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泥剥落,泥人中竟然内藏木偶,面貌狰狞可怖,暴露雄浑,令人不寒而栗,它的出现,就似是一个不祥之兆,像是索命的死神,形相可怖的木偶,无故失控的内力,南杰传陈浩然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又有何居心?
宁波十字剑是南杰独步天下的神妙剑法,共分五剑。疾风:短小精悍,戳贯穴道,来去如风。刃灵:融剑入指,灵巧迅即,气锐胜刃。雷球:聚气成球,力压下逼,无坚不摧。连环:弹指挥送,连珠炮发,以一敌百。千刀:指掌成刀,分金裂石,变化万千。劲随意发,第一招直击花完自。花完自完全不懂反应,眼睁睁候死。
青史心想:第三指定更厉害,再守必失,应当以攻为守。南杰说:“指刀压你不下,且看剑指又如何?”刃灵。千刀以雄浑指力取胜,刃灵劲道尤有过之,轻灵之处则宛若数十无形长剑凭空堕落,同时火速急攻。青史使出墨守成规。青史旋舞魔剑,剑刃如同消散似的融于漆黑的剑风中,稳如泰山地盘转往前重压,力抵千斤,攻守如一。
青史心想:此战虽然凶险,我却获益良多,有机会定要再向他讨教。渘闽心想:唉,我但愿以后不再碰见他才对。现场只剩五个活人。华山派三人全寒着脸,半途打断的纠纷终于要见个分晓了。青史说:“你们说明儿得罪整个华山派,百万计师兄要去烧我苏元庄,个中缘由,盼请明示。”花完自说:“青庄主跟我派数代交好,若非事态严重,我们也不敢冒犯。”华山派,华山城。位处五岳之一,华山城依山兴建,离地万丈,气势豪雄。掌门百栽自。掌门夫人石晓翠。百栽自武功学究天人,创出华山剑法,开宗立派,门下除花完自等三人外,就以长子百万计及爱徒奉瓦良最为出色。花完自说:“派中上下一直和睦共处。”“直至你儿子陈浩然拜入我奉师兄门下,一切骤起变化。”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个我
昔年南杰曾与囧白岛主北大老人决斗,北大老人技不如人,当场阵亡,其遗物中包括十八个记有武功心法的泥人,南杰对这套粗浅的内功不屑一顾,成为闲置天足崖的战利品。
及得后来把陈浩然带上崖来。他死不肯许愿相求,反勾起了南杰折服众生的傲气。把泥人功夫相授,其实是南杰要陈浩然日后不得不求自己的计策。凡练内功,必讲求阴阳共济,南杰却刻意令陈浩然的阴阳内劲各自为政。南杰只道陈浩然内力失调,痛苦难耐之时,必定不得不求他化解,他并非存心加害,只是自尊难容一个小孩拂逆不从。然而陈浩然体内功的进境却一日千里,比南杰估计的日子大大地提早发作。
走火入魔。死亡边缘,陈浩然错手捏碎泥人,其中竟隐藏了狰狞的木偶?定睛细看,木偶上也刻有人体经脉和穴道的位置。陈浩然心想:怎么,木偶上的经脉和穴道,与泥人身上的完全不同?身随意转,陈浩然自然而然地依循木偶上的行气运劲法门,加以习练。
意达劲到,双腿聚起反应,自行拗起。随着姿势变换,冰火内息逐渐融和调合。劲力睡劲交融般宣泄射出,阴阳交侵的危机,消弭于无形。陈浩然心想:嘘,舒服多啦。身子不再半冷半热了。
阴阳际会,余劲未尽发泄,陈浩然连环翻滚,身形奇快。陈浩然心想:哈哈,连石头也被我撞破,好厉害。陈浩然先前的不适,已被遍体舒泰取代。陈浩然心想:我的身子突然好起来,定是那木偶的缘故,说不定其他泥人也藏着木偶。
捏碎第二个泥人。内里果然藏有刻着另一套心法的木偶。依法运劲,真气应运而生,浮现于指掌间。陈浩然心想:好热。阳刚真气烫肤生痛,陈浩然不懂如何处置,推送入地。
热气流能令物事上升,陈浩然以掌气推向地面,反把自己托起升高。陈浩然说:“哗,我跟老伯伯一样。”“会飞啊。”“唷呵。”陈浩然功力浅薄,乐极忘形下气劲更难持久,瞬即消散。陈浩然心想:手掌冷下来了?
陈浩然心想:难道老伯伯早知我也许会练错,特意在泥人里藏着木偶,让我自己发现?我要好好练下去,不可白费他一番苦心。看来老伯伯也在练功呢。陈浩然以为一切全是南杰安排,实则他正在全神练功。对那小子的奇遇,浑无所觉,更不知泥人中,木偶上原来藏有一套惊世绝学,伏魔功。
伏魔神功,乃是佛门绝学,始创者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源头,修为惊世骇俗,一苇渡江的达摩祖师。达摩亲手雕刻的十八个木偶,包含拳脚架势及内功心法,曾分别授予首代弟子十八罗汉,威震武林无敌手,奠下少林万世基业。
达摩晚年对佛理体悟更深,有感神功杀伤力太甚,遂以泥土封仓,另刻下一套强身健体的入门武功。十八木偶变成十八泥人,辗转流出少林,落入北大老人之手。陈浩然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发现千古之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日夕修炼。他并不知道,伏魔神功不单化解了内息交侵危机,更将会改变其一生命运。四年后。被擒获驯养的野鸡,繁衍出无数子孙。刻有陈浩然母亲图案的树木,也变得更高更壮。
当年常遭母亲虐打,饥寒交迫一直发育不良的小个子,在四载锻炼下,脱胎换骨,昂藏六尺。布带闭目,青年凝神拧立,侧耳细听急风中微弱的铃声。辨清铜铃所在,青年由静转动,急展身形。
目不能视,却无碍青年在林中穿梭。听风辨声,找出铜铃,犹如探囊取物。陈浩然心想:尚差一个,就可完成这次考验了。在上面。老伯伯今次的布置未免太简单了。
南杰说:“自以为得手的最后一刻,往往就是最危险的一刻。”隐身树中的南杰猛地发难,青年背门破绽大露。陈浩然说:“老伯伯,你使诈?”“你没说过会出手啊。”
南杰说:“敌人偷袭,会先作警告吗?”陈浩然说:“我不害人,怎会有敌人?”指掌交锋,震飞青年手上铜铃,四方飞散。南杰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指力无匹,将青年击飞到林顶。南杰说:“没有防人之心,武功再强也没用。”
二人一先一后穿越树丛,来到林外。青年勉力在崖边立定。南杰已穷追赶至。陈浩然心想:老伯伯来真的?青年不敢怠慢,谷尽一身内力,炽热的阳刚气息透掌散发。掌气摩擦,生出流窜火劲,凝浮于青年身前。
由始至终南杰只用单手,但指劲的无穷压逼力却教青年不得不全力施为,双掌豁尽火劲,戳力抵挡。排山倒海的内劲,旋涌牵扯的指势,青年苦苦支撑,失守在即。陈浩然说:“老伯伯,我支持不住啦。”
南杰说:“那就给我掉下去吧。”青年难止退势,快将跌出崖外。千钧一发间,南杰及时抓住青年衣襟,飞出天足崖的只是那条松脱的布带而已。南杰说:“想不到你这陈浩然,竟能把内劲练到如斯火候。”
英俊轩昂,勉强能与天魔居士对拆数招的二十岁青年,正是在崖上过了五年光阴,长大成人的陈浩然。陈浩然不是十大剑客之一吗?为什么会在这学武?当然有事情发生,这是后话。陈浩然说:“这些年来,老伯伯你第一次称赞我呢。”南杰说:“谁称赞你,少得意。”陈浩然说:“老伯伯,当日你说我若练成武功,就可以下山找妈妈,现在我算练成了吗?我可以下山了吗?”
南杰心想:他内力到了如此境地,何以这些年来都没走火入魔?他的内息已达阴阳共济的状态,难道他真是练武奇才,无师自通?我变相把他骗得留在山上多年,即使他不求我,于情于理,也该让他下山才是。伏魔神功之秘,南杰无从得知,但眼见数年来日夕相对的青年被自己调教成一名好手,不觉自豪欣慰,不再计较能否令他求自己了。南杰说:“你想下崖吗?好,我这就准你下崖。”信手挥送,南杰竟就此把陈浩然掷出崖外?陈浩然大叫:“老伯伯。”
南杰后发先至,先一步着地,牢牢接住吓得魂飞魄散的陈浩然。南杰说:“我让你下崖了啊,满意吗?哈哈。”陈浩然心想:嘘,老伯伯。正午。
南杰先带陈浩然到一个小镇见识游逛。自小少见世面,陈浩然乐不可支。人众中却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暗中窥视着二人的动向?
南杰和陈浩然来到一酒楼喝酒。陈浩然说:“老伯伯,你先吃吧。”南杰心想:这些年来他对我侍奉周到,品性淳朴聪明,短短日子内力亦有小成。若我纳他为徒,细意栽培,成就必无可限量。但,我那畜生弟子还不够聪明吗?他把我害得,唉,我怎可再生收徒之念?陈浩然说:“老伯伯,怎么了?”南杰心想:不,我绝不可再收徒弟。教出他一身内力,我也不算待薄了他,他既不求我,就此分别。
南杰说:“我去买些东西,你尽管吃。”陈浩然说:“我在这里等你?”南杰唔了一声。五年来从未分离,陈浩然心中顿感异样。南杰心想:此番一别,谅他也找我不着。登上客舟,南杰打定主意弃陈浩然不顾。南杰心想:他死不求我,铁炫铃之事,也不算是违了誓约,总不能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南杰心想:反正他总是嚷着要找妈妈,今后大可找个够。那小子不通世情,没我在身边,也许又会沦落街头,若让人知道得了铁炫铃者竟如此收场,岂不会耻笑于我?不,还是先接回他吧。自找开脱的借口,其实南杰是不愿承认,对陈浩然的关心和种下了五年的感情而已。迅速折返茶居。但陈浩然已不知所踪。店小二对南杰说:“那小兄弟出去找客官你啊。”
南杰跃到屋檐顶,凭高望远搜索。南杰心想:臭小子跑到哪里去啦?意外失散,南杰顿觉心头发急。突然,四人纵身而上。说:“请留步。”四道身影掠出包抄,拦住前路。一顶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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