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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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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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权欲发胀后的结局
  一心想当女皇的韦氏和一心想当皇太女的安乐公主,母女合谋,毒死了父亲中宗皇帝。那天是六月初二。初四,韦后临朝。二十,李隆基起兵杀韦后和安乐公主。三十多年的夫妻情,二十多年的父女情,换来一场半个月心惊胆颤的梦。大明宫金銮宝殿上那冷冰冰的御椅连屁股都未挨上,母女俩便追随中宗到另一世界,一家人继续争夺去了。
  

第一章 绝密行动(1)
仅仅为那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索元礼就一连杀了几个人,但车里到底坐的是谁,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负责押解任务的游击将军索元礼自己,也不知道。
  唐则天皇太后光宅元年即公元684年的初夏某天深夜,一队盔甲整齐的士兵押着一辆封闭严实的马车,悄悄从长安城东门开出来,沿着向东南方的官道疾驶而去。
  为了做得更机密,这支夜间行动的诡秘队伍不打灯笼不举火把,像一队鬼魂直往前窜。没有说话声,没有笑闹声,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车轮碾向大地的隆隆声。偶尔,也有一两声低沉的叱骂:“快!妈的!”那是从队伍后面的马背上传过来的。一听,就知道是从那长满胡髭的索元礼的嘴里喊出来的,有几分威严,有几分恐怖,把本来就紧张的气氛勾兑得酽酽的,听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队伍顺着淡淡月色照射下白蒙蒙的大路以急行军的速度前进,来去如风,路边人家有那尚未入睡或睡醒一觉的人听了响动好奇地推开窗户向外瞧时,人马早已过去,迷糊中还以为是神鬼作祟,赶快关了窗户蒙住头,胆颤心惊地睡去。
  大概四更天,这支队伍赶到驿站,早有准备的驿站服务人员已在后院收拾好房间,一行人连同那辆遮得严实的马车一齐开到后院。车门*,但见两个黑影从车上下来,被两边士兵挟持进一间房里,然后房门一关,从外锁上。只有索元礼指定的两个亲信可以进出,为那两个黑影送饭送水,其余的人不许靠近。
  走了一夜,又累又饿,兵士们轮流着吃饭睡觉。
  在饭堂雅间里,索元礼由两个贴身卫兵侍候,品酒吃肉,不过他的目光却时时留神着雅间外饭堂里狼吞虎咽的士兵,观察他们的举止动静。他肩负的使命太重要了,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时,身边侍从向外一指,对索元礼说:
  “大人您看……”
  索元礼顺着指尖看去,只见靠墙那桌,一个士兵在与小胡子堂倌交头接耳讲话,很是亲密。他立刻向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对他耳语数句后,那侍从便应声而去。
  索元礼慢慢喝完酒吃饱饭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串饱嗝。他本该去睡觉,但没去,因为还有件重要任务等他去完成。他复又在那宽大的椅子上坐下,细品刚泡上的茶,边喝,边用牙签掏牙缝里的残渣,脑子里勾画着那将发生的刺激性场面。
  “将军大人,准备好了。”先前领命出去的那个侍从走进雅间,向索元礼报告。
  索元礼绷着脸,点点头,把手中的牙签一丢,从椅子上忽地站起来,大步走出雅间,穿过饭堂,由侍从提着灯笼带路向后园走去。
  驿站的后园里,树上高吊着灯笼,照着一个刚刚挖好的大坑,坑的四周,站着一圈闪着惊恐目光的士兵。
  索元礼在一堆新挖的泥土上一站,威风凛凛咳嗽两声。士兵们立刻伸直腿挺直腰,睁大着眼睛望着他。索元礼又威风凛凛地咳嗽两声,这才用他那特别粗哑嗓子厉声说:
  “本官奉命押解朝廷要犯出京,出发前我早就给大家说得清楚,任何人都不得与外人接触交谈,违者,杀!可是就有人敢违抗命令。这个坑,就是为他挖的……”
  几句话,说得士兵们一个个魂不附体,惊慌失措地你望我,我望你,胆小的竟吓得哭了起来。
  索元礼心里掠过一阵快意。为了多看一会儿手下士兵们的恐惧表情,他故意在土堆上走两个来回,然后深深吸口气大声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第一章 绝密行动(2)
“李癞子!”
  李癞子,就是吃饭时与堂倌讲了几句话的那个士兵。他心里正犯嘀咕,怎么吃着吃着,就叫他到后园去挖坑。他知道挖坑是为了什么,但他绝没想到是为了埋葬自己。他的理由很简单,自己一贯小心,指拇大的错也没犯过;再说叫自己挖坑,那是长官对自己的信任,哪会要你死还让你知道、让你自己挖坑的?想到这里,心里一阵轻松,劲也来了。他自小在农村长大。有一身蛮劲,铁锨、锄头用得圆熟,加上园里的土又松软,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土坑就挖出来了。怎么,索大人会叫上自己的名字,一定是搞错了吧?他惊恐如痴地望着索元礼。
  “叫你咧,李癞子,你愣着干啥?”索元礼的心腹过来,把他拉前几步。他身子一歪,差点滚下坑去。
  “我问你,”索元礼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说,“吃饭的时候,跟你交头接耳讲话的是谁?”
  “我,我跟跑堂的王三哥……”李癞子颤抖着声音回答。
  “你看,是不是他?”索元礼指着刚从园外捆进来的一个人说。
  李癞子抬头看看,说:“是,是王三哥,我们打小一起长大……”
  “索大人,我冤枉,我啥事也没犯呀。李癞子和我光屁股时就在一起玩,后来长大了他去城里当兵,我就在这驿站上跑堂。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干过……”王三哥哭喊着辩解。
  “住口!”索元礼不听他的申辩,向士兵们一挥手说:“执行!”
  话音刚落,索元礼的亲信侍从过来,一掌一个,把李癞子和王三哥打进土坑,然后叫众士兵铲土,向两人身上埋去。
  “索大人,我冤枉呀,我没讲什么呀……”
  “索大人,您做做好事,放我一条生路……”
  索元礼不听,不停地吼叫士兵快快填土。
  当土埋至两个人胸口时,但见面色由白变红变乌,额上青筋暴突,喊饶命的声音渐渐变弱,最后口吐白沫、耳鼻出血,渐渐停止挣扎,归于安静。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被活埋了。索元礼又指挥把土铲平,再踩结实,看去平坦如旧,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这时,索元礼站在平坦的新土上,对士兵们说:
  “我早就给你们定下纪律,不准与外人结交,不准私下里说这说那,都看见了,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命令士兵们快去睡觉,明晚二更以后出发。看看天色,这时东方已渐渐发白。
  当众士兵散去,索元礼站在那块新土填平的地上,任凉风吹过自己的面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满足。只是,他似乎感到脚下的泥土还在抖动,但他不怕。“哼,你们吓唬不了我!”这样想着,他使劲朝那些新土踩上几脚,这才慢慢回到他的房间安歇。
  这索元礼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任意杀人,胆大包天,凶恶残暴,无所顾忌。他到底有多大的来头?
  其实,说起他的出身,那是再低贱不过的了。他原本胡人。随父到长安经商,只因父亲早逝,母亲他嫁,留下他一个孤儿在长安混日子,衣食无着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成了个小泼皮。稍长,则伙同地痞流氓,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成了市街上的一害。一次,因逞强行凶,打死人命,被判了死罪,只等秋后处决。他被戴了脚镣手铐,关在死囚牢里,数着剩下不多的日子,叹息这辈子太不划算,连一天像模像样的日子都没过过,就这么交待了,好不可惜。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那天牢头奉命向犯人宣读一道上谕,说是皇太后为了整饬朝纲,清除叛逆,奖励天下人告密。无论贵贱,凡告密有功者,重奖;不实者,也不追究。索元礼听了大喜过望,心想这下有救了,便搜索记忆,寻找告密目标。第一个选中的是东门外的白大爹。那年冬天,索元礼病馁在白家庄村头,眼看就没气了,幸亏遇上白大爹,收留在家医好病,留下做个帮工,温饱有了保障。一天在地里劳作,忽然挖出一副铠甲和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乱兵埋下的。白大爹吓得要去官府交了,索元礼却进言:“交不得,交了,官府一定要追究个来龙去脉,狠狠敲你一笔。不如把它深深埋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少多少麻烦。”白大爹一听也有道理,便听他的话仍旧埋了。这私藏兵器铠甲可不是个小罪名,告发了,我这死罪不就免了。索元礼越想越兴奋,一宿未眠,只等天明告诉牢头,找人代写一份密告信交上去。可是到了天明,索元礼又有些犹豫,心想那白大爹也算对自己不薄,还有过救命之恩,而今告发他于心何忍?但转而又想,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你看那长安街上骑大马坐豪车的达官显贵,有几个不是靠做昧心事爬上去的?别的不说,就说那著名诗人宋之问吧,倒霉时栖身在驸马王同皎家,供他吃供他喝,转脸却告王同皎谋反,害得王家满门抄斩,宋之问却当了大官.整天穿着华服带着随从在长安街上兜风,这家酒馆进,那家妓院出,写的什么花呀月呀之类的骚诗,教坊里通天唱个不歇,在他面前溜须拍马抬轿子的人多的是,真是享尽了人间富贵荣华……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绝密行动(3)
想到这里.索元礼不再想下去,立刻报告牢头,让入代写了密告信。交上去第二天,便有官员来询问;第三天,便把索元礼带到东门外白家庄,在地里起出盔甲宝剑。在场的白大爹百口莫辩,立即被上了锁押往刑部,定了个谋反的罪名,判了死罪,籍没全家。索元礼则被当场释放。这还不算,当天则天皇太后还在朝堂上接见了他,封了他个五品的游击将军之职。
  索元礼早就听说过“四时御史”的传闻。说的是当朝御史郭霸,脸厚心黑,歹毒无比。为了升官,六亲不认,连自己亲叔叔亲姨父,都罗织罪名告密。丞相魏元忠有病,他登门看望,还亲尝魏元忠的粪便,尝罢大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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