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也请王爷保重。”水箫微微一笑,随即命侍女带了东西,离开了衔王府。
后园望水亭中,铃苒赶走了所有侍女,独自坐在亭中掉眼泪。
“郡主。”溪弦的声音响起,铃苒别过头,不予理会。
“郡主,你还相信我吗?”溪弦问。
“我不知道……溪弦,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平时对我那么严厉,却在我落水时那么温柔,为什么你从来都那么淡漠,却又有那么美的笑容,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不在乎我,却又让我喜欢上你……”
“郡主……你不了解我,我是个危险的人,你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溪弦黯然,少有的落寞表情出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铃苒惊讶地看向溪弦:“溪弦,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和可儿姐竟会说出一样的话!”
“是吗?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郡主,你还记得你说的奸细的事吧,我快要走了,作为临别赠礼,我有办法引出这个奸细,或许,我找出那人之后,郡主就不用嫁去寥王府了。”
“真的?”铃苒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是,不过郡主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顺从衔王爷的意思准备婚礼;第二,此事不要让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我保证会在郡主嫁进寥王府之前给郡主一个答复,当然,如果郡主能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溪弦,你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你究竟是……?”
“待时候到了,郡主自然明了。这颗丹药,请郡主去寥王府之前服下。在下先行告退了。”
“你去哪里?”
“辞行。”……
水落石出
十日之后,寥王府一片喜庆气象,据说因为寥王爷及爽快地答应了婚事,所以两边王府马上定了结亲之日。这天早上,铃苒惴惴不安地上了迎亲的花轿。大约正午之时,花轿来到了寥王府门前。
铃苒被搀到正堂,只听得持礼人喊道:“新娘到,行礼开始!”
铃苒手中红花绸的另一端被人牵起,持礼人继续喊道:“一拜天地!”铃苒迟疑了一下,不觉握紧红绸,溪弦真的会来吗?都已经开始拜堂了,还不见溪弦……终于,铃苒一咬牙,弯下腰去。
“二拜高堂!”——再拜下去。
“夫妻对拜!”持礼人喊出最后一声拜礼。铃苒转过身,却突然看到盖头下面银光一闪,然后是有什么东西被打掉的声音,不知是谁用力推了一把,铃苒跌坐在地,盖头也掉在地上。
“衔荣?你……你在做什么?!”铃苒看清眼前的情景,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正堂之中,衔荣用剑抵住寥王府少王爷寥恒尉的脖子,寥王爷脸色铁青地坐在上座的檀木椅上,而他旁边的衔王却悠闲地喝着茶,另一边的水箫想冲上来,却被衔荣厉声喝住。
“谁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衔荣喊道。
“你!为什么?”寥恒尉看着自己被打掉的刀,衔荣怎么可能知道他要攻击衔王?
“小王爷,没想到吧?你们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内。”衔荣说,“说实话,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能力,居然能查到我们头上,要不是你们察觉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或许还不会这么急于动手。”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寥恒尉愤恨地盯着衔荣。
“这还要感谢你那武功高强的手下,可儿和溪弦都是你们派来打探消息的吧?他们的确是优秀的人才,无论样貌、礼乐还是武功,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他们收入麾下。”
“此话怎讲?”水箫问。
“你以为你们很聪明,跟踪我们来到灭影总坛,殊不知从开始时我们便已察觉你们的行动,引你们去总坛,不过是将计就计,让你们自以为查到了我们的总坛、可以消灭我们而掉以轻心,而我们则暗中监视你们的行动,查出你们的主人及目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铃苒现在已经一头雾水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不明白吗?”水箫说,“他是潜伏在衔王府的奸细,他们控制了衔王府,有偷走了寥王府的青石印,然后让你嫁入寥王府,打算再控制寥王府。”
“什么?衔荣是奸细?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寥恒尉说。
“两位不要着急,反正你们也快死了,我不介意给你们讲一讲这个精彩的故事——五天前,可儿离开衔王府,我们立刻派了御环跟踪,之后溪弦又离开了王府,我们又让御庭紧随其后,然后,我们发现他们在城里一家客栈中的天字号房会面,他们在房中说,已经查清我们的计划,一定要赶快行动起来,准备在郡主成亲之日设下陷阱,捉住我们,同时攻击我们的总坛。
于是,我们不但知道了他们的主子是谁,还得知了你们的计划,御环和御庭回来后,我令他们先按兵不动,然后提前准备夺取寥王府。我们派出大量杀手,将寥王府的请帖都截在半路,查清所请之人的样貌身份后,我将帮中杀手易容成他们的样子来参加这次的礼宴,这样一来,这次的事情就不会外传。
我们夺取寥王府后,自会将这里完全替换成我们的人,哦,本来我为避免意外,建议帮主允许我们偷回寥王府镇宅之宝青石印,使寥王不敢轻举妄动,逼他就范,不想这道筹码是用不上了。”衔荣说是这么说,其实水箫他们明白,灭影偷青石印的另一个目的是方便他们控制寥王府,要知道青石印可是寥王府的镇宅宝印。
“你是说,这里在座的全是你的人?”寥王爷终于沉不住气,拍桌而起。
“老王爷不要激动,我们的故事还没讲完。”衔王终于开口了
“父王?”铃苒惊讶地看着衔王,想说什么却无法出声。
“我不是你父王,我是灭影的属下夜影。”衔王说。
“没错。”水箫接过夜影的话,说:“苒儿妹妹,虽然我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但你终究是会知道的,他不是你父王,你父王已落入他们手中,而你哥哥也被他们杀死了,现在的堰清,不过是灭影杀手风影易容假扮而成的。”
“不、不,我不相信,我才不信……”铃苒喃喃地说,水箫的话仿佛是一把利刃,字字刺在她的心上,现在的她,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气,甚至连哭的力量都没有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为了你们的势力。”衔王,不——是夜影说:“衔王府和寥王府的势力极大,若控制了这两个王府,就等于控制了南方,我们控制了衔王府后,四处打点官府官员,等控制了寥王府后,我们就可以私下聚集军队,那时少了阻碍我们的人,我们就可以……夺取天下杀生大权!”
“你们要谋反?!”水箫稍稍有些意外,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不简单,但也没想到他们的胃口竟这么大。
“说谋反就不好听了,我们只是想复仇……不过,这些事你们就没必要了解了。”衔荣说。
“你、你们还我父王,还我哥哥!我跟你们拼了!”铃苒再也听不下去,她捡起地上掉落的短刀,全力向衔荣刺过去。
“不知死活!”衔荣没有想到铃苒竟会攻击自己,先是一惊,随即挥手拨开铃苒的短刀,举起剑向铃苒刺去——
眼看铃苒无法躲开这一击,千钧一发之际,寥恒尉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住铃苒,转身一带,闪至一旁,铃苒逃过一劫,可寥恒尉却被长剑刺破衣袖,点点血迹渗了出来,使喜服上的红色变得更加深沉。
“你怎样了?!”水箫没有想到他会为去救铃苒不惜自己受伤,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到寥恒尉身边,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皮肉之伤……我果然还是不习惯穿红色衣服。”带着略微不满的淡漠声音响起,铃苒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护着自己的寥恒尉。谁知寥恒尉也回过头,冷冷地对铃苒抛下一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在这里丢了性命,你还有何脸面去见你死去的哥哥。”
“我……”铃苒无言反驳,没错,她若死在这里,又有谁去替她至亲的人报仇?
“不过你也没机会报仇了。”寥恒尉毫不留情地再一次说出打击铃苒的话,不过铃苒在听完他的话后,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甚至还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总有一种预感,灭影的毒计是不会成功的。
“我会为他们报仇的,因为我不是一个人。”铃苒坚定地做出她的回答,“我会活下去!”
“喂,郡主,我想你好像不太明白状况啊,我们可以再找一个‘铃苒郡主’来代替你,你已经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衔荣有些好笑地说。
“我说,你是灭影传闻中的四大高手隐影吧?而且貌似还是个军师?”水箫问。
“没错,我是隐影。现在来问这个还有意义吗?”衔荣对水箫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意外,干脆明了地承认了他“隐影”的名号。
“有意义啊,军师你好象在为你的计划成功而自鸣得意,但我给你一个忠告:在自己没有掌握敌人完全底细的情况下,妄下结论是会败得很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这么说吧,你犯了三个致命错误:第一,我叫水箫,不是可儿,我和溪弦不是寥王府的手下;第二,溪弦和我都是受人委托来调查事件的……而且我们的雇主不是一个人,只有我是寥王府委托的;第三,奉庄主之命,只要是我们接手了的任务,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委托?庄主?你们是什么人?”
“现在想起问这个问题了吗?真是可笑。”寥恒尉毫无表情地说;“你要听听我们的故事吗?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我从一开始便怀疑你们,因为堰清已经死了,所以我第一次见到衔王府中的少王爷就知道他是奸细,其次我听说你是一年前进王府的,你进王府后不久,衔王便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