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娟身子微微一抖,抬头道:“是。”
“我忧心的鸟的国事!”易锋寒几乎是在咆哮:“你明明知道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不睡觉在这里坐等我回家干嘛?”
chūn娟眼中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化作两股清泉喷涌而出,挂在洁白如玉的脸庞上,柔声说道:“身为妻子,自然该等候夫君回来的。”
易锋寒怒道:“你傻啊?你明明知道等不到的!”
chūn娟微笑着低声说道:“您这不是回来了么?”
易锋寒的卧室中一片寂静,半晌才听到易锋寒喃喃自语的声音:“是啊,我终于回来了。”随着他的话语,两行热泪垂挂下来:“我总算知道回来了!”说着声音转为愤怒:“我总算他妈的知道回家了!”说罢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扇得两颊红肿起来。
chūn娟被易锋寒的举动吓了一跳:“夫君!”连忙合身扑上,将易锋寒牢牢抱住:“夫君不要啊!”
易锋寒感受着妻子柔软火热的身体,心中刺痛更甚:“我就是个混球!”说着抽出双手,将chūn娟紧紧搂在怀中:“对不起,夫人!”
chūn娟脑中嗡的一声,完全不知道易锋寒接下来说了什么:“他给我道歉了?他给我道歉了!他不是想借机冷落我,他愿意来到我身边了!”泪水再次流下来,只是满腔幽怨委屈全部化作为幸福喜悦。
易锋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个劲儿的道歉,一个劲儿的骂自己,手臂一个劲儿的用劲,就像害怕怀中的佳人会不翼而飞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才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易、chūn二人惊醒。
易锋寒转过头去,只见翠兰脸sè苍白,似乎惊吓过度一般,双手不住打颤,手中的洗脸盆就像随时要失手坠落一样。
易锋寒呵呵一笑,松开双臂,走过去就着热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把另外一条毛巾拧干了扔给chūn娟,笑嘻嘻地道:“洗脸吧。”
chūn娟伸手接过毛巾,却不使用,只是盯着易锋寒,一脸的温柔。
“看什么?赶快洗脸!洗了我陪你去后花园逛逛!”易锋寒佯怒道。
chūn娟悠悠叹了一口气:“我怕这是一场梦境,现在看少了,醒来嫌短。”
易锋寒翻了个白眼:“去你的梦境,这是现实!你以后有一辈子慢慢看我,直到看得想吐为止,现在可以暂缓。”
chūn娟扑哧一笑,她人本就千娇百媚,嫁给易锋寒之后蓄意洗尽铅华、不施粉黛,却也掩不住天然生就的天姿国sè,这么一笑,当真是勾人魂魄,看得易锋寒有些痴了:“不急洗,不急洗。就这么笑着吧,怎么看也不会腻的。”
这下chūn娟翻白眼了,轻声啐道:“死相。”说罢便把毛巾蒙在脸上。
易锋寒和chūn娟两口子打情骂俏、旁若无人,却把一旁的翠兰看得神sè黯淡,只不过易锋寒虽然竭力推行废除家奴的制度,也颇为照顾翠兰,对于丫鬟始终是不够在意,chūn娟更是从未把丫鬟侍女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所以易、chūn二人并未发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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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廷议】………
() 在得知chūn、易二人出面劝阻无果之后,赢家军愈发猖狂,不仅公然抢夺财物、霸占妇女,与chūn、易、隆北诸军将士见面也诸多挑衅,引发了好几场流血冲突。
总算赢强军也知道chūn、易、东东等人根基在外,在銮京不过是暂时屈于下风,自己没有办法动摇他们的根本,不能逼迫太甚,以免激起巨变,所以对于军事冲突表面上还是采取制止的态度,局势才没有发展到失控的状态。
但是民间方面,矛盾却越来越激烈,銮京粮食本就所剩无几,易锋寒调运过来的粮食又被赢家军封锁在外,更加糟糕的是,以前负责统管粮仓的主要官员已经惨遭清洗,继任的赢家军将领完全不懂这方面的门道,一面私开国家粮仓卖于粮行巨贾牟利,一面毫无节制的开仓放粮用于平稳市场,三五天下来,国家粮仓就被弄得颗粒无存。
抢我财产,忍了,占我妻女,也忍了,但是现在家家户户没有存粮,一rì两餐清粥续命,走在街上风一吹都觉得脚步虚浮,饥肠辘辘闻到潲水都觉得香气扑鼻,再这么下去肯定全家饿死无疑,还能忍么?忍无可忍的銮京百姓们开始自发的组织抗争,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吃的了,反正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赢家军进城之后出现的,加上赢家军肆意横行、坑害百姓,就算自己没有遭殃,亲戚朋友总有受害的,平时不敢反抗,现在眼看全家饿死,横竖都是死,还怕什么?一时间,銮京城内群情激奋,矛头直指赢家军,小规模的暴乱此起彼伏,虽然造反者随即遭到赢家军血腥镇压,但是在仇恨和绝望中产生的星星之火已经形成燎原之势,再也无法抑制。
赢强军望着门口穿梭涌入的传令官,耳中听着除了首脑不同、内容基本一致的叛乱报告,屠城的心都有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刁民这么多?!这么不怕死?!和郡是这样,銮京也是这样!
“千户!”一名将领风急火燎地闯进门来,一把推开拦在他面前的几名传令官:“有急件!”
赢强军勃然大怒,他治军严厉,最重上下之分、先后之别,谁这么没有规矩?好大的胆子!目光一瞥,发现那人正是自己的侄儿赢国栋,心头更怒,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混账!慌什么?有军情滚出去排队!”
赢国栋不敢躲避,硬生生挨了他一脚,被踢得就地滚了三圈,抬头吐出两口鲜血。不过他显然不甘心就此出去,连滚带爬的来到赢强军脚边,带着哭腔道:“千户!末将死不足惜,这个急件您一定要先看!”
赢强军重重哼了一声,伸手扯过文件,略略一扫,顿时变了脸sè:“备马!我要去宣室殿!”说罢抬腿就往外面走去。
剩下的几个传令官顿时慌了神,纷纷聚拢过来,口中不停叫嚷:“千户!千户!”
赢强军此刻哪里有心情理会他们?不耐烦地挥手道:“着各部兵马,立即集合,听候调遣!城内暴民作乱,不过疥藓之患,勿要理会,等我成就大事,须臾可定。”说完推开拦在面前的传令官,大步走向马厩,一面走,一面招呼亲信将领。
不消多时,赢强军就带着二十余名嫡亲将领、五百jīng锐骑兵策马扬鞭,冲出赢府,急匆匆赶到宣室殿。
留下赢国壁与五百jīng骑以备不测,赢强军等人便气势汹汹地纵身掠上殿来,浑然不把看守镇殿武士放在眼里。
宣室殿中,chūn善施、易锋寒、东东儿等人济济一堂,目光俱都汇集在赢强军一行身上。
赢强军先看了一眼正中空置的龙位,然后瞥了一眼左面首座的chūn善施,面sè一沉,打了个哈哈:“各位议事何等草率?举行如此重大的会议,也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国事岂能轻忽如此?”
易锋寒淡然道:“赢千户贵人事忙,组织会议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千户费心了。”
赢强军手下第一猛将文虎立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对着易锋寒怒吼道:“岂有此理!谁不知道这銮京是咱们赢家军掌控的?你们组织廷议,竟然不经过我家千户,居心何在?!”
易锋寒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不是通知赢千户了么?赢千户没有来之前,我们可什么事情都没有讨论,这还不算尊重赢千户么?”说着笑吟吟的望着赢强军。
赢强军气得哼了一声,不过他始终不是文虎这样的一勇匹夫,从看见易锋寒等人联名写来的信函,就知道今天绝无善了,也就不再逞口舌之利:“我的位置在哪里?”
易锋寒徐徐说道:“右列首座不是给赢千户留着的吗?”
赢强军狠狠盯着chūn善施:“为何我不是左列首座?”
易锋寒简洁地道:“众议决定。”
赢强军气得干笑一声:“好一个众议?敢问是哪些‘众’?”说着环目扫视,直若要择人而噬,他一上殿就关注着座次,其余均不放在心上,这一看,才发觉不对劲,吃吃的道:“这些是什么人?”
东东儿悠然起身:“见过赢千户,正要给您介绍,这三位是商界的议政代表王宝山、郑富、程明,这三位是武士的议政代表陇绝顶、魏子云、脱脱儿,这五位是工匠行业的议政代表李打铁、赵三麻子、王二、陈六、张杀猪,这五位是农民的议政代表李二栓……”
东东儿每介绍一个人,赢强军的眉毛就挑动一下,滔天怒火终于在东东儿介绍到李二栓的时候爆发出来:“**的,你拉了些什么东西上朝议事!”挨个儿指着chūn善施、易锋寒、六部尚书:“东东儿这个农民狗屁不懂,你们也跟着他胡闹?!什么议政代表?!国家大事,岂容儿戏?这些泥腿子乡巴佬也敢妄言?!”
李打铁霍地站了起来,洪声呵斥道:“赢强军,你说话注意一点!这里是全国各界首领商议国事的地方,不是你们家的后花园,可以容你肆意咆哮!”
赢强军强横霸道了一辈子,就算甲辰君、商山君先后两代君主,见到他也是以礼相待,在采邑内更是言出法随,于民于军,从无半个人敢触其逆鳞,现在居然被一个身份低微的打铁匠抢白,顿时气得两眼发黑:“反了!反了!”
文虎抢上一步,嘿的一声,吐气发力,一拳击向李打铁胸口。
李打铁虽然常年打铁,一身肌肉结实,但是不会武功,哪儿躲得开这一拳,眼见就要被力毙当场,魏子云忽然大喝一声,震得众人耳边嗡嗡作响。
文虎首当其冲,受到的影响更大,头脑不禁一晕,拳势缓了一下,被魏子云将李打铁拉开五步,拳头落了个空。
文虎见状暴怒道:“魏子云!你敢跟赢千户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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