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半- 第18部分

　　　　断崖崖很大，但与周围的山势相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断崖边的石壁上有很多一人大小的石洞，成群的怪猴就是从这里飞出。

　　　　肖恩和萨姆魔力尽耗，形同常人。艾莉西亚剩下一点点幻术，再不然就是放出点光芒，此时要想寻回水晶无异痴人说梦。一行人唯恐猴怪去而复返，不敢久留，只在断崖处垒砌石头作为记号，便立刻动身。

　　　　此刻天气yīn霾，雾霭重重，周遭山势陡峭，怪石嶙峋，只有一条难辨踪迹的小路盘旋其中。众人神困体乏，走的异常速度缓慢，艾莉西亚不时飞来飞去，为大家引路。

　　　　艰难的爬上一座山头，地势豁然开朗。太阳高悬，迷雾尽散。前方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厚毯似的青草铺满大地，一望无际。好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地平线的尽头，一座巍峨巨峰直插云霄，大有擎天之势。巨峰顶端，一挂瀑布奔流而下，在山脚汇聚成湖，又向外延伸成一条宽广的河流，横跨了整个平原。
26　故乡
　　　　（）　　　　大家极目远眺，良久无语。艾莉西亚停在萨姆身边，轻轻的说：“世界之柱，大地母河，我回来了。”

　　　　里达听闻，浑身一震，追问道：“难道这里就是上古诸神的居住地，奥兹神山的所在吗？”

　　　　“没错，这是我曾经的家，奥兹神山，这片平原名叫丰饶之地。”艾莉西亚的声音越发的轻了。

　　　　里达听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狂喜的表情，咚咚咚连磕几个响头，也不顾额头鲜血直流，开始用莫霍尔语做起祷告。

　　　　萨姆让其他人退后几步，抽出弯刀戒备的说：“丫又抽上了？”

　　　　里达睁开眼，颤声说：“奥兹神山，伊戈尔的后花园。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踏入，伟大的真主在上……”说到最后，话已哽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主与万神殿的故乡有半毛钱关系么？”萨姆皱着眉说。

　　　　肖恩打了个响指说：“还记得里达在神殿背诵的经文么，看来不但真主打败了邪神，还接管了万神殿的老家。”

　　　　萨姆看看艾莉西亚，女神对此浑不在意，走开一边，萨姆连忙跟上。

　　　　艾莉西亚望着世界之柱，表情肃穆，她略带伤感的说：“爷爷走了，哥哥姐姐们也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萨姆胸中涌出一股柔情，几乎要将她揽入怀中，他伸手搭上艾莉西亚肩膀，深情的望着她说：“哪怕万神殿只剩下你一个，你也不会孤单。”

　　　　艾莉西亚黯然一笑，将头靠在了萨姆肩头。

　　　　里达繁琐的祈祷仪式结束后，整个人都变了样，就像人生的目标达成后，只剩下满足而平和。用肖恩的话来说是从一个信徒变成了一个圣徒，用萨姆的话来说是猪插了根大葱装象，艾茉丝则表示他身上还是那么臭。

　　　　艾莉西亚对于如何引导人类打败邪神完全没概念，她一心想回世界之柱看看，而里达要去朝圣，剩下的三人也觉得回去的希望可能在那儿，因此大家一致决定向世界之柱进发。

　　　　在平原与山脉的交界处，大家发现一块巨型石碑，上面刻着一大一小两排刚劲有力的远古符号，小的那排每个也有一人多高。相比之下，边上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小屋显得微不足道。

　　　　艾莉西亚说这是远古种族卢塔的文字，大的那排字意思是“冥界入口”，小的那排是“每次20金”。

　　　　萨姆乐了：“好嘛，敢情这是个旅游景点，那爷不能免俗啊。”说着跑到石碑前或抱胸、或比出V字，摆了数个恶俗的姿势，并解释这是他们家乡人外出旅游必做的功课，逗得艾莉西亚一阵发笑。

　　　　肖恩对着这块石碑也有很大的兴趣，查看良久之后打了个响指，笑着走开了。

　　　　夜幕降临了，气候凉爽舒适。天上没有月亮，外界恐怖的红sè血月——死神之眼并没有影响到这片乐土，湛蓝sè的夜空里，漫天的繁星悄悄闪耀着，带给人宁静与祥和。

　　　　朝霞来而复往，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得人鼻子发痒，空气里传来草原特有的清香，一行人沿着远古卢塔族依稀可见的驿道再次踏上旅途。

　　　　经历了一连串充满惊险和变故之后，这样的旅程就像是度假，萨姆说这叫“群众纷纷表示毫无压力。”

　　　　莫古力从小屋里淘出很多rì用品，这些造型古朴，美观大方的古董们依旧如新。他激动的统统背在身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长着细短腿的移动行囊，靠近了还能听到这个行囊发出类似“宝贝……”的嘟哝声。

　　　　奥兹神山名为山，实为平原，当年神祗居住在世界之柱上，平原则是卢塔族的家园。据艾莉西亚的说，其族夕rì深得万神殿恩宠，在与邪神的斗争中拼尽全族，无一生还。

　　　　如今的平原草木繁盛，生物zì ；yóu繁衍，生机盎然。对此萨姆最有感触，这几天他可没少吃各种野味。艾茉丝和莫古力成为最抢手的人，艾茉丝作为刺客的求生技能令弟兄俩大开眼界，莫古力的烹饪手艺更是锦上添花。

　　　　艾茉丝是丰盛大餐的保证，理当享用最可口的食物，但她总是要分出一大半硬塞给肖恩，说对他的伤口有好处，惹得萨姆挤眉弄眼笑话连连。

　　　　里达不愿在圣地杀生，也不肯吃，每rì只是从他的魔法餐布里取食自用。萨姆每每嘲笑于他，甚至用神使的身份强令他尝一口，里达则以斋戒为由，敬谢不敏。

　　　　肖恩自断崖的白光再现以来，人就一直显得懒洋洋的，说起话来也是心不在焉。

　　　　这天午后，大家在一棵低矮但十分粗壮的大树下休息。肖恩背靠着树根半躺着，盯着繁茂树叶中漏出的天光发呆。萨姆嘴里叼着草根坐到他身边。

　　　　“兄弟，又不在状态？”萨姆学着肖恩的样子把手枕在脑后。

　　　　“给我颗益达。”

　　　　“什么乱七八糟的，”萨姆歪嘴道，“我说，借你脑子用用。”

　　　　“知无不言。”肖恩一动不动的说。

　　　　萨姆起身坐到他对面，瞪着他说：“你分析分析现在的形势。”

　　　　肖恩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咧嘴一笑，坐直身体说：“你觉得呢？”

　　　　“到洪水镇以后的事情都很扯淡。”萨姆皱着眉扔掉嘴里的草根，“我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你快用异形的脑子推理一把。”

　　　　“老实说，推理没有，瞎猜到有几条。”肖恩摸了摸鼻子说。

　　　　“你不会因为推理错了受打击了吧？”萨姆故意说：“这是魔法世界啊，柯南来也要错到姥姥家。”

　　　　“你是认真的吗？怎样也要和金田一一比吧？”肖恩不满的说。

　　　　萨姆坏笑道：“都一样，披着死神外衣的羊，再说那不是你的女粉丝群给封的嘛。”

　　　　肖恩正sè道：“要声明一点，我没犯错，那是基于当时事实作出的合理判断。当然以现在掌握的更多的事实来看，有更进一步的判断也是非常恰当的。”

　　　　“行了，你成功把我说晕乎了。”

　　　　肖恩接着说：“恶魔之眼，遗迹血祭，万神殿敌袭。还有所谓背负的命运，时不时闪现的白光，让人有种刻意安排的感觉。”

　　　　萨姆一拍大腿说：“太对了，桥段太狗血了。我买彩票连5块钱都没中过，一下子就成了拯救世界的勇者了？傻…B才信。”
27　命运
　　　　（）　　　　“这么说，你认为你的女神有问题？”肖恩特别在你的女神上加了重音。

　　　　“你好意思说我吗，谁整天屁颠屁颠的让个小萝莉换药上绷带来着？”萨姆懊恼的看了艾莉西亚一眼，她正和艾茉丝说笑，莫古力在边上殷勤的端茶送水。“一码算一码，老子永远公私分明。”

　　　　肖恩点点头说：“好，这件事确实有蹊跷，还不知道艾莉西亚了解多少内幕。”

　　　　“什么意思？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说的，要出问题只有在她这儿。”萨姆狠心说出这话，心里竟然隐隐作痛。

　　　　肖恩盯着萨姆问：“你认为她在演戏吗？”

　　　　萨姆默然无语，良久才说：“不……”

　　　　“我也不认为她在说谎。”

　　　　萨姆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肖恩说：“小艾是一个代理人，但也是局中人，不然逃出冥界的时候没必要如此大费周折。”

　　　　“你的意思是，那所谓勇者的试炼也包括她在内？”萨姆疑惑的说。

　　　　“不错，只是她xìng格太马虎，一定还有事没想起来，”肖恩咧嘴一笑，“她是我们这边的，你大可放心，只管去想怎么推倒女神。”

　　　　“去死，”萨姆挥手道，几乎要脸红，“这不是有病吗，万一试炼没通过，莫斯大陆靠谁来救？”

　　　　肖恩嘿嘿一笑，又问：“你相信命运吗？”

　　　　“狗屁。”萨姆翻了翻白眼，相信命运在神殿里就冲着女神磕响头了。

　　　　“关键就是在这里，我们既不信命运，也没有信仰。”肖恩捡起一根枯枝，轻轻掰成两段。“我们太容易质疑，如果这是一个局，我们就是其中的不稳定因素。”

　　　　“所以要通过试炼来除掉我们？”萨姆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

　　　　“更像是纠正或者历练，无论是无信仰的我们还是迷糊的女神。”

　　　　“你说这个局会不会是爷……咳，至高神老头子设的？”萨姆险些喊成爷爷，急忙用咳嗽掩饰。

　　　　肖恩心中好笑，只当不知，“按理当然是至高神，这个局的目的也是好的，为了拯救世界。不过……”

　　　　肖恩望了望远处的世界之柱，“还有其他破绽，一种不协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