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狼瞅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又大又笨,傻头傻脑的,和老子比还差得远哩!”
众枭见楚能熊发威,齐声呐喊助威,骂声不绝。
赵狐却是稳身端坐,面无怒色,平静的道:“少侠接着说,这两贼人莫不是朝廷的信使?”
白衣人说道“朝廷”两字时被黎狼从中打断话语,此时略一回想,复述道:“却不是,那两个人说给宁波府的陈大人送一封信,并不是朝廷信差,他们说三天以后……”
言至此,心中有些疑问,便转向佟一天问道:“前日,那俩个贼人说的三天以后,就是这月的十八日,便是明天,不知海主要做些甚么事?”
佟一天听了白衣人一番陈说,对他已是八分信任,不假思索道:“这一天老夫有件甚是重要的事,要亲自到宁波府走一遭!”
白衣人道:“可是去得城西南的‘春来阁’?”
佟一天点点头。
白衣人接着道:“他们勾结官府,在宁波府‘春来阁’设下埋伏,就想擒捉前辈,前辈千万不可去!”
青龙帮势力熏天,多年来便与官府作对,连朝廷的漕运官粮都敢抢,早已是官府的心头之患,佟一天是朝廷通缉的匪众要犯,四处张贴布告悬赏十万银子捉拿他,怎奈他雄踞海上,势力庞大,官府对他是无可奈何。宁波府的知府陈可谦是他多年的死对头,一生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把海上大盗一网打尽,将匪首佟一天绳之以法,可想这次官府勾结贼人设了圈套捉拿他也是情理中的事。
佟一天点点头,多半也是猜到了官府在‘春来阁’设伏之事,示意他继续说。
白衣人接道:“那二个贼人说擒住老前辈后,朝廷必然会对他们快刀门唐掌门封官加爵,世袭荣耀,那是大大的好事……!”
众枭又是一阵骚动,终于听到了此次设计陷害帮主的幕后主使,均都怒不可遏,叫骂声响成一片。
楚能熊一脚将身边的茶几踢个粉碎,怒吼道:“原来是唐门的唐老儿勾结官府害我家帮主,我楚能熊定于他不共戴天!”
赵狐见楚能熊一时性起,不甚冷静,便开口劝说道:“七弟稍安勿躁,事情尚未明了,还听少侠细细道来!”
楚能熊怒气未消,道:“那日我便随帮主去一趟‘春来阁’看那陈老儿一帮狗贼能奈我何!”说罢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座椅上,那座椅“吱嘎”一声,竟险坐折了。
佟一天见楚能熊勇气可嘉,甚是赞许,转而对一边不说话了的黎狼道:“黎狼!你可敢随我到那‘春来阁’走一遭?”
黎狼坐在一边竟也沉默不语了,猛一愣,道:“帮主……真……要去哪‘春来阁’……;那可是圈套……”黎狼心不在焉,竟把帮主的这一句随口说的话当真了,结结巴巴地应道。
佟一天变了脸色;“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向白衣人,道:“少侠接着说,老夫对这件事越来越有兴趣了!”
白衣人眼见黎狼神态有些失常,也心下起疑,就不多想,道:“事情真相九分明白了,这下面的一段也无甚相关了。便是第二天我紧跟在二人身后探个究竟,在一片荒野途中,遇到了一位*夫人,哪两个贼人见色起了歹心,将其挟持到一处破庙内,欲图谋不轨时,我趁机拿走了他们内衣中的那封信!”
白衣人立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在面前扬了扬。这段话说得轻描淡写,显然后面又发生了一件路遇*少妇之好事,只不过与事情干系不大,不想多费口舌,就此一带而过。
众枭听到又冒出一个*妇人,登时来了精神,再往下听去,却是那二个贼人欲庙中图谋不轨,更是竖大了耳朵,最后听到白衣人从其内衣中盗走了迷信,心里都在想:二个贼人当时定然已是脱去了衣服在庙中与那*少妇肆意欢快,已至于飘飘欲仙把所有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才被白衣人轻易盗走信函。心里都这么想着,不由都赞羡二个贼人艳福不浅,便都无限期盼他将这等好事一环一节细细道来,那料白衣人寥寥几句一笔带过,众枭无不大感失望。
赵狐眼疾手快,起身跨前一步,伸手道:“少侠!这便由我交与帮主吧!”说着话便欲去接那封信函。
白衣人瞄他一眼,婉然谢绝道:“事关机密,还是由小生代劳吧!”
本作发表于新浪读书,请读者朋友们到新浪读书一阅。如果感觉写得还行,望投票支持一下小生!感谢!网址如下:
//vip。book。sina。/book/index_80970。html
或进入新浪读书首页,我要搜书栏框输入小说名也可。
赵狐一只右手已是伸至跟前,突然被拒,顿觉好没脸面,不过他久经江湖,为人阴诈狡黠,喜怒不形于色,心下虽是着恼,脸上却依旧堆笑道:“这封信虽是机密,但适才少侠已将详情尽数说出,便和这封信函所写无异,还有什么秘密不可示人?我不过取来和少侠所说做个印证罢了,对照一下是否和少侠所说一致,又有甚么不可一看的呢?”
白衣人诡笑道:“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一切并非那么简单,这幕后的真正主使人并不是唐门的唐掌门,而是另有其人,这封信函就是此人所写,上有他的签名,因此不便出示赵堂主,还请见谅!”
赵狐眼睛一眨,故作不解道:“这事更有蹊跷了,本以为事已定局,怎地又冒出一个人物来?”
白衣人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是呀!世事难料得很,真正的凶手是不会轻易露面得!”说着走向佟一天,将那书信递了过去。
赵狐心怀叵测,不安地回到座椅上。
佟一天接过书信,见信函已被撕开一个缺口,显然被他撕开看过,自然知晓了那个幕后主使人。当下也不在意,就掏出信笺仔细看去,开始时脸色自然安详,看到后面脸色愈是变得难看起来,最后再也容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我道唐老儿素来与我无甚过节,怎会与我为敌?原来这厮其中挑唆!”嘴里说着,脸上怒容满面。凝思片刻,窦生疑虑,眯着眼睛又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白衣人一番。
众枭都屏住呼吸,期望帮主一口吐出那幕后阴谋的真正主使。
赵狐见帮主一脸狐疑之色,出口提醒道:“帮主明察秋毫,这信签之上印鉴、笔迹却是无误?”言外之意,信函有可能是这个白衣人造假。
佟一天经他一提醒,疑心顿起,对眼前这个蒙面白衣人和这封书信都心生疑虑,从白衣人身上看不出甚么破绽,这就目光转向信笺下方,又仔细审视一遍, 方才短吁一口气,叹道:“他的笔迹没人能仿得了,果真是他!……老夫素来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哪里得罪与他,竟然将老夫出卖朝廷,可恨之极。老夫一直敬他是个人物,不料竟是个居心叵测,不仁不义之人!”
众枭见帮主长吁短叹,表情有些失落,心中闷想:信中此人原是和帮主相识,不知何人?能和快刀唐门交往的自也是个有来头的人物。
赵狐探身问道:“此人可是帮主的仇家?”
佟一天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启就要说出来,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双目横扫众枭,满脸警惕之色。低首再看那手中信笺,信笺下方空白处写有一行小字:前辈看过此信笺切勿向任何人吐露此人姓名,便是你的亲信手下也不可告之,切记!你知,我知!一行小楷,字迹工整,与信笺所写笔迹决然不同,自是后来添加上的,毫无疑问这行字是白衣人所写无疑。
白衣人这时意味深长的道:“你知,我知,谁人不可知!”
佟一天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抬起头,眼光聚然变得锐利,顺着座位扫视每一个手下,那时目光停滞在黎狼身上,冷冷道:“从开始我就纳闷,十八日这天老夫到宁波‘春来阁’的行踪怎地会让外人知道?每次行踪我只告诉跟我一起去的人,前几次出外办事我都是带两个人,这次我改变了主意,只带一个人去走一趟,没想还没出门就被人知道了行踪,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黎狼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颤巍巍地道:“属下知罪,是属下无意间透露出去的,……属下该死,实在该死……”
黎狼突然一跪在地,着实让众枭大吃一惊。“十二煞星“是跟随佟一天多年的手下,都舍生忘死,立下过汗马功劳,对佟一天那是忠诚不二。尤其是黎狼,一向都是他的贴身亲随,几乎是寸步不离身边,深得佟一天的信任,不想今日竟出此景象,实在始料不及。听他自道无意间透露了事情,倒非不忠之徒。众枭彼此都是兄弟情谊,极重道义,对帮主的忠心看得甚重,自是不想有人从中败坏了兄弟义气,便都上前责备黎狼。
赵狐平日里与他最为亲近,眼见事态突生异端,惊讶道:“三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相信你对帮主最是忠心,绝不会做出叛逆不道的事,可是一时不慎说漏嘴了么?快快把事由细细道来!”
黎狼身上已是渗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正视诸位兄弟,低头应道:“前些日,小弟奉帮主之命前往宁波‘春来阁’踩点,没想到……没想到在街上遇见了唐门的唐掌门……”话说到此,就偷偷瞅向佟一天,畏畏缩缩颇是心虚。
众枭听了,果然此事与他有干系,而且瞧他畏缩样子,此事必是坏在他身上。
黎狼接着道:“唐掌门……不,是那唐老儿,认出了我,硬是将我拉进了‘春来阁’吃酒。我料他是个有点声望的前辈,一再退让不成就随他去了,哪知酒桌上这老儿口刁舌滑,频频劝我喝酒……;我就喝了几杯,那料他又让手下弟子轮番灌我,所以就……有些醉了,期间记得他向我打探帮主的消息,后来我迷迷糊糊……也不知说了些甚么……”黎狼吞吞吐吐总算把话说完,情绪甚是低落。
众枭都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