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公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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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公子衣-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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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舌带着那辛辣与清香的味道流连到我胸前,在珠峰上轻轻一兜转,我顿时觉得身上那些痛楚不是痛楚,而是**蚀骨的挠不到的痒,我都快要哭出来了,听到自己拖着鼻音的嗓音软软地哀求商陆:“商陆,我热。”

商陆从我胸前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奇异地闪着光,哑声道:“我也热。”

那一瞬间,**如同洪荒四野里的枭,无处可逃,无路可退。

我猜他与我一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情事,他的动作笨拙又粗鲁,却遵循着原始的本能,像是天生契合一般探索着我的身体。

我觉得我的腿在发抖,像颠簸在风口浪尖的小船,波峰时胆战心惊又暗含期待,股间有甜腻的什么东西,不知道……我神智模糊,只感觉到商陆和我同样的颤抖与视若珍宝的小心翼翼。他许是不忍心伤害我,坚|挺灼热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却始终没有肆意轻薄,只是小心又试探地在外头磨蹭,一次一次滑过又若有似无地挺进,逼得我恨不得咬死他。

我汗如雨下,这样的持续是煎熬,可终止却更致命,他大概也一样,眼里尽是赤红,可深处却偏偏有一丝隐忍。

我们如同两只绿怪物一般纠缠在一起,没有技术地互相舔舐撕咬。不知何时天边晨曦初现,商府的巡更敲响了第一声锣,商陆和我都是一愣,然后商陆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从我身上爬起,手忙脚乱地掩好我半敞的衣襟,他的脸转过去不敢看我,借着晨曦的微光清楚地看到了脸上一抹红。

我也很尴尬,我们就像两只只能在夜间出行的动物,夜晚耳鬓厮磨,白天顿时打回原形。也亏得我云小茴阅尽小黄书三千本,知道这回尽管差点儿擦枪走火,却终究还是没有怎么。

商陆这别扭的厮,拿了一床被子没头没脑地将我罩起来,然后才回过头来看我。我忽然心里一紧:“你不会后悔了吧?”

他一愣,郑重其事地说:“我豁出去了。”

嗷嗷,我又想在床上打滚了,晨曦里的商陆实在是太美好了!

后来商陆怎么走的我不记得了。我只觉得又困又累,被子一裹,倒头睡得不省人事,但是依稀还有印象,他走之前,替我擦干净了药膏又重新涂抹了一遍,最后理好了衣衫才走的。

第二天丑八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并且对我昨夜发生的异状丝毫没有察觉,我顿时觉得我这十五年来能平平安安的简直是奇迹,丑八啊,你就是从传说中走来的奇迹!

我因为商陆终于确定了心意,心情十分美好。丑八给我梳妆的时候看着我红光满面的脸,突发奇想:“公主,今日你气色不错,不如穿那件鹅黄的衣服吧。”

我欣然同意,可是等我穿上了,我才蓦然发现,不看我的脸,我就打扮得像个菠萝;看我红扑扑的脸,我就打扮得像一盘六月柿炒鸡蛋。

可尽管如此,也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美滋滋地去找商陆,路上碰到商清珏,他神色诡谲地同我拉家常:“小茴啊,不如我们今天去听说书,满堂红里来了个新的说书先生,说得可好了。”

我说:“好啊,叫上商陆,我们一起去。”

商清珏面皮一抽,神情闪烁:“别叫大哥了,就我们俩,也好说说心里话。”

……谁和你有心里话说啊!

我倒不至于联想到商清珏忽然也对我有意思了。我和他的审美观简直是南辕北辙,他就喜欢大眼睛丫鬟妹子那样的软软的、香香的、白白的,看着就好欺负的包子样的姑娘,我如此猥琐如此彪悍,他是决计不会看上我的。

所以我下意识地便想到他有事瞒我,登时威胁他:“说,别想瞒过我。”

他看着我,愁肠百结地叹了三叹,先和我说了一堆诸如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歪脖树难找好男人易找等等狗屁倒灶的理论,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小茴,别找大哥了。大哥刚才陪方汀兰去逛白玉京了。”

正文 十

我一路疾走,踢翻商府摆设无数。商敬之上朝去了,没了主心骨,一堆下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商清珏苦着脸跟在我后头,就连平常和我没羞没臊的丑八都屏息不吭声了。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个喷火的红胖椒,谁要是戳了一下,立马爆炸喷辣椒籽,可因为没人敢来戳我,所以我只能憋着满腹的火疾走。

我一路疾走,鬼使神差到了商陆的院子里,顿时联想到种种,立刻觉得心里的火顺着鼻孔逆流而上,便是我平常这般不大发怒的人,都忍不住一脚踢开商陆房间的门,那门很脆弱,被我“咣当”一脚,摇了几摇,哗啦一下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灰。

丑八和商清珏一下子跪下去了:“公主息怒!”

我闻言更怒,凭什么我得息怒啊!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男人又被那白莲花勾去了我怎么就不能发怒啊!

我怒得口不择言:“丑八!给我把商陆的院子拆了!再把方汀兰的屋子烧了!”

我看着丑八与商清珏面面相觑但就是没有人动手,正准备自己动手拆墙,商清珏低着头颤抖着说了一句话:“公主手下留情啊!大哥要是没了这房子,白玉京便没有收留他之处了啊!”

我那火气顿时就像被扑了一盆雪,盖得严严实实连丝烟儿都冒不出来,我看着商陆的院子,雪洞一般简陋,商府的狗窝都要比他这屋子好上几分,接着我联想到他过去的几千个日日夜夜里就是独自一人躺在这里,无人知晓他挨饿或受伤,心里陡然便升起一阵颓然。

我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霜打了又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丑八看到我不拆商陆的屋子了很高兴,然后建议我:“公主,那我们去烧方汀兰的房子!用柴火,浇上二锅头!”

我没有理她这么穷凶极恶的建议,如果我此时化身方汀兰,我会这样形容自己的感觉:此刻我的内心一片荒芜,那阳春三月微醺的风,吹在身上确却是刺骨的寒凉,到此刻我终于明白,爱到极致是伤,爱到卑微到尘土里,却开不出一朵花……

可惜我不是方汀兰。我云小茴仅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关到屋子里,然后对着自己打脸:让你傻|逼!让你傻|逼!

虽然我很想这样做,可此时我已经惫懒到连屁股都不愿挪一下了,我对丑八说:“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商陆两个字。”

丑八表示很理解,点头道:“好的,公主,那么方汀兰这三个字能说么?”

我觉得丑八是故意的。我躲在被窝里暗自神伤,啊,好心酸的感觉。

我这样一憋屈就憋屈都了下午。丑八若无其事地在我面前哼小曲儿,比如什么“夏季里么就到了,这女儿心上焦,石榴花个子儿结的,赛过了玛瑙呀,小呀阿哥哥,亲手么摘一颗”等等诸如此类描写一对又一对狗男女的词儿,在我既深沉又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她改曲儿了:“一摸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二摸……”

我麻木地听着她从一摸唱到十七摸,也难为她记得这么多词儿了。到第十八摸的时候,前院忽然起了一阵喧闹声,很是热闹。

丑八不唱歌了,她跑去外头听了听,回来和我报告:“公主,好像是不能说和不能说回来了。”

我是多么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她口中的“不能说”和“不能说”是谁,我打算不去理她,哦!那一对狗男女!

我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丑八的热情,她跑到外头去好一会儿,估计是打听消息去了,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快来问我啊快来问我吧”的表情,那金光闪闪眉飞色舞的欢型简直要闪瞎我的眼睛。

我其实不是一个喜欢端架子的人。可就那一天,心里特别别扭,所以尽管心里面被猫爪子挠得一条一条血淋淋的,我还是忍住没有问,然后继续忍受着猫挠。

丑八见我没有搭理她,表演欲得不到满足,显然很失落,然后她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同我谈心:“公主,老身劝你还是出去瞧一瞧,你的心眼儿本来就不大,现在都闭上了,这样子不好。”

哎呀!我在心里拍大腿,老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啊!

于是我故作矜持哼哼唧唧地往外头去,顶头就撞见了哭哭啼啼的方汀兰,倚在她的侍女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死要活要上吊。

她一抬眼见到我,眼睛里一瞬间闪过的恶毒让我以为她要把鼻涕甩到我身上来,所以我往旁边一跳,结果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呜呜呜地拿手绢拭泪。

呜呜呜,呜呜呜,这声音听得我头大如斗,像两只正在交|配的苍蝇那般黏人。我快步离开她,回头问丑八:“这小蹄子被怎么了?”

丑八笑:“她缠着商公子带她去白玉京玩儿,商公子把她带到了城南月湖,挑了一艘船让她撑蒿,船翻了,方汀兰就落水了。商公子把她救上来后带到澡堂去洗澡,那傻人不知听了什么话,冲去了男人的澡堂,然后就哭着回来了,一路哭到商府呗。”

我也叉腰狂笑,与丑八对笑一刻后,我忽然想起:“那商陆呢?”

“哦,被商敬之打了。”

我立马笑不出声了,瞪了一眼搞不清楚情景转变还在傻笑的丑八,去商陆的屋子里看他。

远远地我就见到那扇被我踢掉的门,空洞洞的门框里商陆正把左手绕到右背上艰难地上药。我一个箭步!唰地到了他面前,他像是被惊吓似的,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门,然后忽然严肃起来:“出去,血糊糊的等会儿吓着你。”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辞已经阻止不了我了,我垂涎地盯着他裸|露在外地臂膀流口水,然后说:“拿来,我给你上药。”

商陆各种纠结坚决不肯,我恼了,拿起墙角硕大的一把扫帚,一扫把他扫到了美人榻边,他的膝盖在榻沿上一撞,砰的趴倒在床上。

哦!对不住!我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把他的脑袋从枕头里挖出来,然后抢过他手里的药,一屁股跨坐在他背上。他好像被我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吓懵了,十分麻木地任凭我给他涂药。

指尖的药清凉沁人,指尖下的肌肤却灼热滚烫,一路滑下,虽然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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