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追上了南墙和魏可心,示意两人跟在自己身后,他回身一使劲,将手里的竹筒抛给王灿,王灿仰头喝了一口,再抛给南墙,南墙喝了一口又抛给楚哥,如此反复几次,竹筒里的酒就喝干净了。
王灿抛开手里的空竹筒:“真是有趣,只可惜没酒了。”
楚哥说:“等到了下面的寨子,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比起云重海的下落,此时的南墙更关心楚哥手里的刀,他说:“楚哥,现在很多江湖中人来苗疆,就是为了找你手里的刀,你又杀了分影追光剑,让他们知道有个用刀的高手在苗疆,自然会想到那柄刀上来,如果有心追查,一定能找得到你的寨子的,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他们找上门么?”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楚哥豪爽的说:“我寨子里可谓是十岁小孩也会耍刀,他们真的去了,只怕也难讨得到好下场。”
王灿多了一个心眼,他暗想:“之前在书房,南墙就最后一个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喝酒的时候魏可心一过来,他也让魏可心去看刀,这会又提起刀,难道他入苗疆的目的,是为了找刀?又或者是陪魏可心来找人,听说这把刀的事情,而且有发现刀就近在咫尺,所以起了心思?哼哼,遇到你王小爷在这里,这种好事怎么轮得到你?”
大家都全神赶路,只在路上停下饮用过两次山泉水,此外都默默的前行着。
终于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赶到了他们要去的村子。
南墙在村外拉住魏可心:“你看看你的样子,快将刀给收起来,这个样子进村,一定会引起误会的。”
魏可心看着不远处的村子,心里乱的如有人在击鼓,她有些迷惘的将手里的刀交给南墙,南墙将刀藏进衣袖里:“你不要心慌,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你要冷静啊。”
魏可心深吸几口气,神情也恢复了一些,她对南墙说:“我们快进去找人吧。”
南墙看向楚哥:“请问那个大婶的妹妹住在哪里?”
楚哥说:“我也不太清楚,你去村里问问,在金光寨楚哥家做工的尤妮大婶的妹妹,就可以问到了。”
南墙疑惑的说:“你不和我们同去。”
楚哥拍拍王灿的肩:“我要和他去找酒喝,你们且去找人,我们喝够了酒,就会来找你了。”
南墙点点头:“好。”
他和心急如焚的魏可心走向村子。
楚哥则领着王灿往村子外的山上走:“走吧,我们去找紫金藤的棺材。”
王灿跟在他身后:“我听说这种紫金藤长得很是缓慢,而且一定得长在悬崖绝壁,非常的难得,要做成棺材几乎是不可能的。”
楚哥说:“难得的事情,不代表不能成真,这个寨子的巫医是个老牛筋,一心要和神仙比本事,决心用着紫金藤给自己做个棺材,穷他一生的心力,竟让他给做成了。”
他领着王灿在树林间穿梭:“当年你师父来的时候,他的棺材已初具模样,所以你师父一见就很喜欢,当时就说要是死了,就得睡着紫金藤棺材才行,没想到时隔多年,师父还记得来取这个棺材。”
王灿说:“巫医?会不会下蛊啊?我看还是算了吧,为了个破棺材给害的中了蛊,可不划算。”
楚哥说:“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王灿看了看楚哥:“你对我师父倒是很不错啊,这么多年了,她的一句戏言你也当真了,还这么上心。”
“师父的话固然对我很重要,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亲自来了。”楚哥站定了,回身看着王灿:“你师父哪里是要这个紫金棺材,不过是要你来让我看看罢了。”
他指指王灿再指指自己:“你没发现你穿上苗族的衣服后,和我有三分相像吗?”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我爹吧?”王灿吃了一惊:“师父说我爹在少林寺当秃驴的。”
“那个的确是你爹。”楚哥说:“我是你舅舅。”
“舅舅?”王灿吃了一惊:“原来我有娘啊。”
“没有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楚哥忍不住笑出来。
王灿说:“如果我有娘的话,为什么我娘会舍得把我丢给师父,让我这么多年来吃尽了苦头?”
“你娘若在世的话,肯定是舍不得的。”楚哥叹了一口气:“你娘在生你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了。”
“啊?”王灿以前猜想过很多关于他娘在哪里,也有想过他娘死了,可没想却是因为生他而死的。
楚哥神情很黯然:“当年若不是我因为好奇跟着你师父去中原,你娘也不会跟着我去了,也不会认识你爹,我因为自己妹妹爱上了汉人,还执意要嫁给汉人,生气之下抓她回苗疆,谁知她已珠胎暗结,半路趁我不备逃走,她去中原找你爹,却有四处寻不着,你爹这个时候去了苗疆找她和我,最后等你爹找到她的时候,她在一个偏僻的尼庵生下了你,却已香消玉殒,被庵堂里的尼姑给安葬了。”
他叹口气:“你爹变卖了所有家产,将钱都捐给尼姑庵,然后自己剃发为僧了。”
王灿说:“原来我是尼姑庵里出生的,幸好我老爹当时没有一时头发昏,直接给我取名叫王尼姑。”
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怎么会落到我师父手里的?”
“应该是你爹爹把你托付给你师父的。”楚哥说:“你爹是你师父的师兄,你师父应该是你爹最信得过的人吧,当年我已经回到苗疆,你的事情还是师父写信托人带给我,我才略知一二的。”
王灿说:“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我就不用再去拿那个棺材了吧?”
楚哥拉住王灿:“你也不问问我,你出生在哪个尼姑庵,不想知道你娘被葬在哪里吗?”
33决定(1)
王灿听楚哥说他是自己的舅舅,他楞了一下,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楚哥没想到王灿是这样的反应,他淡淡的一笑:“等你想知道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他指指密林深处:“我们走吧。”
密林中藏着一栋小竹屋,从竹屋已经泛黄到发黑的外表,可以看出这栋竹屋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竹屋的屋檐下挂着一下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干,不知是事实还是幻觉,王灿觉得竹屋的周围有些奇怪的雾气。
王灿躲在一棵树后左右张望:“棺材在哪里?”
“小声点。”楚哥说:“别惊动了屋里的人,你别看这个屋子后面看起来都是丛林和灌木,其实在屋后有一道深涧,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下面是一条暗河,非常符合紫金藤的生长,他的那个棺材就藏在屋后的深涧里。”
“你不会是想我绕过这个很可能藏了很多毒虫的竹屋,然后爬到深涧下面去,将那个不知道多大的棺材给弄上来吧?”王灿说:“我承认我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可我不认为我有做苦力的潜力。”
楚哥轻轻一笑:“我以为你来苗疆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王灿撇撇嘴:“你以为是我想来的?”
楚哥说:“王灿,我如果告诉你,师父不会害你的,你相信吗?”
“不相信。”王灿斩钉截铁的回答。
楚哥说:“她也许贪玩,但她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可是她唯一的徒弟。”
“你果然是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她可不止我这个徒弟。”王灿说:“而且,和我这个不服管教的人比起来,另一个徒弟懂礼貌,有教养饱读诗书,还很会赚钱,显然是另一个更合她的心意。”
楚哥愣了一下:“是这样吗?”
他迅速的回复了镇定,看向竹屋:“那个才是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
王灿摸摸下巴:“你既然那么清楚东西在哪里,难道你已经有拿到的办法了?”
“我又不想死了睡在紫金藤棺材里,我怎么会费神去想办法?”楚哥说:“你不是说自己很聪明吗?那就动动你的脑子。”
王灿看看竹屋:“没有地方可以绕过去了吗?”
“没有。”楚哥干脆的回答。
王灿干脆走出树后,直直的往竹屋走去:“屋里的人给我出来。”
他觉得想比直接闯进去,在外面空旷的地方更安全一点。
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吐出一串王灿听不懂的音符,王灿求助的看向楚哥,楚哥从树后探出一个头:“他说他听不懂你说话,让你走远点,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王灿对楚哥招招手:“你过来帮我翻译。”
楚哥笑着摇摇头:“我还是等你们打完再说,你想说什么,我大声一点,他也听得到的。”
王灿鄙视的看着楚哥:“人家说苗族的男人都是好汉,我从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到。”
楚哥不为所动:“明知危险还冲上去,那个不叫勇敢。”
王灿没办法了,他 只好说:“那麻烦你帮我告诉他,让他直接把紫金藤的棺材交给我,免得我动手打他。”
楚哥大声用苗语说了一句话,竹屋的门很快就打开了,王灿看到一个老的不能再老了的老人,他手里杵着一根藤木的拐杖,弯成虾子一样的腰,让他还不及拐杖那么高,他满脸的皱纹里透出诡异和智慧,他长长的指甲里堆积到底污垢,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森。
王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楚哥在树后轻笑:“害怕了?”
王灿吞了口唾沫,确定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的不适,才硬着脖子说:“没想到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我怕我打回扁他的时候会手软。”
楚哥轻笑一声:“我拭目以待。”
他回身看看后面的村寨:“不知道南墙先生他们找到要找的人没有。”
南墙和魏可心打听着找到了在楚哥家帮佣的大婶的妹妹的家,也就是卖给楚哥刀的哪户人家。
屋外的空地上跑着两个小男孩,一个七八岁的模样,一个五六岁,两人正追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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