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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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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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家还在发呆的时候,阿列的子弹已经出膛。

  对手从树上掉了下来,张晓军狂射的子弹把树上的树叶都打飞了,飘飘洒洒非常美丽。

  阿列放下了枪,他的心好象再次停止摆动,好像从来没有重新起搏过。茗茗死了,张晓军的哭声冲击着他的耳膜。

  我只是想推后你死亡的时间,阿列看着远处树下那具尸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你为什么要让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给你垫背呢?

  阿列回身看看茗茗的尸体,他发现那颗子弹射中了茗茗的心脏,难道对手也不忍心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黑洞?他悲哀的叹息。

  下午,送走了茗茗的尸体,阿列取走了一些子弹,重新走进了丛林深处。

  小山东和周正望着他,小山东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周正不回答,他一直为阿列数着弹壳,加上今天的,一共五十六个弹壳了。

  阿列走进丛林,爬上那棵大树,向远方的山脉瞄准,但是泪水一直模糊着他的眼睛,他无法瞄准。他放下枪,大声地哀号,哭声就象狼嚎一般,一时间鸟鸣也消失了,只有他的哀鸣,在山林间回响。

  当太阳再次升起,阿列已经重新整理好了心情,走向了新的隐蔽处。他想,今天还会有什么对手吗?如果有的话,这次一定要第一时间干掉他。

第十章  冷枪时期 第三节 阿列3
阿列这次爬到了一棵树上,他喜欢在树上,他的爷爷曾经带着他为了守候狼首在树上呆了整整三天三夜,吃喝拉撒睡都在树上,在树上狩猎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树上的空气干燥,虫类也少,而且有鸟儿可以当食物,最重要的是,稍微伪装一下就能掩人耳目。

  昨天那个对手也是藏在了一棵树上,如果不是他那么焦虑的首先出手,如果不是他选中了美丽的茗茗,阿列相信,只要他认得他,他肯定第一个没命。

  今天,会不会有人来?

  阿列躲在树上观察着对面的山坡。山风袭过,树婆娑起舞,草地如同海浪起伏,白色的飞鸟悠然的飞起又落下,一派美丽的风景。

  阿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面对着迷人的景色。

  什么时候能自自在在的在自己的家乡打猎啊!

  日头又升到中天了。

  空气里充满了高速运转的飞虫,闷热的天气使它们不得不一刻不停的忽闪着自己的翅膀。

  汗水从阿列的脸上流淌着,一直淌进阿列脖子里,阿列脸庞上的草药在一点点地脱落,一些飞虫开始在他头顶上空盘旋,他开始打算下去再采摘一些草药了。

  但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面山坡上有人在走动。

  一个穿着越军军服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把SVD,慢悠悠的卧在了草丛中,枪口对着这边。

  阿列愣了,他犹豫了。

  我军一直有个传统,不杀老人、不杀小孩、不杀女人。但是这个传统在中越战场上一度被打破,就是同登战役之后,我军发现不少越南老百姓身上带着手枪、手榴弹和手雷之类的武器,而且已经把试图帮助他们的解放军战士击伤、杀死,甚至有些老百姓就是游击队,才开始打清剿。清剿之后,在没有越南老百姓靠近中国军队,就没有了敌游击队、敌特工试图骚扰我军了,我军才顺利的打到了谅山。

  阿列听说过越军中的女人的故事,那是战士们经常拿来消遣的传说,例如某桥头守卫战士被女特色诱,杀害了,失去了阵地。或者某雷达站,受女特色诱,雷达被炸,导致炮群成了瞎子。还有就是越军军队里有随军妓女,还有夫妻俩把家搬到阵地上,一边生活一边打仗的。

  有的人主张,只要穿军装拿着枪就是敌人,无论男女老少。

  但是阿列还是犹豫了。不仅仅对手的性别问题。这个女人的行为简直不是个职业军人所能做的。

  她那么肆无忌惮的走在敌人的视野里,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个女人太天真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境地;其二,她太狡猾了,故意暴露自己,别有企图。

  阿列往她周围搜寻其他目标,没有发现。

  那个女人卧在那里,并不老实,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趴下。她不象个狙击手,倒像个哑剧表演演员。

  看她折腾了一会儿,阿列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想趴着,因为她的肚子有点大。她是个孕妇。

  阿列不禁暗暗叫苦,天啊,不要告诉我这个孕妇是我的对手。

  他通过瞄准器打量着那个孕妇女兵。

  那个女人很美,是一种淡定的美,从容的美,她悠然的坐在那里,正拿帽子当扇子使用,一张典型的越南女人的脸庞,嵌着一双乌亮的眼睛。

  阿列想,她为什么到这里来?难道是镇守阵地的越兵的老婆?可是她手的那把枪明明是SVD狙击步枪!她是个狙击手?可是她的举止行为还有她的大肚子,真是难以置信。

  阿列的理智在提醒他,不要想这些,开枪,她穿着军服,她手里有枪,她是敌人。

  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在说,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把她打死,孩子也死了。

  阿列有点烦,他不喜欢面对这样的猎物。

  曾经有一次,爷爷带着他打猎,跟踪一匹母狼,狼的脚都已经瘸了,但是还坚持走了很远,把他和他爷爷引开,为了自己的小狼崽不被发现。爷爷放弃了那匹母狼,他告诉孙子:那是一个母亲。从此,阿列打猎都会放过怀孕的或者哺乳期的猎物,他遵循爷爷的教导,他做一个有人心的猎手。

  但是这次,阿列颓然丧失目标,该开枪吧?不该开?他犹豫着,任凭炙热的太阳烤着他,也拷着心脏。

  那个孕妇女兵好象热得不轻,她从身边拿起一个水壶,咕咚咕咚的喝着水,过了一会儿,把上衣也脱了,只穿着一个胸罩,露出白白的隆起的肚皮。

  阿列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肆无忌惮,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对面山上有人拿着和她一样的狙击枪正在观察着她?昨天还有前天的狙击手的死亡对她来说真的无所谓?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个女人把裤子也脱了,光剩了内裤和胸罩,蹲式手持SVD向这边瞄准。

  阿列从来没这样清楚地看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在阿香的楼下,和阿香一边对着歌,他也曾幻想睡觉的阿香是什么样子,和她结婚时,自己该怎么做,但那都是白日梦,现在一个真切的女人身体裸在自己眼前,虽然有点远,可是这么真实。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年轻的战友被女特杀害,卑鄙的女人啊,利用中国男人的性天真,达到自己恶心的目的。

  阿列忽然冷静了,他也清醒了,这个女人是敌人。无论她是否是孕妇,她和那些女特工没什么差别,她就是想吸引这边的注意力,试图让阿列暴露自己。

  阿列笑了,愚蠢的女人。

  他说,让我看看你还要表演什么戏!

  那个孕妇女兵蹲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腆着她的大肚子半裸着站在丛林间,手里架着SVD。

  阿列发现她的姿势还是非常标准的,如果她不怀孕的话,可能是一个骁勇的女兵。不过他同时为她感到悲哀,既然有孕在身,何苦还惺惺作态,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那个孕妇好象非常有耐心,也许她觉得站姿射击的姿势非常舒服,她就那么持枪瞄准,枪口对着这边的山坡,保持姿势长达1个多小时。

  阿列相信了,这是个狙击手,而且是个专业的狙击手。

  他甚至相信在这个女狙击手的不远处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狙击手,他开始不管这个女兵,在她周围方圆半径二十米内寻找可疑目标。

  但是没有任何发现。好像没有其他狙击手。

  这不可能。阿列想,得把那个狙击手引出来。

  他想起昨天打的那个稻草人,笑了。

  他悄悄溜下树,在左边的灌木上挂上他的衣服,用瞄准器闪了一下。女兵的枪响了,子弹打穿了他的衣服,如果他站在那里,他的头已经爆了。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唯一的狙击手?

  他透过灌木丛间的缝隙观察那个女兵,女兵已经不见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确是个专业狙击手。

  他转移到另一边,仍然用瞄准镜在灌木上方闪了一下瞄准器,又一声枪响,这一次差点击中阿列的瞄准镜,反应神速。

  阿列清楚地看到枪从离刚才女兵“隐蔽”的地方约十米左右的地方射出,那是女兵转移的大概位置。

  阿列相信了,这个孕妇女兵就是他今天的对手。真该在刚才干掉她。阿列想,不然也不用这样麻烦了。

  他决定最后一次利用他的瞄准器。

  他背靠着一棵大树,他想,SVD的子弹能否穿透这棵百年树干?

  他把瞄准器放在树身的左边一棵小树的上方,镜头朝上。

  然后他悄悄的隐蔽在树身的右方,准备好之后,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那棵小树。瞄准器晃了晃,从树上掉了下来,反光强烈的闪到了对面的山坡上。

  一嗖子弹正穿越山间的空气飞速射来,没有任何声音。

  另一嗖子弹也穿越山间向对面那个发射子弹的地方射去,同样无声无息。

  当对面的子弹打到这边树木的一霎那,这边的子弹也穿越了山间,射进了灌木丛后的女狙击手,那个孕妇女兵的脑门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圆洞。

  她仰面倒下,手里的SVD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她丰满的胸部逐渐失去弹性,她腹中的胎儿也逐渐不再蠕动,但是她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种从容淡定的表情,甚至她的嘴角还在微笑。

  阿列射出那颗子弹之后,就有一种死亡的预感,他从来不知道死亡本身是这么平静的事情。

  他听见了那发炮弹,他甚至能听出那是发80毫米无后坐力炮弹,它从那女兵身后的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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