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凡夫俗子一人,有何德何能能得此二人搭救,想到此不禁潸然泪下,心中一股情愫郁结,胸臆堵塞,遂像以前每当孤苦难解时那样放歌山中,不过这次却是放歌江边,更兼有佳人共歌,其意境大别,歌声里也自然多了几分文雅:
大雨哗啦啦,我泪淅沥沥
想我农夫苦,思我路途远
遇到谷中仙,修福我阿参。
他日能相遇,一生做牛马。
阿参毕竟是读书太少,肚中墨水不多,诗歌欠缺文采,但因真情实意,对仗也算工整,倒也是别具一格!
“好诗,好歌,好情!”一女子突然从后面一下跳将出来,猛拍一下阿参的肩膀道。
“啊,妈呀!”阿参哪里想到人会突然从后面窜出,自是吓了一跳,刚才的诗人形象不保,叫起妈来……
扭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第五章 滚滚红尘总关情
阿参扭头看去,一时惊讶,怔怔的竟忘了言语。
只见对面一风姿曼妙的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撑香罗纸伞,眨巴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阿参。
“那首诗是你作的啊?大诗人。”少女温柔俏皮的问道。
阿参这才回过神来:“啊…是…是我作的。”
少女又在眨巴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若是读书先生说的话,你这诗绝对狗屁不通,但本大小姐最讨厌故意搞得文绉绉虚情假意的诗,你的诗我看来极好,至少言之有物,有情!”
阿参咧开嘴嘿嘿一笑,哪管雨水往嘴里灌去,言道:“是吗?多谢姑娘称赞……”
“你怎么不打伞就出来了?”
姑娘说着,欲将伞于二人共用。
阿参却是不肯:“姑娘,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清。”
“本姑娘,向来鄙视那些陈规陋俗,我们以歌会友,光明正大,与你同打一把伞又有何不可,放心吧本姑娘不在乎这些的!”少女硬是将伞置于两人头顶共用。
阿参强拧不过也就不再坚持。
阿参好奇的问道:”刚才的歌原来是你唱的啊!我读书不多,但也能听得出歌声里的离别之苦,是不是姑娘刚和好友分离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情?”少女兀自神伤,似是又想起了伤心事。
阿参迷茫,这姑娘脾气怎么如此难以琢磨?脸色说变就变!看来母亲说的没错,女人心海底针呐,我一个农夫阿参又怎么能弄明白。
“请问姑娘怎么称呼?”阿参为避免尴尬继续问道。
“大哥,哪有还没自报家门就问人家女孩子名字的?”少女一本正经的质问道。
“哦,我的错,我叫阿参,请问姑娘怎么称呼?”阿参窘迫的说道。
阿参一直于母亲相依为命,少触人事,对这些礼节知之甚少,因此不免见拙。
“大哥,询问女孩子,这样才对嘛!’姑娘,请问芳名可否告诉在下?’”姑娘惟妙惟肖的学着秀才摸样粗声粗气地说道:让人忍俊不禁。
“哦,原来问女孩子名字就有这么多学问呐!”
阿参脸热脖红,不禁抓耳挠腮起来。。。
“噗哧”一声,少女笑出声来。少女虽笑,但笑未露齿,看的出来很有家教的女孩子。
“哈哈,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看你尴尬的样子可真好玩!不知者不罪,本姑娘宽宏大量就饶你这回吧。也不用拽文说什么芳名,本姑娘姓孙名襄虹,你叫我襄虹就可以了。”
“怎的说笑就笑,说恼就恼,真头疼!”阿参心道
“看你一身淤泥,脏兮兮的是怎么弄的?”襄虹问道。
“我…”阿参不知该从何说起。
“哦,你一定是上山来做事,迷了路,回不去,又偏逢大雨对不对?”少女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连阿参的话都要抢着说。
“随我去我的船里避避雨吧,到船里我们再慢慢聊!”少女说完就朝江边走去,也不管阿参愿不愿意。。。
阿参只得跟着少女。
穿过了这片柏松林,在江边一角果然发现一艘小船,虽尺寸不大,但制作精良好不精美。少女轻盈的跳上小船,招呼阿参快上来。
阿参何曾见过如此精美的小船,见自己浑身污泥,不忍脏污小船,兀自犹豫,迟迟不上。
“我的衣服,太脏了…”阿参的脏字还未及脱口,少女便过来强行将阿参拉上了船。
“来看看我的宝贝小船。”少女又蹦又跳的拉着阿参进了小船坞。
于是阿参也就跟着进了船坞,船坞空间不大,里面却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物品摆列有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吃的喝的都有,还有一张小桌摆在中间,供人饮食作乐。
“这边有桶清水,阿参你洗洗脸吧。”少女指着船角一桶道。少女心想:这人忠厚老实,人是极好,只可惜太邋里邋遢了点!
阿参确是满脸污泥,嘴里眼角鼻孔里尽是泥土,于佳人对坐而视,实在别扭。阿参将脸上洗了个干净,又把身上衣服稍微整理下,回到座位。
“咦?”少女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阿参的脸,看得怔怔的。
阿参被盯得不好意思,摸摸脸上,不知道哪里不对。
“怎…怎么了?”阿参问。
襄虹原来确是看得怔了,始觉不妥,脸霎时红了,辩解道:“哦,你脸上有块泥巴”说着用手指在阿参脸上轻轻抹了一下,又立马收回手。
其实襄虹见到洗过脸后阿参竟是一俊朗不凡的男子,心道:“原来你是长的如此俊俏!”不禁害羞的低下头…
阿参自小除了母亲外极少接触别的女人,对自己的相貌也不甚在意,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女子心中的俊朗男儿。被少女这么一弄自己甚是尴尬,也是坐立不安。
还是襄虹先发话:“你叫阿参,应该不是你的全名吧。你的全名是什么?”
“我娘从小到大就叫我阿参,我问我娘,我娘说我的姓氏关联甚大,不肯告诉我,我也没再问。”阿参漠然道。
“怎么会不知道姓氏呢,难道你爹他…”少女关切的问。
“你猜的不错,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爹了,是我娘一手把我养大的。”阿参声音越来越低…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襄虹低头沉默。
“没事,反正也没见过父亲,也不知道有爹是什么样,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哈哈”阿参爽朗的一笑,做潇洒样,但眼角好像有光在闪动,那是什么?!
“其实你不用故意这么样让自己强装开心,你很难过我能知道!”襄虹瞬也不瞬地看着阿参。
“哎,那些事情还想它做什么。说说你吧,下着大雨,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参问道。
“哎,这关你什么事,我心情好想来就来,不行吗?”襄虹又恢复了她那副调皮样。
“嗯,当然可以。”
“谁说不可以,哼,小心点!”
“谁敢呐…”
“这才像话,真听话。”
“听话?我可不是听你的话,我只是对你说的话表示同意而已。”阿参一个大男子,自是不愿被女孩子这么说。
襄虹边说边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说道:”好!对了你是个’大湿人’,我怎么敢让你听话。”阿参,知她在挖苦自己,也并不恼,只是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你盯着我干什么?”
“咳!”阿参被她一说,顿觉不妥,尴尬中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
“我在听你说啊,我看你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怎忍心打搅你!”
不知怎的,第一次见女孩子的自己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再不是以前那个呐言呐行的阿参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好笑。
“你…你不说话,我跟谁说啊,我难道有病啊。”襄虹正要发作,阿参却站起身来,朝船坞外走去。
“天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要担心的!”
阿参心里时刻惦念着家中的母亲,见天空放晴,归心似箭。
“是啊,回去晚了,我父亲又要说我了,你来划船,我给你唱歌如何?”
“好”
阿参到得船头,拿起船桨,伸入水中,一摇一摆,船缓缓开动,阿参自经洞中奇遇来,发现身上劲道大了不止一倍,划起桨来,也是毫不费力,轻舟似离弦之箭急速行驶。
他不识出谷之路,每到江流分叉之处,襄虹便以歌声示意
客从东方来,衣上灞陵雨。
问客何为来,采山因买斧。
冥冥花正开,扬扬燕新乳。
昨别今已春,鬓丝生几缕。
于是他便在船右侧划桨,船便向东边驶去。
南山栖凤兮,素女思君矣
飒飒春风中,滚滚红尘里
于是他便在船左侧划桨,船向南驶去。
当船行直流,襄虹更是载歌载舞,若惊鸿仙子,在谷间与彩虹争奇斗艳。
脚下小舟在山谷间轻快的行驶,谷间,绿草滴翠,莺鸟轻啼,直让他想作诗几首,怎奈肚中墨水太少,怕遗笑于佳人,只是以浆击水,配合着襄虹歌声的节奏。
谷间舟上,不时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和襄虹动人的歌声,一派大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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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轻舟一路快行,很快便出得山谷,到了城里,此时已近黄昏。
因为襄虹的家是在城里,所以阿参便决定送襄虹回家,谁知还没到岸,便已有家仆赶来迎接。
“原来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你的家仆来接你了,看来好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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