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避雨吧!”乔峰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又在雨中淋了好一会,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有一个亭子,里面还有些人和马匹,两人便决定在哪里避雨。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前面的亭子,是不是就是乔峰救了阿朱阿碧的地方啊?只得继续仔细看着前面的几人,可惜在雨中,视线受阻,根本看不清楚,心想,自己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说是乔峰了,还没走进,便听到两个女子大声喊道:“乔帮主!救命啊!”璟璇身子一顿,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还不等两人走进,只见亭子中的人便冲出来,拿着武器向两个人砍过来,乔峰听见有人喊救命,便在提防着了,只见乔峰松开缰绳,踩着马背,借力跃起,将冲过来的众人打出去,只见挨到乔峰掌力的人都被向后打飞了,有的跌落在旁边的河里,或是挂在树上,看到这,璟璇楞了一下,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翻身下马,绕过尸体,来到亭子里,看到这里只剩下阿朱阿碧,看两人的样子,像是中毒,但自己不是把解药扔在地上了啊,怎么还会这样啊?拉过阿碧的手,听了下脉搏,说道:“中毒了吗?知道是什么吗?”阿朱见到璟璇,气喘吁吁的说道:“劳烦姑娘了,咱姊妹中了毒,劳你的驾,在西夏蛮子身上找找解药。”乔峰再接解决了众人,听到阿朱的话,在西夏武士尸身上搜出了好几支小小瓷瓶,直接递给璟璇一瓶,璟璇知道这应该就是解药了,直接拔开盖子伸到阿朱的鼻子下,璟璇虽然隔得远,但还是闻到味道的,忍不住皱皱好看的眉,说道:“这解药还真是。。。特别啊!”璟璇虽也知道味道是奇臭无比,可没想到会比想象中的还要难闻,看着阿朱已经可以活动手脚了,有将瓶子凑到阿碧鼻子下,两人都活动了一下手脚,便起身向璟璇和乔峰道谢,只是璟璇看到阿朱对自己有些隐隐的敌意,璟璇丝毫不在意这些,心想,你要是没敌意,我还觉得奇怪呢!只是没想到,原来阿朱现在就喜欢上了乔峰啊,乔峰又问道阿朱,知道了丐帮半数众人中毒被擒,剩下的好象没有中毒,我们被压过来时还和西夏蛮子打着呢!乔峰顿时在心中为曾经的兄弟担心不已,只得急忙去寻找被擒的丐帮众人。
本来乔峰是想让自己留下照顾阿朱阿碧,但璟璇抢先一步说着要和。乔峰一起去救丐帮众人。
这次因为有璟璇,两人便直奔天宁寺去,来到天宁寺外,只见十多名丐帮弟子正绑住一个个西夏武士,押着从寺中出来,乔峰大喜想着看来:“丐帮众兄弟原来已反败为胜”。群丐见乔峰去而复回,纷纷迎上,说道:“帮主,这些贼虏如何发落,请你示下。”乔峰道:“我早已不是丐帮中人,‘帮主’二字,再也休提起。大伙儿有损伤没有?”寺中徐长老等得报,都快步迎出,见到乔峰,或羞容满面,或喜形于色。宋长老大声道:“帮主,昨天在杏子林中,本帮派在西夏的探子送来紧急军情,徐长老自作主张,不许
你看,你道那是什么?徐长老,快拿出来给帮主看。”言语之间已颇不客气。
徐长老脸有惭色,取出本来藏在蜡丸中的那小纸团,叹道:“是我错了。”递给乔峰。乔峰摇头不接。宋长老夹手抢过,摊开那张薄薄的皱纸,大声读道:“启禀帮主:属下探得,西夏赫连铁树将军率同大批一品堂好手,前来中原,想对付我帮。他们有一样厉害毒气,放出来时全无气息,令人不知不觉的就动弹不得。跟他们见面之时,千万要先塞住鼻孔,或者先打倒他们的头脑,抢来臭得要命的解药,否则危险万分。要紧,要紧。大信舵属下易大彪火急禀报。”宋长老读罢,与吴长老、奚长老等齐向徐长老怒目而视。白世镜道:“易大彪兄弟这个火急禀报,倒是及时赶到的,可惜咱们没及时拆阅。好在众兄弟只受了一场鸟气,倒也无人受到损伤。帮主,咱们都得向你请罪才是。你大仁大义,唉,当真没得说的。”吴长老道:“帮主,你一离开,大伙儿便即着了道儿,若不是你和慕容公子还有季姑娘及时赶来相救,丐帮全军覆没。你不回来主持大局,做大伙儿的头儿,那是决计不成的。”乔峰奇道:“什么慕容公子?”吴长老道:“全冠清这些人胡说八道,你莫听他的。结交朋友,又是什么难事?我信得过你和慕容公子是今天才相识的。”乔峰道:“慕容公子?你说是慕容复么?我从未见过他面。” 徐长老和宋、奚、陈、吴四长老面面相觑,都惊得呆了,均想:“只不过片刻之前,他和慕容公子携手进来给众人解毒,怎么这时忽然又说不识慕容公子?”奚长老凝思片刻,恍然大悟,道:“啊,是了,适才那青年公子自称复姓慕容,但并不是慕容复。天下双姓‘慕容’之人何止千万,那有什么希奇?”陈长老道:“他在墙上自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不是慕容复是谁?”
忽然有个怪声怪气的声音说道:“那娃娃公子什么武功都会使,而且门门功夫比原来的主儿更加精妙,那还不是慕容复?当然是他!一定是他!”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只见他鼠目短髯,面皮焦黄,正是南海鳄神。他中毒后被绑,却忍不住插嘴说话。
乔峰奇道:“那慕容复来过么?”南海鳄神怒道:“放你娘的臭屁!刚才你和慕容复携手进来,不知用什么鬼门道,将老子用麻药麻住了。你快快放了老子便罢,否则的话,哼!哼哼……”他接连说了几个“哼哼”,但“否则的话”那便如何,却说不上来,想来想去,也只是“哼哼”而已。
乔峰道:“瞧你也是一位武林中的好手,怎地如此胡说八道?我几时来过了?什么和慕容复携手进来,更是荒谬之极。”
南海鳄神气得哇哇大叫:“乔峰,他妈的乔峰,枉你是丐帮一帮之言,竟敢撒这漫天大谎!大小朋友,刚才乔峰是不是来过?咱家将军是不是请他上坐,请他喝茶?”一众西夏人
都道:“是啊,慕容复试演‘凌波微步’,乔峰在旁鼓掌喝采,难道这是假的?”
吴长老扯了扯乔峰的袖子,低声道:“帮主,明人不做暗事,刚才的事,那是抵赖不了的。”乔峰苦笑道:“吴四哥,难道刚才你也见过我来?”吴长老将那盛放解药的小瓷瓶递了过去,道:“帮主,这瓶子还给你,说不定将来还会有用。”乔峰道:“还给我?什么还
给我?”吴长老道:“这解药是你刚才给我的,你忘了么?”乔峰道:“怎么?吴四哥,你当真刚才见过我?”吴长老见他绝口抵赖,心下既感不快,又是不安。
乔峰虽然精明能干,却怎猜得到竟会有人假扮了他,在片刻之前,来到天宁寺中解救众人?他料想这中间定然隐伏着一个重大阴谋。吴长老、宋长老都是直性子人,决计不会干什么卑鄙勾当,但那玩弄权谋之人策略厉害,自能妥为布置安排,使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众
人眼中看出来处处显得荒唐邪恶。
丐帮群豪得他解救,本来人人感激,但听他矢口不认,却都大为惊诧。有人猜想他这几天中多遭变故,以致神智错乱;有人以为乔峰另有对付西夏人的秘计密谋,因此不肯在西夏敌人之前直认其事;有人料想马大元确是他假手于慕容复所害,生怕奸谋败露,索性绝口否
认识得慕容其人;有人猜想他图谋重任丐帮帮主,在安排什么计策;更有人深信他是为契丹出力,既反西夏,亦害大宋。各人心中的猜测不同,脸上便有惋惜、崇敬、难过,愤恨、鄙夷、仇视等种种神气。
原本刚解了毒的谭婆说道:“好了,众位,刚才来的人的确不是乔大侠,原本我也没发现,先前那个假乔峰身上有股女子才有的胭脂味,而且先前的那个季姑娘身上也是普通的胭脂味,而现在季姑娘身上确是有兰花的清雅,桂花的甜腻和梅花的冷香,这种混合的香味老婆子我从没闻到过,不知季姑娘这胭脂是何人制成的?”众人原本听见谭婆的解释变相信了,都闻到自季姑娘进来,满屋子的香气,都好奇起来了,原本因为湿了的面纱带着不舒服,便摘掉了,众人都将目光放在璟璇身上,被这么多人看着,璟璇还是有些不自在,原本好奇怎么谭公谭婆也在,突然被问到,只得解释道:“这不是胭脂,是从小身上就有的。”听到这,众人看向璟璇的目光更加热烈了,原本就是一个大美人,更兼武艺高强,比刚才见到的那个王姑娘更美,本来是来凑热闹的年轻江湖人士,看璟璇的目光都不一样,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璟璇只好装作看不见那些人的目光。
而一旁的乔峰长叹一声,说道:“各位均已脱险,乔峰就此别过。”说着一抱拳,直接在外面拉住一匹马,翻身上马,鞭子一扬,疾驰而去。璟璇没办法,只得拉过千寻,随乔峰一起离去。忽听得徐长老叫道:“乔峰,将打狗棒留了下来。”乔峰陡地勒马,道:“打狗棒?在杏林之中,我不是已交了出来了吗?”徐长老道:“咱们失手遭擒,打狗棒落在西夏众恶狗手中。此时遍寻不见,想必又为你取去。”
乔峰仰天长笑,声音悲凉,大声道:“我乔峰和丐帮再无瓜葛,要这打狗棒何用?徐长老,你也将乔峰瞧得忒也小了。”双腿一挟,胯下马匹四蹄翻飞,向北驰去。 乔峰自幼父母对他慈爱抚育,及后得少林僧玄苦大师授艺,再拜丐帮汪帮主为师,行走江湖,虽然多历艰险,但师父朋友,无不对他赤心相待。这两天中,却是天地间陡起风波,一向威名赫赫、至诚仁义的帮主,竟给人认作是卖国害民、无耻无信的小人。他任由坐骑信步而行,心中混乱已极:“倘若我真是契丹人,过去十余年中,我杀了不少契丹人,破败了不少契丹的图谋,岂不是大大的不忠?如果我父母确是在雁门关外为汉人害死,我反拜杀害父母的仇人为师,三十年来认别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