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头心中疑惑,遂上前捡起石块,解开纸条查看,一行歪斜的小字:
“今日子时,来取尔等姓命!若想活命,留下五十辆于镇外山庙!”
落脚还有一名号:双斩刀,宇文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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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突破】………
“双斩刀?镇外山庙?”
方石头一愣,什么双刀侠,什么宇文际,连忙叫来小二询问。小二听完始末,难忍笑意,捧腹乐道“客官,可千万莫上了那小子的当!”
“上当?”方石头不解其意,投去疑惑的目光。
“客官莫急,且听我道来。”小二眼眉一低,笑道“这所谓双刀侠实乃宇文际自封,这小子乃一孤儿,自小不学无术,专干坑骗之事,客官不必理他便是。”
听罢,方石头心道有趣,告退小二,见天色尚早,玩心一起,决意前去那山庙会会所谓双刀侠。
准备妥当,方石头从衣服上撤下一块布,包了些石子,充当银两,独自一人离开客栈,前去那镇外山庙一察。他打听到山庙在镇子西面山头,前些年就没人住了,顺着镇西小路直走就能看到。
方石头背着石子,晃晃悠悠的出了客栈,回头一瞧,原来名唤“上座客栈”,心下记住名字,便直奔镇西而去。夜里来时天色昏暗,加之疲惫难耐,未有仔细看过这小镇,今日走了一通,发现此镇颇为热闹。人群来往络绎不绝,买卖叫嚷此起彼伏,方石头看在眼里心中一颤,不免想起自己的故乡青石镇,徒生几分苍凉。
走了没多远,顺着石子路出了老风镇,镇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再往远看,有一座小山,树木茂密,景色尚美。一条小河从山涧流出,恰好穿过老风镇,将整个小镇分成南北两岸。
据方石头打听,此山唤作涝峰山,此河名为涝峰河,老风镇亦是因此而得名,取之“涝峰”二字音译“老风”。
方石头沿着涝峰河向上游而去,一路赏析这幽美的景色,心中积蓄的许多幽怨蓦然淡了不少。他不过十五六的孩子,即使再早熟承受这么大的变节,心境又岂能不受影响。
一路观光,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方石头看见一座庙宇。树木丛生,瓦砾残败,门厅塌落,比之自己遇见方黑那次的小庙有过之而无不及。
破庙门前有一处空地,此刻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正蹲坐在一起鬼鬼祟祟商量着什么。高胖的那人长的颇有杨金钱的气势,人高马大,一个肚子占据三分之二,衣着看似华贵,远远看去似乎是名大商人。较矮的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岁,背后两口夸张的大刀,闪着在阳光下闪着精芒,很是吓人。
方石头心中好笑,那背双刀之人打扮的穷凶极恶,背上两口巨刀,定是所谓什么双斩刀宇文际的。若非小二相告,自己突然遇见指不定会被吓到。
咯啦!咯啦!
方石头见二人谈的兴起,未注意到自己,干脆有意摇动手中装满石子的布袋,招得二人注意。
那双斩刀宇文际听到有声响,瞥向方石头一看,猛然一个踉跄。再看方石头左顾右盼,似乎尚未发现自己,心下放心。他嘿嘿一笑,突然换上一副愤怒的神情,冲身前的胖子使个眼色,一手抓住胖子的衣领,另一只手拔出一口巨刀,故意放大声音道“你到底交不交钱?再敢耍心眼,我的大刀可不认人!”
方石头一听,面露好奇的看向宇文际,他毕竟呆板,就是装也装的不像。哪有平常人见此阵势还使劲摇着手中“钱袋”,向这边悠闲地走着。
胖子很大声的“哎呦”一声,求饶道“大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右三岁幼童,我……”
宇文际偷瞄一眼方石头,看见他惯有的呆滞面孔,以为是被自己吓呆,心中偷笑,大喝一声,手中巨剑向胖子腋下一刺。胖子见状,很配合的一夹巨剑,“啊”的大叫一声,侧身倒在地上,刚到好住自己假刺的地方。在方石头这个角度看来,就是胖子中了一刀,倒地死了。
方石头心道有趣,继续向前走来,宇文际怕露馅,连忙喝住方石头道“你你你,站住,站那就行,把钱放下人走。不然,哼,不然就跟这个胖子一个后果!”说着宇文际还在胖子**上蹬了两脚。
此时的方石头经历如此多的风雨,早非当初,再者对眼前两个骗子早有耳闻,遂傻傻一笑,伸手挠挠头,并未按照宇文际所言去做。
宇文际见方石头此种反映,心中骂道:难道是个傻子?手中不紧不慢的抽出剩下的那把巨刀,再次喝道“我跟你说话,听见没,难道活够了么?”
方石头一摊手,丢出那“钱袋”,正好扔到宇文际脚下,宇文际心中大乐,急忙打开查看。方石头见状,笑的更欢。
“兔崽子!”宇文际突然变脸,一把甩掉手中大包石子,怒骂道“看你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敢戏耍你爷爷我,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尝尝,你还不知道你宇文爷爷的厉害!”
说罢,宇文际一轮巨刀,带着呼呼风声朝向方石头砍来。那巨大的斩刀,在他手中耍起来,简直不值几分重量。方石头心中大奇,不禁多向那把巨刀看了几眼。
宇文际连轮带砍,胡乱挥着巨刀冲来,方石头向后一退,无名拳入门式起手打出,正好挡开当头一刀。
“嗯?好轻,不是铁的?”一个交手,方石头发现宇文际的底细,嘴角一扬,心道:来得好,正好拿他试试我这无名拳!
宇文际见面前这一身农民装扮的小子居然懂几分功夫,心下怯了几分,但看其年岁不大,不免升起一战之心。挥刀一伸,一劈、一斩、一挑,这次倒显得颇有套路。
以招对招,以拳对刀。无名拳入门式在方石头手中看似缓慢异常,却轻松破开宇文际刀招,逼得其步步后退。
扑通!
宇文际一步未站位,摔在地上,“巨刀”也掉落一旁。再看方石头,仿佛意犹未尽,紧闭双眼,自顾自的打着入门式,一招一拳,颇具形色。宇文际看的大惊,不明白发生何事,亦不敢乱动。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方石头猛一睁眼,口吐一声,道“成了!神凝意静,我悟得其道!”他笑容不散,又道“实战为武学根本,此言不虚!”
神凝意静!
宇文际完全不懂方石头所言,但那份气势,却让他感到害怕。之前虽亦不敌,但仍有一战之心,此刻,却让他从心底生气一种无力感,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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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结拜】………
神凝意静!虽然只是无名拳最基础的心法,但对于初窥武学的方石头来说,踏入半只脚已经令他十分满意了。。26dd
那山庙是那么清幽,那树林是那么明翠,那蓝天是那么辽阔,那……在方石头眼里,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更宽广、更清晰了。
他静静仰头朝天,闭目听风,使劲深吸山林中新鲜的空气,久久未有所动。此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轻盈更结实。
轻轻咽了一口吐沫,宇文际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看方石头并未注意到他,舒了口气,道“大侠,误会,我们这都是误会。”
方石头一睁眼,感觉眼前从未有过的清新,他活动下身子,透出一丝得意,道“本大侠从不滥杀无辜,只要你们今后改过自新,我就饶了你们!”
宇文际一听不用死,心中放心下来,连忙一脚踹起装死的胖子,二人一同跪倒在方石头面前行礼。
方石头原本只想过过大侠瘾,见眼前二人这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上前一扶,胡乱道“二位不必如此,我……我不喜欢看人这般!”
宇文际见对方态度恳切,心中不禁感动几分,再拜一下,道“谢大侠今日之恩,我宇文际是义气之徒,若大侠今后用的上我,尽情吩咐!”
那胖子见状,也不甘落后道“我,我屠大挠也,也是!”
方石头也是年少之人,血气方刚,见眼前二人颇有义气,突发奇想,道“不如我们拜了把子,互为兄弟,我先自我介绍:方石头!”
宇文际和胖子屠大头对视一眼,眼中充满怀疑,一个大侠居然会跟自己这样的地痞混混称兄道弟?任谁也不相信。但触及方石头那坚定的眼神,宇文际便不在多想,双手抱拳道“宇文际,我赞同!”
方石头“嘿嘿”一笑,甚为满意。屠大挠一拍肚子,乐道“我叫屠大挠,对了,要么我们在庙里寻些香,搞个结拜仪式如何?”
宇文际一天,当先拍手赞同,一头冲进山庙中寻找起来,屠大挠憨憨一笑,扭着肚子乐呵呵的也跟了进去。方石头是大姑娘出嫁头一次,既好奇又期待,由于对山庙不熟,索性等在外面。
不一会,屠大挠率先抗出来一张八仙桌,那桌子看上去破破烂烂,掉了一处角,估计是庙中从前的供桌。
屠大挠将桌子摆在空地中间,又找来乱七八糟一堆树枝树叶装点一番,那屠大挠还颇有点艺术天分,原本破烂的桌子在他手下一整,竟添了几分山野之美。
弄完这些,庙里的宇文际也出来了,方石头看去,见他手上除了一个古旧的香炉,就只有几根断香,想来是山庙荒废多时,找不出几根完整的。
宇文际一手将香炉立在桌子中间,然后从断香中挑出三根最长的,头一扭,问道“石头,你生辰八字是多少?我们怎么排大小?”
方石头听罢一愣,心中一愣,自己方才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自己带着人皮面具,怎么说?若是说了实话,要是坏了苏堡主的大事那是万万不行了,可不说实话,岂不是没有诚意?
见方石头面露困难,欲言又止,宇文际连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