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晓得了!”稳婆看了一眼桌子上粗粗的人参片心中便是一阵兴奋,谁不知道玫瑰园是皇上九子送给九王妃的,今儿九王妃平安生了,赏钱定然是不少的。
只是看着苏拂的襦裙如今已经看不出颜色,只剩下一片暗红色时,眼睛里不由闪过一丝担忧。若是九王妃没了,那个冷面九殿下不会来找自己吧?
苏拂仿佛看出了稳婆的顾虑,赶紧道:“只要孩子无忧,我生死于你无关。”
这时茉莉刚刚捧着一盆热水和手巾走了进来,看着稳婆还没有开始帮忙接生,不由的生气道:“稳婆你快些,还在等什么?!”
稳婆看了一眼屋子里还有两个男人,“快关上门,男人都出去。”
张庭筠看了一眼虚弱的苏拂,终究是因为担心战胜了所有的礼教束缚,“我是御医,如今她的情况我必须留下。”
“可是这说去终究是对你们俩的名声有碍啊!”稳婆不理解,就算他是御医,不过也是希望借此立功,好求个飞黄腾达,但是怎么敢做出这么越轨的事呢!
“我先出去,赶紧在表妹旁边挂上帘子,方便我随时诊脉。”张庭筠吩咐完才转身走到了外室。
妖月也一脸担忧,强调道:“我是她贴身侍卫,所以就留在外室,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好吩咐。”
张庭筠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相处了这么多的时日,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两个求而不得的男人,为了各种原因,以这样的方式默默的守护一旁。
“张御医,帘子搭好了,您赶紧进来吧!”一扯好帘子,茉莉便赶紧将张御医请了进去。
妖月看着内室里端出了一盆子的血水又一盆子的血水,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虽然他不懂女人生孩子这事,但是看着这一盆盆血水,终于知道不是好事。
这才想起苏拂如今的身份,或许将苏拂早产的消息告诉陛下,也许宫中会有更好的稳婆。妖月如此想着,人便已经再次出了玫瑰园。
苏拂已经记不得自己含了多少人参片,只是觉得这一次似乎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身子沉的她一点也使不上力气了,眼前已经开始模糊。
也许,她这一次真的要不久于人世了,虽然心中不舍,但是却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庭筠,若是我不在了,便剖腹取子……”
“莫要胡说!”听着她喊自己庭筠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悲哀,想来她定然是早就发觉自己的心意了,却同自己一般权当不知。
。
☆、194 心有灵犀
“若是我不在了,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还有……”她真怕她这一去,司马御在前阵便乱了阵脚。
如今看似司马御大获全胜,但是以司马沧澜的性子定然不会束手待毙的。只有司马御保持完全的理性,才能提前洞察到突发的状况,如此胜算便也大了一些。
别说了,省下力气把孩子生了。”张庭筠诊脉的手,忽然改为握着。
“还有一句话,茉莉,让拂鸠向川城调动粮草……”苏拂话还没说完,眼睛便是一黑再没了知觉。
“姑娘,茉莉都知道了,你快别分心了。”茉莉看着苏拂明显无神的眼,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妃,您使点劲!”稳婆擦着头上的汗,如今孩子也没生出来,王妃又晕了。
此时,苏拂的寝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远在川州却是一片的喜庆,这一次几乎是不废一兵一卒的攻破了川城,两万将士都获得军功。
全城的百姓与将士们欢呼在一处,将士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的飞黄腾达,而百姓们仿佛看见了自己将来的安居乐意衣食富足。
“姜副将,怎么不见将军呀?”之前为李逵说话的士兵忽然扬声问道。
这时众人才发现,似乎从出征之时便没有发现将军,一个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姜梦。
“将军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在办!总不能攻下川城,守不住川城吧?”姜梦这句话完全是胡诌,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根据的胡诌,毕竟川城外还驻守了五万的将士。
欢快的气氛瞬时被姜梦一句话浇灭了,但是看到一个个露出了惶恐的神情不禁揉了揉额头,他绝不能让军心和民心在司马御不在之时乱了。“如今就要找到除了李逵之外的细作,而找到了他我们定然可以安然守城,李杰你说是不是?”
李杰正是提出将军不在之人,如今看着姜梦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心中虽然有些慌乱担心他已经收集到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但是又不得不故作镇定。“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根据我这几日的调查,发现他不过是听命于人,而且除了他之外似乎还有其他细作。”姜梦说着便从离怀里掏出了,之前被司马御留下的证据。
“只是我如何也没想到,出卖我们天御国的竟然是大殿下司马沧澜,所以接下来找出其他细作并不难,只要找出来谁是司马沧澜的人,把他们监视起来便足以。”
李杰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梦手中的字条,但是再确定那确实是司马沧澜的字迹无疑之时,他便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了,必须替大殿下澄清,否则这个买过通敌的罪名落实了,大殿下的夺嫡之争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你对九殿下还真忠心,竟然迫不及待的帮着九殿下陷害大殿下!”李杰气愤的指责道!
军中的把守们看着姜梦手中的字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可是皇子夺嫡之争啊!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参合得了的,于是一个个便噤声了。
但是其中有一个叫张畅的把守眼珠子一亮,想着姜梦这几日的平步青云,愣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一跃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其中定有蹊跷。如今在他看来,那边是姜梦富贵险中求,站到了九殿下夺嫡一队中。
于是也一咬牙,下了决心道:“当日我记得你也是如此帮着李逵这样开脱,显然你是和李逵一伙的,你便是大殿下安排军中的另一个细作!”
姜梦看着忽然有人帮自己说话,倒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张畅,“是不是我冤枉了大殿下,皇上自有定夺,但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可以之人定不能在姑息养奸了!”
李杰见有人帮着姜梦说话,不由故作委屈,道:“大殿下一向贤明远播,如今却要贝尔等小人污了清白!”
张把守还不等姜梦发话,便上前将李杰捆了一个严实,“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得罪了!”
“我知道了!姜梦你才是那个细作,你料定了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为人耿直所以才算计我!定是你将将军囚禁了,想要做川城的土皇帝!”李杰这句话虽然经不起推敲,但是城中无知的百姓们最是容易被煽动。
听到这里不由开始追问姜梦将军的下落,而张把守的手不禁一顿,不禁有些踌躇不前。
就在百姓开始躁动,眼看着姜梦镇压不住全军将士和不知所谓的百姓时,便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为首的正是刚刚被追问的将军。“姜副将辛苦了!”
姜梦赶紧单膝下跪,“幸不辱命。”
司马御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站在被捆的李杰,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张把守道:“就麻烦张把守为石将军、黄副将在地牢中选个好位置了。”
张把守一看司马御骑着马凯旋而归,而且竟然悄无声息的擒了守在传承外敌军的将军和副将,这是一般人物吗?想着听过关于司马御的传闻,便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是!”
姜梦有做莫作样的将调查出来的结果一一汇报,并一一呈现。司马御淡淡的扫了一眼手中的字条,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悲凄,转而却是恳求的看向了百姓,“还望給位乡亲为今日所听到的保密,毕竟大皇兄是我的亲哥哥,我不希望他背上这样一个千古骂名!”
李杰闻言眼睛瞪的更大,怎么可能?司马御什么时候也会装模作样了?但司马御这样一说,李杰刚刚那一番话便不攻自破了。“别假惺惺了!做戏给谁看!”
司马御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你倒是难得对大皇兄如此忠心耿耿,只可惜忠于的不是我天御国。”
“将军这件事不能压呀!若是以后大殿下继续买过通敌,那怎好?”姜梦不无担忧道。
就在司马御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觉得心上莫名的一阵抽痛,竟然两眼一黑直接在马上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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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还有一个
“怎么办?王妃说要剖腹取子。”稳婆看着脸上无一丝血色的苏拂道。
“我不允!”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决不允许她就这样的逃离自己!让司马御以外的是,那个稳婆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盯着昏死过去的苏拂。
“撤掉帘子,我来施针。”张庭筠突的站了起来,苏拂的脉象明显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不过只要血止了,她便能平安无事了。
“庭筠,还是你懂我。”司马御听到帘子外传来了张庭筠的声音,赶紧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而他的手却穿过了张庭筠的肩膀。
司马御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随即他发现屋里所有的人似乎都看不到他时,冰冷的目光才有了一丝惊恐,随即看着苏拂了无生气的模样,便是坦然。
便坐在另一侧,手描绘着苏拂苍白的脸颊,:“拂儿,我回来了,你赶紧醒一醒!”
苏拂迷迷糊糊中仿佛感觉到了司马御对她说,他回来了。只是她仿佛被禁锢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找不到出口迷茫徘徊。
张庭筠终于因为担心,直接亲自动手撕掉了面前的帘子。对于他来说,他只在乎她好不好,哪怕她醒来会恨他剥夺了她孩子生的机会。
“御医呀!这男女大防怎可不顾?”稳婆见到张御医真的不顾男女大防撕掉了帘子,心里不禁一阵慌乱。九殿下班师回朝之时,岂会容得下这些王妃名节被毁的人?
“性命攸关,你竟然与我计较这些?!”张庭筠说完已经开始在苏拂的身上施针。
屋子里又过去两刻钟,苏拂身上扎满了细针,却已不见转醒的迹象,反而迈向越来越微弱。
张庭筠一面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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