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病大发作,于双无言,瞬间已经被抱到了桌上一梳子一梳子梳起毛来,邱望一边梳还一边皱眉询问:“指甲呢?我看看?妳多久没剪指甲了?”
然后邱望又开始一脸认真的剪起猫指甲。
“妳的猫爪子还真脏,前掌先来,我擦擦。”
于双终于声泪俱下:“娘亲!你可以不必这么为孩儿操心了!孩儿过的很好!死不了的!”
“闭嘴,老子说的算!”
“那我变成人总行吧!邱望你简直母爱泛滥!”
“去你的母爱!老子看不下去不行吗?这里是妳家还是我家?畜牲也敢顶嘴!”
于双变成了人形,端正的坐在邱望面前的椅子上,摆出最认真干练的神态,想与邱望讨论最近的行程与江湖状况。
“说认真的,邱望,尹翌凉把悬赏撤掉的事……”
“等等,”邱望皱起了眉,这熟悉的母鸡神情让于双有了不祥预感,:“妳怎么老披头散发的,转过去我帮妳扎髻!”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又没有要出门?到底是为什么!”
“老子看不过去邋遢的畜牲!听不懂吗?给我转过去,老子要帮妳扎髻!”
路过的仆役都风中凌乱,究竟是为什么邱望少爷如此的……与众不同?怎么会有一个双十年华又生的这样好的人儿这样像带小姐的老妈子?
每天每天都这样,都要听不下去。
不是听说邱望少爷是持白扇的玉面修罗?他看是玉面嬷嬷吧!天!
“喂,美人!尹翌凉最近不但撤了悬赏,还要我老友带口信来说希望和我谈谈,你说这是不是个陷阱?他们是不是知到了我们这阵子要集结同伴袭击深水笛穗那宅邸的事?”
“不可能,这件事极度机密只有我们这些领头的知道,尹翌凉那家伙的事,我看是终于有看不下去的道士去跟那蠢蛋说了事情的真相了吧?”邱望冷冷怒道:“别动!会绑歪!老子无法接受!”
于双一脸厌恶,做呕吐状:“别恶心我吧?这什么猜测!”
“妳再动我就让妳全家上西天!”邱望大怒。
于双开心的笑了,“你知道吗?动不动就说要送人家全家上西天真是很不健康的思考方式。”
“干妳屁事!”
于双贼眼发亮,掐准时机就一个猛回头扑进邱望怀里抱紧他结实小蛮腰,一边蹭豆腐一边欢乐高呼:“让我给受伤的孩子一个温暖的拥──抱──”
“妳这废物才是小鬼!畜牲!给我放开!恶心死了了了了──”
邱望呈崩溃状,猛推这个章鱼般巴着自己猛闻猛吃豆腐、死都不放不放的花痴,他震天怒吼:“别逼我当第一个摧毁同盟约定杀死妳这畜牲的人人人人──”
“那你再炖一次那个独门的药炖排骨?”
“我靠!老子是七砂楼的魔头邱望!不是妳家厨娘!”
“那人家不放了。”
说完,于双对着邱望颈间又是深深一吸气,然后一脸陶醉的将头搁在他肩上,一副试图装出小鸟依人的无赖流氓样。
邱望发出了痛苦而觉得恶心的声音,于双还看见那家伙颈间冒起鸡皮疙瘩。
然后,意料中的,邱望妥协了,也崩溃了。
“现在去炖总行了吧!妳这恶心的女人人人人──去死死死死──”
唉,身边有位傲娇美人真是乐趣无穷呀。
*下章预告:
伍、迷失猫
满满的弓,就像圆月,咻,她放开了弓弦。
五枝箭矢准确的射进尹翌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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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迷失猫
陆、迷失猫
武人们一天天集结,魔教与灰色地带之教派也是,江湖日日都有杀戮交战的风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于双双有,邱望与七砂楼也有。
多次的讨伐已经让七砂楼伤亡太多了。
这个刚开始只是以善毒闻名的道派不知何时染上残酷的名声,遭到非议与攻击,然后,他们就真的走上残酷这条路了。
针对特定的目标,邱望的手段总是令于双双心惊。
最残忍的屠杀方法,最冷血的刑求,这是邱望的风格,他一直以来的工作,却还是每每让于双无法接受,不懂这个下午还在叨叨念替她梳发的翩翩青年,怎么晚上就变了一个人?
烧烤、钝物重击、一吋吋压碎谁的血肉与白骨……
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与地上淤积的腥臭血液与呕吐物让她全身发凉。
声音与纪青文一模一样的邱望,不会温暖拉动琴弦,不会低低的暖声歌唱,他擅长的是制作各式带来痛楚与夺去生命的毒药毒粉,擅长的是让目标在阴暗地牢崩溃凄厉求饶。
“畜牲?还不出去?”
好几次,拿着烛火的邱望这样皱眉回头看她,眼中是轻蔑与嘲弄,“别跟我说妳一点都不怕还乐在其中,脸色差的看起来像被折磨的是妳一样。”
于双双的确是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她还是想在邱望身旁,听他用纪青文的声音说话,每个字每段抑扬顿挫都不想放过。
还有,她总下意识觉得,将邱望留在这阴暗冰寒的地狱继续一吋吋将对方折磨而自己离去,像是一种抛弃,一种无法接纳邱望这一面的抛弃。
“说谎,妳分明很讨厌她。”
遇上紫儿那日,邱望安静的揭开她心口最晦暗的那块,平淡道出血淋淋事实却又接纳这样的她,还直接飞身去替她打伤紫儿。
只因为邱望看出了她讨厌紫儿。
邱望的接纳,于双也想要回报他。
至于邱望的义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于双双从邱望处理小队事务就看得出来,与邱望共事更久的小队成员更是清楚。
小队里除了邱望之外,和于双最熟的是一个年近三十的长发大叔。
“大叔,每次你在风中拨长发的样子都妩媚到爆!我如果是男的一定会取你为妻!你说对不对?邱望?是不是说中你心声?”
邱望还来不及发作爆走,嘴贱的大叔就已经替他反击。
“尹翌凉的女人,我明白妳有欣赏美的事物的眼光,但姑娘还是矜持点好,还有大叔我现在已经有妻室了,也不喜欢妳这型,只能辜负妳一片红杏出墙的芳心了。”
我靠!就算知道这大叔是在开玩笑还是觉得很贱!
她常被这大叔气到吐血,而且此大叔还带坏邱望,让一直以来都言语匮乏、抓狂时只会叫她去死的邱望也开始叫她“尹翌凉的女人”。
气到快脑溢血的她,当然不例外的吼出古今经典名句。
“你才是尹翌凉的女人!你全家都是尹翌凉的女人!”
这是个玄幻的世界,明明到处都是挤破头想当尹翌凉女人的家伙,在他们这小队里面“尹翌凉的女人”这词汇却成了一种最侮辱人的骂语,而且通常一骂不只会骂上对方,而是骂上对方全家。
奥妙哪……
但自从“尹翌凉的女人”这骂法出现后,她与邱望互动的局面从一面倒的只有邱望在抓狂、变成了两个一起激动爆走──
“我要杀了妳这畜牲!妳这尹翌凉的女人!”
“谁是尹翌凉的女人!你去死!你再说一次你就死定了!”
邱望有了大叔指点出的一条生路,从此与于双对抗的实力大增,以一句“尹翌凉的女人”将于双打的节节败退,更加深了于双对大叔的怨恨。
因此,于双决定将此大叔取外号名叫渣渣。
此大叔说话实在太贱,配上欺压她时都每次抖脚的不屑痞子嘴脸,更是让人想拿砖直接拍上他的脸,渣渣叔什么的,只是于双对想杀他心情的一种稍稍抒发。
可是为什么不叫“贱贱”?
因为贱贱听起来很像“建建”之类的由一般名字取成的小名,无法准确表达出这位长发欠砍的精髓,于是于双便毅然决然、无比坚定的将大叔命名为“渣渣”。
“喂!渣渣!”
“要走了啦!渣渣!”
“渣渣你拨个屁头发!真以为你爷们很妩媚?别恶心我了好不好!”
每次于双攻击渣渣叔,大叔总会先给她冷艳的一眼,然后开始反击或造谣。
“我知道妳垂涎本公子的美色无果,将目标转向了邱望少爷,但妳别在怀里偷藏人家的亵裤吧?别解释别解释,做人要勇于面对自己的事情。”
“我还以为什么在嚷嚷,原来是畜牲,怎?蹲完茅厕擦不到□吗?不是有条好用的大尾?”
“在风中拨发有其门路,风速,方向,力道等等,都是一门学问,怎是汝等畜牲所能理解的?不怪妳,妳的脸……嗯,看起来也不像能理解风中拨发奥妙之处的人。”
……
离题了,其实于双本来想回想的是邱望义气之处,可是提到这位渣渣叔就让她忍不住咬牙切齿,茶不思饭不想的只想亲手了结那张贱嘴,其程度只差尹翌凉一点点。
邱望那些充满义气的事迹,就是这位渣渣叔告诉于双的。
虽渣渣叔嘴巴说出的竟不是欠砍的语句、而是认真陈述一件事情,真的很惊悚,但还是让于双对邱望这家伙再一次的印象深刻。
渣渣叔生动描绘每一次小队队员被俘,邱望攻坚营救的没有犹豫。
就算已经清楚知道,救出的会是具尸体,邱望也会去。
落叶归根什么的理由都好,邱望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尸首落魄的遗留在敌方阵营被不堪对待。
“虽本大爷我不只气宇非凡还身手非凡、不曾被俘虏过,但每次跟着邱望少爷深入敌营去救出同伴时都会忍不住觉得……”大叔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恰当的描述,“觉得,自己真的跟对了人,觉得自己跟了一个值得追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