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流给带走了。
一时之间,整座羌军大营化为了泽国,无数人在水里或沉或浮,大声求救。也有人慌不择路,四处乱蹿。总之一句话,整座羌军大营完全乱了。
边章这个军中主帅好在早有察觉,所以当水蔓延过来时,赶紧在一众亲军的保护之下避向了高处,才没有与麾下将士一样葬身水下。可他的脸sè却已经一片刷白,除了因为突然遭到惊吓所致,也是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汉军筹谋良久,定下这个借水攻敌的策略,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们的真实目的还是在于突围,现在自己大军已经被水冲得全无章法,军心也早涣散殆尽,此时汉军的进攻也要开始了吧?
想到这些,边章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这次自己是彻底败了,要想保住剩下的人马,只有让出路来,让汉军突围出去而已了。
有了这个认识,边章便即下令:“放出道路,让汉军离开,除非他们攻我,否则不得阻挠!”希望汉军在一心离开的情况下不想再生枝节,能够不再理会自身这支已经散了的军队吧?最终他如此想道。
眼看着大水冲进敌营,耳听得那边不断传来的惊呼之声,汉军上下的士气便再次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所有人都杀气腾腾,只等董卓一声令下,就奔杀过去,将这些敌人尽数砍杀了。
但这时,身在董卓身侧的马越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主公,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此地,若是羌人不来阻拦,我们也不要与之交战为好。毕竟,在这附近还有羌人军队的,若我们因此而与之纠缠在了此地,而他们又及时赶到的话,再想走可就难了。”
董卓毕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次虽然恨不能反过来全歼了边章大军,却也承认这么做的可能xìng不高。而且这一次水攻也已经杀伤了不少羌人,足够拿一份不小的功劳了,所以便没有再坚持报复,而是点头:“传令下去,全军尽快冲出羌人包围,不得恋战!若有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顿时,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万七千汉军就在呐喊声中冲出了硖道,踩着那没过马膝的积水冲进了羌军大营之中。
此时的羌军大营早没有了以往的面貌,只有满地的水流,以及一些还在水中沉浮的羌兵。汉军呐喊着从他们身边冲过,间或有人出刀枪劈刺那些尚还活着的敌人,将他们送上了西天。但汉军也紧遵董卓之令,并没有多作拖延,只是一个劲地向前冲,只留下了一地被他们砍杀的羌军尸体。
待得大水终于退去,rì头升起,边章再来查看时,动容地发现,这一次,被水淹死,或是死在汉军刀下的人马足有近万之数,这足以抵消之前他们围攻董卓军时,给他们所带来的伤亡数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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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现在才回来,赶紧更上第二章,求下收藏,已经好几天没什么动静了的说(⊙o⊙)
第74章 事有蹊跷
() 汉中平三年chūn,汉军重聚大军以扫叛军,不意出师不利,五路大军中四路被敌迅速击破,唯有董卓一路大军得以保全,却被困守望垣硖中,身陷绝地,粮食绝断。
是时也,身为董卓幕僚之太祖高皇帝亲率人马,押运粮草突入羌人大营,方才得解汉军粮草之急。稍后,卓军伪以筑坝捕鱼,于五月初七夜突掘坝放水淹之,遂破羌军于硖前,此一战杀敌逾万,成chūn来开战汉军之首胜也。
数年之后,曾有人问于太祖曰:“此筑堤可君之谋乎?”然太祖却摇头叹曰:“非吾之谋,乃李文优之谋也。吾被人所记,亦只身逢其会。文优之才,吾甚佩服。”他人闻之,皆以太祖不贪他人之功而称善,然其所立之功亦不能不提也。
——《晋书。太祖本纪》
从望垣硖杀出之后,汉军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快马奔驰,直奔了有半rì工夫,离着那边的羌人已有数十里之遥后,大军方才停下。不过众军士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急奔后的疲惫之sè,反倒是人人jīng神亢奋,容光焕发。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终于出了多rì来的一口恶气,杀败了困守他们多时,险些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的羌军,自然是人人振奋了。就是身为一军主将的董卓脸上也现出了轻松的笑容,在命大军暂时驻扎之后,便惬意地靠在了一棵树下歇息了起来。
但在他转头四顾,看麾下将领有没有都在时,却意外地发现有两个人的面sè没有其他人那么轻松,反而充满了疑虑和担心,这两人正是他手下的首席谋士李儒,以及已被他视为心腹的马越了。
看到这两个向来多智的幕僚同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本来心情松快的董卓也有些不放心了,便即把两人叫到跟前,询问道:“文优,仲凌,我等已脱出重围,再无危险可言,可你二人却为何依旧心事重重?可是想到了有什么问题么?”
马越和李儒二人对视了一眼,便已明白了对方也看出了问题所在。李儒冲马越一点头,示意由其来先做说明,这就是在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了。马越也不作谦让,整理了下思路后道:“主公,这一路轻松突围而出,让我心中有些疑惑,我们这次出来得也太轻易了些。”
“这话是怎么说,我们是靠着水攻破开了羌贼的防御,才能突围出来的,怎能说轻易呢?”那边的将领李榷很有些意见地说道。
“不错,我们借了天地之力,放水攻敌的确有一定的效果。不过,我们面对的毕竟是数万羌军,怎可能让我们如此轻易就闯出来呢?想必主公和各位都感觉到了,待我军强冲之时,羌人所作的反应是保存实力,放开道路让我们出去,这实在有些古怪哪。”马越忙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而听了他这么一说,董卓等人的脸sè也变得凝重了起来。的确,这回突围实在太过轻松了,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员的伤亡就让他们突了出来,即便有大水开道,也不可能有这么显著的效果哪。
沉吟一番后,董卓便问道:“那依你之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是羌人在我们的退路之上设下了伏兵,想用这法子引蛇出洞么?”
“不,若是如此,这一路之上我们就没有这么太平了。”马越摇头:“所以说,这次的确是他们难以为继,无法阻挡我军离开,才会放出路来的。而这原因嘛,应该是羌军兵力其实并不在我军之上,所以才会在遭受重创之后放弃抵抗。”
“什么!”这话实在太出人意料了,让董卓这样向来稳重的人也忍不住站起了身来,勃然变sè道:“你是说羌军大营中的人马其实并没有数万之众?”
“正是,这是在下想来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只可惜昨夜突围时四下漆黑,而且羌人被水一冲便散乱开来,所以我们才会一时没有察觉的。”马越继续着自己的推论。
“文优,你也是这么看的?”董卓又把脸转向了李儒,等待着自己这个首席谋士给出答案。而李儒也点头:“我与仲凌的看法一致,事实上从前几rì羌人的表现,以及此次我们突围后的情况来看,也能瞧出几分端倪了。”
“此话怎讲?”董卓强压着心头愤怒,问道。如果羌军真的只有区区一两万人,那他们这些人马被困在望垣硖就彻底是被人给耍了。以同样的兵力,羌人是怎么都不可能挡住汉军离开的,这是董卓最不能接受的一个事实。
“在几rì之前,羌军突然跟我军进行了斗将之举,当时还被我等利用以麻痹敌军,从而为我军筑堤蓄水争取了时间。但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羌人对我们的麻痹哪,想必在我军派出将领与之一战时,羌军已悄然将部分人马抽离了,而我们却因为有着其他举动,以及只关注硖口比斗,而没加以留意。
“另外,之前仲凌也曾提到过,担心周围还有羌军驻守,才会让主公莫要恋战,而应该急速离去的。可这一路行来,却连一支羌军都不曾出现,这实在不合常理哪。而且,若真有羌军其他部曲在侧,以羌人之勇,也当在硖口与我死战,以此拖住我军行程,等待援军才是。可他们呢,却早早地放开了出路,这不正说明他们没有后援么?
“没有后援又说明什么?说明羌军其他部曲已经另往他处去了,而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东边的其他郡县。以羌军现在的兵力,若是要在我军身上放下数万大军以围困的话,就根本拿不出太多兵力继续东进了。所以,仆才以为硖外羌人其数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三五万。”
李儒的这一番推断,其实与马越的意思一致,只是他说得更细些,但其效果却更加的显著,顿时就让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让他们愤恨不已的事实。原来自己等居然被同等兵力的羌人给困住了,这实在太也丢脸了。若不是马越送来粮食,只怕他们就会饿死在硖谷之中,却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实在是莫大的耻辱啊。
马越见状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各位也不必气恼,以我之见,此番羌人抽调人马当在这五六rì内。因为当初我军闯营时,所遇到的阻力还是很大的,远不是区区一两万人能够做到。而且从他们突然派将领与我们斗将来看,也是在那时候,他们才定下的策略。”
这么一听,众人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但依然很是不忿。在汉人眼里胡人多是重蛮力而少谋略的代表,而现在自己居然中了他们的计,的确让人觉得丢脸。
马越也看出了这一点,便安慰道:“事实上,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桩好事。要不是羌军被抽调了许多人马,我们又怎能如此轻易就突围出来呢?不然,只怕将有一半人伤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