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金儒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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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金儒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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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艳遇?”梅飞心下起疑:“四弟怎会惹上这种女人?虽有几分姿色,却妖媚冶艳,眉眼传情,总感觉她来路不正,其中或许有诈。”审视她片刻,说:“可否请金小姐讲述一下被救经过。”赵贵和道:“金小姐,坐下来,慢慢说。”说着,朝一旁侍立的仆从打了个手势,仆从连忙搬一把椅子给她坐。金奴娇羞谢过,扭扭妮妮落座于赵少王近旁,轻声慢语,娓娓讲来。

  她仍自谎称是金国保定府落难小姐胡丽金,因国破家亡,衣食无着,被迫卖身于大名府牡丹院,以说唱谋生,艺名金奴。蒙古太师国王木华黎听说她色艺双绝,派手下鹰犬铁手快刀王野霆带领一班爪牙将她抓到太师王府,打算把她进献给成吉思汗,当作供他泄欲的*,万没想到,一个名门千金竟然落到如此悲惨境地,她说到伤心处,泪珠扑簌簌地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还煞有介事地掩面抽泣起来。众人听了她的悲惨遭遇,也都为之动容,满心尽是怜惜和同情。梅飞忍不住气愤地说:“恶贼王野霆恶贯满盈,有朝一日撞见那厮,定然一剑结果他狗命!”梅强说:“三弟休焦躁,且听金小姐将经历说完。”金奴接着把早已编好的故事诉说出来,逃跑过程完全与事实不符,她料对方无据可查,但获救情节基本属实,这一节她不敢扯谎,也没有过分添油加醋,因为日后他们说不定会问四少,却之字未提四少男扮女装,说到治疗她的毒伤时,故意在男女肢体接触的敏感话题上遮遮掩掩,说半句,留半句,有意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同时做出娇羞欲滴的*媚态,让人感觉她与四少的关系非同一般,已经远远超出男女救治应有的礼法限度,最后她还感激涕零地说:“奴蒙四少救命大恩,如同再造,奴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但四少乃修道之人,奴求之再三,都被他婉言回绝,奴只好作罢,也合当我俩有缘,分手后不久,又于保州相遇,那时他毒症发作,奴奔走几十里,从高道蔡真人那里求来还魂丹,给他服下,使他起死回生,菜真人算定我俩姻缘乃天作之合,劝说他回心转意,蔡真人做媒,我俩互换信物,对天发誓,永不离弃。”赵贵和听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唉!你倒是早说啊,害得我自作多情一场。”却又马上转念,为挚友能得到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绝色美人感到高兴。金奴怕他们不信,红着脸解开白毛兔皮袄衣襟纽扣,露出雪白粉颈,众人正不知她意欲何为?却见她羞怯背过身去,从团衫里面抹胸兜中掏出一只做工精美,上绣牡丹花图样的红锦香囊,然后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一块巧夺天工的龙凤翡翠环佩,拿给三位哥哥们看。到了此刻,就连梅飞也不得不相信金奴所言不虚,因为这块玉佩的确是四弟珍爱的传家宝物,若非定情,也绝不会赠与她,但他又问:“我家四弟现在何处?你俩怎不一道回来?”金奴嫣然一笑,娇声道:“他呀,去了白山,寻找仙药,一月后方能回来。”梅墨寻思:“四弟道貌岸然,以后身边有这么一个冶艳妖妇纠缠不清,很好嘛。”梅强心想:“北国女子虽不比南国闺秀婉约,却带有野性美,我喜欢。”不免多贪看金奴几眼。梅飞问:“请问金小姐,方才提到的猴儿又是何人?”金奴道:“他是相公收养的一个野孩子。”梅墨听了心中好笑:“刚才还称恩公,这会儿又改口相公,这个金小姐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一点,再者说,婚姻大事,须有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岂有随便找个甚么蔡真人便私定终身之理?毕竟是胡邦妇道,缺少教化。既然她来了,却也不好慢待。”于是说:“这里条件简陋,又无下人伺候,金奴小姐既与四弟有这层特别关系,倒不如就此移居梅庄,我等做哥哥的,也好吩咐下人关照你,不知金奴小姐意下如何?”金奴心下窃喜:“老娘正愁进不得梅庄,不想你倒送上门来,岂非天助我也!”便娇媚一笑:“感谢长兄美意,恭敬不如从命,奴悉听长兄安排,不过奴觉着梅庵更亲切,可否有时来这旮小住?”梅墨道:“那就随便你啦,只是食物怎么解决?除了三弟,我等皆不知梅园通道口诀。”赵贵和道:“有小王在此,兄台尽管放心。”梅墨笑道:“少王爷发话,在下理当放心,不过呢,少王爷离府日久,只怕令尊老王爷难免担心,还有啊,孤男寡女合居一处,万一外界传扬开去,似乎有损少王爷名声。”赵贵和一向讨厌梅墨罗哩罗嗦和胆小怕事,脸上立刻不高兴地说:“父王那里,小王自有说法,金小姐乃小王新收下的琴学弟子,师徒同堂教学,又何不可?义弟不在家,义兄关照弟妹亦是常情,身正不怕影斜,只要你们不出去乱讲,外面之人谁会知道?”梅墨只有苦笑,心里话:“这个少王爷果然是个呆子,白读了许多圣贤书,到头来还是一窍不通。”

第八十三回 梅园狐踪之三
一阵银铃般声音从窗外传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又岂可厮混一处?即便他们不说,我却要对外面人说,赵少王是只呆头鹅。”红影一闪,一个身穿红绣袄红绫裙的娇俏女子已然出现在厅堂之中。赵贵和一看到这女子,登时觉得脑袋大了三圈,连说话也有点含糊:“红小妹,怎么你也来了?”梅红道:“什么话,这里也是我家,我想来就来。”赵贵和道:“你既然来了,哪小王还是走了吧。”梅红娇蛮一笑:“走也可以,不过先要吃我三个栗暴。”吓得赵贵和双手抱着脑袋,就往内室躲。梅强喝道:“五妹休得无理!焉能和少王爷这般讲话?一点礼教不懂,成何体统!”梅红反驳道:“谁不懂礼教?是他赖账在先。”梅强斥道:“又胡说!赵少王何等尊贵,岂会赖你这小丫头账?”梅红道:“本来就是嘛,上次下棋,他小瞧我,放出大话,声言让我六子必胜,我不服气,和他打赌,谁输了就吃对方十个栗暴,当时有四哥作证,结果我赢了,他却假装肚子痛,趁如厕之机,遛之乎也。什么人哪?还身为少王爷呢,一点信用都没有。他欠我十个,我只记三个,够便宜他吧?”赵贵和连连作揖:“红小妹啊,你能给小王减去七个,小王十分感谢,不过呢,即便小王当众吃你三个栗暴,还是有点不像样,传到外边,好说不好听,不如这样吧,就算小王服你了,你好人做到底,一并全免吧。”梅红把头摇得象拨郎鼓一样,口里连说了两个“不行!”外带一个“绝对不行!”看她的意思,今天非得在他头上凿三个栗暴不可。

  哥仨见赵少王理亏,也存心憋着想看他的哈哈笑,另外也猜着小妹只是和那个书呆子开玩笑,并不会真打他,因此故意暂不相劝。

  金奴见状,妖娆一笑,转过来打圆场,笑模笑样来到梅红跟前,请了个蹲安礼,柔声道:“小红妹妹能否看在我的情面上,饶过赵少王这次。”梅红白了她一眼,哼道:“我和你有甚情面?你还欠着我四哥救命恩情,哪有多余情面替呆头鹅求情?”金奴含笑说:“我也救了他一回啊。”梅红反驳道:“他若不救你在先,你现在是人是鬼还两说呢,还轮得到你救他?”梅强道:“五妹吃火药了,逮谁跟谁来,一点没礼貌!”又冲金奴笑笑:“金小姐莫生气,小妹被老爷子娇宠惯了,犯起小姐脾气时,嘴上没把门的,但却是热心肠,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金奴低三下气地赔笑说:“不妨事,象奴这样人,本就是被人骂的,习惯了。奴乃风尘女子,按说没有资格为少王爷求情,不过呢,这几日烦劳赵少王照顾颇多,常言说,受人点水,报以涌泉,因此奴甘愿替他受罚,算是回报。”她越言辞卑微,越容易引起男人爱怜。赵贵和接碴说:“你看人家金奴小姐,品德涵养就是高。红小妹一向以女丈夫自居,总不至对即将成为你的未来四嫂下毒手吧?”梅红一听就急了:“哈,你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却好意思拿女人做挡箭牌,什么赵少王呀,简直是…”她原想说“狗屎。”可忽然觉得用词太难听,于是改成“不可救药。”即便是这样,也把赵贵和弄了个大红脸。梅墨觉得五妹也闹得差不多该收场了,于是说:“好啦五妹,你也把赵王少折腾得够瞧,开玩笑不要过头哦,还是就此打住吧。”梅红对赵贵和道:“好吧,看在金奴姐姐面上,放过你这一遭,下不为例。”又对金奴说:“想嫁给四哥,没那么容易,要多巴结我哦。”金奴赶紧讨好一笑:“只要红妹不嫌弃,姐姐当然想和妹妹亲近。”心里却在冷笑:“瞅把她给得瑟的,还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我呸!你最好别惹恼老娘,否则日后有你好看!”梅红忽然问:“三位哥哥到梅庵做甚?”梅飞道:“想让四弟破解一首诗。”赵贵和一听,来了兴趣:“能否让小王一观?”梅飞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将信纸呈给他。赵贵和摇头晃脑地将诗文朗读了一遍,不以为然道:“平淡无奇,并无文采可言,你们想破解什么?”梅墨不敢隐瞒,便将赤铁矿丢失,爹爹失踪,告诉了赵贵和。梅红听了,嗔怪大哥:“哼!阿爹丢了,也不告诉人家,我说刚才你们鬼鬼祟祟在角落里叽咕什么呢,所以我才一路跟踪到这里。”梅飞道:“倘若告诉你,不到一刻,全庄尽知。”赵贵和沉吟半晌,又低头在厅里踱了几个来回,然后停下来说:“对了,这样便解释通了,令尊一定去了荒城。”梅墨道:“何以见得?”赵贵和道:“这是一首藏意诗,你们看第一句:红日坠五河,红乃赤也,日别名金乌,铁属金,矿属土,暗合金乌之金,坠字中的土,坠取失落之意,联起来的意思就是:赤铁矿丢失在五河,第二、三两句容易理解,是说这件事在江湖上引起了强烈反应,如果想要知道详细情况,第四句是让令尊去荒城问阎罗。”梅飞道:“淮域荒城不下几十座,信上所指荒城是哪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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