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花烛夜。
清晨,鸟群就聚在树枝上吹拉弹唱,每只一个音,每类一个调,硬是把连小天从睡梦中轰了出来。前面是一根老树柏,称得上树中*,在开天辟地的时候就活着,至今未死。树身极粗,需上十个人合抱。树上有个洞,人工所凿,装得下一辆马车,如今它成了梁可可的香闺。洞口钉着片木门,一架梯子直通地面,后面开了个小窗,窗上挂了面风铃。洞中摆了木床,香框,添设了简陋的挂饰,布置精巧,十分舒适。
连小天揭开窗帘,果然太阳已经开工了,照得大地暖洋洋的。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娘子还在酣睡。
昨夜是一个难忘的夜,不论对连小天来说,还是对梁可可来说,都值得一回味再回味。他终于如愿以偿,把梁可可变成了自己的女人了。回想起来,就在两个月之前,他还一无所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金钱,没有……现在,他彻底跟过去说再见了,因为,他有了爱人。相比于任何财富来说,梁可可都是他的无价之宝。
想到这里,他发出了满足的呼吸。低下头,吻着自己的爱人,从额到颊,再到红润的唇,直到梁可可被骚扰醒,他才收嘴而退。
“一大早就吵我。”梁可可眼睛都懒得张开,丰盈的双峰双往前贴了贴,直到二人密不透风才停止,双腿也立刻缠上,然后又沉沉睡去。
连小天可是一点也睡不下去,双手钻进被里,四处打游击,收获也极大,根本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梁可可打小就过着白开水一样的日子,眼里只认得“亲人朋友”,连“男人女人”的概念都分不太清。在未结婚之前,她老觉得结婚就等于睡觉,经过昨夜连小天的亲身教育,才终于明白原来这睡觉也有高级低级之分,至少,昨夜是她毕生睡得最累也最幸福的一次。
实在受不住连小天的顽皮,她缓缓睁开美目,双手攀上爱人的脖子,吐气如兰,问道:“我明天能不能生孩子。”
“明天?也许会吧……”连小天差点大笑,暗想她还真迷糊。“如果你让我多爱你几次,说不准今天晚上就能生。”
“真的吗?”梁可可半信半疑,主动吻上爱郞,娇声道,“我也想你多爱我几次。”
然而,他们的好事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片刻,门外便传来了张拔刀的叫声,只听他喊着:“连小天,快些出来。”喊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只听到一阵呻吟之声。张拔刀听得糊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用手指想也能想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
“连小天,滚出来!”声音像破锣,吵死人。
“一大早叫什么叫。”
“你叫我看的地已经看好了,走,我领你去瞧瞧。”
连小天把嘴从梁可可的乳峰上移开,手却渐渐下行,直逼禁区。对着门外大声说:“哦,我呆会就来,你等我下。”
梁可可捉住他的双手,推开他,说:“什么地,你要地做什么。”
连小天神秘一笑:“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梁可可服侍他穿衣,慵懒的风姿,零落的秀发,让原本稚嫩的她脱胎换骨,流露出万种风情,一夜之间,她骨子里的妖治全被放散出来。实在抵不住引诱,连小天忍不住双手又沿着妙美的曲线四处探索。梁可可磨穿了舌头才将他送出门。
地是块好地,处在枫林的正中,远远的的山岚似乎刚刚醒来,混着夜色的温柔,十分迷人。前边是一条小溪,搭了一道石桥,跨过去,便是土布村了。僻静,安然,更美妙的是前方还有一大片阔地,可以圈起来,养马,放牛,都好,都容易。
连小天大为满意,夸奖张拔刀眼光了得。张拔刀被人一夸,反倒不好意思了,谦虚说“哪里哪里”,讲完之后便凑在连小天耳边,滴滴咕咕地说了一通,讲的自然是让他制造机会,多在罗苏面前说好话。
张拔刀仍是不放心,红着厚脸皮重点提醒:“兄弟,你幸福了,可不能忘了我还在水深火热中,多拉兄弟一把。”
“当然,当然。”
11 拳之战
村口果然堆了好多人,粗粗一数,约上三四百骑,全都是剽悍的汉子,手持长枪,头系红巾,对着村子大喊大叫。土布村的成年男子也都武装而出,守在两边,拿着弓箭,如临大敌,一分也不敢松懈。双方剑拔弩张,一不小心撞出点火花,必然成燎原之势,无法遏止。
来人中,索扬坐在一头长鼻大象上,这象果然威猛,喘口气像打雷,吐个口水要发洪水,众人都很畏惧,能站远的尽量站远。索扬的头上挡着绫罗顶盖,两边是几个侍女,打扮*,各端着水果点心,供索扬吃玩。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个长胡子中年,脸像是揉皱的火柴盒,鼻子高挺,红得像樱桃,他身披长坎肩,背着一杆金色的长枪,好不威风。索扬右边则是一个小伙子,头发像鸡窝,不断打着呵欠,好像没睡醒似的,虽然形象落魄,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帅得跟明星似的。
“夫正老头人呢?”索扬居高临下,大声问道,“还不快出来接驾。”
夫正老头已经走了出来,身子仍未康复,看到这种场面,他的双眼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哈哈,好几天不见,清减了不少啊。”索扬嘲笑道。
夫正老头眉头中藏着不爽不快,沉沉地问:“索扬少主驾临本村,到底有何贵干?”
“没有,没有,你看这阵式就知道,我只带了三百武人卫,如果有什么‘贵干’,一定会把整个武人卫全带来的。今天只是来送几句话,听不听在你,说是一定要说的。”阵式是不错,并不亚于两国开战的摆场。然而,今天不是吉日,如果不流点血,老天也不会尽兴。
夫正老头毕竟是老头,论经验,十年八年也说不完,谈见识,更是多不可数。他当然知道索扬不是来叙旧谈心的,问道:“什么话!”
“昨天夜里,我们村里遭到大火袭击,烧了十多幢屋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是谁干的吧!我父亲大人叫我过来传话。他说,两部之间,一直以来都和睦如兄弟,不过,最近的麻烦事却接二连三地发生。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没和你计较,但是,昨天你烧了我们十多幢屋子,我们可不能含糊了事。” 索扬见夫正老头脸色阴郁,越发得意,大声补充道:“你听好了,索扬村长已经说了,只要你做好三件事,索扬村就会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把这种大事给化小了。”
“说来听听!”夫正老头不打算为村民开脱,这黑锅,他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一,烧毁十多幢房子,死伤牛羊无数。你们村要赔付金币十二万。二,限贵村在十天之内送十个姑娘到本村,而荣依依姑娘更是索扬族人指定的人选。第三,土布村和跟土布村联盟的村落,日后不能进入黑山区狩猎。”
土布村的村民们听罢大怒,好像人家不是来寻衅的,而是来挖祖坟的,訾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浪压过一浪。索扬扬扬得意,好像对自己的体格很自信,不怕被压死,坐在象车上继续扮演着反派角色。他喜欢大摆场,为了几句话,就劳民伤财,动用了三百人,主观上说,自然是想向中意的美人显摆一下阔气,客观上说,他上次吃了亏,心理上输了一截,所以得用人数优势来提高勇气。
连小天见他不是来打架的,自然没有精神跟他理会,不料索扬却不这样想,他的眼睛刚一走神,就走到连小天这边,站直身子,喝道:“那小子,你站住。”他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有仇报仇是他的最大优点,上次被连小天戏弄,这会见到故人,自然想跟他“亲热亲热”。
站住就站住,这可不是什么难事。连小天掉过头来,问道:“什么事,要请我吃酒吗?不好意思,我还没成年,吃酒是要杀头的。”
“谁有工夫请你吃酒?”索扬大怒,喝道,“上次的帐我还没和你算。”
“帐?”连小天玩起痴呆症来,“你欠了我很多钱吗?我不记得了哦。”
“臭小子,还敢装糊涂!有本事你出来,我叫你好看。别像个缩头乌龟,出来啊,大爷我等得脚都软了。”
连小天当然不会笨到一个人出去,他勾了勾手指,示威道:“有本事你进来。”连小天平时不太骂人,碰上这阵仗,嘴巴火力不够,还是可可厉害,靠在连小天身边,骂着:“死肥猪,没本来的小狗,你胆大的话,尽管过来,我男人一定让你变成大螃蟹。”
索扬觉得口水战太婆娘化,很难显示自己的男儿本色,况且被一个亮丽佳人劈头盖脸乱骂,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舌战了几十回合,大有损伤,丢下句“好男不和女斗”,败下阵去。他端坐椅上,改变策略,下了战帖,说要与他单打独斗。连小天是打架打大的,虽然战绩不好,但临阵退缩可不像自己的风格,再说背后村民众多,眼睛更多,如果当乌龟,固然安全可靠,但一定被人瞧不起。
“打就打,说好了,单打独斗,如果谁找帮手,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好。一言为定。”
大家见有免费的角斗可以看,一起高呼不休,表演还没开始,声势已经高到九天云外了。这之中,张拔刀叫得最壮烈,挥拳大呼,拍手叫好。连小天走出村口,挑了块空地,举起拳头,低低咕咕地说着话。索扬庞大的身体踩在地上,连山都要摇两摇,若是踩在连小天身上,估计马上变成人肉酱汁了。土布村的村民们不禁为他担心,输了固然不好,如果不幸被宰了,人家好歹也会讲是死在土布村的地头上,极损村子名誉。
“我们比摔跤,谁先倒地谁赢。”
“摔跤?”连小天没想到还有这种文雅的比法,他以前打架,可是没这么多繁文缛节,土炮、石头、牙齿……凡是能对敌人构成危害的,全都摆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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