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仍是不满,说道:“姑娘就姑娘!为什么还要加个小字?不行不行!你若不叫好来,不让你走了!”
柳墨呵呵一乐,有意逗她,弯腰行礼道:“对不住了!小姐姐,哥哥失言无礼了。”
那女孩果然哇哇大怒,骂道:“你!你!你真是讨厌!快滚了快滚了!我不想见你了!不要你叫了!”右脚一顿,返身入屋,碰地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柳墨见惹恼了她,很是尴尬,上前拍了拍门,歉然道:“小……哦不,姑娘?姐姐?哥哥说错了,对不起啦……”话一说完,屋门腾地打开,那女孩背着双手,微微一笑,忽然双手前送,朝柳墨兜头泼来一盆凉水。
柳墨如今何等功力,遇到危难,星罗心法自然而然地反激护体,那凉水又不是什么强劲的暗器,内力反震之下,凉水登时倒转,反泼回去。那女孩吃了一惊,不及躲闪,只能紧闭两眼,坦然受之,哗啦一声,凉水淋淋,小姑娘已然成为一只小汤鸡。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晓得你要泼水……”柳墨慌忙给她拍水,连声道歉。
“走啊你!你真是个讨厌的人!王八蛋!”那女孩脸色铁青,双手用力,将他推走后,碰地一声,又是沉沉地关上了门。
柳墨自讨没趣,只能灰溜溜地走了。他在兰州城内瞎溜达,想起那个小女孩,一时倒也不想出城离去。此时肚子已在咕咕造反,原来在途中流浪,饿了吃野果,渴了喝溪水,这时到了城内,水虽能在天井里打来,果子却必须掏钱买了,他没有钱,自然不能买吃的,想要卖艺赚几个子,却又没有响锣等物,若以嗓门揽客,却又放不下面子,霎时间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他随手折了一根草木茎杆,叼进嘴里,在城内信步而行,来到了城北,见到许多人围在一间大宅子的门前,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他心中好奇,钻进人群中,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大宅子的门前摆着一张榜板,上面贴着文件,写着招收保镖,包吃包住,月工钱十银,以这个报酬来说,算是十分优厚了,兰州城除了一些小混混会不时的捣乱,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太平的,而且做了大户的保镖,平时只会欺负人,哪会被人欺负?所以说来,这个差事当是天上馅饼了。
柳墨正自打算要不要报名,忽听人群外吵吵闹闹,一人带着三四个随从,嘴中嚷嚷着:“滚开咯!都给我滚开了!”左推右拨,抢到榜板前,领头那人一把撕下了文件,大声叫道:“这个保镖自然是我徐悬来做!兰州城内,谁又比我徐悬能打了?”
那人膀大腰圆,满脸凶气,可不就是那徐悬么。但见他将手中的文件丢向一旁记录人数的文员,叫道:“回去和顾大官员说了噢,老子徐悬已是你们顾府的保镖了!其他人,也就不用再来,有我一人也就可以,你们多算三四倍的银子,也就成!”说完,歪嘴向一旁的跟班道:“咱走!”
“且慢!”一名俊秀的少年走向那瑟瑟发抖的文员,说道:“小子姓柳名墨,也想应聘这份差事,不知能否写上我的名字?”这少年自是柳墨,他看徐悬不过眼,想找机会教训教训他。那文员悉涩道:“这个……这个……”
“小子!你不要命了?就你这身板?也敢抢我徐悬的饭碗?”徐悬听柳墨也想应聘保镖,怒气冲冲,抢进身来,伸手就去揪他衣领。
“你又算个老几?我为何不能应聘?”柳墨冷冷回道,伸出右掌,狠狠地在他的手背上来了一巴掌。
徐悬吃痛缩手,两眼滴流一转,已知道遇上了练家子,狠角色,当下谄媚笑道:“呵呵,小公子,看你形貌,也该是贵公子吧?何必抢这饭碗吃呢?”时隔六年,别说柳墨变化之大,就是没有变化,徐悬也不会认出当初那个呆头呆脑的小鬼,就是眼前之人。
柳墨看看身上衣服,在他一直的注意照顾之下,算是比较干净的,但衣上很多地方,已是微有破损,而且被夏药刺穿的左腿部位,衣料不但前后有洞,还染满了鲜血,不知道这徐悬怎么看出自己是个贵公子的。不过待见他变得如此软弱,心下也是没趣,暗自叹息道:“花大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人。”随即转身向那文员问道:“请问兄台,这保镖都是做什么活?都保的什么?”
那文员答道:“得看安排,不过此时招来的保镖,都是去保顾家的金库钱财……”说到这里,连忙捂住厚嘴,心中暗骂:“啊哟!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我这张大嘴,老是管它不住,难怪阿芳天天骂我,骂我把与她的闺房趣事到处说……”
柳墨听闻此言,心念一动,举手叫道:“再来且慢!”双手按着那文员身前的桌子,说道:“小爷我不干了,保镖的位子,让给那恶棍。”
听到柳墨这么说,徐悬登时喜上眉梢,虽然给叫做恶棍,那也不理会了,向柳墨一抱拳,呵呵赔笑道:“啊哟!我就说小哥贵气逼人,何必作这个寄人篱下的累活呢!日后发大财啊!”说完,转头对那文员恶狠狠地又道:“记着啊!多算些钱!老子今晚就来上班,时间也要今晚开算!”这才带着跟班,离开而去。
柳墨冷笑一声,溜到城角的阴处,坐在墙边,等候时间流逝。待到明月中头,子时时分,柳墨一跃而起,来到日间的那户顾家大宅,他撕下了一条衣料,蒙上了脸面,心中嘿嘿乐道:“我做个飞贼,这会去把金子都偷了来,叫那徐悬有口难辩,得一个牢狱之灾!这招真是妙啊!什么时候我柳墨也会设计害人了?”
动念之后,两脚轻轻一跃,便跳进了顾家院墙。人家做飞贼,事先都要踩个几天的点,为下手做好准备,他这般呆头呆脑的,连金库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就想做贼,可不是米汤洗脸………糊糊涂涂?
果见顾家宅院内,柳墨贼眼兮兮,却不得要领,在数十间屋子里转转幽幽,始终找不到那个金库,他心中一急,暗骂道:“什么鬼院子?也不做个标号?我都把头转晕了……”
骂娘之间,忽见西边一角有间屋子微微发着亮光,他心中一喜,嗖地跃到那间屋子的窗下,心里窃喜道:“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当下舔了舔右手食指,轻轻点出一个洞口,连忙探眼去望。
可屋内哪里有金银珠宝,却只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身着一身嫩黄如菊般的衣衫,手中拿着一圈绣布,正慢慢地刺着什么。烛光照射下,只见她面目娇美,清秀绝俗,柳墨浑身一颤,暗道:“她……好美……”他这一生中,除了木巧彤,就从未见过这般雅致清丽的姑娘,此时近看在眼,心中不由得一动,脸上烧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34章:带我走
灰黄的烛光下,那美妙的女子脉脉含情,静静地刺着绣,一针一线莫不都是小心翼翼,十分用心,仿佛是在缝补心爱男子身上的衣物。
“人淡如菊……”柳墨脑中转过这句话,早已看的痴了,静静地呆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屋内的姑娘。正看着,那姑娘眉毛忽然一蹙,俯在桌上,嘤嘤哭了起来。
“她……她怎么了?她怎么哭了?”见她突然痛哭,柳墨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丝丝的怜惜。过了一会,那女子坐直身子,满目泪水,面如死灰,猛地抢起桌上的剪刀,往咽喉处捅去。柳墨大吃一惊,叫道:“不可!”砰地一声,破窗而入,手指一弹,虚空劲力将那姑娘手上的剪刀击飞。
那姑娘也是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你……你……你……是谁!”声音虽然惶恐,但却是娇美无比。
柳墨慌慌张张,摆手道:“这个……姑娘,我只是路过这里……”他话没说完,忽觉背后掌风袭来,急忙侧身一闪,就见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蒙面人举掌打来,打空了后,踉踉而过,竟碰翻了桌子,摔在了地上。
柳墨奇道:“你是又是谁?”那蒙面人似乎有些吃惊,一跃而起,快如闪电般接连击来三掌,掌法虚虚柔柔,飘忽古怪,柳墨心中一动:这似乎是柔蛇掌?不敢大意,双手凝掌,使出“卸星掌”来,将三掌力道卸到一旁。
哗啦连响,蒙面三掌劲力全击到一旁的桌子椅子,登时将它们打得四分五裂,柳墨瞅到了破绽,斜身一掌平拍,就是往那蒙面人的左肋击去,这掌毫不花俏,却是实用至极,蒙面人暗骂一声,随着掌势急身侧退。柳墨只一掌便大占先机,当下双掌犹如疾风暴雨,打得那蒙面人忙于招架,连连后退,惨败已成定局。
漂亮的刺绣姑娘倚在床边,看着两人迅捷无论地对掌打斗,吓得瑟瑟发抖,花容失色,娇怯怯地叫道:“打架啦……别……别打了……”柳墨攻了十来掌,便知对方掌法虽然古怪,但较之自身,还是差了一大截,不想拖泥带水,脚步一晃,斜身绕到蒙面人身后一侧,举手斩向他肩头,就欲一举制服他。
“臭小子!”那蒙面人一急,叫出了声,声音娇脆,竟是个女子。柳墨一愣之下,那掌便打不下去。那蒙面姑娘瞅到了机会,双掌如风,连连抢攻,全往他身上的致命要害上招呼。
柳墨即时发动星罗眼法,这蒙面姑娘又非绝世高手,一招一式全看在了眼里,立即左手前探,后发先至,抓住了她右肩“肩贞穴”,穴道被制,蒙面姑娘攻势骤停,全身酸麻,使不出力气,柳墨紧接着右手运指,啪啪啪如风般连点了她腰腹间三处大穴,瞬息后就将她制的服服帖帖。
那蒙面姑娘急道:“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字,就说不下去了。柳墨伸手揭下她的面罩,笑道:“我说小妹妹呀,你这幅打扮,是想做什么呢?”这蒙面人正是那住在花花花屋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两眼泪盈,哼了一声,眨溃骸笆靠缮辈豢扇瑁∧憔≡绨呀憬闵绷税桑 绷娴溃骸拔疑蹦阕鍪裁矗孔鎏篮让础被懊凰低辏吞榈匾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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