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一只水蛇妖已经缠上了墨沉腿脚的位置，而且越缠越紧。等着墨沉真正迈不动步伐的时，身后越来越多的涟漪在靠近着墨沉的位置。
在万剑门时，烟沉曾在湖水前经常钓鱼。而自己也是在那里，学到了很多很多。如今虽然已是凡人之躯，此时面色一狠。
忆棋剑狠狠的划向了水面的位置，几只来不及游走的水蛇妖散开了血雾，染红了湖水。
鲜血激发了墨沉心底里的血性，那忆棋剑挥舞的更凶起来。不多时候面前的湖泊如同修罗地狱般，绿红色的妖血在湖水里散发着臭气，墨沉咳嗽了两声，准备上岸。
却不想身后有个更大的身影出现，忆棋剑迅速抽回身前，墨沉眼里的凶光浮现，冲向了身后的水蛇妖。
若不是这忆棋剑的锋利，墨沉说不定早已经被水蛇妖杀死。虽然这剑甚是锋利，但当巨大的蛇尾甩过来的时候。墨沉还是觉得体内的气血翻滚，这撞击了三两下，墨沉就感觉喉咙一甜，嘴里不断的溢出鲜血来。
但那水蛇妖似乎根本不想放过墨沉，仿佛深仇大恨般不断的挥舞蛇尾。墨沉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刚才的甩尾，溢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忆棋剑。
说也奇怪，这忆棋剑自墨沉变为凡夫俗子后就再也没有亮过。如今被墨沉的鲜血染红，竟如通灵般泛起了三色灵光。
这是第三层封印被破开的征兆，墨沉目光陡然一转，看向了眼前的巨蛇。
双脚腾空带着三色光的忆棋剑砍了上去，三色光芒穿过水蛇妖王居然不费吹灰之力。
须臾，巨大的水蛇妖王便随着光芒散去，一同消散。墨沉也摔倒在地，不知多久蹒跚的爬起来。
水蛇妖王倒下的位置似乎还有光亮，墨沉惊异，便过去看，谁知是个内丹模样的事物。
虽然也对妖兽内丹有所耳闻，但真正拿到手上的时候，墨沉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深深觉得自己费得这番辛苦，没有白费，至少这内丹就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虽然他是不敢吃的，因为这内丹凡人服下去，必然是爆体身亡。、六道虽是出自一道，但是却有符合自己生存的不同体质以及方法。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六道轮回，却能忍受住环境。
忆棋剑在墨沉手上冰凉的感觉，他看着剑上解开的三道封印，不免欣慰起来。他是怎么也料不到，到了生死关头，救自己不是自己，居然是这把剑。
他也同时暗自下了决心，只有自己变得越来越强，才能有守护自己珍贵的东西不被夺走。
虽然身体如撕裂般疼痛，墨沉坚定的走向了藏人谷的位置。
“这谷必然有所隐秘，不然这河水里不会有那么多妖怪。”刚说起妖怪，墨沉看相了满水池的水蛇妖。
而在死去的水蛇妖王的腹内，居然还在蠕动，墨沉突然感觉出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自觉又紧了紧手上的忆棋剑，却见在水蛇妖王腹内爬出来的，竟然是个婴儿。
当那婴儿看见水蛇妖王倒下的巨大身体的时候，突然流出碧玉色的泪水。
墨沉不自觉被定身般，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碧儿，休要如此，那是鲜活的人，怎么可以光天化日下行此恶果。”
多亏了这声提醒，墨沉方才从定身里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婴儿不自觉警惕了几分。
谁知哪里有什么婴儿，竟然是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不过她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憎恨，是朝向自己这边的。
墨沉联想到刚才杀掉的水蛇妖王，他想到了难以接受的事实，刚才自己在这个小女孩面前，杀掉了她的亲生母亲。
一股深深的歉意，像身后染成红绿色河水，涓涓在心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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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尘忆
等着在黑暗里的人影越来越近，等墨尘看清，竟是个和尚。而膝盖的位置尘土遍布，定是在做苦行之事做祈愿之心。
不免心中敬畏，鞠躬问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不知师傅法号。”
“小施主不必客气，为憎本是有罪之人，至于法号什么早已是身外之物。若非要称呼，便叫尘忆，施主这般可好。”
尘忆前辈走到水蛇妖王的位置，脱下身上的袈裟盖在了上面。说也奇怪，那袈裟盖在水蛇妖王的位置，没有被三色剑光绞杀的水蛇妖王尸体居然化成了点点白光。
在慢慢的消散起来，墨尘不免惊讶道：“大师这是用的什么方法，居然连我的三色剑光都绞杀不了的水蛇妖王尸体，被你轻易的就化去了。”
尘忆笑了笑，打开包裹住的袈裟，竟是漆黑色的怨念。随道：“天地间有两种东西最为重，其一为无量功德，其二为无尽怨念。”这两样之所以重，是在人们心中占据了很大空间。”
墨尘喃喃道：“功德……怨念……”尘忆大师做完这一切走到了小女孩的位置，摸了摸她的头，却被她咬住了手臂。
墨尘手上的三色剑芒挥舞，却被尘忆挥去的佛字消散的无影无踪。说来也奇怪，那小女孩在咬了尘忆后，变得不那么暴躁起来。
反而安静的在尘忆怀里睡去，等着做完这一切，墨尘清楚的看到，一滴泪在尘忆老前辈的眼帘滑下。
“前辈……你”
墨尘看到这幕，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尘忆前辈若有所思的看向水蛇妖王倒下的地方，道：“施主莫要自责，如今她也是选择了条正路。此间因果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施主若是不建议。能否听为憎，说一个故事。”
“请说。”
碧儿这个孩子，很小便失去了母亲。每当提起她的母亲时，她眼神里的怨念都会增加。我是在处极险之地，才把她带回来的。
“极险之地，莫不是妖族圣地。”
尘忆不免苦笑，道：“施主果然是明白之人，就是妖族圣地才将她带回来的。”
“那这孩子不知恩图报，却将恩将仇报，大师又为何偏要度化此人。”
尘忆面露追忆，半晌后道：“她的母亲，死在的是我法杖之地，等着我去度化时，却发现她的母亲腹内竟有个孩子。”
“那之后我对杀戮之事，渐渐淡了。世间的正邪之分，虽都是坚持道义。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却是不会有假的。我自知罪孽深重，愧对无量天佛。”
墨尘不免对面前的尘忆敬畏起来，道：“大师真是慈悲心肠，为何不把这孩子送到她父亲身旁。”
不多时候，尘忆面怀苦痛之色，久久不能自拔。等到真正睁眼的时候却已经泪流满面，他失声道：“这孩子已经无父无母，而体内的怨气随着成长挥越来加剧。”
“她既不是水蛇妖王的孩子，又为何挥出现在此地。”墨尘不免惊讶道。
“这水蛇妖王前些年丢了孩子，错把她认错。却不想你出现，水蛇妖王见自己的同类和孩子都咬受到威胁，才会暴怒。”
墨尘听完不自觉陷入长久的沉默里，他不知道水蛇妖王的思维，所以才产生了这么一出悲剧。
“施主莫要伤感，世间之因果，谁人没因，谁人又没有果。”说完把袖口拉开，在手臂的位置，出现一圈圈淡绿色的印记。
“大师，你……”
墨尘知道这大师为了救这小女孩，居然用自己修炼的佛法护住身体，不想这怨念还是侵入了他的身体。
等着墨尘回过神的时候，面前的忆尘已经抱着小女孩消失在墨沉的视线里。
空气里，只剩下涓涓的流水声，还有在天地间呼啸的风声。墨尘托着疲惫的身躯，步步走到了藏人谷的位置。
这谷倒也神奇，行了几里地竟是空无一人，墨尘回想起来，这可能是刚才尘忆居住的地方。
如今他已经找回了小女孩，可能又在进行苦行的旅途，为这小女孩进行着祈福。
或者看着她一步步带着怨恨活下去，最后把他杀掉。墨尘不自觉对因果劫，多了几分畏惧。
似乎在这劫数面前，所有人都面临着必死又苦苦折磨的情节。当然因果对应的是两个人，一方永无止境的受着折磨，都是为了相对一方走的更远更远。
若是可能，墨尘想在自己的生命里，永远不要出现这个人。
出了谷口后，四周的环境陡然转换，变得阴森异常。就连见识过万毒门手段的墨尘，也感觉出这地方定然是发生大事。
不论是花草都是呈现枯萎的颜色，有些没有烧灭的黑火还在断断续续的燃烧着。
似乎要把，最后残存的生命烧光才肯罢休。
刚行了两步，就听着远处几个黑衣弟子跑过来，嘴里面喊什么：“疯了疯了，都疯了。”
这让墨尘摸不着头脑，这帮弟子刚跑两步却在也动不了步伐。墨尘感觉到在他们身后，有个可怕的存在在一步步的靠近着他们。
等着真正看清，却是满身黑火的弟子，这样的弟子不在少数。其行动速度还有威压，跟没有被黑火烧过的弟子相比，强了不止多少倍。
“不……不要……”
刚才还在跑的黑衣弟子被黑火逼到了没有退步，墨尘清楚的看到黑火在黑衣弟子身上燃烧。如同在枯萎的野草里点着的火星，随着火势不断蔓延着每个角落。
没多时候，又一个被黑火覆盖的弟子在追逐着有生命迹象的黑衣弟子。
墨尘心底不免毛骨悚然，刚想挪动脚步，谁知被背后伸出的一双手捂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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