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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儿心中一直重复念叨着史云扬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可我在乎”。那句话的语气已经是责难,但是苏灵儿却没有丝毫觉得伤心难过,反倒是觉得无限幸福。
“他在乎,他在乎。。。他真的在乎,不然他不会这样对自己发脾气。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发脾气。”想着想着,她觉得越来越幸福,越来越开心,一时间竟然嘻嘻的笑起来。
她这一笑可将史云扬三人弄傻了,熊战尤其觉得莫名其妙,他挠挠头,道:“苏姑娘这是怎么了,大师兄,莫不是你吓到她,将她吓傻了吧?”
史云扬也是一愣,忙走上去轻声抚慰,苏灵儿一个劲儿的笑着,忽然他看见史云扬脸上焦急的神色,想来他也是为了自己焦急,顿时便笑得更开心了,几乎笑出了泪。可是笑着笑着,他又想起史云扬给他讲过的那些故事,他和冉倾珞一起经历过的种种,想来此生就算是陪他走再长的路程,他的心里也永远不会有自己。她心中又开始悲伤起来,于是她脸上的泪就真的变成了伤心的泪水。
史云扬将她拥入怀中,道:“灵儿,你送我们送的够远了。回去吧,我会永远记着你。”
苏灵儿突然觉得这离别恐怕便会成为诀别,顿时大哭起来,哭得撕裂人心。熊战和陆建平看着这场面,实在也是头痛得很,他们道:“大师兄,我们再去探探路。”
史云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人互视了一眼,点点头,顿时便没了影。史云扬抚摸着苏灵儿的长发,道:“不哭了,或许我们还有机会相见的。”
话一出口,苏灵儿却哭得更厉害了,她口中呜咽道:“我不走,我不走,我就要跟着你。”
史云扬皱皱眉头,道:“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死,你明白吗?”
苏灵儿哭道:“我不明白,既然你不爱我,那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生死。”
史云扬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握紧了拳头,仿佛是在做着一个最大的决定。
一刹那间,史云扬将苏灵儿紧紧抱住,随即贴上了苏灵儿的薄唇。苏灵儿一惊,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不敢相信史云扬正深情地吻着她。她惊得忘记了哭声,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姓。
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在她的脑海之中融化,只有那浓浓的炽热充斥着她的身体。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由摆布。那一吻像是一阵烈火,顿时将她全身燃起,可是却又像是一阵飞雪,让她觉得格外凉爽。苏灵儿感觉自己也快融化在这感觉之中。她静静地感觉着史云扬的气息,贪婪地攫取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半晌之后,两唇分离,史云扬看着她的眼睛,可是她却再也不敢看史云扬一眼。
第二百五十九章,竟夕相思
第二百五十九章,竟夕相思
秋意浓,秋意浓。一别沐微风。天涯何处去,欲语还休,君归何处,唯余泪风中。
相聚易,别时难。苏灵儿与史云扬的身形在这森林之中穿梭着。这片森林之中妖兽本来很多,不过大部分种族都和史云扬有过交手,他们知道史云扬的实力,现在他们就算知道史云扬经过他们的领地,也会不闻不问的任其离开。这样一来,史云扬一行人在这幻神森林之中倒是行得甚是轻松。
一行人的速度并不慢,但是这幻兽森林的疆域甚是广阔,史云扬还得照顾着熊战和陆建平他们俩的速度,一时间速度也提不起来。这样飞奔了很久之后,四人却还没有跑出这森林的一半。不过此时天已近全部黑下来了。无奈之下,史云扬只得寻了个宽阔点儿的地方,准备在那里露宿一夜。
森林之中露宿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一是容易造成火势蔓延,二是容易被野兽当成目标。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有选择,这森林中的妖兽应该是不会找他们麻烦的,如果要找的话也早就找了。但毕竟夜晚还是很危险的时候,保不齐有些种族会来暗杀,因此史云扬找了一块高地上的石头作为露营的地方。
等到他从噬月狼王背上翻下来的时候,三人这才发现史云扬已经中毒。三人大惊之后,却也在史云扬的指示之下,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熊战和陆建平前去拾些柴火,苏灵儿则是坐在史云扬身边,为他治疗。
巧的很,史云扬带了治伤的药,带了回灵的药,可就是没有带解毒的药。苏灵儿也算是木灵仙族下一届的接班人,因此医术肯定是一流。若是此次没有她在身边,史云扬这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
有时候,冥冥之中就好像是注定了一般。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已经在未来的某个点留下了痕迹。也许就是这些过去与未来之间的点,连起来才成了整个生命的轨迹。就像史云扬腿上的毒,好像苏灵儿冥冥之中就是为此而来。这是什么,或许有些人会把它当成巧合,但是更多的人也许会将它看成缘分。
苏灵儿手中的灵力源源不断的传入史云扬的身体之中。史云扬又源源不断的为她输送着灵力,一时间,这灵力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只不过苏灵儿手中的灵力是带有解毒的功效,而史云扬手中的灵力只是在弥补她所损耗的灵力。
约么一炷香之后,史云扬的毒也便解得差不多了。苏灵儿这才收了灵力,她道:“已经没事了。”
史云扬道:“谢谢你,灵儿。”
苏灵儿不语,只是轻轻地看了史云扬一眼,便摇摇头,不再说话。
沉默,一直是沉默。两个人隔得这么近,却又隔得这么远。
不多时,熊战和陆建平拾这柴火回来了,两人生了火,透着火光,发现史云扬的腿已经能蜷曲。两人都很是高兴。可是他们呵呵一笑,却发现史云扬和苏灵儿都不苟言笑,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建平顿时便明白了,他拉了拉熊战的衣服,对史云扬说道:“师兄,长夜漫漫,这点柴火肯定不够,我们再去拾点儿,熊师兄,我们走。”
说罢又拉了拉熊战的衣领,示意他离开。熊战奇怪道:“不是有这么多柴火么?怎么还要。。。”他这个去字还没说出口,陆建平便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熊战仍然没明白,但却知道陆建平肯定有什么事儿,当即起身道:“也好,大师兄,我们先去找找,嘿嘿。”
史云扬点点头。说着他们便起身,两兄弟悄悄说着话,勾肩搭背的离开了。也不知道陆建平对熊战说了什么,熊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脑瓜大步流星地走不见了。
一时间这森林之中又只有苏灵儿和史云扬两个人。史云扬抬起头来,只见天空中一片漆黑,仿佛这星空已经被浓墨染透。苏灵儿抱着膝坐在火堆之前,楚楚动人。她的脸被映得通红,却也照映出她脸上的漠然。她的眼睛之中是空洞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史云扬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欲言又止。他将自己新换下的一件衣袍解下,披在她身上。苏灵儿转过头来,看着他。史云扬笑笑,道:“这山中的夜晚更深露重,甚是潮湿,当心后背着凉。”
苏灵儿点点头,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忽然倾在史云扬的怀中,低低地啜泣。史云扬没有再那么拘束,他轻轻的抱着苏灵儿,轻抚着她的长发。
夜静美,若是有星,何其舒心。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苏灵儿开始幽幽地唱起小调,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十分幽怨。将这一首《柏舟》诠释得淋漓尽致。
史云扬就一直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听着她略微颤抖的声音,听着那微带怨气与无奈的宫商角徵,一直听得他心中满是愁绪。苏灵儿一个真正的阁中淑女,她不会直抒胸臆,只会深埋心中。仅仅透过一句诗,一首曲,溢出那么一点点心痛。懂的人一听便懂,而不懂的人终不会懂。于是乎她便很自然地将很多人排除在自己的心外,自已造出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将自己无情地囚禁其中。
每个人的心就像是一个码头,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艘船,载着别人对自己的理解与关怀。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谁人又能够一眼便看出别人的心思。谁又愿意真正去劳心劳力地去忖度别人的意愿。因此人们才会说“知己难求”。
史云扬虽然并不懂音乐,但是他知道这着首《柏舟》所讲述的别离是何等的美丽。曲中的女子倍受相思之恨,而曲中曲外,这女子不就是苏灵儿自己吗?
一曲终了,史云扬只觉得余音未去,自己还沉浸在曲中的伤情之中。半晌之后,史云扬才说道,“真好听。”
苏灵儿道:“明日就当远别了,这一曲便当唱给我自己吧。”
史云扬道:“你真的不必这样?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真正的挚爱。守你一生。”
苏灵儿道:“那又有何重要。每一个人和灵都有自己非常特殊的一面。我知道总有一天也会穿上嫁衣,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是你,失去的却永远已经失去,再也找不回来。”
史云扬不说话,苏灵儿也不再说话,她珍惜这这一点一刻流逝的时光,感觉着他手心中传来的温度,享受着自己久违的安全感。除了冉倾珞,史云扬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