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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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笑话婚姻-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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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惑的幻术!
  
                  章四十七 安王令(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合并章节修改……  这些日子旅行,他听叶兰心断断续续讲过荧惑的幻术,场面和现在极其相似,刹那白雾就升腾得什么都看不到,萧逐立刻凝神静气,真气运转,凝在枪尖,在白雾蒸腾瞬间,看到雾气中一道人影闪动,料是符桓,手中凤鸣一动,疾刺而去——刚才刹那,他清楚看到符桓面前也有白雾陡升,大家情况看来一样,那么就手下见真章了!
  这一枪刺去疾若奔雷,就在即将刺中人影的一瞬间,萧逐眼睛蓦的睁大,整个人生生一顿——他完全停止动作,真气强行回撤,几乎竭尽全力的一击被强行中止,真气鼓荡回震,他只觉得五脏如遭重锤一击,喉头一甜,口内眼角耳际一股腥热倒涌而出,眼前立刻猩红一片。
  ——在这片红里,他却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个向他而来的人影——
  他面前扑过来的人影纤细娇小,一头长发软亮黑润,一张脸孔清秀柔和,本应有灿烂笑意的眼眸却满是惊慌,正向他一扑——
  萧逐心里忽然就惶惶然,一瞬间谁都不存在了,他怔在当地,任凭鲜血流溢,眼前一片猩红,凄惶无助,直如一个孩子一般轻轻唤出一个名字:“……笑儿……”
  她向他而来,惊慌畏惧,仿佛没有看到凤鸣狰狞。
  ——她不可能在这里的。
  她即将撞上凤鸣枪尖。
  ——这是幻觉,他很清楚。
  她一脸渴盼畏惧,仿佛小时做了恶梦,赖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
  ——他现在箭在弦上,若是撤手,符桓在对面,怕是一死。
  在这电光石火,他心里所爱的那少女即将撞上凤鸣的一刹那,萧逐回手撤枪,看着那虚幻的少女洞穿自己身体而过。
  即便那是幻影,我也不忍心伤害。
  耳畔有风声萧然,有剑气森寒,洞穿而来——
  死就死吧。
  在那个少女单薄身影洞穿而过的刹那,萧逐惊动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上了还不断慢慢溢出鲜血的眼眸。
  那一瞬间,万念俱灰,自暴自弃。
  她是他的劫难,他从未曾走出。
  ——然后有温暖的液体溅上了他的面颊。
  萧逐本以为是自己的血,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胸前微微刺疼。
  不是被实际物体所戳刺而产生的痛感,而是剑气余脉刺上的感觉——他心里自暴自弃也就那么一刹那,在感觉到刺疼的瞬间,武者的本能让萧逐迅速真气凝聚,回身撤步,再看去,他眼睛猛的睁大——
  溅到脸上的浓稠液体慢慢滑下,睫毛上还沾着从眼睛里滴落的鲜血,一片血红的视界里看到的,就是他的面前挡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一头漆黑长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那纤细得仿佛一捏就会碎的肩膀森然一截骨剑的剑尖露了出来,淡色的衣衫上血红一层层渗出来,然后湮湿了其下渐渐干涸而变成黑红的血迹——
  那是叶兰心——
  萧逐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轰的一声,几乎什么都思考不了,眼睛里只能看到那截撕裂了纤细肩膀狰狞冒出的剑尖,一切都仿佛停顿了,所有的注意力和思维全部迟钝了下来,只集中在那半截剑尖上。
  看到叶兰心受伤的一瞬间,时间仿佛紊乱了,似乎极短又似极快,萧逐觉得自己就这样凝视了她很久很久,却又觉得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直到叶兰心晃了一晃,向前倒入符桓怀里,他才猛然惊醒一般,手里凤鸣一紧,浑身真气凝聚,双眸一细,看向对面那和他一样惊异的男人。
  符桓完全没有料到叶兰心会斜刺里扑出来替萧逐挡了这一剑,叶兰心晃了一晃,朝他怀里一倒,他并指如风,点了她周身几个大穴,打横一抱,低声对萧逐道了一句“走”,便飞身掠出。
  这时已经隐约能听到远处有皇宫守卫向这边而来,确实不走不行,看符桓没有伤害叶兰心的意思,萧逐敛了敛精神,一收凤鸣,紧随而去。
  符桓埋伏在这里的人手都是精锐,这种场面下根本不需要主子吩咐,有序撤走,在皇宫守卫赶来之前,这甘泉宫里已恢复了一片死寂,仿佛,从来没有人到来一般。
  
  符桓是真的没想过要在此时伤了叶兰心。
  被幻术所扰,他一剑刺去比平常略慢,就那一点儿间隙,叶兰心就扑了出来,他立刻收剑已是来不及,结果,洞穿了她肩膀。
  这伤势看上去不重,但一来对方是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女子,二来又是被龙骨所伤,到底会怎样符桓自己心里都没底,抱着叶兰心赶往自己府邸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立刻把叶兰心还给萧逐,即便她死了残了,虽说是自己弄的,却是死残在萧逐手上,多少能推卸一些责任。所以他二话不说,让萧逐也跟了上来。
  符桓府邸里随时侯着最好的医者,叶兰心前脚刚在床上躺好铺平,后脚医生就到了。
  一路上符桓努力平复叶兰心体内奔窜的龙骨剑气,医生一到,诊断拔剑止血上药,确定叶兰心就算左边也同样被戳一龙骨也死不掉了,他才撤手换上萧逐,自己退到旁边寝室里休息。
  让侍从侯在外面,有事再进来叫自己,他随手脱掉溅满鲜血的外衣向地上一扔,在走到内室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顿,本来满是疲惫的脸孔慢慢调整表情,变成他惯常似有若无的轻笑,才慢条斯理推门而入,略停了停,唤了一声:“元让。”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随着他推门,外室烛光合着月光洒了萤火似的光芒进来,映出屋中人一身素色衣衫,细长凤眸,以及,一张清华端严的秀丽容颜。
  正是荣阳太子元让。
  元让斜靠在榻上,一手托着下颌,似笑非笑地凝着面前芙蓉面的碧眼青年,轻轻拿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笑道:“好大的血味儿,看样子萧逐今晚还真是找了你好大一个麻烦。”
  “是啊,我被欺负了呢。”符桓笑着走近,随手关上了门,只听吱呀一声,屋内一切全都隐没于无边黑暗。
  他武功极高,暗中也能视物,元让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丝毫没有惊慌,只是悠然地向他伸出双手,笑道:“要我安慰你么?嗯?”
  符桓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过去,抱着元让慢慢滑倒,最后坐在地上,脸埋在了她膝盖上,仿佛一个孩子一般。
  元让轻轻顺着他的头发,过了片刻,才轻轻问道:“发生什么了?”
  “……被幻术摆了一道。”符桓没有立刻回答,过了片刻,才有闷闷的声音传了上来。
  “然后?”
  “……看到幻影了。”
  “再然后?”
  “……”符桓沉默,脑海里漫漫回想起当时情况。
  那时白雾陡升,烟雾中有一道纤细人影向自己扑来,清冷端华,秀丽容貌。他毫不犹豫,一剑洞穿。
  那道梦一样的影子在他的龙骨之下破碎成片,他只在心里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元让啊……
  就这样,她的幻影死于他的剑下。
  一念及此,他忽然笑了起来,感觉到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和萧逐比,我真是个坏家伙,下地狱也活该吧……”
  元让没有说话,顿了顿,继续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房间里没有一线光明,符桓却觉得安心无比,慢慢地在她膝头睡着,元让一点点弯下身,凑近他熟睡的面孔,看不到,只能感觉。
  “……现在可以很轻易的杀了你的……真没防备。”
  一片黑暗中,她低低这样说,然后觉得自己似乎笑了一下,继续轻轻的,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
  
  符桓离开了房间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叶兰心和坐在床边的萧逐。
  从叶兰心倒下那一刻,他就一直一直在看她,没有错开一次眼睛。
  当大夫为她治疗的时候,他安静侯在一旁,一张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地看。就连大夫为她褪去衣衫包扎这样本该回避的场面,他都没有移动分毫,目不转睛地看着。
  大夫给叶兰心包扎完毕,回头一看他浑身是血,问他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他也只是摇摇头,就安静的任凭侍女为他换上新的衣服,坐回去,继续看她。
  慢慢喂她吃下去安神的散剂,大夫吩咐了几句,就退了出去开方熬药,因为大夫吩咐过要安静,侍女也全都退下,在外间侯着。萧逐也没有反应,只是继续安静看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床褥是素雅的淡色,叶兰心卧在上面,脸孔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嘴唇都是极淡的青白,便越发衬得那一把散在枕上的黑发犹如水草蔓生一般的漆黑。
  她被龙骨所伤,刚才医生已委婉暗示,说她伤势并不严重,但龙骨戾气已伤了筋脉,她右手恢复再好,也终生不能负担重物。
  那不就等于……毁了一样么?
  而且是,因为他的无能。
  她用她的右手,换了他一条命。
  “……”眼神安静地从她脸上移开,转向她在床榻内侧的右手,那只手现在被包裹在被子里,只能看到一痕若隐若现的痕迹。
  看着看着,萧逐慢慢地伸出手去,似乎想碰一下她的肩膀,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犹豫地蜷起手指,要触碰,不敢,要收回去,却又没有,就是悬在那里,进退两难。
  他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呢?碰触她?那么碰触了她之后又要做什么呢?
  萧逐看着自己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仔细地想着,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但是,却很想在这个时候碰触她。非常想。
  最后,修长美丽,宛如象牙雕刻一般的指头虚虚地从她右肩的方向滑开,压在了她一把青丝的末端,柔滑微弱的凉意和她的发丝一起缠绕而上,攀附在他的指尖。
  然后,就在这时候,床上那个本该因为药物效力而睡着的女子懒洋洋虚弱弱地开了口,“我说,阿逐,你这样压着我头发,待会儿我翻身要怎么办啊~~”
  
                  章四十八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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