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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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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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之招式!如此拚战下去,只怕永远也只能成僵持之局!

这对幽求来说,显然是不能容忍的结局!

他心念一动,左掌突然贴着自己的右臂暴削!

无形掌力如刀,他的右臂顿时被划出一道血槽!鲜血标射!

幽求左掌疾扫,鲜血立时被真力激化成血雾,弥漫于两人之间!

徐达、韩贞登时被幽求这一奇怪的举止惊呆了。惊骇欲绝地望着这一幕,不明白幽求为

何要自伤身躯!

连小木也怔怔地望着这一情景,本是痛苦至极的神情,也因为过度惊愕,而“暂时”消

失!

戴无谓却在心中暗叹一声!

唯有他,才明白幽求此举的用意!

幽求察觉出戴无谓的武功中正淳和,如同谦谦君子,明哲保身,全无肃杀之气。他的攻

势虽不如幽求凌厉,但守势却近乎天衣无缝,无隙可乘!

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唯有以血腥之气破坏戴无谓如和风细雨般的战术!

没有人能够在血腥弥漫的氛围中,还能完全不为之牵动心神!

果不出幽求所料,数招之后,戴无谓的攻势渐多!

这正是幽求所欲达到的效果。他要将对方的杀机与战意完全逼出!他相信世间不会有比

他更强的战意!

戴无谓与幽求的内家真力汹涌如潮,那团血露在两段真力的牵引激荡下,竟始终无法落

定,而是弥漫于两人身形的四周,为这惊世一战平添了肃杀诡异之气氛!

戴无谓的神情出现了少有的强霸威武!一时间,他恍然已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否因为以他的武功,已极难遇见对手,还是为了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使他一直甘于寂

寞与默默无闻,以至于连性格也变得谦和?而今他遇到了需得全力以赴,方能应付的幽求,

潜伏多年的雄心终于被激发,使他平添无数悍然之色?

但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比十七岁即扫平洛阳剑会的幽求战意更强!

一声清啸,瞬息间,幽求已狂攻十余招,没有一招不是暗含无限玄机!

小木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快不可言的两个身影。

倏地,拚斗的双方突然由极动化为极静,仿佛彼此间有着惊人的默契!

正 文  第四章 帝学重现

第四章帝学重现双方默默对峙!

幽求的脸上有了极为奇怪的表情!

良久,他方缓缓地道:“空寂大法?!”

声音并不大,但在徐达、韩贞听来,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幽求此时所说的,自然是戴无谓的武功。

但,江湖中人人皆知“空寂大法”乃当年武林七圣之首武帝祖诰的绝学!而世人从未听

说过武帝祖诰有传人或师兄弟!难道,一向平淡无奇的戴无谓,原来是有着极不寻常的来历?

众人皆知戴无谓武功平平,而今日徐达二人亲眼见到了戴无谓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于

是,对幽求的话,便半信半疑了。

戴无谓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虽然他的表示模棱两可,但徐、韩二

人见他没有矢口否认,已是极度吃惊了!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戴无谓会与当年声望如日中天的武帝有着某种渊源?

所谓“空寂”,便近于虚无,但又并非虚无。谒语有云:“心量个大,犹如虚空,没有

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无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亦无嗔无喜,无是无非,无喜无恶,

无头无尾!”要习成空寂大法,就必须有“了了常知,昭昭灵灵”之心,即不以物喜,不以

已悲,心灵清朗!唯有如此,才能使自己空寂如无,单剩用自身的精、气、元、神、内息、

真力,将对方的杀机消融化解!

方才幽求的一番狂袭,已有气吞万里、开天辟地之势,但恍然间戴无谓仿若深不可测的

大海,所有凌厉杀机竟全然没有奏效!这让幽求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武帝祖诰的“空寂大法”!

愕然惊问后,由戴无谓的神情看来,也许这并非“空寂大法”,但又与“空寂大法”有

着莫大的联系!

幽求眼中精芒暴闪,隐隐有种兴奋之色:“我无缘与祖诰一战,一直引为生平憾事!今

日若能与‘空寂大法’一较高下,亦是太快人心!”

“心”字甫出,幽求已再次暴然掠起!

祖诰在十年前的武林中,一直被视作中原武林第一人,而幽求向来傲然不可一世,性喜

挑战强者,因为诸般原因使他无法与武帝祖诰一战。今天,能与身怀“空寂大法”武学的人

一决高下,多少可以弥补这一缺憾!下意识中,幽求已将戴无谓视作武帝祖诰的替身,于是

出招时更是全力以赴,以求击败“中原第一人”!

一番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过后,幽求突然闷哼一声,倒跌出去!倒跌飞出时,脚尖急忙在

一根柱子上一勾,同时强拧身躯,方站稳身形!一时间,他伫立不动,脸色苍白而凝重!

倏地,他神情一变,“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徐达、韩贞、小木齐齐一惊!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幽求全力出击,将自己的功

力催运至登峰造极之境,不慎使旧伤复发!幽求在与牧野静风一战中所受的伤并未痊愈,如

此大动干戈,岂有不吃亏之理?

徐达、韩贞登时又惊又喜,这时才觉自己的手心已全是汗水,背上都是凉飕飕的,全身

乏力,仿佛与幽求苦战的不是戴无谓,而是他们二人!

半晕迷的齐子仪似平也感觉到了场内情形,缓缓睁开眼来。

幽求自十七岁在洛阳剑会出现至今,从未有败绩!没想到今日却伤在一个在江湖中默默

无闻的老者之手,心中之失落,可想而知!

徐达有些发颤地叫了一声:“戴老先生……”话音未落,惊人之事发生了!只见戴无谓

口中不断涌出殷红的鲜血,转瞬间已将他的胸前衣襟完全染红!

戴无谓的身子晃了晃,终于颓然跌坐于地,脸色苍白如纸,面容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戴老头何在?你不是要邀集帮手为阎家人

讨个公道么?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个公道你是怎样个讨法!”

※※※

星光、露珠、月色、倒影。

——睡莲花。梦幻、幻想,瑕思……

这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这是有着摇曳相连、无边无际的睡莲花的湖面,湖面上飘荡

着如淡淡霜、薄薄雪、轻轻纱、飘飘云的月光。

睡莲花总是有着佛理惮意般的宁静美,一片又一片的睡莲花叶子舒舒坦坦、井然有序地

枕在涟漪上。

“莲花软净,欲现神力,能坐其上,令人怀故,是故诸佛,随世俗故,于宝花上参禅打

坐。”佛语有云:睡莲花中藏着世界。谁解其意?

“若愚轩”就在湖边,前临碧湖,其后则是平缓的山坡。倚山傍水,占尽惬意。

“若愚轩”内的一对红烛已燃了大半,一张长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纸是宣纸,压铺几

面上,紫毫笔架于笔台,旁置一碗清水。

一个青衣老者端坐案几前,神情肃穆,正在一丝不苟地磨着墨,黑色已颇为深沉,他却

丝毫无歇手之意。墨已磨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他蘸墨书画,似乎磨墨本身就已是他的最终目

的。他的神情是那么全神贯注——只是他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纸上。确切地说,他的目光

此刻没有停留在任何实物上,而是仿若已穿透纸,穿透案几,落在飘渺不可捉摸的东西之上!

烛火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忽然一闪,如同烛火爆发的火星那般一闪,他的手也略略一滞!

但很快一切又恢复如常。老者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种奇迹般的恬静微笑,这种恬静的微笑,本

不应在如此年老者的脸上出现。恬静得近乎无邪,如同孩童一般!笑意渐甚,由嘴角处扩散

开来。也就在这时,他轻吁一声,一直磨着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随即飞快地拿起紫毫笔,

在洁白的宣纸上运笔如飞,勾、擦、染、点、提,酣畅淋漓,快不可言!紫毫笔奋力一顿,

突然停止!此时,老者背向着门外,他的姿势未曾稍变,却忽然开口道:“你果然没有让我

失望!”

“若愚轩”外竟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显得甚是意外:“主人未曾回头,为何竟能知道我

没有失手?”

是“万无一失”卜贡子的声音,而“若愚轩”内的青衣老者正是天儒!

天儒淡淡一笑,转过身来,看到卜贡子站于门外,右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天儒轻轻搁下笔,道:“这孩子就是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

卜贡子点了点头道:“正是!”

牧野栖望着眼前的青衣老人,心中忖道:“这老人家为何与我所见过的老人全然不同?

老人家并非声色俱厉,但我见他时,却总觉得有些敬畏,不似镇上的老人那般可亲。”心中

想着,已拜了下去:“晚辈牧野栖见过老爷爷!”

卜贡子的武功已让牧野栖大开眼界,而卜贡子又称此老人为“主人”,看来这青衣老者

更是不同凡响了,想到这一点,牧野栖心中既好奇,又悠然神往。

天儒微微点了点头,上前将牧野栖扶起,仔细端详着他,若有所思。

这时,卜贡子低声道:“主人,你……又在画像了?”语气显得颇有些小心翼翼,同时

又隐隐有丝关切之意。

天儒苦笑了一下,慢慢踱步至案几前,缓缓地道:“数十年来,每隔几日,我就要画上

一次,已成习惯,不知为何,近些日子,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烦躁,以至于画像画得更频繁

了!”

牧野栖在一侧听他们交谈,暗自奇怪,他偷偷看了看案几上的纸幅,只见纸上所绘赫然

是一女子,年约三旬,雍容绝丽,气质高雅脱俗,虽是线条简单,却栩栩如生,极为神似!

牧野栖一向在心中认定自己母亲蒙敏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今日见此画中女子,却隐隐

觉得即使母亲与之相比,只怕亦是略有不及!这还仅是一幅画而已,若是真人,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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