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濮昊坐在宅院的院子里,望着在残月下而的木棉树,缓缓的发神。
他知道水颜是今日去的湖城,他也知道江硕侨对水颜的总总关心,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否想过他没有。
前程往事就像是梦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阎濮昊不知道自己此身是不是还能见到水颜,也不知道此生,还会不全收到她的消息,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和水颜这次真的断得干净,断得不会再有任何牵绊。
手中的白玉在自己的手上用力的捏紧。
这是郁骐亲手送还到他手上的,两块白玉虽然相互连接在了一起,但相互隔着的心如同天与地一样的宽阔。
紧闭上双眼,在这冬季里,冷风刺骨的寒冷,但阎濮昊依然坐在院落里,鼻翼用力的呼吸,想寻找水颜那做得焦黄的馍馍味道。
伤到最后,爱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回忆。
宅院的门被人推开,阎濮昊依然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以为又是安简薰,连续几日他都住在这里,慌张了她的心吧。
但又有什么好慌张的?水颜已经嫁人,他和她已经断得干净,难道是在担心他脑子里的回忆。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开口,声音有些似是而非。
睁开双眼,月光照耀着齐擎雷的笑脸。
“你难道也是来找回忆的?”阎濮昊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慵懒。
“只是这里,有个比我还需要回忆过活的人……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齐擎雷话中有话,只是这样的话语对于他也有些愧疚。
明日他就要回京城了,他自己觉得有些话语当真的应该说出来,但看见此时的阎濮昊,又发觉没有说出来的必要,都已经这样,又何须在去记得。
“我刚才到府里去找你,公主说你在这里,她要我把你劝回去,毕竟你现在的妻子是她。”叹口气,其实就算把公主的话带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阎濮昊摇了摇头“其实我常常想,如果当年告密的不是水颜的爹,我和水颜会是什么祥子?”
岔开话语,问出一直想发生的事情。
齐等雷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感情这东西,谁说得清楚。”
阎濮昊的薄唇抿开了弧形,然后点了点头“对,感情谁又说得清楚。”
齐擎雷脸上出现了迟疑,内心似乎挣扎了很久,才深呼吸的说道“当年告密的,确实不是水颜的爹,另有其人,这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齐擎雷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阎濮昊坐正了身子,睁大眼晴的望着齐擎雷。
齐擎雷迟疑了许久,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但却没有说出是谁,他终究还是要明哲保身。
阎濮昊蹙眉,这些事情,齐擎雷嘴里的事情,他当真的没有想过,也没有听说过。
“所以你从最开始,就不该记恨着水颜。”缓缓开口,无可奈何。
阎濮昊脸上全是怒气和后悔,大掌用力的捏紧,伸出乎,打在了齐擎雷的身上。
“当年是你的爹吧,你话话中隐晦着的众多名字,都是你的爹吧?!”怒气蔓延到全身,为什么在此时才知道这些,在此时才将这些弄明白,掀开一切全部显得如此的难堪和没有回旋的余地。
正文 097 大结局 阵阵花香
湖城的天气越来越冷,大片大片的雪掉落到秋季枯黄的树木上面,然后在慢慢的凝结成冰。
屋子里温吞的暖意,四处的蔓延。
推开房门,隐约的又闻见了一丝丝的血腥。
江硕侨拍掉自己身上的落雪,眼神直直的放到水颜那几手完全没有血色和精神的脸上。
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的一角掀开,死死捏在水颜手上的丝绢已经被股红的血液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水颜将丝绢捏得更加的紧,脸上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笑意,她不想他担心。
江硕侨将眉头蹙得更加的紧,将水颜的丝绢抽出,然后转身走进那满是药香的厨房。
水颜的眼里出现了愧疚,从那次在船上毒发后,自己的身子当真的再也找不到完好的一处,现在就连下床走路都显得吃力,屋里屋外所有的事情都是江硕侨一人在做,哪怕是端一杯茶水,都是他细心的送到她的手上。
冒着青烟的黑色汤药,再次被江硕侨端到了水颜的面前。
水颜笑了笑,笑容是如此的苍白,其实她想叫江硕侨不要在如此的浪费时间,没有必要再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挽留在这世上。
现在的她整日的躺到床上,就连那日在甲扳上说,要做饭的诺言都不能实现,他何必这般的对她,来把自己拖累?
汤勺舀出药汁,细心的吹了吹,然后送到水颜的嘴边,江硕侨脸上的笑意不减。
水颜顺从的将药汁送进自己的胃里,但身子不舒服的感觉,让水颜转过身,如同恶心一般的,将药汁吐出了嘴里。
江硕侨脸上的笑意收敛,眼里也划过了一丝挫败,试了这么多的药,却没有任何一样真的有用,真的让水颜有起色。
水颜淡笑的望着江硕侨,却看见他眼底的怒气。
水颜微微的愣一下,将他手中的碗放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全部都吞进自己的嘴里。
“只是药味让我不适应罢了。”扯开笑意,撒谎的说道。
江硕侨也淡笑的点了点,然后将桌上放着的梅肉送到水颜的嘴里。
“这样就不会苦了。”细心的将水颜嘴角残留的药汁,轻轻的擦拭掉。
水颜脸上出现了不好意思,但眼底的愧疚是那么的明显。
如此温柔细心的人,被她这么的占有着,让他连一点希望也不能看见。
“客栈的老板娘今天给我们道了一点狗肉来,这么冷的天,你还到处到山上去找草药,等一下就把那狗肉吃了吧,驱驱寒。”水颜淡笑的开口。
江硕侨点了点头,将水颜的被子细心的拉扯好。
“天色不早了,而且外而的大雪一直没有停,今天晚上就早点睡,屋子里的炭火我松了松,估计到你早上起来也不会熄灭的。”站起身,将一切自己记得的事情,全部都看了一次,直到一切都妥当了,江硕侨的脸上才出现了放心。
水颜点了点头,突然将自己枕头边上的一个东西递到江硕侨的面前。
水颜的脸上有着不好意思的表情。
江硕侨温柔的笑意在自己的脸上绽开,将水颜手里的荷包放进自己的手里,然后看了看上面的花色。
“虽然还是很难看,但比你昨日送我那个好看许多。”江硕侨玩笑的语调,眼底的温柔和那一闪而过的幸福是如此的明显。
水颜露齿的笑了出来。
“其实常常想,自己为什么会是女儿身,其实看自己的样子,除了会弹琴以外。女人能够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做……包括生孩子。”水颜在说这话的时候,全部是玩笑的语调,但话语的最后几个字,却刺痛了自己的心,也同样刺痛了江硕侨的心。
屋子里面变得沉默,浓烈的压抑感,让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水颜想责怪自己的话多,原本只是想气氛好一点,想江硕侨不要一脸担心的为她,但没有想到,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的尴尬。
“天色晚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水颜迟疑的开口,然后紧闭上双眼,她觉得自己真的没用,就连在说话上面都让别人更加的担心。
江硕侨笑了笑,将桌子上的烛火吹熄,然后快步的朝内屋走去。
屋里的一切都变得安静,水颜睁开双眼,望着外面飘洒的雪花,眼底浓烈的感情和担忧一样都没有减少过,其实自己应该开口叫他留下,这么几个月了,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但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不曾给他,一直是自己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江硕侨不开口,她也从不挽留,只是这一辈子,她真的欠他太多了。
手微微的收紧,在这样的天气,又想起了他,想起在京城第一次见他时也是在冬季,只是那日没有那么大的雪花,也没有那么冷的天气,没有想到湖城的冬天居然比京城还要冷。
将自己的脸埋进被褥里,想让自己的脑子里不要出现他的身影,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没有用。
既然已经到这里来了,既然什么事情都想要放下,但为什么当一切都变得安静的时候,自己的血液里,自己的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伤她最多的人?
摇摇头,脸上全是无可奈何,就算她此时这般的想他,就算此时她的心里全部装有的都是他,但他身边出现的,或许想的,都不可能是她吧。
为什么这么久以后,放不下,狠心不下的,永远是她?
叹出一口气,想着或许真的要等着自己死了后,就再也不在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他的身影,更不会像此时一样的心痛。
叹息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是如此的清晰,让内屋的江硕侨停下了手中的笔。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的房门,想开口询问为什么会发出这一声叹息,但随即一想,自己是不是冬虑得太多了,也过问得太多了。
水颜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是不清楚,是自己不想去过可罢了,因为问到的答案,或许是自己不想听的,又或许是水颜编造出来的。
翻阅着屋子里的医书,上面的一切他都已经倒背如流,但却找不出一件,一味药,能将水颜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从不去想什么感情能永垂不朽,也不去想水颜的心里自己到底在什么位置,他只想水颜能多些时日留在自己的身边。
因为在强烈的感情也会被时间磨灭,然而就算在无感情的两人,在时间的相互扶持中也会能产生情感,他想的就是这样,她想多留水颜的时日,让水颜记住他,让水颜的眼里和心里全部是他一人,让她在时间的推移中,真的爱上他,但在此时看来自己只是异想天开了。
他已经无能到不能将水颜在自己的身边留下,更无能到让水颜的心里自己的位置超过阎濮昊,因为水颜在看他时的眼神里,全部是愧疚,哪怕自己在怎么的努力,水颜看他的眼神也没有改变过。
摇了摇头,认真的翻阅着医书上面的一切。
冬季的草药已经不好采摘了,江硕侨已经很担心,水颜是不是能熬过这一个冬季。
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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