着一个女人离开。
玛丽听了这话,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温柔,这个男人的言行已经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她想了想,还是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她不想拖累了面前这个男人,不想他陪着自己一起死,他们是无辜的。
“玛丽,跟我回中国,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当玛丽再次转身的时候,少剑的声音突然嘶哑了。他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要回到中国,他可以向自己在公安机关的朋友帮忙解决这些事情,他的那些朋友可都是真正的特工身份,象今天这些杀手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根本不堪一击。
“你凭什么保证?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玛丽一愣,冲着少剑吼了起来。
少剑眉宇间夹杂着沉重的表情,他突然一把抓住玛丽的手,一步跨到了她前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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