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白走进门,迎面木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柄长剑,有青铜制的,有铁制的,甚至还有竹制的。
有人哼了一声,映入眼帘的素雅不失端庄的女子。
居然是那位苏苏姑娘。只是这次依旧垂着头,头发经过了梳理,整个人变的清秀了许多,不过现在手里托着软鞭,有气无力的坐在靠楼梯的远角。
“你,你从哪来?你跟踪我?”苏苏姑娘抬眼,略带哀愁仍妩媚的眸子里有不可抗拒的斥责。
“我,我们是过路人,我们是去益州城远足的游子。我们干什么要跟踪你?”公子小白这回一边想一边寻思着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唐苏苏眼波一动,杀机重重,“我正想找人聊天。”
“这种架势分明是想打架,哪里也看不出想聊天。”僮子剑书摇头,拉着公子小白的衣襟,想走。
“吃酒,讲几句闲话是聊天,论剑,试剑,同样也是聊天。”苏苏姑娘又垂下脸,“你不是和我已经成知己了吗。”
公子小白实在是无语了。站在门槛外面进退两难。
“公子深沉起来,真象我的一个朋友。”苏苏姑娘看来一定要纠缠公子小白了。
“二十多年来,我也曾有过红颜知己。我看你今日心神难宁,是不是遇了稽手难事。”
“你想帮我?我们本没有交情,我自己惹出来的烦恼,为什么要你帮忙。”苏苏姑娘很在意的瞪了下公子小白,语气一缓,“谁能帮得了我。”
“自己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我想了我不能整天背着你的古琴去远足。”公子小白可不想把气氛搞砸,一面拖着古琴在胸前。“我能做的就是轻装上路,继续我自己的远足。”
“琴萧相鸣,才是知己。”苏苏姑娘说着,手一挥,扬起一串清脆的鞭哨。而后觉得自己可能失态了,苏苏姑娘于是收敛了肆意,一面摆手示意公子小白放古琴于地上,“可我现在没心情奏曲,我只想着那柄不杀之剑。”
“这里放的长铗,看上去都是古剑。”公子小白试探着转移了下话题,因为自己早前说过要赠送不杀剑给这位美人。可现在又不太想着这么快就送上来了。如果有人见到我一见到美人就什么东西就送出手,恐怕会被人笑话,至少不能让剑书这么觉得,不然这一路上岂不是被剑书的吐沫嘲笑死。
“天下好剑万千,我只想要不杀之剑。”苏苏姑娘眼波一闪,“你真见过不杀之剑?”
“你见过没有?”公子小白反问,如果这个姑娘连剑都不认识,就算自己奉献出铁铗,也不定会被她接受。现在公子小白更决定推迟将不杀剑送人了。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一次又一次浪费我精力的闲人。”苏苏姑娘可能是有些疲倦了,毫无神采的直起腰,转身上楼。
公子小白看着苏苏姑娘又是一闪而逝的匆匆转身而去,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处置不杀剑了。公子小白原本初衷过来有想让剑书卸下不杀之剑,送给苏苏姑娘的,可看着木桌上已经放置着的古剑,公子小白一闪而过的送剑念头立即消逝了,这苏苏姑娘如此急切的想得到不杀之剑,到底是意欲何为?
这样,公子小白就获得了在说仙楼休憩的机会。公子小白有三分想离开的,但是剑书却是奔着古剑欣赏起来。为了免于人来人往的嘈杂,公子小白选了处偏僻的位置,要了两杯热水,其实现在只能是悠闲的坐着了。
剑书和说仙楼里沽价买剑的小姑娘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古剑的话题好不热闹。
剑书这厮居然利用这两天时间和这说仙楼里的人混的谙熟了?公子小白独自坐在了方才苏苏姑娘坐过的位置附近,斜靠在一角,到也是落得清闲,果然这里没有人吃酒或别的能嗅得到的开张营业的迹象。公子小白只能张望着,懒懒的爬在木桌边,消遣无聊的时光。
“少爷不展眉,我知道为了什么。”僮子剑书结束了热闹的讨论挪向了公子小白的木桌边,闲话又多了起来。
“你真是聪明,你若是吃多了消化不了就去拣块石头把嘴巴堵上。”
“少爷是不是看了美女,就不思茶饭得了相思症。”
“我就知道你讲不出什么好话。”
“那位苏苏小姐看上去也算是大家闺秀,就是有些喜怒无常精神兮兮。”
“小心有人用牛皮把你的嘴巴封上。”公子小白有气无力的爬在桌面上,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苏苏姑娘适才的表现出来的难言之隐的伤痛,还真有点怜惜不尽的。
“为什么现在不动手,让他这辈子都张不开烂嘴。”莺悦的轻呵,一双极有神的大眼睛,小姑娘还真是一汪清潭地纯。
“你还是去找绝世古剑,放在木桌上的古剑中绝对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一柄。”僮子剑书信誓旦旦。“以我一路走过来的阅历来看,花钱买的古剑绝对都是赝品。”
公子小白对剑书如此老成的一番发言还真有了些刮目相看,这家伙的口气也太狂妄了些吧?
“你是怀疑我西川唐家的能力了。”小姑娘好不生气,涨红了脸,“我二哥说了要将这里改建成和益州城里一样豪华的客栈,你难道觉得这里还不够豪华吗。”
僮子剑书有点傻了眼。
“你认得苏苏姑娘?”公子小白是明知故问,公子小白知道如果不岔开话题,剑书估计又要把这个小姑娘惹毛了。
“我姓唐名悦,你说我认不认得苏苏姐。”唐悦人已经起了脾气,就算换了话题,性子也不会立刻降下去,唐悦的柳叶刀一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冲着公子小白做了个鬼脸。
“唐苏苏的心情这几天,不是很好?”公子小白晃了下脑袋,慢条斯理。
“苏苏姐已经有大半年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了。是不是长大成了女人就会有千万多的烦恼。”唐悦的脾气被公子小白舒缓的语气带动着缓了一点。
“长大成了男人也同样有无尽的烦恼。”剑书丝毫不管小姑娘的脾气会如何,据理力争。
“是不是因为那柄不杀之剑还没有得到。”公子小白打断剑书的话。
“日前苏苏姐得知二哥想要不杀之剑,于是这两天,我们找这剑都累死了。”唐悦懒洋洋的伸了下腰,“只要苏苏姐得到此物,苏苏姐的烦恼就没了。”
“可你们根本就不认识不杀之剑,这岂不是自讨更大的烦恼。”公子小白有点揶揄,因为不杀之剑现在就背在僮子剑书的后背上。
“所以我们收藏了些利器,会找人鉴定。”
公子小白决定不走了,看看来鉴定的人都会是些什么江湖骗子。
说仙楼作为一个公共的吃酒聚会的的地方,现在却成了附近居民只能远观驻足的有点神神秘秘之所。
一会功夫,双胞胎押着一个少年过来,此人虽年纪和双胞胎不相上下,却颇有点自负。
“这人就是元丹丘,居在三十里外的竹海里。”剑书附在唐悦耳边低语,“据说竹海里住着神仙呢。”
“他看来不是神仙。”唐悦大睁了下眼,摇头。
“他几年来每次逢集都会带来些竹制的用具换些钱或家用的米盐。”剑书好不自豪的进行着介绍。
“你怎么知道。”唐悦真是有点重视剑书了。
“我是行走江湖的,当然知道了,这街面上很多人也都认识他,知道他从竹海里走来,可就是没人能进去过竹海见到他。”剑书的口气更显得神秘起来。
“他有见过神仙?”唐悦也和剑书一样变的神秘起来。
“应该没有,看他的举止应该只是山野的俗人。”剑书嘘了口气,有点不屑元丹丘。
公子小白瞪了眼剑书,意思是背后可不能诋毁一个毫不相知的陌生人。其实公子小白知道剑书有点报复元丹丘的味道。
陌生人要想跟别人套近乎,如果没有口若悬河的技巧,沟通估计会有很大的问题。元丹丘这方面做的是非常的老道。也许是双胞胎的语言表达太弱了些。
“我这竹杖怎会比不杀之剑值钱呢,因为我这竹杖是我师傅赠给我的,我师傅是谁呢,我师傅他老人家要我低调,不能用他的名号混吃混玩。”这位陌生的元丹丘原来也是会强势,很有些像是占了地主的心理优势。
于是乎,唐悦指挥着有人上了些热饭菜。
“说吧。”唐悦还很天真的抛弃了与剑书和公子小白的对话,坐在了少年眼前。指望从这位叫做元丹丘的少年身上能得到些更有用的关于不杀剑的讯息。
“首先,你得告诉我,为何对不杀之剑的兴趣这么大。”元丹丘煞有其事。
“因为,它的主人,和我家主人是至交。我家主人觉得如此才能对的住它的主人。”
“我有点懂了。”元丹丘点头。
“那就说吧。”双胞胎中较高的一个已经火气在嗓子眼了。
“现在,你得告诉我,为何你这里放着这么多的古剑。”元丹丘扫了眼木桌,问。
“因为我家主人现在有了这样的癖好。”双胞胎中另一个悠哉的晃了下脑袋。
“你家主人难道在这里如此嚣张不怕会惹怒这里的土豪吗。”元丹丘的语气里很有点挑衅。
“你只要告诉我,不杀之剑有什么特征就可以了,至于那些土豪不是我们想知道的。”双胞胎中的高个子,火气已经到了牙齿。
“它就是剑,但它又没杀过人。”唐悦蔑笑了下,“你要是这样说,你不知道我已经让三个这样的人蹲在黑屋子里,饿了两天现在正哭丧着脸呢。”
“没伤过人,有两种可能,一是持剑人如果手无束鸡之力,何以去伤人,自残尚差不多。二是持剑人天下无敌,连真正挥剑下手的对手都找不到,自然不用伤人。”元丹丘说的看来是有理。
唐家兄妹一时间无语了。
公子小白一边暗笑,这少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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