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喝酒,喝酒。”乐山摆了摆手,示意老人不必担心。老人却不敢多言了,顾自喝起闷酒。乐山也不便再问,只得顷耳去听周围人的谈论。
“今天怎么没见老板娘?”隔壁的三个人议论的东西无关国事,但是食色性也。
“怎么,你也瞧上老板娘了?”
“老板娘那么骚,是个客人就眉来眼去的,你难道没动过心?”
“心是动过,可是还没动过手。哈哈!”
“老板娘的主意我看你们就不要打了,要是给她那个老相好发现了,我只怕会阉了你们。”
“你是说刘秃子?”
“听说他可是会武功。”
“这小子他两三个月也出现不了一次,我只怕老板娘耐不住寂寞,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话说回来,你说老板娘今年有多大了?”
“我看最多不过三十,你看她那脸皮,嫩的能捏出油来;那小细腰,扭一扭,能把人的魂都勾没了。别说刘秃子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就是那骚货自己也能吃了你吧!”
“莫非,老兄你被吃过?哈哈”三个人说的色眼迷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言着无心,听者却有意,听到一个会武功的秃子,乐山敏感的联想到了“秃鹰”,不由得留神听了下去。
“你说今天老板娘没来,是不是刘秃子回来了?”三个人中的一个还在嘀咕着。
“就算刘秃子不在,你敢今晚去找那娘们嘛?”
“有何不敢,她家那一带我都去转悠过好几次了,只是呵呵,还没有进去过。”
“你敢保证你去了,那娘们会理你?”
“恐怕她比我还急呢!哈哈。”
乐山心中一动,冲对面的孙老头举了举杯,“他们说的老板娘住在哪里啊?”
“镇东三里铺。”孙老头顺口回答,“呵呵,难道官爷也有兴趣?”
“哪里,哪里,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
“官爷别听他们胡扯,就知道意淫。”老孙头漏出鄙夷的神态瞄了瞄对面那桌人。
掌握了自己想了解的信息,乐山没有再听下去,放下几钱散碎银子,冲孙老头一拱手,转身离开小厨娘,直奔城东三里铺而去。
三里铺是东山镇有点钱的人住的地方,总共也只有十几户人家,就算挨个查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乐山很快就找到了老板娘家的院子。夜色渐浓,乐山趁黑一个壁虎援墙,贴在屋檐上窥探屋里的动静。
这一看不要紧,乐山耳红心跳,差点没有从房梁上掉下来,屋内床上,白花花的两团肉,正在翻云覆雨。这也难怪,夜色渐浓,也真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乐山二十出头,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正是血气方刚,不由得看的血脉喷张,赶紧闭上了双眼。心想自己和红月当时如果没有把持住成了事,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的情景,乐山正在胡思乱想,屋内的二人却似到了最后关头,伴随着疯狂的动作,爆发出野兽般的呻吟和咆哮。
暴风雨终于过去,屋内只剩下轻微的喘息,乐山也终于松了口气,放眼观瞧。女人想必就是酒楼里大家口中的老板娘,果然风情万种,此刻赤裸着全身趴在男人的身上,玉体凹凸,秀发如瀑,怎能不让人心动。
“死人,想死人家了。”女人胸口兀自起伏着,已经忍不住撒起娇来。
“宝贝,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你整天在外面忙些什么,也没见你干什么正经事。”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老子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事情,你懂什么!给你拿银子回来就行了。”
“死相,我也不缺你那几个钱,小厨娘生意好的很,我到情愿你多陪在我身边。”
“陪你?你是想多要这个吧!”男人的手顺着女人光滑而丰腴的脊背抚摸下来,在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去你的!”老板娘一把推开男人,翻身躺下,白晃晃的乳房在空中荡了两荡,“哼,老娘和你在一起,不求钱财,不求名份,想想这个难道还不可以?!”
“你个骚娘们,老子不在的时候,没少招男人回来吧?”
“秃驴,你在外面也没少玩女人!”
“骚货,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家里风流快活,看老子不干死你!”男人翻身就上,骑在老板娘的身上。“来就来,谁怕谁啊。”女人不甘示弱,调笑着和男人再次滚做一团。
怎么又来?乐山正烦恼该如何应付此人,从他身上找到史金龙的线索,一对男女又开始了。正在无奈,房梁上人影闪动,踏破屋瓦,直接冲入房中。是金锏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是乐山被金锏老者跟踪了。
吃惊的不仅是李乐山,房中的两人看着从天而降的煞星,更是魂飞魄散。男人还没来得及从女人身上爬起来去拿兵器,一把冰冷的金锏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女人更是吓得一声尖叫,忙不迭的用被子裹住裸露的全身。
“你想干什么?”已无反抗之力,男人只得束手。
“秃鹫?!”金锏老者冷冷的说。
“什么秃鹫?!”男人愣了一下,装作无辜。
“如果你不是,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她。”金锏老者手腕一沉,男人吃疼,女人更是躲在床角瑟瑟发抖。又用强,这只会适得其反,乐山想起前面那些死掉的黑衣人,恨不得冲下去给老者两个耳光。
“我是,我是,大爷饶命。”谁知道出乎乐山的预料,秃顶男人居然一骨碌滚到地上,跪地求饶。老者也被唬了一跳,眉头一皱,厌恶之情徒生。
“史金鹏在哪里?”
“我告诉大爷可以,可是难保大爷得了便宜不会取我性命。”
“我秦某人,行走江湖,说一不二。你若不信,叫房顶上那位朋友下来做个旁证。”
九月青城(40)
乐山不知道这金锏人是无意还是故意,到底有什么企图,当也无奈,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犹豫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飘然而下。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套了我的口供再杀我灭口。”秃鹫犹疑的盯着两个人。
“你这厮忒无耻了些,还不如你那些属下来得有骨气。”乐山嘴看不得这样的嘴脸。
“谁会想死啊,只是每个人都有个权衡,如果用你的死和你全家的死做个交换,我想每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秃鹫面色黯然,却似由衷。
“你的意思是,他们父母妻儿的性命都掌握在组织手里,谁敢背叛组织,就会株连全家?”乐山越来越惊异与这个组织的管理能力,“那你呢?”
“看来他除了这个情妇,根本没有家人。”姓秦的金锏人替秃鹫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爷说的对,当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时候,自己的命就会变得比较重要。”
“你倒是会挑手下,自己孑然一身,下属到都拖家带口。”
“一个人越是怕死,越要找一些不怕死的挡在前面。”金锏明显深谙此类组织的规则,“不要再废话了,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说了还可以赌一赌我和这位朋友的信用。”
看见乐山点了点头,秃鹫沉默了一下,知道别无选择,只得告诉了二人一个出乎预料的答案。原来史金鹏就被藏在建康府衙的地牢里,没想到支付表面答应效忠宰相,私下里还是和安禄山沆瀣一气。
“跟我们去一趟,怎知你说的真假。”
“要我去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为了活命,现在逃走,天涯海角,组织追不到,还有一线生机,你让我去无异于送死。”
金锏老者和乐山对望了一眼,知道他说的也有道理,强扭也只能玉碎,不如放他一条生路。姓秦的用锏一挑秃鹫床头的表囊,抽出一支镖朝秃鹫的手腕打去,秃鹫躲闪不及,扼腕嚎啕:“你言而无信!”
“我只说留你性命,又没说不给你点教训。”姓秦的把镖囊挑到窗外,自己也破窗而出。乐山看了一眼屋里刚才还在天堂,这会如堕地域的两个人,摇了摇头,也跟着飞了出去。
“你又何苦伤他。”乐山追上了姓秦的,二人施展轻功,朝建康府的方向飞奔。
“这种人不给他留点记号怎解心头之狠,况且不伤了他,怎知他不会趁我一转身,暗算与我?不要说他,其实我连你也想杀,只不过史金龙在建康大牢,你又是健康捕快,对我还有用。”
“你倒是直接。看你的身手和姓氏,莫非是秦琼的后人?”
“休得多言,否则你真的只有一死。”姓秦的脸色一变,脚下提速,和乐山拉开了距离。
难道真的是护国公的后人,看来这个飞雪组织里真是藏龙卧虎啊,看那个使枪的少年和胖子也是大有来头,看来这场动荡不仅仅是江湖的纷争,更可能是一起社稷的浩劫。乐山越想心里越沉重,自己的身世难道也和这一切有关嘛?
二人不再说话,一路行来,第二日傍晚到达建康。
建康府的地牢,乐山轻车熟路,不知道有多少作奸犯科的无担匪类曾经被自己抓到这里,可是今天到来的感觉却仿佛自己成了贼,尴尬的和门口的几个护卫打了招呼,乐山领着金锏老者走进地下二层。
今天的地牢确实与往日不同,除了几个死刑犯之外,牢房里的犯人几乎全被清空,待走到最里层的审问室的时候,把手的人乐山居然不认识。
“站住,你们是谁?这里不让进。”守卫抽刀挡住了乐山二人。
“我是建康府的李捕头,你们连我都不认识,我还想问你们是谁!”
“赵知府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难道你不知道?”
“我是来找史金鹏的。”金锏老人冷不丁发话。两个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接弄的一愣,就是这一愣的当口,乐山和金锏人已经出手,一个被击昏,另一个却被打的脑浆徒地。乐山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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