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他们刚从前线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条河的上游里洗刷战争的硝烟,过了这条河,对岸就是越南领地。这一片是某团的出发阵地,阵前训练什么的,都是在这一片山林,所以张晓军叫马卫东跟着来,看官们还有印象的话,还记得马卫东曾经跟随陈春来熟悉地形发现越南小路的事情,这件事情当时训练官兵都知道,也包括同时参加震前训练的张晓军,可以说,张晓军对马卫东真算是“久仰”了,普通新兵如此胆大心细,也真是难得了。为什么带阿列大刘就不用细解释了吧。
老炮其实并不老,就是胡子多点,他带了一个炮兵侦察兵,那个士兵看上去没有任何特色,就是那种扔在人堆里找不着的,也不爱说话,嘴的密封度和阿列有一拼。
河水很浅,最多没到腰,五个人把弹药包举的高高的,轻易的渡过了河。
事先张晓军早通过望远镜观察过了,对面群山里,最有可能埋伏着越军炮兵阵地的就是两点钟方向的寇山。最近那座山上有些树不合时宜的变了颜色。这边的树木即使在冬季也是油绿的,更何况五月份呢。
张晓军狠狠在地图上画了个三角形标志,就是这里,在狭小的指挥部里他对其他凑过来的四个脑袋,我们做的就是证实这一点,然后就端掉它!
老炮说,到时候我的孩子们就有血喝了。
张晓军说,不能用炮轰了,伙计。
老炮说,不是吧。
张晓军说,团长说,杀鬼子可以,动静不能大了,后天友谊关交换战俘。
老炮的脸扭曲成一团,NND一通国骂。
张晓军等他骂够了笑着说,你还玩吗?
老炮吼:当然!怎么都是杀!你以为我只会放炮啊!
就这样,几个人才开始细致的研究地形和可能发生的一切,直到晚上启程。
南方的气候环境特点造就了一大批特种兵的训练重点倾向,美军如此,我军也如此,就是丛林环境,高温、潮湿、多毒虫、多雾, 需要士兵能在类似的环境中长时间以超人的意志生存、保存自己并且具有战斗能力。张晓军多年之后还把自己在中越边境丛林中的经验实践于特种兵训练,他认为那段日子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他为之骄傲,他也乐于把那些宝贵的经验传授给一代又一代的特种兵们,同时传授给这些和平环境长大的80后们,还有痛彻心肺的血的教训。
在浓雾掩护下,张晓军他们挥舞着砍山刀,劈开一条小路,阿列在前面,马卫东殿后,他们试图从一个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爬上寇山,找到那片树叶枯黄的树林。
这片山只要稍微有点人气的地方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地雷,除了水里,除了这条蛇沟。
蛇沟,最重要的特点就是蛇多。其实除了蛇,还有其他各种厉害的小生物,最著名的就是蚂蟥。
虽然大家把裤口、袖口都束紧了,还是有蚂蟥钻进来,阿列对付蚂蟥有一套,他采来一种不知什么草药,在嘴里嚼了嚼,直接吐在暴露的皮肤上,气味熏人,不过很管用。大家都照着做了,一路上果然没受到蚂蟥骚扰,就是身上越来越臭,难以呼吸,把哥几个郁闷死了。
然后就是蛇的问题。
张晓军怕蛇。这可能是他唯一怕的东西,经过这次行动后,他不怕了,他爱上这种肉质鲜嫩的爬行动物。
在蛇沟里走了不足百米,就有一条蛇顺着张晓军的腿爬上了他的身体。要是白天,其他几位能看见张晓军的脸煞白,并且有一身冷汗。但是在布满浓雾的黑暗中,大家只能听见张晓军嘴里发出的嘶嘶的抽冷气的声音。阿列一听就知道张晓军被蛇咬了。
他轻声问:哪里?
张晓军说,左大腿。
阿列伸手往张晓军左大腿上摸去,不一会儿捏着一条蛇照空中甩了甩,把蛇甩晕了,一摸蛇头说,算你运气好,不是毒蛇。
他把蛇挂在脖子里,从战备包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张晓军:我阿爷留给我的蛇药,擦擦吧。
张晓军刚反过魂来,一边接过瓶子,拧开,一边问阿列:你那蛇留着干吗?
阿列说,过一会就知道了。
张晓军说,你不是想把它吃了吧。
阿列无声的笑了。
阿列说,跟着我的脚印走。
张晓军明白了什么叫做亦步亦趋,就是当时的状态,他从来没这么依赖过别人,他忠实地跟着阿列的脚步走着,生怕再有蛇爬上他的身体,虽然没走一步,蛇咬伤的部位就钻心的痛。靠,那种滑溜溜冰冰凉的感觉只有一次就够了。
不知为什么,有些男人连死都不怕,却害怕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张晓军特别理解有些特种兵宁愿饿得休克,也不肯吃那些虫子。
穿越蛇沟浪费了包括两个专业侦察兵和三个业余侦察兵的侦察小分队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成功绕到寇山后侧左翼时,都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趟,除了张晓军被蛇咬之外,还有一个小以外:马卫东遭到一个奇怪的小动物的袭击,衣服被抓破,好在没伤。
他们休息了一下,阿列把蛇从脖子上摘下来,看不清他怎么做的,蛇皮就没了,然后从他的鹿皮小包里抽出一把小刀, 剌下一块蛇肉,递给张晓军:增加点体力吧。
张晓军接过刀子,迟疑着,不堤防老炮把刀子夺了过去:你不吃我吃,早饿得难受了。他大口嚼着,好像非常享受:好吃好吃!大刘笑着,轻声念叨:蛇啊蛇你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叫哥们吃几口,你早早上天当神仙。张晓军皱着眉头:叨叨什么?
这时候那个炮兵侦察兵过来自己剌了一点蛇肉,放在嘴里,无声无息的嚼着。
大刘也赶紧吃,生怕一条小蛇吃光了。
看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张晓军也有点馋了。
他用自己的砍山刀从阿列手里的蛇身上剌了一点点蛇肉,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轻轻的嚼了一下,柔软,凉,有点腥,口感还不错,他很快吃光了。
大家就这样把一条小蛇变成了一架蛇骨。
补充完体力后,继续前进。
他们小心翼翼爬到半山腰的时候, 听见了人声,大家赶紧趴下,潜伏。
三个越军正在开荤玩笑——也许只有张晓军和阿列能听懂,大刘、老炮他们都云里雾里。
老炮捅捅身边的张晓军,意思是怎么办?想辙啊!
张晓军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越军单独的一个小防炮洞,里面估计不超过三个人,干掉也好。
他对阿列和炮兵侦察兵做了个手势,率先爬了上去。掏出一把匕首,绕到了防空洞右侧。
炮兵侦察兵到左侧。
阿列径直走到在门口用越语说:同志们,还没休息?上尉到了!
防炮洞里的越军赶紧立正站好,齐声:报告!马上休息!
阿列说,出来一个。
一个越军傻乎乎的站了出来,张晓军一伸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已经把他的喉管割开了,顺便把他的尸体拖到了一侧。
里面那两个越军觉得不对劲,也想走出来,炮兵侦察兵一个箭步上去把一个越军从里面拽了出来,不知用什么东西,那个越军一声不吭的就挂了。
最后那个越军被大刘干掉了,他直接拧断了那家伙的脖子。
老炮爬出来,马卫东也出来。
张晓军说,快!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张晓军问那个炮兵侦察兵,叫什么?
罗红兵。
你刚才用的什么?
绳子。
张晓军又仔细看看那个被罗红兵杀死的越军,那个人的舌根都吐出来了,从脖子上的绳印到脸都黑乎乎的,要是在白天可能是紫色的。
张晓军说,有两下子,很高兴我们不是对手。
罗红兵笑了笑。
不管是不是炮群,显然已经非常接近了。
五个人沿着战壕悄悄的前移,阿列、张晓军和罗红兵穿着越军衣服走在前面。
不久老炮在后面轻呼:榴弹炮!
张晓军往上看,果然,在他们的前方仿佛巨大的长脖子野兽一样,蹲伏着五门加农炮。虽然它们身上披挂着伪装,但是它们的身形简直太特殊了,用什么伪装都能看出它们长长的炮腔来。
终于逮到了。
五门59毫米加农炮,而且还是抗美援越时期中国支援的。
老炮轻声骂:靠,非得炸了吗?
没人回答他。
这个炮兵把炮都叫做孩子。
大家继续前进。
同时守炮的越军也发现了他们,大声地问:口令?
张晓军他们当然不知道口令,稍一迟疑,越军哗啦一声上了保险:口令?
张晓军说,尿尿的,同志。
那个越军愣了愣,说,谁?
张晓军说,我新来的。
这时候,马卫东已经悄悄摸到越军后面去了。
那个越军正说着:我怎么不知道有补充兵。。。。。。。已经被马卫东一刀捅了个透亮,他手里的枪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一个坑洞里传来一个越军的喊声:怎么啦?
阿列说,没事。悄悄的逼近坑洞,往里面一瞧,两个越军正要端枪往外走,他冲大刘一挥手,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那两个越军永远走不出那个坑洞了。
老炮也没闲着,他迅速前往下一个坑洞。张晓军也跟过来,两个人干掉了两个睡梦中的越军。
在他们收拾这个坑洞时,马卫东已经摸到下一个坑洞。
就在这时,一个越军突然骂咧咧的从坑洞里钻出来,正和马卫东面对面站住了。
马卫东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就在他愣神的一霎那,砰的一声,阿列的枪响了,越军的头爆了,仰面倒下了。
马卫东才反应过来,直接踩着那个越军尸体就冲着坑洞开了枪。
既然已经开枪了,没必要在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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