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府的烛火最为明亮,高高挂着的四个灯笼,再次让水颜的脚步显得有些迟疑。
扶着腰,有些艰难的走上阶梯,侍卫再次看见她,脸上的厌烦依然。
在侍卫还没有说出话语的时候,水颜抢先开口,依然卑微的祈求,自己要见公主,想想现在的公主应该没有入睡了吧。
侍卫脸上依然是为难,也并没有打算帮水颜。只是厌恶地说出公主不见任何人,里面的老妈子怕无干的人,带有病,将公主的身体感染不适。
水颜诧异,原来不让她见公主,是这样的原因。
也对,她是公主,怀有子嗣,当然是千宠万宠,任何一个步骤都要小心,人家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的少爷。
再次走下阶梯,想想在外面等着熟悉的人,给她带个消息进去,突然想到,不知道公主的孩子已经有几个月了,是他大,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大。
两人都是同样的爹,或许命运真的会不一样吧。
一辆马车驶入阎府的大门前,水颜将自己隐藏在阴影处想看清来人,心里希望这人是姚镜桐,至少在她看来,也只有姚镜桐带她最好吧。
车帘拉开,健硕的身子,走下马车,黑色的长袍在夜空中摇曳,冷硬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水颜呆愣住,浑身变得紧绷,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日日夜夜的想念,如此熟悉的身影,如此熟悉的脸,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不会。
“昊……”沙哑的开口,有着灵魂的企祈盼,也是她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虐婢 正文066 夫君
阎濮昊有些诧异的转身,阴暗的角落里,看见有一抹黑影,但怎么也分辨不清是谁,只是模糊的轮廓有些熟悉。
他继续站在马车旁,等着叫他的人走出那阴暗的角落,但隐约的发现那瘦弱的影子,在微微地颤抖。
“谁?”蹙眉的开口,脸上疑惑,步子也开始移向她。
水颜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稳定着自己有些跳跃着的心,迟疑地移动脚步, 走到烛火照耀着的地方。
阎濮昊黑色的瞳孔里出现了震惊,凌厉的眼神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望着眼前的水颜。
“爷。”迟疑地开口,声音依然沙哑,仿佛那一声昊,只是幻觉,但此时的这一声爷,她却叫的有些卑微。
阎濮昊浑身的肌肉变得紧绷,过去的回忆和那纠结的心疼瞬间涌进全身,他眼前死死的望着水颜,上下看着她,甚至有些害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但当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时,有丝自己不想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的事情出现在脑子里。
“你怎么在这里?”压抑住自己有些澎湃的心,冷淡的开口,刺伤的依然是她。
水颜舔了舔自己的苍白的嘴唇,迟疑了一下,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组织话语,直到很久,也只是缓缓的叹出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事?”将自己的眼神从她的腹部移开,冷峻的脸上除了质疑,就再也看不见任何表情。
“我……我想见见公主。”小心翼翼的开口,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但水颜知道,他或许说出来的,也只是和侍卫的相同的拒绝吧。
“为什么见公主?”再次把自己的视线放到她的腹部上。
“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对公主说清楚,我要找公主讨一样东西,只要要到那东西,我就离去。”将眼神飘忽到另外的地方,只要不看他,她才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更不愿看见他脸上的冷酷。
“什么东西?”缓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顶,质问的话语让人不敢不回答。
“一味草药的根,这草药只有公主知道。”缓缓的开口,第一次将自己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但就是这一眼,她的心却酸楚了。
“我想你并非是找公主要草药的根那么简单……”阎濮昊猜想着水颜的想法,望着她有些泛黄的脸色,有些心疼的想拉她进自己的怀抱,就这么短短几个月,怎么就变得不成人样?
水颜愣住,她听明白了,他话语中的讥讽,也猜到他为什么这样说话的原因。
将自己退后一步,拉开了他和她距离,但依然能闻见他身上那好闻的檀香。
“上次张妈给我吃下化内力的药……其实是一种会啃噬心脉的毒药,如果不是因为这孩子,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里。”水颜着急的开口,眼神深深地望着他,有一些祈盼,甚至希望他能怜悯一下,对公主说出她的要求,虽然不会让他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也希望他帮忙开开口。
阎濮昊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想起那日她端着那黑色的汤药,问他是不是要她喝下时,他看见她脸上的绝望,原来她那时就已经知道那是毒药,声音才这么的绝望,看来还是自己傻了,没有看出里面的端倪……
“这孩子,是我的?”没有犹豫的说出一直压抑自己的疑问,但心里却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阎濮昊的问话一落,水颜的嘴角就拉扯出了笑意,很美的笑意,她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孩子,水颜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孩子是他的。”把脑子早已想好,组装好的话语,全数都说了出来,声音平缓,语调没有起伏,仿佛这是真的。
阎濮昊的脸上出现了震惊,伸手将水颜拉向自己,力道有些吓人。
水颜清澈的眼睛望着阎濮昊,不明白他此时的怒气,难道就快当爹的他,还希望自己不要的女子,对他说自己怀有他的子嗣?只是这样说了, 他会要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阎濮昊的声音僵硬,捏着水颜皓腕更加的用力。
水颜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把自己算好,有合理的时间,如数地说了出来,本来就瘦弱的她,根本就看不出来,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
阎濮昊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他明白水颜的个性,他确实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另外人的,他宁肯相信这就是他的孩子。
水颜脸上的笑意不曾减去,甚至装出了幸福,她用手指着自己头上的发髻。
“总算有人愿意娶水颜,总算有人愿意为水颜挽上妇人 的发髻,总算有人愿意照顾水颜。”喃喃开口,其实话语中的愿意,对水颜而言,也算是祈求和奢望。
阎濮昊脸上的震惊更加的深沉,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疑惑却变成了笑意。
“你说的全是假话,如果真有人娶你,他怎么不出现在这里,让你在这夜里痴等着。”阎濮昊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他要将水颜看得完全。
水颜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变得惊慌,似乎是已经想好他会这么说。
“爷,我敢让他来吗?”淡笑得开口,努力的不去逃避他的眼神。
阎濮昊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水颜嫁给自己夫君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完璧的身子,水颜骗自己的夫君自己曾是青楼的女子,都已经如此肮脏的作践自己,难道还有脸把他带到这里来,来见自己的恩客么吗?”嘲笑在自己的脸上拉开,卑微的话语,已经把自己说得没有了脸面,但她知道,这话或许会让他有怒气,但她不得不说,她不想告诉他这孩子是他的,更不想孩子的以后,有他的身影。
阎濮昊如水颜所想,脸上当真有了怒气,黑着的脸,想把眼前的女人捏碎。
他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我夫君是山野村夫,那夜你走后,身子疲惫的我,晕倒在路边,还好是他救了我。”再次开口,脸上出现温柔。
阎濮昊握着水颜的手腕几乎可以将她的骨头捏断,水颜也清楚地看见,细小的手腕上出现了淤青。
“虽然我夫君没有有这般的本事,也不可能让水颜吃上很好的东西,但他却对水颜好得让人羡慕,而且也不会……不会有任何女子来分夫君对水颜的爱,因为我相信他,他只会娶我一个妻子。”水颜现在的嘴里,述说的是多少女子向往的唯一,更是她心里美好事情的呈现,如果可以,其实最想共度一生的男人是他,只可惜他也是她这一辈子不可能拥有的人。
阎濮昊清楚感觉到了心里划过的一丝疼痛,和自己想要控制但却无法控制的怒气,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收住脸上的笑意,更不希望,她在他的面前,说这一句句的夫君,她这辈子的夫君应该是他!
“爷,能让我去见公主吗?就算求你也好,你怜悯我也好……就当曾经我们有几日的露水情分也好,希望也能答应。”水颜将自己的声音拉到了最卑微,低下头,望着他握着的手臂,如果不是因为他握着这手臂,或许在说话这话的时候,她会跪在他的面前……
阎濮昊陡然放开水颜,失笑的笑了出来,那笑声仿佛有了一丝绝望和心痛,好一会才收住笑意,冷眼的望着水颜“你明日再到这里来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公主身怀六甲,也需要哈好的休息。”收住笑容,冷淡的开口,把刚才心里想的,不舒服的,全部撇开。毕竟他和她根本就没有了更深的牵绊。
水颜愣住,泛黄的脸色有了一丝苍白。
也对,都这个时间,公主是该好好的休息,他没有说错,但……
水颜点了点头,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腹部。
阎濮昊再次看了看水颜,眼神里冷淡得看不见任何的情绪,但微微捏紧的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
转身,没有犹豫的走进那红色的大门里。
水颜移动自己的脚步,走到阶梯的最下面,眼神有些痴傻的望着他的背影。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上下抚摸着。
“孩子,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爹,好好的记住他的长相,因为过几日,你就真的看不见他了……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了。”嘴角拉扯出凄楚地笑意,眼里的泪珠缓缓滑过脸颊,其实有丝不甘心和羡慕,但却已经无可奈何,因为谁叫那公主才是他的妻呢?谁叫他的眼里只有她呢?
不知道他听见自己有夫君后,是不是有一丝轻松,毕竟她肚子里的对他而言,或许会是麻烦……
清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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