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太大的震动。否则容易出现大面积出血。令狐玉儿道声好险,然后稳了稳身形,继续向前走去,她道:
“后来我就到了人界,走了很多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事,很多人。大漠风沙,江南烟雨,去过很多名山大川,飘零了一年,忽然听人说,长安是个很繁华的地方。所以我便去了。我去了之后的确看到长安瑰丽的一面,不过也看了了长安城中丑恶的一面。哪里还有很多乞丐,他们吃不上饭,忍饥挨饿,身上穿的衣服又破又旧。虽说那时候我跟他们差不多,也是脏兮兮的。”令狐玉儿笑笑,继续说道:
“后来我就在东市占了一块地方写字来卖,我知道那些大官都喜欢这些。而且我的字也不算差,因此很快就有人来买。价格卖得也很不错。我留了一点点,然后就将这些钱全都给了那些乞丐。
其中有一个大官每次都来买我的字,不过到了后来他就来问我,为什么每次买我的字画他付了很高的前,然后我还是那样一副穷兮兮的样子,我说了实情,他好像很喜欢我,就把我带回了他家,认我做了干女儿。他也就是我爹。后来的事情就没多少可以讲的了,反正我性子比较任性,爹也很放纵我,不大管的。一直到我遇见了你们。后来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韩仑的手指又微微动了一下,表示他是在听,可是令狐玉儿明显感觉到韩仑手指动的频率都是时快时慢的,似乎很是牵强。
令狐玉儿虽然不说愿意去想,可是她还是明白,若是时间拖得再久,韩仑的性命恐怕真的就不保了。
令狐玉儿并没有有什么表示,直到她喊了韩仑几声,韩仑丝毫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令狐玉儿这才流下泪,呜咽起来。可是她哭了几声也便止住眼泪,重新托了下韩仑,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强大的孤独感瞬间又淹没了她,冲垮了她的心理防线。令狐玉儿只觉得周围安静地出奇,落针可闻,他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入耳,一步一步,像是纪录着自己的伤心历程,也丈量着韩仑的生命长度。
令狐玉儿此时脑中一片茫然,她只是不断地走着,困难的走着。但是走了很久却还没走到这宽阔广场的中央。。这里的地面都铺着打磨过的光滑石板,走在上面很是舒服。尽管如此,她的脚步却并不快,因为她的体力也在渐渐的消耗。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发现,心手不一,即使心中想得到,但是却不一定能够做得到。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背过别人,她就连怎么背人都不知道,拖拽这韩仑走了这几乎不到两百丈的距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令狐玉儿正走着,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铁甲撞击之声,她慢慢回过身来看,只见身后的兵马俑军队都活了过来,正跟随着她的步伐向他靠拢。令狐玉儿大惊,身上忽然涌出一股力气,背着韩仑就向前冲去,可是冲了不到几丈,便发现面前的步兵端着长戈向她围了过来,令狐玉儿顿时便被兵马俑层层包围。步兵在最里层,其后是战车,盾阵,弓箭手,骑兵放在最后,数千兵马俑将他们两人围在中央,完全就是战场上包围敌人所用的合围之术。
令狐玉儿没想到这么快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她手中魂蕴印章一动,灵力亮起,玄玉青鸟便出现在广场上。身形碧绿,散发着幽光。
玄玉青鸟一出现,那些弓箭手顿时便乱箭舍出,玄玉青鸟身上涌出一个光罩将令狐玉儿二人护在其中,双翅不断挥动,将那些箭不断弹射回去。可是杀伤效果却并不明显,那些兵马俑虽然中了箭,可是却都没有一点不同只不过是胸前多插了几支箭而已。这些机关人俑本来是没有太大的威胁性的,但是玄玉青鸟又不能离开太远,只能守着两人。
忽然间步兵两两让到一边,为身后的战车留出了道路,数十辆战车便围成两个圈,飞快地向他们靠了过来。玄玉青鸟鸣叫一声,身形飞在空中,打旋一圈,随即俯冲而下,那一排排的战车便被青鸟飞速掠过的身形掀飞在空中,重重摔下,摔为一堆一堆的细碎零件。
令狐玉儿一惊,她虽然不大认得机关偃术,可是她见韩仑开门便就是捣鼓的齿轮木石,心中也有了个大概。虽然心中还是很怕,但是同之前比起来,知道了这并非妖鬼,就已经好得多了。
令狐玉儿道:“韩仑,若是你能迎战该多好。这些东西你怕还会喜欢。”
第三百四十八章,龙桥活俑
第三百四十八章,龙桥活俑
史云扬身形落下去,他走近罗啸成,只见罗啸成已经在墙角砸了一个洞,两人一块块地将废砖搬开,只见那墙后竟然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
罗啸成喜道:“这肯定是扔下来之后还没死的人为了逃生挖出的洞,太好了,也不知这洞到底通往何处。”
史云扬也道:“管它通往何处,也要比留在这里等死要强。走吧,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史云扬率先爬在前面,这个洞十分狭窄,两人趴在里面腿都蜷不了。只能靠手上的力量托着自己的身体向前,其难度一点都不低于引体向上。不过对于求生的**来说,这种时候,体能恰恰是最好的。
这个洞弯弯曲曲,有时候上,有时候下,两人的姿势一直都只是一个样子,这里狭窄得连喘气都会卡住。史云扬尽量是自己的呼吸匀称。渐渐地,两人似乎已经爬出了很长一段距离。看来挖这个洞的人也是病急乱投医,那里好挖便往那里挖,以至于这个洞并不规则,但是能够挖出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则说明挖这个洞的人很有毅力,要知道在这种没有水和食物,也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挖这个洞的人靠什么来保存体力?说不定是要吃死人肉,喝人血,以人骨作为工具。虽然响起来都觉得恐怖,可是为了生存,恐怕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两人爬得实在累了,便趴下来歇了歇。史云扬道:“罗兄,你说我们真能出得去么?”
罗小成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自有天意,若是我们命不该绝,便一定能够出得去。”
史云扬奇道:“原来你也信命?”
罗啸成道:“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命途一说又不能让人不信。若是不信命,那鬼界的轮转命盘又当作何解释。”
史云扬道:“我觉得那命盘上刻着的也许是一个人一生最终的结局,可是这个过程却不是它能够刻写的。我始终认为那就像是一个目标,达到目标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是过程却是不一样的。人生就是一个这样的过程,虽然结局都是死亡,但是至少有的过程很美满,有的很遗憾。”
罗啸成哈哈笑道:“不错,说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管他命运如何运转,做好自己的事,努力活着,活得精彩,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个目标,那不重要。”
史云扬没有笑,他心中甚是茫然,他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到如今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世人活着有的为了名利,有的为了钱财,也有人为了情爱。若是官家,也有人为了天下百姓。他们都有自己的目标。可是史云扬呢,他很难说,他仿佛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一觉醒来便已经别了自己的过去,成了一个新生的孩童。他稀里糊涂的遇上了冉倾珞,又稀里糊涂地被赋予了一个护送神剑的任务。他身上已经不知不觉的承担上起整个人界的安危。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所愿的,他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伟大,要为天下人而活,尽管好像的确如此。尽管他还是应龙转世,可是他自己是不愿意承认的。史云扬觉得,自己只想和冉倾珞和平的过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远山如黛,细水东流。能够在扶桑树上倚靠着共看落日余霞,能够在昏黄的灯光下写着诗经天问。简单的生活,其实就是他最深的追求。
想到此处,史云扬顿时又思念起冉倾珞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两日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想到冉倾珞,他身上似乎又来了力气,手一抓,便又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前爬去。
这一回爬了不算太远,忽然看见有什么东西卡在前面,再爬了几步,史云扬才看清,原来是一副骷髅骨架。史云扬叹道:“看来这人终究还是没有把这条洞打通啊。”史云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阻挡了他的路。他爬上前去,用手探了探,原来前面已经挖到了边,可是不幸的是,他遇到了一堵石墙,他有能力刨开土壤,可是要想挖开这坚硬的石头,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史云扬忽然很为这位先驱者感到悲哀,他至死的时候,手都还抵在墙上,想要撑开那墙壁,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没有一丁点办法,他是绝望而死。这也许是众多死法中最残忍的一种吧。
这堵墙拦住了一个人的求生**,可是对于史云扬和罗啸成来说,这不算什么。史云扬手中涌起灵力,猛地一掌拍在那石壁之上,那石壁顿时发出一阵咔擦声,随即崩裂开去。史云扬感到一阵明亮的光线照在自己的脸上,他心中一喜,快速的向前爬去,身形一出洞口便猛然掉下,落入水中。
史云扬一惊,钻出水面,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墙壁处有个石台,他赶紧向那里游去。身形翻上石台,浑身已被打湿,史云扬感到这水冰凉刺骨,刚刚上岸,便听到扑通一声,罗啸成也落了水,史云扬向他招招手,罗啸成随即向他这里游过来。
待得上了岸,两人整理一下衣服,这才看到这周围的环境。这里又是一处地宫,不过这里明显要庄严肃穆很多。此处的装饰已经颇为复杂,似乎是一个巨大宫殿的外部。这地宫之中看上去便是茫茫一片水域。远处的灯火朦胧着,看不真切,也不知道这地宫到底有多宽广,但是史云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