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在离别了二十年后,想让八卦唐听一听东海裴用紫金锤撞击索魂镖的乐章还是不是日臻完美。”老者在圈心处跺起了脚,脚下的青草飞扬。
唐正衣袖膨张,在刹那间有袖镖飞向圈心处的老者。
一道弧圈包围着老者的周身,一声声连串富有乐感的撞击之后,落了一地竟印出一个斗大的人字。“八卦唐,听到了我独创的音律吗,和谐的天下无与伦比。”老者长啸一声之后,狂躁而动,看来刚才的声音刺激了他的感官,激发了他的亢奋的斗志,可老人家这次出击的方向是震位的唐苏苏。
公子小白见状,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元丹丘将不杀之剑传递到公子小白手里,接着元丹丘做了个下扑的姿势。元丹丘手中竹杖在随身体的下落瞬间出击,公子小白随后跟着跃下树枝,眼前却看见是不知哪里出来的陆天思的长鞭先飘在了唐苏苏的身前。
老者后退躲过元丹丘的竹杖。因为来者已经和陆天思的软鞭纠缠在了一块。
公子小白举剑侧身给陆天思做出了个防护的姿势,一边长长地吐了口气。
唐家兄妹阵形在小的慌乱之后,调整。
老者愣愣的望着陆天思,陆天思的软鞭的稍已经断掉。
“原来唐家还有这么多的儿女,偷袭的确是八卦唐的绝技,我怎么没想到。此役仅败一招,此役我仅比唐兄略逊一招!”语毕,人已经拖着脚步悻悻的在树丛之间消失。
一切发生就在转眼之间,唐正面色诧异,望了下眼前的陆天思和元丹丘与公子小白。
唐正显然在这一刻更关心离开的老者。
指挥着弟妹们上马,向着老者消失的方向追去。
公子小白望见了唐苏苏受到惊吓的脸,惨白,从公子小白眼前经过的时候。公子小白却明明见到唐苏苏嘴角抿出的笑来。
唐悦走在最后面,伸出右手,并在腰际悄悄向公子小白竖起了大拇指。
“陆公子独自来这里就是追踪她?”公子小白白靠近陆天思,陆天思正拾起草地上断掉的鞭梢。
“你不知道苏苏是个胆大心粗的人。”陆天思说出话之后,迟疑了下,摇头。
“难得如此联手出击,我们就在这里歇脚,一会吃酒去。”元丹丘有点兴奋过头了。
“我戒了酒,父亲告诫我若成大志,要抛掉酒色财气。”陆天思十分委婉的又摇了下头,眼神里一片渺茫,“我正试着革面自新。”
“你还是放不下唐苏苏,如果你不跟着她,下次可能她真会出大事。”元丹丘劝人的语气有点酸溜溜。
“对。”陆天思还是决定跟着唐家兄妹而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元丹丘带着公子小白走的地方渐渐是小路崎岖。爬过一整个小山头。缘于紧张,公子小白走过如此长的山路,居然还是没有倦意。
“也许在我们的不远处就有人跟着。”元丹丘猜测的口气。可实际上也许真的有人跟在不远处。
转过山腰,在山脚,出现不大的庄落,被包裹在一片匝密的竹林里。
公子小白叹息,孤竹子是不是只要有竹子出现的地方,就是他的居所。
有许多竹子匝密的几乎无路可走。经过了一番努力,公子小白和元丹丘终于见到了一排隐蔽在密林深处的草屋,居然还有一圈栅栏将竹林与草屋隔开,远远便有人斜卧在栅栏里的一棵桑树下,一面吟诵着什么。
“师傅!”元丹丘跳起来,跑进密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公子小白抬脸见西山上留下几片彩云,白的月芽在天边升起,心情顿时也舒坦起来。
“箜篌筚篥兮两俱渺茫。
双刀不杀兮相思成网。
千里梅阁兮昔日昂昂。
何奈花落兮东风不张。
夕阳西下兮维余怅惘。
篁海闲赋兮荡气回肠。
司命昏昏兮遗恨难当。
对烛吟哦兮慰我永伤。”
一老者独自靠在桑树下,吹箫。
吟唱的是一个小姑娘,就靠在老者身边。
公子小白不禁拊掌,“老倌真是闲云野鹤,好辛苦才找到这里。”
“你们来了不奇怪,你们带了人来为何不请他们也进来。”老倌已经倦意很浓。
“进来听你吹箫?”江寒冰斜倚一根竹子边,悠闲的很。“曾江湖强者自居者曰,有竹子的地方就有孤竹子。”
“你也是孤竹子?天下居然两个孤竹子不成。”江寒雪的口气冷淡里多了些许温存。
“有多少孤竹子我们就杀多少。”江寒渊手里已是长剑在握。
“那你们为什么不杀进来。”孤竹子坐如石尊。
江寒冰摆手示意了下,三人靠拢,不过还是没有走进草屋。
“你为什么不走出来。”江寒渊哼了下,没有动。
“我们不杀无辜的人,除了五符令使,这世上我们不会再主动杀别人。”江寒雪的剑在若明若暗里不时闪出荧荧的光。
“你是哪个,冥冥中我好象对你有印象。”孤竹子依旧保持姿态,“我见过你们的剑术,你们要杀得掉五符令使,至少也还要二十年。”
“再等二十年,我们给五符令使写传世的墓志铭。”江寒渊的剑有些按奈不住的想冲上前去。
江寒冰还是冷静的,不断地打出手势让弟妹等待时机。
“筠儿,拿双刀来。”老倌懒懒的放下手中箫,站了三下,才直起腰。
“竹大先生居然不用竹杖。”小姑娘摇头,满表情的不乐意,“随便拾根竹子,就能把他们打发了。”
双刀送上前。
江家三兄妹却没有人上前。
“你明明是双刀童秀,干嘛偏要说自己是孤竹子?”江寒渊最先沉不住气,固执的问。
“凡是五符令使,你们都是要杀之后快,我是不是孤竹子不重要。”老者看着双刀,很有几分不舍的眷恋。
“就算你赤手空拳,你也知道我们今晚杀不掉你。”江寒冰剑不出鞘,话不张扬。
“何以见得?”公子小白被这近乎画面的场景搞的有些摸不到头脑。
“因为这世间只有孤竹子能知道未来孰是孰非。”江寒雪眼光扫过公子小白,和公子小白的眼光远远地聚合,公子小白一下子觉得他们并非冷血。
“筠儿,你耍一套双刀式给他们看看吧。”孤竹子又开始靠在桑树下,吹箫。
元丹丘手中竹杖一翻,先于小姑娘劈向江寒冰。公子小白见到元丹丘的泪飘出眼角。
“童妹妹,他们是来杀人,不用手软。”元丹丘低沉着语调显出些惨淡。“三叔就被他们的剑刺穿胸膛。”
“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到是送上了门。”小姑娘说着,一咬牙,挥刀便砍向江家三兄妹。
江寒渊的剑碰上小姑娘的双刀,两人杀到了一处。
江寒冰的剑仍不出鞘,元丹丘却占不到一丝的便宜。
“为什么对五符令使恨得那么深。”孤竹子吹箫得心情不在,抬头望着一动不动的江寒雪。
江寒雪见只剩自己一个人面对孤竹子,心里恐慌起来,“因为你们都是沽名钓誉的小人,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江寒雪的剑举起,人却犹豫着还是未曾主动上前出击。
“听口气,你们很了解我。”孤竹子转身,“今夜就只你们?可惜我见不到你们身后的那只黑手。那人是谁?”
“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复仇者,有人帮我们,那是五符令使做恶多端,人人诛之而后快。”江寒雪始终不敢冲进栅栏,人变得格外拘谨起来。
元丹丘对阵江寒冰显出很辛苦,被剑势压着竹杖几乎连一分还手的力气也没有。
小姑娘童筠双刀舞的滴水不漏,由于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手,江寒渊一时间又想急于取胜脱身,于是招势粗糙了些,反到对小姑娘无可奈何。
公子小白揣摩着孤竹子不想出手,若非然早该移动脚步。
孤竹子一定觉得对手太弱,不值得自己出手。孤竹子瞥了下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当然知道不杀之剑现在就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可自己也不想去冒险阻止江寒雪。
“公子师承公孙大娘,大娘与我也算交情够深。”孤竹子分明想让公子小白去对付江寒雪,所以口气一点也不勉强。
公子小白叹了口气,“年复一年的仇杀。”人向前迈出了一步。
公子小白看清楚了江寒雪的眸子深处的一丝温存的关怀。
江寒雪没有出剑,只拍了下巴掌,“天渐晚了,我们明天再来。”
说着,三人渐次后退。
小姑娘哪里肯丢手,和元丹丘双双追了去。
“先生算到了这一卦。”公子小白望着孤竹子,没有决定追出去,只是将不杀之剑打算传递给孤竹子。
“公子辛辛苦苦找到我,不是就想算一卦吗?”孤竹子没有接东西。
“先生离开竹海时收获一定不少。”
“收获的时节还没到,春天只是播撒希望的。”
“今晚先生不出手,就是给江家兄妹留点希望吗。”
“给别人希望其实也就是多给自己一点机会。”孤竹子翘首,天渐暗下来,“今夜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此打扰了。”
“先生难道不担心江家兄妹会挟持元丹丘们吗?”
“先生不是虚名,真才实学的先生听起来才悦耳。”孤竹子嘴角撇出一丝笑,“他们在月儿升起前的黑暗不从这里出去,怕是今夜就在这片林子里转了。”
“甚好!甚好!”公子小白惨淡的迎合,心里悲悯起江家兄妹来。
7
孤竹子依旧靠在桑树下,有类似笛箫的管乐声吹出:筚篥声流露着悠长但不乏些许哀伤。
孤竹子独坐,奏乐,迎着最后一丝晚霞余晖,颇有些临风欲仙的感觉。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耐动,放形于声。声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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