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故明明是个病人,想不到他竟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柳故掀开被血浸透的被子,轻轻的将苏灵儿抱了上去。短短的片刻,他们两人的位置便换了一边。
“柳故,以后我就是个没用的人了。也许会动不了,也许说不了话,或者根本就毫无知觉,变成活死人。”她说着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半点惧怕,轻轻的笑意荡漾,眼睛里清澈明亮,明亮而充满希望。这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是在描绘一种生活,是一种惬意而宁静的生活。
柳故沉默了半晌,他似乎知道了苏灵儿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在短时间内将实力大幅度提升,不想也能想到,实力的大起大落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却没想到,这种代价竟是要搭上她的一切。
身体中的箭簇似乎还在,而且瞬间扎进了自己的心脏,万箭穿心之苦,其实自己已经在承受。
“那你的余生可否交给我来照顾?”柳故轻声说道,像是一个等待判决书的囚犯在等待着她的一纸判决。那一刻,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过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
她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露出了强烈的不可思议。也许她知道柳故对自己有意,可是他没想过能够得到任何人的爱情。他也从来没想过,柳故会在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向自己表露心意。
可是作为一个废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拖累一个正常人呢?
她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我也不配得到你的照顾。余生有多长,我不知道,但是你的一定比我的长,我们共同有的这段时间便是你最美好的。你自己珍惜,虽然这美丽与我无关。”
柳故微微皱眉,道:“一生有多长,我也不知道,我余生的并不一定比你要长。我不在乎它有多长,只要有意义就行了。灵儿,我想让你成为我的意义。”
苏灵儿从未见过柳故眼中有过这样的认真。忽然间,她似乎觉得心变软了。一股浓浓的温暖流入了心间。
“为什么是我?”苏灵儿淡淡的说道。
他本以为柳故会说喜欢她的理由,她好听一听,自己究竟还有哪些长处。不过柳故却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没有什么理由。”
柳故很真诚的说道,苏灵儿呆愣了一刻,淡淡笑道:“你可真是不会哄女孩子。”她闭上眼睛,忽然间,柳故为她挡箭的那一个点滴又出现在他的的眼前。苏灵儿也微微叹了口气,心道:“其实你那一声叹息,早就已经抵过了所有的话。”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道:“柳故,我想穿柜子里最下角的那件袍子,你帮我换上吧。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柳故有些不明,不过并未违拗,他转身缓步走向那衣橱,打开橱柜的门,从中找出了那件大红袍子。
看着那件袍子,柳故眼睛里充满了欣喜。
那是一件喜庆的纹花掐丝大红袍,像极了新娘子的霞帔。
一生有多长,一句我爱你也许就是起点,而一句我恨你或许就是终结。这期间到底有多久远,便是一生中最大的迷案。或许是永无止境,或许是永无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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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树顶之战
第五百二十章,树顶之战
东树之中,在层层茂密的树丛掩映下。一片片树叶仿佛是银铃一般,叮铃作响。
树丛的深处,一片片微微泛红的东树树叶正微微悬浮着,似乎是有了生命一样,竟然自动的分离出一条道路。
一个人渐渐的拨开叶子,一点一点的在树干和树丫之间慢慢地向上爬。在他身后跟着一把剑,也不紧不慢的在他身后,而剑身上正托着两个人,昏迷不醒。
史云扬曾经来过一次东树,可是早就已经忘了这里的路究竟是怎么走的,毕竟东树十分茂盛,枝叶延伸,绵延数十里。这样的一棵大树的树枝,就像是分叉的道路,哪里都是大道。
朱婵托着玉儿和韩仑,史云扬手握着城主令走在前面,柔和的力量让所有的东树树叶都微微浮动,让出一条路来。
已经不知道爬了多久,史云扬记得上一次来到东树的时候,这树并没有这么高,可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树似乎是长到天上去了一般,似乎爬了好久都不见到顶。
不过任何路程都会有尽头,不知多长时间过去,他们终于还是到了东树树顶。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洒遍整个东树树顶。东树的叶子本就接近金属,在这月光遍洒之下,只觉得从脚下一直绵延千里,都尽是闪闪的银光,仿佛是月光下的粼粼波光。
根据明月的位置来看,现在也不过亥时左右,看来之前走了并没有多久,之前那种永远都走不到边的错觉;想必也仅仅是心理作用而已。
千机楼矗立在不远处的十字虹桥上,明月朗照之下,月轮作为明亮的背景,一时间只觉得那千机楼被刻成了一道雄伟的剪影。
史云扬踩在东树树叶之上,顺着千机楼的相反方向走去。他只是要逃脱五国城的追捕,现在已经无心再去想冉倾珞和罗啸成,毕竟带着韩仑和令狐玉儿逃出去,才是当下应该做的事。
不过走了不到三四丈的距离,韩仑的身形忽然冲剑身之上摔了下来,史云扬一惊,猛然伸手拉住韩仑,以防他从树丛之间失足坠落下去。
不过韩仑很快便自己抓住了枝条,史云扬一使力,便将他拉了上来。
看了看周围,韩仑忽然看见天顶上好大一轮明月,而脚下是一片红如火的树叶海洋。
“这是何处?”
史云扬道:“这里是东树的树顶,下面的千机卫应该暂时找不到这里来,我们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韩仑点点头,忽的看见剑身上的玉儿,便伸出手去想要去接过她的身子。史云扬道:“韩仑,你现在还很虚弱。省省体力吧。”
可是话刚说完,韩仑的手已经将令狐玉儿的身体托在手中,随即轻轻的放到自己的手腕之上。
史云扬轻叹一声,他们现在就是难兄难弟,可是韩仑却不再笃信他的话,而是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办事。
他们这个队伍在无形之中已经四分五裂,人心变了,即使以后人齐了,他们也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一同饮酒,一同欢笑的时光。
“玉儿,放心,我一定带你逃出去。”
韩仑说罢,更紧的抱了一下令狐玉儿,然后阔步向远处走去。他离开史云扬身体周围的范围不能过远,因此在他动脚的时候,史云扬只得跟着他一路走去。
不过刚刚走出没多远,他怀中的玉儿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双血红的眼睛瞪上了他的脸。她喉中发出一阵呜呜的吼声,一张嘴,口中竟还是满嘴的鲜血。韩仑一愣,玉儿的双手之上竟然已经生出钢铁一般的指甲。一双手死死扣紧了自己的血肉。十根指甲像是十根钢针,便从皮肉刺进,穿过骨肉,再重新从刺穿出来。
韩仑一生闷哼,手中的力量顿时便缩减到了一半,抱着她的那只手变得极度虚弱,颤抖不已。
令狐玉儿手中的力量忽然加大几分,韩仑随即整个人被甩飞了去,史云扬连忙掷出焚天剑,拖住韩仑的身体,他才不至于被扔出老远。不过方才那一抓力道不小,韩仑手上的动脉顿时被她抓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玉儿姑娘!”史云扬惊讶的道。
月光皎洁如水,接借着这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令狐玉儿身上正散发着熊熊黑气,双眼通红,指甲颀长。完全就是入魔的样子。
韩仑一只手紧紧捏着自己那只受伤的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令狐玉儿,看着她浑身战栗,身上魔气喷发,韩仑觉得心里的痛要比手上的痛还要强烈。
令狐玉儿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身上的气息漫出,树叶都被震得哗哗直响。韩仑和史云扬动了一下步子,令狐玉儿警觉的将目光投向他们二人。
她似乎完全看不见东西,只是凭着声音辨别大致的方向。之后便疯狂的扑了上来。
霎时间,令狐玉儿发狂一般对着史云扬和韩仑进攻。史云扬和韩仑本不想同她交手,但是她入魔之后实力似乎增长得极快,片刻之间,两人就已经不敌。只得各自取出兵刃格挡。
玉儿的指甲同刀剑碰在一起,一时间灵力涟漪四处涌出,灵力变得极其紊乱,伴随着强烈的火花迸溅,一阵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整片夜空。
这边的动静是在太大,在这幽静的夜空之下,便是连夜莺啼叫也是不小的声响。更何况还是这样一场战斗,千机楼上开始发出一片嘈杂之声。
“有情况!快抓住这些人!”
一队千机卫约么有三十余人,身穿黄金甲不断地向三人的战圈处涌来。一时间史云扬和韩仑竟成了腹背受敌的险状。
令狐玉儿还在不停地向史云扬和韩仑发动攻击,尽管韩仑和史云扬一直在不断的避让,可是仍然还是被她划伤了好多处。
片刻之后,三十余名千机卫飞快而至。这一队千机卫涌上来之后,令狐玉儿竟然又飞快的离开史云扬和韩仑的战圈,急速投进那三十余名千机卫的队伍中间,霎时间便与之疯狂的战斗开来。
此时她眼中已经无所谓敌人和朋友,所有的人都是一样,她眼中的杀意是公平的。
韩仑和史云扬也顾不得现在身上尽是伤口,身形一纵便也同这三十余名千机卫周旋起来。
不过在三十余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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