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乾宇淡淡一笑,心道:这老狐狸可真是能说会道。
黄乾宇:“青衣,现在无极门的事还未处理妥当,你先在这疗养数日……”
“谢谢你们的好意。”雪青衣又施了一礼,道:“我失踪了这么多天,云大哥一定急坏了,我要去找他。”
黄乾宇眉头一皱,心道:敢情这丫头还不知道叶飞云已经出事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父亲刚刚过世,万一……叶飞云的下场也不甚理想,她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黄乾宇:“青衣,我帮你去找云飞叶,你留在这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如何?”
雪青衣:“不必了,承蒙郡侯的悉心照顾,我的身体已经无大碍。”
黄乾宇:“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阻拦。青衣,我可以带你去找云兄,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雪青衣大惊,做好心里准备?什么意思?难道……
想到这,她两眼一红,急问黄乾宇:“姜公子,你快告诉我,云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黄乾宇犹豫了片刻,道:“青衣,事情的确切真相,我也不是太清楚。”
……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叶飞云来说,这三天,没有任何时间概念,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两股东西在体内互相冲撞,此长彼消,似乎,随时都在可能将自己的身体撑破一样,可奈何,自己却无力去控制它们。
然,南昭烈却早已按奈不住。他站在最里面那间石室的门口,看了一下旁边那柱即将燃尽的香火,心中兴奋无比:“万毒傀儡,你将成为了南昭烈最得力的战将!”
时间,在静谧中渐渐消耗,当香火熄灭时,南昭烈按住了机关,“轰”的一声响,石门开启。“呃?”当看清毒缸中的云飞叶时,心中大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是白白净净的?肤色居然没有半点改变?”南昭烈虽然是第一次试炼“万毒傀儡”,可对于毒术,他却清楚得很,当一个人体内被万毒所充斥,皮肤没有理由不变色的。
南昭烈正想上前查看清楚,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毒缸爆破,满缸幽绿色的毒水四散飞浅。
“啊!”南昭烈匆匆避闪,可终究还是慢了半拍,一滴绿水溅入右眼,忍不住惨嚎。蚀骨之痛,撕心裂肺。除了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右眼毁了!”他捂着右眼退到石室的外面,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种惊变,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南昭烈,我们之间的账,现在该算算清楚了。”
南昭烈现在只有左眼能看到东西,视线范围虽然小了很多,可依然看得清楚,云飞叶那小子正从石室走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南昭烈心中急叫,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当初,将云飞叶投入毒缸时,不惜将自己珍藏了十年的“妖蛊”喂给了他,这种蛊术不能算是毒,而是一种傀儡控制术,他怎么可能不受控制?以妖蛊的威力,别说是普通凡人,就是成了精的妖、怪,也逃不出掌控。
叶飞云见南昭烈心生惧意,不禁鄙夷地笑了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哼!混小子,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南昭烈双掌凝聚起一团黑气。
叶飞云深知南昭烈的厉害,不敢硬接。
“轰!”黑气射在石壁上,凿出一个大洞。
叶飞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闪得快。心道:这家伙的右眼瞎了,视线受限,主攻他这边,也许还有一丝机会。
心念至此,叶飞云当即使出神行流影。不料,南昭烈的反应更快,转身便又是一掌。仓惶之际,叶飞云避无可避,疾出右掌硬接。双掌合壁之际,叶飞云顿时大惊,右掌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收不回来。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极具杀伤力的力量,正从南昭烈的掌心涌出来。
情急之下,叶飞云将全身力量灌到右掌,试图硬拼。
这一试,令叶飞云后悔莫及,居然忘了体内本来就有两股不同的气流互相冲撞,无法制衡。此时,体内那两股气流更是乱套,霎时之间,只觉得大小脉络有如万川奔腾一样,四处乱窜,根本不受控制。
“啊?”南昭烈惊叫一声。
叶飞云察觉到南昭烈想收掌。可就在这时,一股不由自控的诡异力量突然如喷泉一般,从身体各大脉络涌入右臂,瞬即,一团幽绿色的气体从掌心疾射而出。
“呃!”一口鲜血,喷了叶飞云一脸,南昭烈向后飞摔数丈。
这一切,太突然了,叶飞云却是惊诧不已,自己的力量有这么强吗?
待上前细看,南昭烈全身皮肤都变成了幽绿色,像足了冥界幽灵。
南昭烈瞪着叶飞云,咬牙冷言:“要杀便杀!我南昭烈今日死在你的手里,只怨自己掉以轻心!”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我以为我不会杀你吗?我老实告诉你,我不叫云飞叶,听清楚了,我叫叶飞云!是红莺的儿子!当年你陷害我娘,后来又派人杀了柴老九,如今又处心积虑地想置青衣于死地,我就是杀你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听到这番话,南昭烈眼睛瞪得更大,沉默片刻后,却突然狂笑起来。
叶飞云却是不解,冷言道:“你笑什么!”
“红莺!你居然是红莺那个贱人的孽种……”
“可恶,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嘴贱!”叶飞云一掌按住南昭烈的头顶,力量迸射,“嘭”的一声巨响,血肉飞贱,连渣都不剩。
“哼!”叶飞云冷哼一声,转身正想离开,突然胸口一闷,忍不住“呃”叫一声,右膝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右掌紧紧地捂住胸口,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可能刚才运功过急,体内那两股无法制衡的东西越来越乱,在身体里面横冲直撞。
叶飞云试着用以前学过的“内修”心法平息体内那两股不明内息,还没来得急坐好,一股气流直窜脑门,只觉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第018章:毒胎】………
“云大哥!”
雪青衣扑到叶飞云身上,梨花带雨泪涟涟,几度悲凄上心头,“云大哥,你醒醒啊……我爹走了,连你也要抛下我?你醒醒啊……”
黄乾宇见此情景,七尺男儿亦是情不由衷地心酸起来,眼眶一阵灼热。。
高寻声色低沉地骂道:“那个老毒物太可恶了!”
跟随而来的普贤大师则不像他们几个年轻人一样忧伤,反倒神色淡定。他右掌立于胸前,轻念一声:“阿弥陀佛。”走过去查看叶飞云伤势。雪青衣急忙求道:“大师,我求你救救云大哥,求你了,我跟给磕头……”
普贤大师急忙扶住她,道:“女施主先起来,他尚存一息,贫僧自当全力保全他性命。”
听到这话,雪青衣这才起身,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上苍:“老天爷,求你大发慈悲,保佑云大哥平安无事……”
普贤转身对黄乾宇说:“他伤势不轻,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需要找一个安静清幽的环境,给他疗伤才行。”
“嗯,城南三里外的海竹林环境不错,幽静清雅,这半年里,我跟高寻也时常会去那小住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就带云兄去那里吧。”黄乾宇说完,又吩咐高寻:“你去雇几个人,找处好地方,让李长风入土为安。”
高寻:“没问题。”
雪青衣闻言感激:“姜公子大恩大德,青衣定当铭记于心。”
“青衣姑娘不必客气。”这声“姜公子”,黄乾宇听着倒有几分怪异,谁叫自己当时取名“姜黄”,早知如此,应该取名叫“黄姜”,岂不更妙。
……
没有夕阳余晖的傍晚,小山丘在静谧中被黑幕慢慢侵蚀,周遭纵然百花争艳,却只属于黑暗。孤坟前,那道跪立已久的倩影,依旧一动不动;几缕晚风拂过,她披于两肩的墨丝迎风飘舞,却略带几分萧瑟之意。现在明明是春季,却像足了悲秋。
“呀~~~呀~~~~~”
几只昏鸦打破了静谧的气氛,“哗~~”的一声,从树梢间展翅,遁黑而去。
“青衣,回去吧。”
“姜公子,我想再陪陪我爹。”雪青衣没有回头。
“刚才,高寻跟我说……云兄的情况,恐怕不妙。”
雪青衣愕然回头,道:“大师不是说,他有办法医治的办法么?”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你还是亲自回去看看比较好。”
雪青衣摸着墓碑,低声道:“爹,恕女儿不孝,改天再来看你。”她缓缓地站起身子,又柔声说道:“姜公子,谢谢你。”
听到这声道谢,黄乾宇只觉得心中百味醋陈,暗自道:“伊人仿见旧阑珊,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她心目中的‘姜公子’,仅此而已……”
一路闲步,一路忡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海竹林,这里别的不多,多的就是竹子。
“青竹有花却不开,四季皆以‘素面’示人;质朴,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德。”念叼至此,黄乾宇无奈地收起那些杂乱的心绪。
竹屋里,油灯正亮,普贤大师与高寻均侯在床榻边。然,躺在床上的叶飞云,神色依旧如故。
雪青衣坐到床边,黯然流泪,低声道:“大师,你一定有办法医好云大哥的,对不对?”
“阿弥陀佛。”
普贤看着叶飞云,道:“他至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他体内有两股混乱的能量,彼此互相冲撞,无法制衡,以致被侵蚀了心智。而且,其中一股能量含有剧毒,料想应该是无极门的人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以致于在他体内种下了如此强大的‘毒胎’。另一股能量,则较为怪异,贫僧一时也不得其解。”普贤口中这样说,心中却是猜到几分,只是不敢确定。
要是换作普通人,体内养着这么强大的一个“毒胎”,怕是早已魂归冥府。而他,却不惧毒素本身的伤害;只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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