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过五十里,一直被牢牢掌控在紫电魔君手中。
霓裳女画樱所生之女霍双致,在捻指魔君遗孀荫萌下逐渐长大成人,七大魔君后人家家几乎都有男丁,唯独她是个女子,为此她常恨自己不是男子,性格变得极为要强,常以男子装束打扮出门游历,等她再长大些,得知不是魔君夫人亲生,是不知哪里来的白衣丫头生的,魔教其他魔教少主常以此理由欺辱她,她痛恨生母出身低微,自认为女子都是心甘情愿的下贱。
霍双致常化妆成英俊男子调戏玩弄陌生女子,这还不过瘾,每隔数月便从魔教领内选出漂亮白衣少女,强与之府中拜堂成亲,洞房之日,再暗换以真男人*,她坐在一旁偷窥,白日里她与少女摩鬓接鬃,诉不尽恩爱,夜晚则换男子狂之如捣蒜,如此颠倒,不过数后便休之,不少女子受不了刺激,投河悬梁自尽。
紫电魔君生父姓刘,三国时期的皇亲国戚随曹操北征乌桓,流落到魔教,以放牧为生,最早与蒙兀儿祖先一起逐水草而居,他们这支逐渐人丁兴旺,在辽阳一带形成了紫电部,并分化出回拓部,紫电魔君是其母芦苇荡中野合而得,因性情猛如烈火,一身肝胆,很快就成了部族头领。
狂雷散人是金国大野人,幼年在热血谷中学艺,后来返回魔教,一直传授紫电魔君功夫,后被益岱道人收作弟子,教授其迷惑凶残之术,益岱道人野心勃勃重出江湖,此时霍双致十三岁,被魔教当做一批精挑细选的弟子,拜益岱道人为师,请他代为指导调教。
益岱道人复出,皆因共火魔君之子左飞鸣趁魔教虚弱,聚集魔教半数精锐部众造反,共火魔君是七大魔君中实际最庞大一支,脉络极深,老巢松江府,历经三代,前一代共火魔君,也就是左飞鸣的爷爷重振魔教,投靠金国重创辽国,令魔教起死回生,对魔教有再造重生之恩,时至今日仍牢牢掌控魔教舆论,虽说老共火魔君最终遭车裂扬灰,历史沿袭,让魔教各魔君行事前无不先窥探共火魔君的脸色。
共火魔君之子左飞鸣羽翼渐丰,心怀不足,在弹指魔君夫人授意之下,私邀益岱道人出山作个主心骨,暗中协助,也好有个联盟帮衬。对受了重创的魔教言讲,这一打击不轻,长江以北魔教人人皆心向共火魔君之子左飞鸣,恨不得推翻江山,让左飞鸣取代了魔教教主殷贤乱的位置,决心如此之整齐,反叛其势如燎原之火,扑都扑不灭,魔教局面视同累卵,一举帜而全焚,殷贤乱接连派兵多次,都*不住,只得拱卫住魔教都城还珠阁阁,共火魔君部下反复聚集起义更甚,犹如魔教梦魇般摆脱不掉,囊瘤巨患,剔除不去。
共火魔君手下第一得利干将白未平,人称“白下第一刀”,此前已经介绍过,有剔骨扒皮之能,另外他武艺绝伦,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领军打仗也是身经百战,两军阵前骂架功夫了得,曾活活气死不少对头,行军带队烂熟于胸。因此备受历代共火魔君器重,视为肱骨大臣,小共火魔君与之相比,整整差了三十岁,口中称臣,心中未免难以服他。
小共火魔君手下还有一得力干将刊毕志,人称刊爷,他是共火魔君死前遗留给左飞鸣最耀眼的政治遗产,此人极其阴险,在魔教中地位不低,被烘托的声望日隆,是共火魔君心腹中的头领,此前以冤枉屠杀图尔特一族起家,极受左飞鸣信任,与白未平一前一后,形成合围之势,牢牢把控住魔教冀州至北兖州一带,其他魔教人视之为畏途,为此很少通过其领地到江南来。
图尔特世代聚族而居在辽河畔,沟通中原与蒙古商路来往,富庶一方,小共火魔君早就起了倾夺财富之心,刊毕志假冒老东家之名,诱出图尔特,继而以图尔特为诱饵,擒住图尔特一族,并把这百十余口以莫须有通蒙之罪,统统斩首在菜市口,用图尔特骸骨制作一把细齿梳送给左飞鸣请赏。左飞鸣承了图尔特家业,一夜暴富,财力物力无人敢望其项背。
霓裳女返回热血谷住了数年,金兵完全占据桐柏山,她一个女子无心无力抵抗,南迁到柴桑,沿途又生一子,产子前恰逢夜幕降临,赶在一户墨姓贫苦人家,替儿子取名墨无双,霓裳女把取过名的儿子抱在怀中,抵头哭泣数声,因旧伤复发、血溃不治而死。
这户人家穷的揭不开锅,男的上山砍柴,女的在山中挖些野菜,十天半月锅里见不着一粒米,怕对不住孩子,抑或是饿死,不等满月,就把他送入极小的庵堂内寄养,里面仅有师徒三人,说来也巧,这所在半山腰名为风波庵的小庙,乃是岳飞的儿媳,岳云的夫人巩氏夫人草创,当年岳云随父亲死在风波亭中,巩氏夫人不过二十出头,在岳云死后,收不到尸骨,只得岳云临终家书一封。内容如下:
云不忠,不能拯国家之难;云不孝,不能解父帅之危;云不慈,不能尽教养之责。云今将死,所恨者不能横尸疆场,而狼籍于东市,有负于平生之志。
云无福,不能与夫人长处,母老子弱,家门多事,养老抚幼,多累夫人。善事长者,勿失颜色,抚育幼子,勿失管教。嗣子若长,听其所好,士农工商,无所不可,然不可事异族反噬同类,不可为狱吏欺凌良善。
云之死甚轻甚易,夫人之生甚重甚难,大德不可以言谢,云当感念于九泉
巩氏手握着这封家书,泣不成声,把刚生下的幼子抚育成人,十九年后,岳家被*,绍兴三十年(1161),巩氏被朝廷封为忠烈夫人,她捧着诰封毅然削发出家,守在岳云墓前三年,眉发皆白,在贫瘠山中搭起这座小庵堂,取名风波庵。
风波庵前竖起块巨大石碑,正面是巩夫人一笔一笔刻的这封书信,背面是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庵堂中老尼悉心教墨无双读书写字,给他讲述岳家军抗击金兵的故事,而他临摹最多的也是此碑,巩夫人的书法流畅宽厚,笔墨饱满苍劲,是临摹学帖的上乘范本。
庵中老尼觉得他骨骼清奇,天生是练武奇才,不敢耽误他的前途,把他送入岳家后裔武学堂中,从踢腿、蹲马步起,一步步扎实武功根基,岳家枪法在他手中出神入化,老尼每每偷望之,喜上眉梢,不久把他领荐到岳阳城外芙蓉崖玄阳宫,玄阳宫玄阳真人出家前俗名柳河山,墨无双对武功痴迷,柳河山专心教这一徒弟,墨无双武功突飞猛进,不过数年已小有成就,小小年纪偶出江湖抱打不平,一时声名大噪。
第十三回 困境遇救
魔域张归涵在魔教华山大会上,抽中一纸条,内写墨无双的名字,透过江湖打听,得知他是一正直纯良少年,不忍出手,一次次派人劝阻伤害墨无双,又是数年,引起魔教长老不满,频频给张归涵发去催促信函,让魔域按规定潜杀墨无双。张泗捷对其他女子流连忘返,唯独看都不看木蝶儿一眼,木蝶儿夜夜听闻香榭内歌舞玩乐,一墙之隔的丽舍内冷冷清清,受不得三番数次冷遇侮辱,收拾衣物伤心离开魔域,打算返回汤阳县,要师兄祖千秋交出解药及《药王毒篇》,否则就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木蝶儿出了魔域没多远,只觉头晕气短,搭乘上路人一架马车,迷迷糊糊不知行走几日,更不知道将要去向哪里,马车上的女子远嫁,急着回娘家,见她孤身上路,又没有亲眷相陪,可怜她,偶尔给些水喝,有饭则分她半份,如此又是数日,木蝶儿久已压抑的体内之毒猛烈发作,口渴难忍,她滚落马车,挣扎到溪水边没喝上几口,就昏倒在水边。
夏侯言在流浪山追丢了女飞贼,感觉此人武功身法极其诡异,觉得可能是出自蜀中唐门,因此常在那一带打听,欣慰的是自打那之后,南诏与大宋边境再也没有人口丢失。这日,夏侯言从小寺庙内过宿,简单用过斋饭,寺庙内老方丈送到门外,双手稽首,两边施礼别过,夏侯言在前,马匹在后,信马由缰在山林穿梭,不知走出多远,只觉快到晌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猛听见马匹嘶吼,回过头,这才发现马儿早已不在身旁,顺着马匹嘶声,夏侯言穿过竹林,看见一女子横卧在溪水中,脸色苍白,衣衫半数潮了,湿发紧贴脸颊。他急忙把女子翻转过来,在口鼻处试探一下,还有微弱气息,忙替她运功。
不大会儿功夫,木蝶儿嘤咛一声,略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夏侯言道:“姑娘气息微弱,脉向混乱,真气犹如无头绪乱麻,在体内窜动……”木蝶儿虚弱道:“多谢少侠救助,我与你非亲非故,何必出手相救……”夏侯言道:“姑娘衣衫尽湿,不如褪去湿衣裳,换上我的干净衣裳。”说着从包袱内取出一件递过去,木蝶儿看他一眼,点头答应,略显羞涩躲在石头后换上干衣衫,夏侯言背过身躯道:“姑娘,何处人士?怎么会昏倒在此?”木蝶儿道:“小女子汤阳县人士,误中了小人暗算,中了剧毒。”夏侯言道:“不知何人与姑娘有如此深仇大恨,我只觉得姑娘体内一股清毒乱窜,似之前体内还有一股剧毒克制住它,而今那股剧毒微弱,故而姑娘发病凶猛,已呈无法遏制之态。”
木蝶儿轻声道:“不错,这种毒……无药可解。”夏侯言道:“难道姑娘一生都要背负这种毒吞噬?”木蝶儿低头不语,夏侯言半晌听不到木蝶儿声响,急忙到大石后寻找,才发现木蝶儿已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天色已晚,夏侯言把她背到山洞中,输了些真气给她,木蝶儿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反反复复,及至天微明,木蝶儿已面目全非,脸上身上无一处不起黑疱,颗颗密密麻麻如蚕豆大,刺破从中流出黑黄色脓汁,腥臭难忍。
木蝶儿醒来自己都难忍受,见夏侯言从山洞外进来,忙以衣裳裹头道:“小女子如今这般丑陋,决计一死,只是在临死前向知道恩人名姓。”夏侯言道:“姑娘切不可轻声,在下复姓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