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劫轮回- 第15部分

　　　　墨尘哼了一声，阔马金刀地坐到椅子上，玩弄着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盖子，说道：“这天下之大，我倒也走过不少地方，却是未曾见过你这般的店小二。也罢，你若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也就不在乎了，不然定会投诉给你家掌柜的。这似乎也没到打烊的时间吧。”

　　　　“这位客官，您这说的是哪里话。也罢，虽然我家掌柜也不会怪罪小的，但小的也愿回答您的问题。”店小二识相地说道。

　　　　“这天刚正午，正是旅客入店之时，你却草草打烊，为的哪般？”

　　　　店小二看着墨尘玩味的神色，有些摸不准，试探着问道：“这…不知客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自然是真话！”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这位客官，实不相瞒，最近这江乘镇有些不干净，天到正午，便会出大事件，去渡口打鱼的都回家休息了。”

　　　　“不错，我倒也听人说了这江乘镇最近有些不干净。却是不知究竟有什么不干净！”墨尘问道。

　　　　店小二也许心里也怕这些东西。这时找到一个可以倾诉地对象。自然是开口就说：“客官。这事儿啊都是出自外面这条乘江。本来好好地一条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出问题了。镇子东头地老渔头上个月下江里捞鱼。不知为何便没有回来。这风平浪静地天气里。老渔头也是几十年地浪里白条了，怎么会失足落水呢？”

　　　　“有些道理。”墨尘道。“可不是。一开始大家也就以为是那江里地水鬼拉人去做了替死鬼，这可是有传说的。”店小二似乎对这事还是有些害怕。这般叙述起来也是提心吊胆地。这才说道：“可是。后来连着三天。每天都有人消失不见。大家从一开始地疑神疑鬼变成后来地惊心动魄。这些人可都是几十年地浪里白条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墨尘问道：“这风平浪静地天气。又没有什么大雾。有人失足落水。即便是水鬼拉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之处。”

　　　　店小二摇摇头。说道：“没有任何动静。那是一种。一种很奇怪地宁静。”也许是学识不高。店小二摸了摸头也没想起怎么形容。半天才支吾道：“就像。就像…据那些人说。出事地船在前一眼还是好好地。可不知什么时候一看。上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被惊得四处乱飞地鱼鹰。空无一人地船。孤零零地浆。很吓人地……”

　　　　墨尘点点头。如果说有什么大喊大叫。求救之类地。这些镇民或许还不会那么害怕。反而是这种无声无息地消失让这些镇民从心灵里产生恐惧！

　　　　墨尘道：“这人消失了。总得有个说法。官府地人怎么说地？后来呢？”

　　　　店小二说道：“官府的人也来了，查来查去都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只能是以无故失踪处理。官府的人还发了告示。让江乘镇的人尽量不要下江里捕鱼。官府都没有能力处理了，我们自然更加无能为力。大家凑钱请来的驱鬼祛邪的法师们也铩羽而归。说是江城镇地人惹了乘江水怪之怒，要捉人下去做仆役。

　　　　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后来我们整个江城镇的渔民都不敢下水了，只有一个老头天天坚持下江里去捕鱼，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出过事！”

　　　　“呃？一个老头，还是渔翁？是不是有一只手臂长的青痣？”墨尘想到刚才镇子问话的老者，正准备装完鱼拿着网准备捕鱼去。

　　　　“嗯，就是他，这老头经常胡言乱语，我们问他他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江里有东西，要去捞起来。”

　　　　“捞东西？是捞鱼吧？”

　　　　“谁知道呢。”

　　　　墨尘忽然想起来，这才问道：“不对，小二，即便有人无故失踪，你们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啊？”

　　　　店小二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似乎极为难以启齿，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可，可，可是…可是，半个月前，有人看到，看到那些失踪的人又从江里爬起来了！爬起来了……”

　　　　店小二不自觉地打着寒战，似乎那是一件以他的能力极难形容的恐怖事件，只知道非常恐怖，却说不好出来那种诡异之处。

　　　　“消失的人回来了，这是好事啊？你怕什么！”

　　　　“但是他们，如茅山道士除的僵尸般，不过他们不会咬村民。但爬上江边的时候，有个人问道它们身上的腐烂气息，便晕了过去。”

　　　　墨尘心道：“这事情决定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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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幻觉
　　　　半夜一阵敲门声传来，正盘膝坐在床上的墨尘心里一动，知道是店小二来了，问道：“何事？”

　　　　“客官，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分了。这大晚上的也没有个更夫打更报时，您看看您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没有，我们却是要关店睡觉了。”

　　　　“你去睡吧，以后我有需要会自己去找你。”

　　　　“好叻，客官，不过，大晚上的您可千万别乱跑。”

　　　　墨尘被打搅了一下，也无法安心睡着了。心想这天平盛世，居然有如此不符合世情的东西，怕是天下又要不太平了。想起飞鱼村和寂夜镇的遭遇，墨尘又记忆起石碑上的记忆，莫名的看着窗外清冷的夜色说不上话来。

　　　　“此时已经三更，江乘上如果有动静，一定也到时候了。”墨尘一个闪身便到了房顶，放眼望去。傍晚时分见到地境况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便说这眼下的一条大街，就是尘雾茫茫。看不清任何事物。

　　　　不知不觉墨尘转到了江乘渡口，安匿的渡口里传来猎猎的风声。

　　　　“呜呜……吱呀……”

　　　　一阵江面风吹来，搁浅在江滩上的木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木浆不时地撞在船板上，让人听了背脊骨发麻。抬头望天，更是一片清冷茫茫的月色。

　　　　墨尘望向江面，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江面此时却露出了几个头，几个人头！不过是瞬间他便认定这些人不是刚溺水的人，而是实实在在地从江水里冒出来的僵尸。

　　　　这些人仿佛在水中丝毫不受重一般，漂浮在江水里。

　　　　墨尘下意识地躲在一块大砂岩后面，只见那几个从江里爬起来的异物亮红了眼睛，说是异物，是因为它们脸上已经能清楚地看到死人地尸斑和那种拇指大小的铜钱斑纹，而他们身上无一例外地都是没有生气。

　　　　这些人的动作极为僵硬缓慢，一直缓慢地朝前走着，几个人隐隐排成一个什么图案，说是图案却更像是个什么小阵法，可惜墨尘不识得。

　　　　几个人刚站好，便能清楚地见到它们的嘴巴翕动起来，墨尘一下紧张起来，不知道它们会开口说什么。

　　　　“咦？明明开口了，为什么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不对。有别的古怪……”正在疑惑自己并没有听到声音的墨尘忽然拧了自己一下，他刚才沉思的时候身体居然有一种很诡异地动静，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身体居然不自主地向前迈起了脚。

　　　　“墨尘轻咦了声，自己竟然会被这种幻术所迷惑！”

　　　　等他静下心来，神识从那几个人身上转移过来，开始仔细地注意起这里的诡异起来。

　　　　“原来真的有声音。真的再开口说话。”墨尘心神大动，完全静下心来的他自然发现了刚才忽视的东西。

　　　　心道：“不对啊。如果有江中水怪作乱，凭它地本事既然能成妖。定然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或者抓捕这里的镇民，为什么要搞出这种名堂，难道只是单纯地为了混淆视线？”墨尘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好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在那里开口无声地喊着，呼唤着。

　　　　不时，墨尘刚准备有所动作，却见镇子里有一个左右摇晃的人影走了出来，此人虽然他不认得，但观他睡眼惺忪左右摇摆的样子。必然是被这声音所迷惑才来到了江边，就是身上也只穿着贴身地贴身胞衣裤。

　　　　“终究不能眼看着别人送死。”墨尘打定主意。只待那人走到江边便抱住了他，人命大于天，人命之下，墨尘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就在此时，在那人正靠近江边的时候，又一个人从镇子里出来了，而让墨尘都觉得奇怪的是，这人显然神志清醒，焦急地一边大喊一边快跑。

　　　　“二狗，快回来。快回来！”

　　　　原来是白日里墨尘在江边遇到的那个捕鱼老人。墨尘也没有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此时见他能不惧危险地追出来救人。这份胆识就值得墨尘佩服。

　　　　墨尘自己虽然艺高人胆大，可这老人家却是毫无所持啊。几个直挺挺地站在江滩上的人对那老者毫无所动，依旧一次次地翕张着嘴，也不知究竟在唤着什么，只是看到那失神的残废之人越走越快，不时便到了江边。

　　　　“二狗，二狗，回来，回来。那江里不是你我能去的，那里都是些妖魔鬼怪啊，你去就回不来了。那里没有你想象中的金银财宝，更没有什么美娇娘，那都是你的幻觉，都是它们在害你。它们，它们已经不是人了，快回来……”

　　　　“啊！”不知为何，老者也许是心太急，忽然摔倒在江边，眼看那人便要跟随那些人进入江里去，老者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只好瘫倒在江滩上捶打着地面。

　　　　墨尘毫不犹豫，一刀砍刀了那人腿上，鲜血带来的疼痛让他马上清醒了过来。不过时看向了墨尘，没多会便昏迷了过去。

　　　　当下带着那昏迷的人和老渔翁回了江乘镇，墨尘对江中的东西更是觉得诧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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