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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何时又纷纷扬扬下起了粘不湿地的小雪花来,我看着二哥,如同惊艳的行人一样看着二哥,他的头发和睫毛上都落满了小雪花,,微微一笑,那些纷飞的冬日精灵似乎瞬间都黯然失色。
我忽然傻傻地来了一句:“不及二哥华丽。”
二哥愣了一下,收回遥指的手。低了低头,抿了抿唇,微勾了嘴角,不自然地左顾右盼,小脸渐渐有了绯色,不知是冻红的还是怎么的。
“我,我们买把伞吧,雪花越来越大了。。。。。。”还未说完,我就大步地往前走。
要命啊,我刚才那句话傻不拉唧的,就像调戏了他似的。
弄得我自己也是面红耳热的。
选了两把竹骨伞,我们打了继续乱逛。
路过一家药铺,二哥拉了我就进。
我满头问号地跟着他进去了,他要了最上等的何首乌茶,又吩咐店家用最精致的盒子装了。
我在旁边看着,心想果然美丽是需要保养的,二哥那一头羡煞天下女人的黑缎般柔顺丝滑的头发也不是天然的嘛。
据说有断袖之癖的人比普通人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貌呢。
看来果然是真的。
散步果然不会是空手而回,回来的路上,我双手捧着糖炒栗子,吃得很是香甜。二哥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好几个包裹。
多是民间小吃和民间处方药物,有助睡眠的,有宁神的,有益食的等等。
看来二哥的身体的确是渐渐垮了,可他才这么年轻。
剥在手里的糖炒栗子也不那么香甜了,我闷闷地走着。
“七弟,累了吗?要不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再走?”看他大包小包地提了那么多,还给我撑伞,该累了吧。
“嗯。”
正好旁边有一家茶楼,我们顺势走了进去。
因为是冬天,喝茶的人不多,我们进去时,里面几乎没有人。
在楼上选了个舒适的位置,两面靠墙,一面靠着雕花窗,一面是高高的屏风,形成独立的享茶空间。
把大包小包的放下后,店主就捧上了煮茶的器具,一鼎小炉,一壶清水,一小盒茶叶,两幅小盅,几盘干果,布置完就下去了。
二哥把雕花窗打开,小炉点好,上了水,开始煮水。
看他都做得井井有条,动作娴雅,以后有谁再说皇室中人娇生惯养我要跟他急。
呼!大冬天里,就着飘雪的美景,煮一壶香茶,真是何其舒畅何其快活!
我吃多了糖炒栗子,也着实渴了,撑着下巴等他的茶熟。
好容易等他泡好了一杯绿茶,我端起来就要往嘴里灌,他拉住我的手道:“等等,小心烫。”
我的手被他碰到,感觉不自然地发热,手下一抖,几滴茶水撒了出来,赶忙放在桌上。
他拿起另一只茶盅,两只替换着倒茶水,很快,茶凉了,他将茶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慢慢喝了,呜,很香。
刚喝完,他面前又泡好了一杯,只是里面放的不是茶叶,而是一小瓣洛神花,见我牛饮完了,他又把那杯洛神花茶推到我面前。
嗯,甜。
我喝完两盅,见他不住地给我添茶,方不好意思地道:“我,我自己泡,你也喝吧!”
我给自己续上茶水,他也正捧了一盅茶送到唇边,面含羞涩。
奇怪,他今天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我端起茶来猛灌,忽然想起来:店主只拿了两只茶盅,而这两只,我都用了。
去,不就是共用一个茶盅嘛!我不自在个什么呀!
可还是越来越不自在!
磨磨蹭蹭喝了个饱,真的是喝饱了,茶香是其次,主要是我不自在得一直在牛饮。
二哥把茶具放在一边,又翻开那些大包小包,把那个装着何首乌茶的精致盒子推到我面前道:“七弟,回去以后,把这个送给父皇,长期喝的话,也许父皇的头发能黑回来。宫里御医只知道给父皇吃昂贵的药材,可那些都不管用的。”
“还有这个,督促父皇多喝几回,自然就容易入眠。”
“这个,是让父皇能多一些食欲的。”
“还有这个。。。。。。”
“二哥,我。。。。。。我还没决定。。。。。。”我吞吐道。
二哥拉住我的手道:“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还不明白你么?庄玄那样一说,你必定担心父皇都担心得不得了,哪管回去是福是祸。”
“我。。。。。。”
“况且,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位皇子真正能完整地游于民间。就算不为了父皇,你最后总会回到那里去的。昨天晚上我醒来以后想了一整夜,就是我逼着你和我走了,你恨我怨我一辈子且不说,你不开心不快乐,就算与我在一起,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能奢求的,我决定学着慢慢放下。再不放下,我不知道自己要伤你到什么程度,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也许我该高兴的,二哥所想所做,几乎完美。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又说不出为什么。
他拉着我的手,温声软语,我只觉得双手似乎被铁烙一样地灼热,他的视线更是灼热地胶着在我脸上,我低下头来不敢看他,我从来都不敢正视他醒着的时候的双眼。
说到最后,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他慢慢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吻上我的唇,很纯洁的一个吻,只是唇与唇的相碰。
我仰着头,后脑被他托着,下巴被他一手勾着,我的双手握在一起撑在耳旁,紧张得越捏越用力。
他的眼泪又滴在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就好像,是我哭泣过一样,可是只有他的喃喃声:“最后一次,我的七弟!就让我任性一回吧,以后,再也不会。。。。。。”
他的眼泪滑进我的唇缝,粘上我的舌尖,苦苦的,涩涩的。
他一手关了雕花窗,一手把我扯到他那一边,我紧张的手撑在他的胸前,他又低下头来吻我,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情不自禁地将我越搂越紧,我有些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事时,我总是害怕。
也许是半年前我将要被杀时被人猥亵留下的阴影。
也许是他吻里的绝望与窒息,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感知,可是背上他隔着衣服越箍越紧的手,生生地灼痛了我的肌肤。
他的眼泪,甚至一直顺着我的脸庞,滚下下巴,滴在我的锁骨上,又一路滑向我的胸膛,似乎要一直流到我的心里。
我快要站不住了,不是被他吻到腿软,是他那份浓烈的情感和绝望的气息,快要将我压垮。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那章字数少了点,今天补了些。
这两天好像什么都不顺,心情低落。
再想到我的文,真是冷啊。
貌似前面的猪脚还气跑了读者!
他真的有那么讨厌么?诚然,有一个优秀且痴男人喜欢平凡的自己,是谁都做梦都会笑出来。
可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哥哥,叫他怎么能不管不顾地接受,他说重话,也是为了他哥哥好不是吗。
而且,自己太过平凡的话,自卑心在那里,不敢相信爱来得太容易才是真的吧。
不是自己努力追求来的爱,多少有些不真实,叫人不敢相信吧。
所以,猪脚不会是永远的废柴滴。
更不会永远被动地享受别人的爱滴。
最后,我的文实在好冷,另一方面,因为个人发文失误,什么月榜新晋榜都无缘了。
所以我的第一篇文注定凄凄惨惨戚戚。
所以,谁还霸王我的文,我就。。。。。。
第 41 章
回到宫里,父皇看见我回来很开心,丢下正在批改的奏折,走过来,大手在我肩膀上一拍道:“好,好,回来就好!朕看中的皇儿,配得上胥姓!不像文承他们,只知道一味崇拜庄周、陶瓮!”
我二哥准备的东西献给父皇,父皇看了笑逐颜开,直道我孝顺,正想告诉他那些其实是二哥准备的,父皇就开始下旨缉拿二哥,怕他把那些昂贵的药啊补品什么的都扔到地上踩,我只好选择沉默。
二哥去了北方边关,以他的能力,父皇要拿他也不太容易,而且是和初风那种交友遍天下的人混在一起,父皇的人马恐怕是鞭长莫及,我也就稍微放下心来。
皇室中人有二心的,那天几乎都被父皇一网打尽了,尤其是太后一党。
不过,父皇说落网的都是一伙蠢材,真正精明的老狐狸还都夹着尾巴作壁上观呢。
父皇现在每天都在给我说朝政上的事,甚至把他以前在朝堂上发生过的得意的事都说给我听,见我每每都只是听着而已,父皇就感叹道:“其实文承资质不错,只是性子太过懦弱,跟他娘一样,胆小怕事,在朝堂上,都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平时就是半个哑巴,只拿贪吃装样子。朕让他当太子,也从没想过要废他,倒是他自己,太过妄自菲薄了。”
“那父皇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好替您分担一些政务啊,儿臣虽想帮父皇,可是儿臣又什么都不懂,有心无力。”
“朕派人找了,至今杳无音讯。那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如何。”
“父皇的慈爱之心,大哥若是明白,肯定会回来的。”
“说什么慈爱不慈爱的,朕也只是自从亲近你以后,才开始注意到朕的这些个孩子。以前是朕疏忽了,愧为人父。好容易不再只看着一个人,可惜朕已经行将就木。”
“父皇现在对儿臣的疼爱,早已超过平民百姓家了。”
“皇儿,若可能,朕真的只希望你做一辈子的逸王,只要安逸、享乐就够了。”
“父皇说笑了,都说望子成龙,父皇肯定也是期望儿臣大有作为的,只是儿臣驽钝,叫父皇失望了。”
“你不笨,庄玄都和我说了,你资质虽不如你大哥二哥,可你记忆力比他们都强,比起学得快,学过而忘,你这样的,反而更有成效。知道吗?上次朕与庄玄对弈,后来有别的事耽搁了,留了一个非常精妙的残局,却被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