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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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残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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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落,较为恰当。」蔡泰祖拱手微笑,说:「桂公公所言甚是,晚辈受教。全公公,我们先擒下逆贼,免得麻烦桂公公出手。」左方的中年正是全勇公公,乃蔡泰祖一系的後辈。

    蔡、全二人抽起倭刀,才跃前一步,红叶的「雾浓」已经抵至,挥了数剑,剑影难捉,逼得二人踉跄後退。全勇啐骂道:「臭婊子,还有两下子嘛。」二人自命一手快刀无人能比,欲先发制人,可是几番交手,都及不上红叶般快。

    红叶後发先至,看准二人之间的空隙,介入其中,一招「凤仰三朝」,三削三踢,逼得二人各散东西;接着一招「酒过三巡」,旋风般括出剑圈,削得全勇的鸟纱帽光了顶,花袍添上两道新痕。蔡泰祖还没来得及营救全勇,红叶的剑已经转向他的胸口;他及时挡住,却感到衣领湿漉漉,才知自己颈上中剑,幸好不深。全勇被剃乌纱,老羞成恼,发一记飞镖偷袭红叶後背。但是红叶耳朵灵敏,听辩来势,一下翻身,反跃到全勇的头顶,「雾浓」直插颈背与帔风间的一丝空隙,往外一拉,扯断系绳。

    「老夫……也想领教一下。」桂常喜看得皱宇紧锁,深知二人不敌红叶,於是咳了几声,拔出弯弯的倭刀。此刀柄镶上一颗大红宝,看起来比其余二人要尊贵半点,而武功更高出一甲。他用的是倭刀,使的是自创的「伏魔尊帝刀」。红叶没有涉猎过这套自创招式,况且刀法与剑法回异甚多,一时间摸不清对方门路,占不了上风。

    全勇锐意报仇,正要拔刀向前,然而蔡泰祖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两雄相争,静观其变。」全勇却火冒三丈,尖声道:「她在众人前下我面子,让桂老头抢去风头,日後我还能上提督之位吗?」蔡泰祖道:「看清楚!我们再练上一百年,也及不上他们!待桂公公擒得小贱人,你怕我们邀功不成麽?」全勇不得不从师命,却不服输,气道:「桂公公武功深不可测,臭婊子还不投降!」

    桂常喜皱眉一下,道:「此人毫无学养,小姑娘别见怪,我们继续。」红叶道:「前辈老而弥坚,红叶深感佩服。」桂常喜微笑道:「若非各为其主,老夫定必缠住姑娘,切磋武功三日三夜。」红叶点头一下,又专注应战。

    他们以快打快,转眼已经斗上百余招。红叶终於找到对方的腋下有虚位,即催「雾浓」钻进去。但是桂常喜早知自己有破绽,习惯地向後一跃,小破绽又消失了。她猜到对方连番举动,全是诱敌招数,立时随意向上砍,果然恰好挡去来势汹汹的倭刀。

    桂常喜一招不得手,毫不吃惊,进而再砍一刀,力道之刚猛,半点不像花甲老人。但是来得直接,红叶也挡得直接,还使一记五华剑法的「金龙升天」。桂常喜喜道:「变得好,变得妙!」然後使刀硬挡,安全落地;接着阔步挥刀,踏前三步,正是一招「屠妖破魔」。红叶看不清刀影,却见中间有一丝空隙,於是兵行险着,快手刺向正中。桂常喜「咦」的一声,刀势停了,亦及时用手护住胸膛;幸好「雾浓」剑锋不尖,剑刃不利,他扯开衣服卷住手掌,空手入刃亦不致血流成河,只是稍有割损。

    红叶挣脱不得,索性向前拍出一掌;桂常喜亦出拍迎接,两掌相抵,各自退後五、六丈。但是红叶回身较快,一下「流水」点向对方脐眼;刺不中,变一招剑舞诀的「玉斗轻垂」,点向对方双膝。

    桂常喜大喝一声,及时抽起倭刀,挡去长剑,还以一记踢腿,皮靴鞋尖直指红叶小腹。「砰」的一声然巨响,他的腿竟反震踏地,踏碎铺地的石板;他再补上一脚,只见反震回来的踢腿,把石板压成粉碎。红叶则像鸟儿般升至上空,边挡去锦衣卫的箭雨,边跨越过大明门,闯入皇城。

    蔡泰祖心想桂常喜自告奋勇,但是讨贼失败,可参一本,暗中偷笑,又正色道:「桂公公,我们今次失手,恐怕皇上会怪罪。」桂常喜道:「擒贼要紧,别讲废话。」然後一下子绕过墙角,向着皇城的其他入口前进。全勇上前道:「桂老头阻敌不成,我们参上一本,看田义保得住自己,还是保得住老头。」蔡泰祖笑道:「这一本自然少不了,我们也不能疏懒。快传令锦衣卫戒备,通知宫中侍卫,周密保护皇宫。」全公公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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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剑舞(下)】………

    红叶借力越过大明门,闯过入城的第一关,但是刚才用手硬挡,手腕疼痛难当,而且桂常喜腿力强劲,显然是内家高手。她感到胸口郁闷,而且对付锦衣卫时多用力气,不得不运功调息。

    守门侍卫见有人从天而降,身穿红衣貂裘,面戴红纱,不晓得是天仙还是凡人,只管挺起长枪,步步为营地走近。但是对方坐在中轴御道之上,御道乃皇上御用,没有皇上御旨允准,即使有千百个人头,谁也不敢踏上。大概半刻之後,才有人带来桂常喜。桂常喜急道:「姑娘,这里是圣上御道,坐不得!」红叶长久以来居於总坛,哪里清楚皇城格局和礼数?他不管御道甚麽,但见别人不敢冒进,便乾脆暂不理会,继续宁神养气。

    後来蔡泰祖和全勇到来,带来数十名弓兵,瞄准红叶,道:「发箭!」

    桂常喜喝道:「慢着!血溅御道,成何体统?侍卫,快去请示皇上!」兵卫皆以桂常喜官品较高,唯命是从。蔡、全二人没有御令在有,亦不敢妄为。桂常喜遂道:「姑娘姓甚名谁,何以杀伤锦衣卫、闯入皇城?」

    红叶休养过後,回复不少精神,遂张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散功。她听得桂常喜的提问,皱眉道:「小女子本为寻人,忽然遭锦衣卫围攻,逼於无奈伤人。亦因有要事禀告皇上,不得不硬闯。」

    桂常喜心道:「皇上连朝臣都不顾,却说不定会见你。刚才一套剑法,煞是好看,未知是何门何派……可是皇上圣容,岂是平民百姓可见?虽然你武功卓绝,可是皇宫之中高手如云、守备深严,而且皇城广阔无疆,凭你一个女子,往何处寻?」

    全勇抢道:「此女子刺杀锦衣卫,早在常州做过一次,今次引人入瓮、杀人无数,不过重施伎俩。」红叶忙道:「常州是小女子一时大意,可是小女子没有杀过一人。刚才八百余人,全部只受皮肉之伤。」全勇一心要红叶受死,又道:「不管你有否杀人,但是殴打朝廷命官、伤害官兵,已是死罪。如今擅闯皇城,还肆无忌惮地坐在御道之上,冒犯皇上,更是罪加一等,理应抄家灭族!」桂常喜插口道:「全公公浑身官威,老夫真的大开眼界。可是此处还不到你作主。」

    全勇一时语塞,狠狠地瞪他一眼。

    蔡泰祖扬一下手,示意全勇闭嘴,道:「刑法大事,该由圣上定夺,我们只管捉拿逆贼便可。」桂常喜点头道:「蔡公公言之有理,全公公该学习一下。」全勇连番被人当众羞辱,浑身怒火无可宣泄,遂侮气道:「好,好!圣上御旨一来,别怪姓全的抢功劳!」

    桂常喜口里赞赏蔡泰祖,但是早已知道对方亦非善类,心道:「单凭我们三人之力,恐怕还制不住此女子。而且这个全勇,名符其实的有勇无谋,只会碍事。不过蔡泰祖知道得失进退,该不会让全勇胡搞,只怕二人连声同气,邀得甚麽功名,张诚一党羽翼更丰。此女子定要由我方取下,还望田公公及时赶来。」他召来侍卫,低声道:「加紧通报司苑局掌印田公公和尚膳监掌印白公公,速去。」

    蔡泰祖内功不俗,又站得与桂常喜不远,恰好窃听得到,笑道:「可惜张公公身在江南,否则与田公公联手,定能擒得逆贼。」桂常喜笑道:「张诚公公武功威震二十四衙门,乃是人所共知。今日未能一睹风貌,老夫运气真不好!」蔡泰祖道:「田公公与桂公公的武功亦威震京师,是寺人典范。尤其田公公不单武艺超群,还身兼两局掌印,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桂公公与他是知交,真是旁人羡慕不来。」桂常喜又道:「当然当然。但是蔡公公的门生张诚太监,同掌司礼监和东厂,岂不美哉?」两人会心微笑,唯有全勇怒目瞋视着红叶。

    桂常喜懒得与蔡泰祖寒喧,转身便道:「小姑娘,请问你要晋见圣上,所为何事?」红叶又睁开眼睛,道:「小女子希望带皇上出宫,去见一人。」全勇抢道:「大胆!臣下要见圣上,自当亲自拜上,岂有皇上出宫之理?」蔡泰祖拦住全勇,道:「你要带皇上见谁?为何要见?」红叶轻轻摇首,示意不答,又闭目养神。桂常喜又召来侍卫,命令他们传话给刚才提及的田公公和白公公。

    蔡泰祖今次听不见桂常喜的说话,又不知红叶的盘算,连敌人的面目也见不清,恐日後难防,遂说:「小姑娘要请皇上出巡,即同动天下根本,实在是痴心妄想。不过要见皇上又未尝不可,姑娘不妨脱下面纱,让画师留下相貌,让皇上过目,决定是否接见。」

    「此女子屡犯死罪,蔡公公为她安排面圣,难道是同党?」一把阴柔的声线略带笑意,从远而至,在两边高墙之间萦回浪荡。

    蔡泰祖即运起内功,扬声道:「哈哈,田公公此言差矣……」可是话未毕,那股慈祥的声线压过他的声音,又从远传来:「传皇上圣谕!」他即吞回说话,面泛灿烂的笑容,与其他人跪到地上。

    前来者头顶乌纱、身穿红蠎衣,长得瘦削,看似五、六十岁。红叶睁眼一看,虽不知对方官位,而且一脸惨白,但是太阳**高鼓,眼窝极深,便知其内功修为极高,前所未见。来者正是田义,田公公。他朗声道:「传皇上口谕,红衣女子擅闯皇城,罪泛滔天,命蔡泰祖、全勇生擒逆贼,不得有误,失职者送呈刑部问刑责,钦此!」蔡泰祖皱头一紧,心想定是田义从中作梗,有意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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