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中国发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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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1中国发现世界-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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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过程是相同的,但是墨西哥的原料却有所不同。“maque”是一种半液体状的糊,由动物和植物油以及天然的精制陶土组成。主要的动物成分是提取自“阿杰”(aje)昆虫(coccus lacca)的脂肪,这些昆虫是乌鲁阿潘周围的当地居民饲养的。昆虫在雨季被收集起来,活的放进开水里,直到它们的身体释放出一种浮在表面的硬的、蜡状的物质。当水凉下来后,这些物质被收集起来,用水清洗之后,再加热去除其中的水分。它凉下来时像厚厚的黄油块。第二种成分,是“启亚”(chia)植物油,用来稀释“阿杰”混合物。这种油提取自鼠尾草(墨西哥的土产)的种子。“启亚”油有着很高的甘油成分,干燥时可以快速从空气中吸收氧气,形成一层坚硬且富有弹性的表层。第三种成分是很好的白云岩,称作“特普楚塔”(teputzuta),乃一种矿土,是“maque”混合物中的主要部分。
  墨西哥和中国使用的装饰技术和颜料也惊人的相似,都是在深黑的背景中用漂亮的红颜料刻出图案。在这两个国家,传统的颜料都是黑色的,用动物的骨骼或是玉米杆烧制而成。如今,在墨西哥南部各州,使用的漆装饰技术与中国和日本的是相同的。图案是以一根尖锐的仙人掌刺塞进火鸡毛管中作为工具刻出来的。羽毛上的软毛用来将雕刻时落下的粘土或是漆的碎屑刷去。接着用对比明显的颜料填满那些精雕出来的线条,一次一种颜色,每次填塞之后都进行足够的晾干、刷净和磨光。最终,经过美丽装饰的盘子或是箱子,乌鲁阿潘产的或是中国产的,已是非常相似,对于那些不是此中行家的人来说,已不能够将其区分出来。
  光从理论上想,这一精致且耗时的过程可以在中国和墨西哥—相距数千里之遥的两个国家—同时发生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但上漆并不是墨西哥和中国的漆艺作品中惟一一致的地方。两个国家在获得他们作品中的染料时使用的方法也是一样的不简单和非同寻常的。茜红,靛蓝,猩红,贝壳紫是他们生产五颜六色的颜料的染色原料,但是需要先通过复杂的程序来提取和确定它们。此外,我再次指出,如此的相似实在不可能只是巧合。
  茜草染料—茜草属(Rubiacae)灌木的根茎是源自中国的一种红色染料。制作染料先要将茜草根茎挖起、烘干,清洁后磨成粉,然后将磨碎的粉末整夜浸泡后,将其在150℃的水中再浸泡一小会儿。织物在被放进染盆中煮沸之前,首先用硫酸铝溶液加以处理、定色,然后用混合有草木灰的水清洗。在墨西哥,植物的根茎选自茜草科植物的亲缘植物—“莱勒本茜草”(Rubia relbunium)和“尼提德茜草”(R。 nitidum),小型亚热带灌木,南至阿根廷均可发现。新大陆处理布料的方法是用草酸铝和单宁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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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中美洲的定居点(2)
亮丽的靛蓝,在整个东南亚通行数千年,是所有的天然染料中最古老的,它的获得需要使用最复杂的技术,提取该颜料的植物需要非常精心的种植。刚刚剪下的叶子,整个的或是只有地面上的那部分,得放进热水中浸泡9~14个小时,这期间,叶子会发酵,散发出不好闻的味道。
  混合的液体看起来是透明的,但是纱线或是布放在里面浸泡后遇空气氧化后就会变成鲜艳的蓝色。除使用草木灰和石灰作为溶解的催化剂之外,这一染布过程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之前几乎是相同的。从橡树叶子上刮下的小虫子中提炼出来的朱砂红染料,在东南亚使用的非常广泛。那些虫子先得放在醋盆中淹死,使它们先染上红褐色,当它们被压碎后,可以产生出一种染料,溶在酒精中,用明矾或是尿定色。另一种出现于东南亚的红色染料是紫胶(虫脂酸laccai acid),从野生或是家养的“克尔梅斯”(curmese)或是寄生在不同的树上的紫胶虫子。虫子的肢翼被摘下来,在太阳下晒干,然后放入热苏打溶液中浸泡,再把其中的水分蒸发掉,剩余的残渣制成块。无论是马欢还是尼科洛·达·康提都提到在古里有售。(2)
  新大陆相应的使用了另一种有鳞的虫子(Cochineal)—胭脂虫,它寄生在仙人掌类植物上。这种虫子将自己包裹在一层白膜之内,当它被压碎后,可以产生出比“克尔梅斯”(curmes)和亚洲紫胶十倍多的鲜艳的猩红颜料。在西班牙侵入中美洲后,他们将胭脂虫出口到中东和亚洲。至于中国,胭脂虫颜料(洋红)是和皇室相联系的。真正的墨西哥胭脂虫到达南亚是在哥伦布开始航行之前。(3)
  最具决定性的染料是取自海蜗牛的皇家紫(泰尔红紫),它是旧大陆使用的最著名的染料,其价格之昂贵,只有富人们才能用得起,紫色的长袍也成为高等身份的同义语。拜占庭的统治者们都是养育在紫色的房间,着紫色的长袍。在新大陆,贝壳紫生产于米乔阿肯地区—环绕乌鲁阿潘的地区—直至远离此处的厄瓜多尔,并且在太平洋沿岸广泛使用。早在1898年,提取贝壳紫的这种方法,就成为前哥伦布时代海外贸易的合适的目标。
  在许多地区,都可能出现了运用这些物质①作为染料的步骤,将它们染于织物的措施如此之复杂,要说这儿是独立发展起来的,那看起来是不可思议的,更不用说是多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因此,当我们发现在不同的地区使用同样几种染料和媒染剂时,我们必须考虑到历史联系的可能性,甚至更进一步,特别是根据其他的零零碎碎的相同之处,这样的接触应该不但应该重复多次,而且非常紧密。(4)
  如果说这些染色过程是偶然的、独立的发现,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因此必须予以假定两种文明有着共同的来源。(5)
  但是,在墨西哥和中国之间的联系并不仅仅有自然染料、漆艺作品、母鸡和植物链。乌鲁阿潘上游的帕兹库阿洛(Patzcuaro)湖,被铜矿资源丰富的群山环绕着,至今,像桑克瑞斯托巴尔(San Christobal)这样的湖边小镇都在向蜂拥而至的游人出售铜制品,它们的博物馆内都展满了文物。在米乔阿肯,就和中国一样,金属在开采后都进行冶炼,储存在不同的仓库里,并根据它们的质量和金属的类型以及是否用来作为宗教祭物或是供物而进行分类记载。
  《佛罗伦萨药典》(Florentine Codex)—埃尔玛蒂诺·德沙哈衮修士(Fra Ernardino de Sahagun)写于1569年的伟大作品,(6)描述了在西班牙征服之前墨西哥的文明—说明了把氧气吹进金属以去除杂质的过程,这一先进的过程在哥伦布征服美洲前尚未应用。米乔阿肯人使用的金属是铜、金、银和金属合金。他们对于铸钟尤其擅长,铸钟使用的金属占他们所冶炼金属的60%。一口钟的共鸣取决于所使用的金属合金的成分;和在亚洲一样,为了获得合适的共鸣,金属的比例必须仔细地计算。用同样合金铸成的钟在佛教盛行的地区是重要的象征物,到泰国、缅甸、中国和印度的游客至今仍为这类钟所发出的甜美的音符而吸引,我就曾在中国的一些寺院中度过那些令人沉醉的下午。
  金属斧(Hachuelas)—葬礼上的新月形供物—在墨西哥的坟墓中也有大量的发现。斧(Hachuelas)常被置于死者的口中,就像中国在死者的口中置放玉石一样。那弯曲的、新月似的外形是喇嘛教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通用的象征物。明成祖朱棣努力通过邀请西藏的哈立麻来访问他并给予其极高的荣誉来促使喇嘛教在明朝的发展。月状的仪礼小刀象征性的用来切断与尘世生活的关联,至今仍可在中国的寺庙和坟墓中看到。宦官船长是穆斯林信徒,但郑和舰队上的船员几乎全是佛教徒,受佛教影响,他们认为应对世界万物怀有同情心。
  在中美洲和中国的文化中,镜子也占有重要的地位。在中国,认为镜子可以帮助灵魂转化到另一个世界,到达神的住所,与祖先的灵魂相遇。中国的青铜镜大部分是圆的,表达了道教的宇宙轮回观点。在中国和日本,镜子的背面刻上含有宗教信仰意味的动物和植物的图案。作为一个习惯,人们均携带一个有装饰的圆形青铜镜来防止妖邪的侵犯。在米乔阿肯,叫作“罗德拉斯”(rodelas)的金属圆盘用于典礼、仪式中。像钟一样,用金、银、铜和合金制成,数量很大,在背面装饰有自然和宇宙的象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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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中美洲的定居点(3)
研究的结果,使我确信中国人到过乌鲁阿潘,在那儿用母鸡交换过别的商品,并且他们已经在那儿停留过几个月或是几年,将漆艺作品的知识和染色技术传给了墨西哥人。我假定的结论是—在舰队从此处海岸经过时,部分船只或是私人商船被留下来建立聚居区—似乎这种说法更为可行。在那亚里特(Nayarit)的口述历史中,有支持以上结论的材料,在瓜达拉哈拉(Guadalajara)的西北部—传说在哥伦布之前有一支船队从亚洲过来到达墨西哥海岸,得到哥拉斯(Coras)—一支优秀的那亚里特(Nayarit)民族首领的热忱接见。我开始从博物馆的收藏中寻找有关材料,起初的过程是冗长且收效甚微的,接着我碰巧见到了“尤卡坦亚麻布”(lienzo de Jucut嘽ato)—19世纪在同名的村庄中发现的那幅油画。
  亚麻布画由35个方块组成,其中的30个大小相同,每一个方块讲述一个小故事。第一个场面是人们从一艘船上登陆,在他们前面跑着一条狗,狗的尾巴与众不同地在它的背上弯成弓形。从狗的体形、大小和步态,尤其是它那非常奇特的尾巴上看来,非常像中国的沙皮狗(shar…pei dog)—最初出现于广州的一种猎狗,对于那些贫穷的广东人来说,这种狗对主人和他的家庭有着极大的帮助。(7)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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