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剑眉宇间夹杂着沉重的表情,他突然一把抓住玛丽的手,一步跨到了她前面。
“你要干什么?想害死我吗?你马上滚,滚回你的国家,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玛丽怒声狂吼道,“你知道吗?你会害死我,会拖死我的。”
少剑愣住了,但他此时根本不理会玛丽,径直拉着玛丽的手往楼梯口走去。玛丽挣脱了他,少剑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那么我会陪你一起,就是死我也不怕,我也不会后悔。”
玛丽听见这话,心口痛了一下,顿时就呆住了,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怎么了,难道他是个傻瓜?此时,她对他的了解超越了一个层面,冰冷的心瞬间融化,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这个异国男人。
少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在玛丽耳边低声说道:“你不需要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你真的不怕死吗?”
“不,我当然怕死,但我希望如果我的死能拯救我对你的爱,就是死,我也会笑着死。”少剑感受着怀中女孩的温柔,她发丝上的清香沁人心脾。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玛丽的身份,当初他能从阿加利亚监狱轻而易举地出来,一定是玛丽从中动了手脚。
“叔叔。”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们忙彼此分开,玲正转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少剑看着这双眼睛,突然呆住了,他从这双眼睛里似乎发现了什么,玲给了他另外一种感觉,可是他却说不出来。
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外面传来一阵尖利的警笛声,两人神情态若的穿过街道,绕了一个圈子,然后搭上了一辆车,向着城市边缘地区驶去。
几分钟前,就在少剑和玛丽回到房间时,“阿加利亚联合自卫力量”组织派出人员抓获了塞里亚兰,当他们撤退时,在对面楼顶上留下了一个狙击手,这名狙击手的代号叫“冷血”,他的任务并不是要刺杀玛丽,而是在监视她的同时,警告一下她。
正是因为组织对玛丽还抱着一丝希望,所以她才有机会从“冷血”枪口下逃跑,否则此时早就躺下了。
“冷血”完成任务后,立即向组织汇报了情况,塔汉望着被五花大绑的塞里亚兰,眼里露出一丝冷笑。说实话,作为“联合自卫力量”的领导者,他已经记不清下达了多少次处罚叛徒的指令,但对玛丽,他却改变了主意,下达了“稍微警告一下”的指令。
“冷血”稍后又接到了继续跟踪的指令,作为组织内部绝密成员之一,他的任务就是完成别的成员无法完成的刺杀任务,所以他在接到塔汉的这一命令时,在心里骂了一句,心想这个打着“自卫”旗号的家伙怎么会发了善心?而后收起狙击步枪,向目标追了上去。
塞里亚兰的脸侧向一边,脸上伤痕累累。
塔汉躺在那里,脑子飞快的转动,他在思考该如何处罚这个叛徒,是按照以往的办法一杀了之,还是换一种新鲜的玩法,他似乎对一贯的杀戮开始感到厌倦了。
而塞里亚兰早已抱定必死决心,所以根本不正眼看塔汉一眼。
塔汉抬起头来,挥了挥手,道:“先关起来,等玛丽回来再说。”
“你休想抓到她。”塞里亚兰冷笑道,塔汉“哦”一声,接着道:“没有人可以背叛组织,你忘记组织一贯的原则吗?我说过,记住组织曾经教会你们的一切,不然的话会死得很快。”
塞里亚兰当然记得这些由独裁者自己制定的原则:组织不会允许任何成员离开,至少不会允许他活着离开。
但是,在她想起这句话时,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冷声说道:“组织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偏离了轨道,这不是我们希望的,你不是在自卫,而是在充当敌人的帮凶,你需要的也不是为正义而战,而是为一己之利把危害自己利益的人赶尽杀绝。”
塔汉正要离开,听了这话却停下了脚步,慢慢走近塞里亚兰,他的鼻子凑近她的眼睛,嘴角的肉轻轻抽动了几下,随即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而后沉声说道:“你说得对,这就是我们自卫的方法。”然后挥了挥手,塞里亚兰就被带走了。
“传达我的命令,一定要把玛丽活着带回来。”他眼里飘过一道阴云,这个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枭雄,要用自己的办法来说服部下,他要让他们知道,他能做的一切,正是在捍卫民众的自由,而如果能把玛丽活着带回来,正好说明了自己对待部下的仁慈。
想到这里,他眼角间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玛丽和少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奔波,一路小心翼翼担心被杀手追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贝拉格附近一个美丽的乡村小镇。
这里是玛丽一个姑妈的房子,几年前姑妈和子女移民美国,房子就空下来了,此时正好成为了他们的临时避难所。
“这里安全吗?”少剑看着简陋的房间担心地问道。
玛丽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不能长住,塔汉的鼻子很灵,那些杀手很快会追过来,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怎么办?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少剑看了一眼在一边玩耍的孩子,心里实在担忧他们此时的处境。
玛丽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现在走,肯定连边境都无法靠近,她了解组织的做事方式,她现在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渺茫。
塞里亚兰!她想起了她的影子,心里抽筋似的痛了下,按照塔汉的性格,她现在估计已经被处决了。
对不起,好姐妹,我没有能力救你!玛丽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里对塞里亚兰非常愧疚地说道。
少剑舒服地洗了个澡,刚躺下休息会,却被玲的声音惊醒。他起身一看,玛丽睡得正香,玲正趴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
“玲,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睡觉呢?”
玲指了指玛丽,低声说道:“姐姐刚才说梦话了。”
他看着玛丽的脸,然后走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回身抱起玲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叔叔,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妈妈了。”玲突然趴在他肩膀上声音幽幽地说道,“还有爷爷、奶奶,我想他们了,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在外面玩了。”
少剑听了玲的话,却感到疑惑,他把玲放到床沿上,然后望着她的眼睛,问道:“玲,你可以告诉叔叔你住在什么地方吗?”
玲缓缓的摇着头,少剑突然想起了玲患病的事情,于是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病了,妈妈有给你吃药吗?”
玲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一汪清水,听了这话,轻轻点了点头,道:“她不是我妈妈,是我小姨,她给我吃了糖,我醒来时,爸爸妈妈就不在身边了。”
少剑大脑一颤,他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紧接着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玲面前,问道:“是这个吗?”
玲点了点头。
他开始明白了,这是一种麻醉药,表面象糖一样,吃了后会暂时使人神志不清,暂时失忆。他曾经在执行任务时用过这种麻醉药,当然了解它的性能。
原来是她的小姨给她吃了这种药,难怪玲一开始要说那个女人是她妈妈,难道是那个女人给她灌输的吗?
“小姨也不要我了。”玲低着头,噘着小嘴巴,喃喃自语道。而少剑离事情的真相更进了一步,那个在车上把玲交给自己的女人一定就是玲所说的“小姨”,那么她为什么要喂孩子吃这种麻醉药?
他无法继续探求事情的真相,但相信这事不会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更深刻的阴影,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人当初转身时幽怨的眼神。于是抱起玲说道:“叔叔会送你回家,你很快就会见到爸爸妈妈了。”
玲伸出小手指说道:“叔叔,你不许骗我,拉勾。”少剑拉着玲的小手指,眉头挤成了一条深深的线。
第十八节 玩命对决
第十八节 玩命对决
天将黑时,少剑做了一件事:他给贝拉格警察局打了个电话,询问关于一个女人的案件。
“你打电话给谁?”他刚放下电话,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愣了下,回头说道:“贝拉格警察局。”
玛丽走过去一把扯断电话,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我们?”
少剑沉吟了一下,他明白了玛丽的话,但实际上他当然知道刚才所拨打的这个号码已经被警方监控。
玛丽说得也没错,贝拉格警方监听了这条线,只要是追问关于那个女人情况的电话,他们都会挨个查询。
少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为他们免除了一次死亡危机。
“冷血”一直跟踪他们来到了这个小镇,他潜伏在他们住所对面的一家小旅馆,严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直到天黑下来时,他向组织发回了命令,正准备行动时,几辆警车突然呼啸而来,防暴队员全副武装封锁了这栋房屋。
玛丽和少剑被包围了,纵使他们长了翅膀也无法飞出去。
“妈的,该死的警察。”“冷血”正要行动,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只得继续潜伏,静候事情的进展再作打算。
玛丽双手撑在桌上,此时脑袋已经处于极度疯狂的状态,如果警察冲进来,她会毫不客气地举枪反抗。
少剑从后面抱住了她,低声安慰道:“别怕,警察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们是为那个女人来的。”
玛丽听了这话才放松精神,收起了枪,少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呆会我们跟警察走。”
玛丽疑惑的眼神表明她没有明白少剑的意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