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公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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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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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与他们撕破脸又是极不明智的。我心里急啊,商陆啊商陆!眼瞅着你就得戴绿帽子了啊,绿油油的由内而外简直是生态大草原!

果然商陆挺身而出了:“窦大人,李大人,我以为不妥。长歌海月非我族类,且手握军权,若陛下与其结亲,他势必会干涉我国国事,于云氏皇朝十分不利。若是其他同僚的公子,亦不可保证他们不会霍乱朝纲,与自己父亲密谋叛逆。再者,我以为小公主乘陛下才智,日后长大成人,必是聪慧灵敏,足以担纲国事。所以,立男后一事,毫无必要。”

他这话说得锋芒毕露,连个粉饰的外衣也不加,不像他平日里看似圆融实则算计的样子。

被他驳了面子的那些臣子们哼了一声,有一个笑道:“江大人,这话可说得不好听。是否出于你的私心,你知我知。”

那声音是史官的,此人素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秉笔直书,不掩其瑕,一支铁笔下写尽了多少帝王的不足与瑕疵,很有些铮铮铁骨。

商陆的声音沉了几分:“太史令所言何意?”

他嗤笑一声:“江御史熟读史书,应该知晓。从来历朝历代,史书专门分了一部……叫佞幸,记载的,是弄臣。”

我心里一凉,我与商陆的这些蛛丝马迹到底没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朝中渐渐有人低声窃笑起来,有一人开了个头,笑声就渐渐漫成一片,间或还夹杂着别的词儿:入幕之宾,男宠……一个比一个不堪入耳。

也有与商陆交好的官员,粗着嗓子和他们吵,双方抛去修养学识,哪里像一个文生,倒像街头叉腰大骂的泼妇。

我攥紧了拳头,恨得脑袋发痛。我看不到商陆这时候的样子,他平日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受过这样的侮辱。这还是在朝堂上,私底下,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又受了多少闲言碎语。

底下的吵闹声愈发大,我摸到了案台上一块砚石,冲着那声音最响的地方狠狠掷了过去。

“哎呦!嘶!”砚台砸到了人,又摔在水磨玉石的地板上,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朝堂上一瞬间悄无声息,只听到我磨牙而发怒的声音:“一个个眼里还有没有孤!”

“陛下息怒——”他们齐刷刷地跪下了,没有一个敢出声。

“以后再有提此事者,杖毙!”我霍地站起来,拂袖而去。

正文 四十八

四十八

长歌海月问我:“听说你龙颜大怒,责了太史令和礼部侍郎那一批人?”

我不知他怀着怎样的心思,没好气道:“我哪敢。”

“唉。”他叹了口气,“这么倔做什么。同我联姻就这么难?”

我皱眉:“长歌海月,现实吗?我们怎么联姻?是我嫁到长歌当国去?那我的皇位不要了?那么是你入赘到我云氏皇朝?你堂堂长歌当国一个王爵,肯吗?”

“肯啊。”他很肯定地回答,“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嫁过来,聘礼都备好了。”

我觉得我没法和他沟通,于是咕哝了一句:“有病。”

他突然一把扯住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姓江的了?”

“放手!”我心情本就恶劣,索性一股气全撒在他头上,“你有资格来管我?长歌海月,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交易!现在交易完了,请你回你的长歌当国去,别死乞白赖惹人嫌好吗!”

事后回想起来,这话诚然是说得太重了,也太伤人心了。

果然长歌海月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你你你”了几声,忽然抄起不知一个什么东西就摔,那瓷器就砸碎在我脚下:“我真是自找的贱!”

他怒气冲冲而去,留了一地的狼藉。

我和他吵完架,郁卒不仅没有得到发泄,反而更甚。我多想此刻在商陆怀里撒娇打滚,控诉种种别人的不好,听他温言软语安慰我,答应说替我欺负回来,哪怕是哄的也好。

可我不能把他召进宫了。这流言蜚语已经弄得满城风雨,我不能再落人口实。

第二天我照常上朝,众臣们也照常上奏折,好似一切如常,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我有些欣慰,看样子昨日的暴政奏效了。

我看不到商陆,只是认真仔细地听他的声音。

我现在有些明白他为何不肯与我相认了。

世人总说皇上好,天之骄子,万万人之上,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殊不知帝皇才是受牵制最多的那一个。

从前的我太天真,没有想到的事情,商陆全想到了。他一个前朝叛臣贼子,还率军与我军对抗过,现在若是与我贸然相认,甚至入我罗纬,底下的那批人估计得像被踩着尾巴一样跳起来,到时他与我两人,如何力挽狂澜?说不定他们对我这个帝皇失望,又会举着什么大旗打着什么名头发动宫变,我一人不足惜,可女儿却不能因我而受到牵连。

他真是用心良苦。

我下了朝,意识到我和商陆还并未走到坦途上,如今还在坎坷的羊肠小道上踽踽而行,前路漫漫未可知,心里很烦忧。

东想西想的,天色便黑了。

顺遂抱了云近春过来,说是她饿了,闹着要吃奶,我近来因朝中种种琐事,心思忧虑,奶水不是很足,吃了多少催奶的汤水也不见效,只得让人拿了奶疙瘩,用温水化开了,给孩子喝。

喂之前,我先饮了一口,试了试温度与浓稠度,立时便皱起了眉:“这水太冷了,奶疙瘩都没化开,一块一块的粘在一起,重去弄过。”

顺遂答应着去了,第二次的奶水果然就好了。我给孩子喂下,等她睡熟了,自己亦觉得困,便让顺遂服侍我就寝。

可不知怎的,初时尚有睡意,到后来却是越躺越清醒,甚至有些燥热。

我掀了一层被子,又躺了下去。身体不仅没有凉下来,却更热了。

我叫来顺遂:“虽说是早春,春寒料峭,可毕竟冬日过去了,火炉子别点了。”(文*人-书-屋-W-R-S-H-U)

她讶异地说:“陛下,没有点火炉子啊。”

这时我觉得身体更热,连意识都开始模糊,有一种挠心的痒从心底开始漾出,渐渐漾便了全身。我不自觉地摩擦着双腿,也只缓解了一点点的痛苦,而后那阵燎原的大火却更猛,席卷了我全身。

我发觉出不对劲来,沙哑着声音叫顺遂:“叫太医来!”

顺遂也察觉出我的不正常,给我灌了一杯凉水:“陛下,奴婢这就去。”

她只不过去了一刻钟,我感觉却仿佛过了一个沧海桑田的轮回一般,分分秒秒都如同火中煎熬,难捱得很。

我抱住丝被拿脸颊在上面磨蹭,冰凉的绸缎被面很快被捂得火热,我再傻也知道那碗奶水里一定下了古怪的药,平日的汤水饭食,都有旁人试吃,只有云近春的饮食是我要亲口尝过的,所以药就下在了这碗奶水里。

他娘的,等我好起来以后,查出这是谁干的,我非得弄死他!

顺遂一去不回,我在床上翻滚,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有一个声音冷冰冰道:“云小茴,你召我进宫何事?不说我死乞白赖要缠着你了?”

娘哎!那是长歌海月!我简直出离愤怒了,他们这连环计使得可真好!

我忍住出口的呻吟,冲他有气无力地吼:“我没召你,滚出去!”

他一听更生气了,果然转身就走,可那脚步声响了没几下,忽然停住了。

我听他说:“云小茴,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偏不走!”

!我在心里骂了一个最难听的脏字,脑子混沌,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赶他走,只觉得周身越来越热。

“云小茴,你怎么了?”长歌海月发觉出不对来,远远走过来要看我。

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我心里在咆哮,我心里在呐喊,可当他的手搭在我的额头上的时候,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违背内心的动作。

“发热了?”他自言自语,又在我脸颊上摸了摸。

我的胳膊有自主意识似的,立刻缠上了他的手:“唔……”

这蠢人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失声道:“云小茴你被下药了?”

我的身体已经缠上他,像没有骨头似的赖到他怀里去,急得五内俱焚我五内俱焚,情急之下我狠狠一咬唇,嘴唇破了,带来一阵痛楚,这疼痛暂时把我的神智泼得清明了一点,我立刻躺回床上,将两只手压在身下,叫:“你走啊!”

“我……”他的声音显得很无措,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咬牙道:“云小茴,我可以帮你的。”

完了完了,我的心智本来就不是很坚定,当初没瞎时,看见长歌海月也惊艳过,且他本身也很好,面貌英俊身材修长,在这个情况下,就像一盘肥而不腻的五花肉摆在一个饥饿地人面前一般折磨人心。我如果能经受住这等诱惑,我就能立地成佛了。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指使他:“水……给我去放水,要冷水。”

他走了,我听到他哗啦啦的倒水声,心里略定。

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水放好了,我抱你过去?”

这坑人的提议啊!他要是抱起我,只怕还来不及迈开一步,就被我扯到床上翻身压倒了。

我抖着双腿自己摸索着下床,长歌海月想过来扶我,被我一嗓子恶狠狠地吼开:“走开点儿!别碰我,千万别碰我!”

我可不想对你负责!

他静悄悄地离开了几步,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往浴桶走去,几次腿软得差点儿瘫倒在地。

终于摸到了浴桶边,我一头栽进冰凉的水里,顿时一个激灵,觉得身心舒畅,仿佛脑袋都清醒了许多,可这清醒也不过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这浴桶的水似乎就沸腾起来一般,偶有清凉的水扑到胸口,我却觉得冷热交替刺激下更产生了一种难受的奇异的感觉。

长歌海月一直在一旁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他看着我在水里挣扎扑腾,无奈叹道:“云小茴,我用手帮你,不碰你,行吗?你这样太难受了。”

苍天啊!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好”,甚至想说“不要手,要身体”,在这不理智的话就要冲破禁锢而出时,我把我脑袋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下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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