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叶峰笑道:“好,师兄弟不拿我当外人,我便实情以告,景长老今天在此等一位东瀛高人,让我特来接应,到现在日上三竿还未现出踪迹。”二人听的稀奇,问道:“不知师兄要接的这位高人是哪位?”叶峰道:“此人名叫刺袋未记,是谷野村的师父。”提起谷野村江湖上没人不知道,腾讯真人二徒弟,精通东瀛刀术。二人说着话进入一家茶馆,在楼上煮上凉茶,边喝边聊。
那被折成两截的小子只觉疼痛难忍,晕晕乎乎,恍惚之间仿佛见到爹娘,口中自言自语道:“爹娘,我好痛……”爹娘道:“小柏,你不能死!你坚持住,爹娘不会让你死。”模糊身影一闪,那小子又被痛醒了,周围人群围上来指指点点,缺德的不忘评价一句:“哥们这造型高难度,卷成麻花了。”
被叶峰对半折的小子复姓令狐,爹娘起名嘉柏,十三四岁年纪,他爹是丐帮益州舵主令狐禽,不久前被催心掌打死,娘撞柱一死殉情,他被赶出丐帮总舵府,搭船到了临安,本打算到总舵请师叔伯伯讲个请,说个清楚,不料未能进门,便被三番四次打了出来。
柳河山随道教名流来到灵隐寺,佛道两家共替大宋举办佛法、打醮祈福,他瞥见墙角处倒栽葱般少年表情痛苦,走过去,伸手要拉他起来,令狐嘉柏杀猪般叫道:“别碰我!”柳道长缩回手,问道:“你在此处怪姿势做甚?”蜀中道士不少,多以画符捉鬼,赚些钱花,令狐嘉柏看的多了,自然有些讨厌道士,道:“小爷在修炼犀月神功,修要打扰小爷清修!”说着呲牙咧嘴把脚又抬起一寸,人群中有知道前因后果的,自然乐的乱叫好,柳河山见人群中乱作一团,不便再多说,对小孩道:“你已经断了筋脉,好自为之吧!”说罢,走入道士队伍中,随着人流入灵隐寺团拜。
黄旗、范遂二人在茶楼上瞧见道长入列,分辨不清哪位是向长老交代的柳道长,怕耽搁了,急于起身而去,奈何叶峰说在兴头上,不能拂了他兴致,忍了再忍,黄旗悄悄脱去鞋袜,用脚趾夹起一块烧着的木炭扔在桌子底下,果不其然,不大功夫桌布起火,火势越来越大,引燃了茶楼,与范遂二人趁机而走,空留下叶峰一人扑火。
黄旗与范遂入了灵隐观,边走边道:“师父与我们交代过,柳道长教我们悯上心法,不论我们兄弟二人哪位得了此心经,都不能独吞。”范遂道:“这本心经乃是保命之用,不如我我兄弟每人各执一半。”黄旗道:“这主意不错,只是我们谁要上半卷,谁要下半卷。”范遂道:“现在谈为时过早,还是等见到柳道长再说。”
俩人瞧见对着三清祖师下拜燃香之人气宇轩昂,找来小道童一打探,果然是柳河山柳道长,道长身披乾坤道袍,三缕长须飘洒在胸前,犹如神仙真人下凡。范遂忍不住在一旁叫道:“道长,我们向长老弟子,特来求心法!”柳河山看了这个丐帮弟子一眼,只见他圆脸大头,五短身材,看来基本功扎实,却并不是练武奇才,当下未做声,柳河山拜完祖师,不等他转身,猛听见一声呼哨,从观外翻腾进一奇装装束男子,头戴白圆脸面具,面具笑容可掬,眉毛被渲染成两个墨圆。
柳道长闻声来势汹汹,怕躲避不过,右脚一抄,扫起二十多斤重石块,石块飞在当空,他凌空跃起,左脚使劲力蹬,石块助了力,如离弦箭急速向陌生蒙面人冲去,只听巨响,火花与石屑狂飞,众人大惊纷纷躲避,那蒙面人单足站在石墩上道:“道长,好轻功!”只是还不尽兴,我与你再战上三五十合才算过瘾。
柳河山执出浮尘,施礼道:“明人不做暗事,请阁下现出真身!”那人冷笑一声道:“某人久不在江湖露面,现不现出真容又有何差别?面目可怖,就不玷污视听了,我只为会武林同道而来,快些出手吧!迟了我就亲自动手了!”
柳真人笑道:“看来此次非得较量一二,老道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罢,稳扎一马步,齐聚内力,蒙面人丛怀中掏出一支骨笛,约一尺半长,竟然是人的腿骨制成,看起娟秀程度,显然是少女腿骨。也就在一瞬间,蒙面人双足窜起,左手挥舞骨笛,右手虚晃向柳真人胸口打去,柳真人忙以小臂抵挡,蒙面人与他掌臂相接,柳真人觉得胳臂被冰冷铁块击中,咬牙道:“好硬的掌法!”蒙面人收势,单腿依旧盘坐在石墩上,犹如猛兽看着猎物般,寻找再次下手的良机,柳真人觉得此人功力非同一番,不敢小觑,丢了拂尘,扯过一柄刚剑,略提气,剑影团团围住自身,滴水不漏,蒙面人心道要想打中他是大为不易,只能尽力智取,若是能折断老道身后的柱子,不怕他漏不出破绽,想到此,他以骨笛试探了几式,暗暗运气,右手猛拍一掌,只听咔嚓呼啦声响,灵隐寺观遮棚断了半扇,石灰木屑粉尘落了柳道长一身,柳河山心中怒骂,仗剑道:“你这是何招式?”蒙面人不答,反手以骨笛扫来,瞬间已斗出十数合,俩人棋逢对手,不分胜负,蒙面人探出柳真人主修阳脉,于是专门攻击他钱蕴、太溪、照海阴脉,柳河山看见两个乞丐弟子,恍然大悟道:“朱雀移青龙,巽位改离位,乙木变癸水,心法第一式……”两个弟子听到心法,急忙调整心脉,蹲朱雀位,单足旋转到青龙位,脚下步伐再从巽位改离位,双掌出拳再缓缓收回。
柳河山以剑点蒙面人后背,蒙面人肩头倾斜,这一剑刺偏,柳河山回头见二人姿势不错,叫一声“好,第二式:玄文处幽兮,蒙瞍谓之不回。离娄微睇兮,瞽谓之不明。”这四句拗口,幸而九阳神功有此口诀,向长老之前有教过,二人领悟起来亦不难,从丹田轻调气息,闭于幽门,凝神静气,双眸微闭,柳河山以剑磕住蒙面人骨笛道:“不错,第三式: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凤皇在笯兮,鸡鹜翔舞。”这一句口诀与九阳神功不同,黄旗问道:“道长,何以变白为黑?难道要颠倒黑白?”柳河山道:“阴阳太极,黑鱼白鱼,阳以为阴,阴以为阳,阴阳互化!”黄旗心中道:“这便是了,是要在丹田中调和阴阳。”依照口诀,二人双足翻转,再以凤姿跃起,轻松一纵,果然腾空足有七尺,二人惊叫不已,柳河山笑道:“第四句:同糅玉石兮,一概而相量。夫惟党人鄙固兮,羌不知余之所臧。”
二人从半空中跌下,摸着后脑寻思这二句意思,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趁柳河山回头之际,蒙面人大喝一声,横挑骨笛向道长额头打去,道长不慌不忙,略侧身躲过来袭,双足踢中蒙面人胸部,道:“双足同步,从丹田内均匀调气,灌注双足,再以固本运气灌注回气海,气之不竭,双足借力,可连续腾空矣。”二人顿时茅塞顿开。
蒙面人不服气,还没出招,只听娇柔声道:“爹爹,不要再打了,出事了!”众人向墙外望去,只见墙上不知何时站着异族东瀛少女,目光如水略显幽怨,见众人如痴如醉目视,转身跳下寺观围墙,“鹤姬!”蒙面人急忙追了出去。
不等柳河山追出去,一伙兵士团团围拢住道观,若是平常,柳河山自己拔腿走了,可如今在灵隐观以他的身份,不能丢下众多道友不管,只得硬着头皮与这些讲不清理的周旋。黄旗与范遂高叫声:“道长,后会有期!”柳道长朗声道:“替我问候长老,七日之后,辟支塔再会。”
二人身不由己随密密麻麻人群,呼啦向外散去。出了集市,范遂道:“道长遇上麻烦,悯上心法仅仅学了个开始,我们该去往何处?”黄旗道:“柳道长自有办法应付,他在观中打醮,至少要七七四十九天,我们有的是时间,今日旗开得胜,我们先去庆贺庆贺。”说罢,默念心法运气,“嗖”一声,单腿跨出足有一丈,范遂急忙提气直追,转眼二人已先后奔出一里。
第六回 魔教魔君
黄旗与范遂二人使用心法沿着城外跑了一圈,丝毫不觉得吃力,黄旗在一处茶棚下停住,指着茶棚布贩上标记,小声道:“这里是魔教人聚会之所!”范遂道:“我亦听说,不曾亲眼得见,魔教人自古有命,从不涉足淮南……”黄旗“嘘”小声道:“看那菱花标记,是弹指魔君的人,弹指魔君就隐居在淮河北岸桐柏山庄,距离淮南仅数步之遥……嘘,那发型标记显然是皋雷魔君人也在此。”
范遂道:“不如我们二人探查探查情况,说不定他们聚集在此就是针对我们丐帮。”黄旗道:“不错,我亦有此想法。”
黄旗自小就辨认过魔教标示,对魔教各派符号一清二楚,只是此刻他正得意,不假思索脱口说出,好在范遂也未问个仔细,他从何处得知。范遂道:“我们这样进去,怕是不妥,不如化妆一下。”黄旗道:“我正有此意,你随我来!”二人前后进入一绸缎铺,趁着掌柜不妨,扯了两匹黑纱缠住自身,又捡了两个斗笠遮住面目,在外张望一会儿,这才大摇大摆进入茶棚,茶摊门口魔教迎接之人看他二人黑纱遮体,以为是魔教死命徒,不敢阻拦。
二人在角落处坐下,悄悄四处张望一番,只见茶棚内灯光昏暗,几张桌椅板凳靠墙边堆放,桌上茶壶中茶水冰凉,有些就是中原人打扮,兵刃放在一旁,默默吃茶,魔教人打扮的反而不多。他二人等了半天,这才见气势汹汹从棚外走进两人,打头一人满面龇髯,身躯粗壮,俩人均不认得,紧跟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师兄叶峰,二人怕露出破绽,吓的急忙趴在桌面上。
叶峰与壮汉进来,紧走两步,替他搬起凳子,让壮汉坐下,躬身道:“白师父,此次魔教大聚会,景师父要我们务必招待好,若弟子有丝毫怠慢,回去不好交代!”壮汉点头道:“客随主便,此次我与少魔君一起来,凡事我不拿主意。”说着撇了一眼身旁面如惨色少年男子,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