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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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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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没这么幸运,跳下时脚脖子歪了一下,一阵剧痛,不由轻呼了一声。
  “什么人?”
  一声轻叱,院中忽的灯火通明,林笙歌还来不及反应,一刀一剑同时“呛”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周围是黑压压的人头,只看的见火光漫天还有那些人顶帽上微微飘动的蓝色领羽。
  林笙歌心中一动,头微转,想看清楚这些人身上是否穿着黑玄甲,脖子间突然感到刀割似的痛,才想起颈间刀剑架着,她这一动,刀刃已伤及皮肉,隐有血丝渗出。
  有人咦了一声,偏了偏头道:“好象是里边的下人。”。
  “你认识他吗?就凭一件衣裳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这里边的下人?”旁边这人却嗤之以鼻。
  “可他要是刺客的话,能这么容易被咱们抓住吗?”先前这人不服气了,哼哼道,自行收了自己的那把刀,转身从周围一人手中夺了一盏灯笼过来,对着林笙歌的面目一晃,目光不觉一亮:
  “你瞧瞧,这脸蛋,粉嫩嫩的,可不就是这里的侍从吗?”
  那把剑的主人也探过头来,此时借着灯光,林笙歌也面不改色地抬眼看他,两人打了个照面,剑的主人也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这小子长得真俊!
  他还没说话,林笙歌却已微笑道:“原来是薛侯爷,真是幸会幸会!”
  红红的灯光映照着那俊挺的鼻,黑亮的眼,可不就是薛止?!
  薛止没想到这侍从居然认得自己,倒是大大吃了一惊,扭头去看拿刀的胡泽:“咱们见过他吗?”
  胡泽略略有些不快,这侍从居然只记得薛止,却不记得我这胡大爷!
  但看见薛止一头雾水的模样,又高兴起来,嘿嘿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这里的侍从,你非说人家是刺客,啧啧,你瞧瞧,你还把人家弄伤了!”
  他摇头晃脑,不管究竟是谁的兵刃把这侍从弄伤的,反正把过错都推到薛止头上去就对了。
  薛止讪讪地将剑倒提着拿开了,余人自然也赶紧照做。
  林笙歌颈间一松,正想站起来,不料薛止突然脸色又板了起来,挥手喝道:“来人,先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
  不由分说,四五名侍卫一涌而上,不由分说就将林笙歌来了个五花大绑。
  “你把一个侍从抓起来做什么?”胡泽拉拉薛止,有些莫名其妙。
  薛止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却慢步踱到林笙歌面前喝道:“我来问你,你深更半夜潜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林笙歌一时哭笑不得,也板起了脸道:“薛侯爷,你既认不得我,我说了只怕你也不信,我只问你,十三王爷是不是在这里?”
  薛止皱了皱眉,甚是诧异:“你是为我小舅舅而来?难道你不是——”话到一半,又觉失言,干咳了一声,冷着脸恐吓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人把你耳朵割下来!”
  “对,不然把你舌头也割下来!”胡泽这时也觉得这侍从古怪了。
  明知薛止的身份,居然没一点唯唯喏喏的表情,胆子太大了,绝不似一般侍从。
  林笙歌思忖着和这两人怕是纠缠不清的,只得道:“我是林笙歌,是——”
  话未说完,一个声音紧接着道:“各位爷,他是新来的侍从,不懂规矩,冒犯之处,您们可别见怪啊!”
  火光下一名锦衣人率着两人急急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林笙歌回头一看,带头之人正是那面白无须长着一张瓜子脸的沈总管。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乱闯?”胡泽先瞪起了眼珠子,架势十足。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沈华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他真是你们这里的侍从?”薛止面有疑色。
  “是、是的,早间我们楼少爷奉命来楼里侍候,可不小心把主子赐的扇子丢了,楼少爷珍贵主子赐的东西,就叫这小子出来找,可没想这不长眼睛的,居然跑这里来了,小人该死,都是小人没教好!”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倒教薛止两人无话可说。
  “让他把人带走吧。”胡泽挥挥手,让侍卫让开一条路。
  林笙歌正在奇怪这沈华为何要编这么大的谎为自己遮掩,若是怕受牵连,应该否认自己是这里的侍从才对,何需如此?
  此时听得胡泽说话,猛的想起自己处境不妙,忙大声道:“我不是——”
  她还未及说出“侍从”两字,嘴巴已被两人的手死死捂住,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只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同时左右相挟,拖着她就走。
  林笙歌双手被缚,被两名大汉挟持,哪里挣得开去?
  “三哥,我总觉得这人好象在哪儿见过?”薛止和胡泽转身边走边道,目光仍有些疑惑。
  “你当然是见过他了,否则他怎么只认得你薛侯爷却不认得我胡大爷?”胡泽没好气。
  “刚才他说他叫林什么歌来着?”
  “林笙歌!”胡泽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记性十分头疼。
  薛止犹在思忖这林笙歌到底哪里见过,胡泽已笑眯眯一搭他的肩:“七弟,你还是跟你三舅舅说说,让咱们再呆一天怎么样?这前面是赌坊,后边有温泉,多好的地方啊!咱们多玩一些时候再走吧!”
  薛止瞪了他一眼,:“三哥,你不会是也迷上男色了吧?前儿听说跟三舅舅去狩猎,你还半死不活的,可一转到这里,怎么就生龙活虎的了?”
  “我哪有?”胡泽有些心虚了,脚步加快:“我只是不想拿箭射什么兔啊鹿啊,那有什么意思啊!对了,你说你三王爷到底来见谁啊?干嘛还要假借狩猎的名义,偷偷跑到这里来?”
  他一问这个话,薛止就自动闭上了嘴巴。
  “不说就算了!”胡泽悻悻然嘟囔,“跑这么远,又这么快回去了,真没劲!”
  可不一会儿,又上前勾肩搭背,嘻皮笑脸:“七弟,不会是来挑那些少爷进宫吧?可后宫有潘贵妃在,皇上他敢把这些少爷纳入后宫吗?”
  ……
  林笙歌被扔进一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鼻间闻到一股仿佛什么东西腐烂多日发出的酸臭味,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她的双手仍被反缚在身后,没办法挣开,也无法站立,最后只能任脸贴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忍受着那种恶心的味道,也不理会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只想着一件事:那白玉楼里住着的主子,是薛止?是皇上?是三王爷?四王爷?还是——十三王爷?
  在白玉楼外看到了兰翎军,那是由十三王爷一手操练而成的铁甲军,只为王室调谴,五年前外祖丧时,皇上破例动用这支队伍来禁道,以喻降恩施宠之意,那仅是一个例外。
  看到薛止也亲自在外边巡视,想来想去,应是皇上没错了。
  这里的主人若是东唐的皇上,那就可以解释这庄院的神秘以及奢华,只是如此想来,又觉得荒唐可笑之极。
  正思及此,蓦的有烛火一亮,林笙歌的目光有些不适应,以至于无法睁开。
  “沁歌——你怎么样?”直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牵引着她,她勉强抬了一下头——看见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只是脑子一片空白,竟想不起他是谁。
  “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绳子解开呀!”那人轻轻咤喝。于是过来两人,拿着剪子三下两下,就将紧紧勒在她身上的绳子剪断了,她仿佛又活了过来,开始觉得周身发疼,尤其是颈子一动,感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瞧,都流血了!”左玉心中颤了一下,忙用一块手帕轻轻堵上,幸好伤口并不深,很快血就被止住了。
  “来,把他慢慢扶出去,这种地方哪是人呆的呀!真是——”左玉唉声叹气,又催着两人动作快点。
  林笙歌用仅余的力气甩开了两人的搀扶,淡淡地道:“我自己来。”
  她扶着墙,一步步走出了这斗室,外边是长长的走道,两边是面无表情的青衣汉子笔直立着,林笙歌想起来了,那日那弯曲的鞭影,不就是在这里吗?
  原来她又来到这个地下密室来了,耳边哀嚎声不断,令她不禁双手捏成了拳。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眼下只有快点出去,离开这个让人怯弱的地方。

  花明

  外面已停着一辆湘帘小轿,灯下一名黄裳少年垂手肃立,请她上轿。
  林笙歌有些吃惊,不禁回首窥视左玉的表情。
  他只是笑吟吟地点头。
  “为什么?”回到天衣楼,林笙歌看到那黄裳少年仍站在门外,若有所待,她忍不住去问左玉,“沈总管应该很生气的,怎么就把我放了?”
  左玉放下门帘,脸色便沉了下来,轻声道:“这是你运气好,昨晚刚好黑子当值,闻得沈总管说天衣楼里的沁歌逃跑了,他知道你是我带管的人,怕我受牵连,忙编了个谎,说是自己让你帮忙去寻楼少爷的扇子,怕是迷了路,如此这般,你才留了这条小命!”
  林笙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谎不是沈总管编的,却是那黑子搪塞沈总管的。
  “如此笙歌还是受了管事的恩德,笙歌日后定当图报!”林笙歌这句话倒是说得诚心诚意。
  那黑子造谎,自然是冲着左玉的面子,而沁玉也未去揭穿,不管是不是怕受牵连,总是对自己有恩,林笙歌对这个本来没什么好感的主管此时不免心存感激。
  左玉却捂着鼻子,退后一步,皱眉道:“你记着就好,快点把身上的衣裳脱了吧,都有味了!”
  林笙歌自然也知道自己模样狼狈,却不愿在他面前更衣,便道:“我想沐浴之后再更衣,管事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自会照顾自己。”
  “可有人等着要见你呢!”左玉却有些着急了。
  林笙歌闻言有些诧异:“您是说外面那人么?”
  左玉却摇了摇头,好象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是沈总管的命令,你快点去就是了。”
  林笙歌闻言,心中一热:能让沈总管这么给面子,莫非就是那位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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