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人知道皇上会选择这块玉佩,更没有人会想到皇上会临时改了主意,这所有都巧合得让人无法不疑心,却也合理得让人无法不相信。
“遥宁之乱”还自让满朝上下心有余悸,这一次又几乎是如出一辙,便是慕庭烨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难为唐锦脱罪了。
太後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对唐锦有任何的行动,只是吩咐了严加看管寒清阁,防止唐锦逃跑。
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慕庭烨清醒过来後再做决断。
突然就出现在寒清阁之外,将整个寒清阁围得水泄不通的几十侍卫让唐锦和小锺都是错愕。
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侍卫全部都是一言不发,任小锺怎麽询问试探也没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的信息,两个人只能惶恐的躲在屋子里。
怕严恩惊醒,唐锦一直牢牢的将他抱在怀里,和小锺说话的声音也是悄悄的。
这情形虽然和上一次的有些不一样,小锺也还是从侍卫脸上的表情里猜出些端倪,然而他却并不敢将猜测告诉唐锦。
“公子还是先睡吧,看这样子眼下也不会有什麽事,您身体……”小锺拿著床上的被子小心的将唐锦和严恩裹得严些。
唐锦笑笑,轻轻摇头道:“不知道这一次是个什麽罪名……”
“公子……怎麽,会呢,公子别多想……”
“我好像总是会犯错……”唐锦看著怀里的严恩轻轻摇晃著手臂。
无後为大…77(有点虐心慎入==+++)
从侍卫将这里围起来开始,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这一次是哪里出了错,上一次的事也不过才过去两个月而已,这两个月里他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寒清阁,不曾踏出一步,现在却真实的觉得是有什麽人那麽急切的想要他离开这里甚至消失一样。
宫廷争斗的故事他不是没听过,戏文里早就明明白白的写著的,只是他并没有争抢过,他只安安分分的过他自己的日子而已,原先若说他是受宠的还有些因由,而现在他已经是身在冷宫了,别说恩宠,便是普通的度日都是拮据的,他是真的不懂了,费尽心机的去陷害他这样一个人有什麽必要呢。
一整夜的时间里,小锺都安静的陪在唐锦的身边,这又让唐锦觉得内疚,小锺对他的照顾是真的很好,然而他这个主子非但没能让他过上舒坦的日子,还总是让他受连累的要看人脸色受人欺负,这一次也不知道小锺会不会被牵连在内。
天大亮的时候又突然多了好些侍卫,不用他们说,唐锦和小锺也猜到了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这样的状况里,乳母自然是不能来给严恩喂奶,小锺就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给他喂了些糖水。
小半碗的糖水刚喂下,太後就带著人来了。
进来的人一句话不说便开始里外的一阵翻找,唐锦还没明白过来,一边的小锺已经明白了大概。
不一刻,便有宫女在侧室内找到了几颗干枯的植物,正是迷魂草。
这时候喊冤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被侍卫架著就带到了玉新殿的後殿。
殿内除了十几名大臣之外,董佳宁也坐在慕庭烨身边,神情哀伤,抹著眼泪。
见唐锦被带进来,一时激动,颤颤走到他面前哭道:“妹妹也知道自己近日对哥哥有些疏离……可是……稚子无知,哥哥为何要对,对严泽这样的狠心……”
唐锦被她这样质问著,却全是茫然的,他并不知道董佳宁所说的是什麽意思,只得跪在地上向著慕庭烨的方向看过去。
他的眼睛还未完全恢复,隔著这样的距离他也看不清楚慕庭烨脸上的表情,然而董佳宁的一句句质问里,那个坐在桌案旁的男人也并未阻止,这些已经足够让唐锦慢慢的明白,无论这一次是什麽样的罪名,慕庭烨都已经又一次的选择的不信任他。
他慢慢收回目光,低著头只看自己眼前的地面,等待著审判。
“皇,皇上,冤枉啊,那个什麽迷魂草公子和奴才都从未见过,不是寒清阁的东西,皇上……明察……”小锺只将事情前後的一联系,就知道了前因後果,听得董佳宁在一边的哭诉更是心下冰凉。
“大胆的奴才,皇上还没问你的话,轮到你来插嘴吗?”太後一边训斥,一边示意翠儿扶起董佳宁,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慕庭烨又道:“皇儿既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就让哀家来问吧。”
“唐锦!”
听见自己的名字,唐锦才缓缓的向著声音抬起头来。
“是你让小锺用迷魂草的药粉将玉佩上的平安结浸过之後送到凝香阁的,对不对?你想危害严泽,至他於死地,这样便可让严恩成为皇上的唯一子嗣,你也可以借此重新得宠,对不对?”
唐锦张张嘴,脑子里混乱一片,对太後的一大串说法茫然又无措,费力的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这其中弯弯绕绕的所谓的“事实”。
无後为大…78(虐心慎入……)
“我,我没有……那些东西不是,不是我们的……”唐锦强忍著有些颤抖的声音,做著根本就没有用处的辩解,他即拿不出证据,也不能说明白那些迷魂草的由来,除了声音微微发抖的说著“不是的,我没有”以外,就再也说不出什麽更有用的来。
他的话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连他自己都说著说著就弱下声音来,他看看慕庭烨又回头看看一边的小锺,嘴角牵起一点苦笑来。
知道自己的反抗和解释毫无用处,他便慢慢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他在慕庭烨沈默的态度里渐渐的感觉出男人的嫌弃。他一直觉得是有人不喜欢他的存在,他一直也猜不出来,现在,却原来正是那个他爱著的男人。
唐锦惨然笑笑,他若这时候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太傻了。
“皇上……您……您相信他们说的了吗?”
他终究还是不死心,他还是想听男人亲口对他说。只是,问过之後,却没有得到回答,端坐的男人便像是入定一样,模糊不清的脸上隐约有些阴沈。
安静片刻,就有声音在唐锦身後响起:“皇上,先祖之鉴不可或忘啊……”
“遥宁之乱不能再在我朝重蹈覆辙……”
“以色祸国,毒害皇裔,此等佞幸狠毒之人决不能姑息。”
“皇上……”
讨伐的声音在他身後一波接一波,那些连他面也没见过一次的人现在却在这里将他形容得一无是处,满身罪孽。
唐锦在这混乱声音里,渐渐觉得那些幸福过的时间像是假的一样,想起来都莫名其妙了,而现在这些伤害才是真真实实的,他是真的觉得心痛了。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那缠绵的亲吻和喃喃的耳语都还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明明那时候他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且亲密的,为什麽,一转眼,那个男人就变成了他认不得的冰冷的人了呢?
既然早就厌倦了,又何必温情脉脉的给他那样一个希望呢?
他明明已经认命了。
他也只是想在心里慢慢的独自的喜欢他而已。
而现在,他却连这一个人的喜欢也不被允许了。
一边的董佳宁将手搭在慕庭烨的肩膀上,无限悲伤地:“皇上,虽然锦华公子是做错了,但臣妾,臣妾还是想向皇上求个情,不要让公子受那样恐怖的刑罚,皇上……”
面前的人已经乱成一团,慕庭烨的心里却只比这些更乱。
迷魂草是在寒清阁里搜出来的,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唐锦也说不出任何解释来。
之後那些老臣的进谏他都没听得进去,反反复复都只在脑子里想著怎麽办。听得董佳宁说“锦华公子”,慕庭烨才勉强回过神来,看著低垂著头跪在前面的唐锦,胸口一阵闷痛,忍不住拧起眉头来。
这个人啊,他该怎麽救?
唐锦这时候抬起头看著他。
只不过是片刻,眼神里居然已经是坦荡而漠然的,仿佛眼前的一切指控都与他无关一样,呆呆的看著慕庭烨,而後眼圈发红,终究是落了泪。
“你……有话说吗?”尽量压抑的声音,尽量不露出一丝一点的关切,慕庭烨淡淡问他。
有什麽话吗?还能有什麽话呢?
唐锦隐约看见男人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一阵心酸,他原来已经连多问他一句都觉得这样的为难和厌倦了。
唐锦想了一会儿,觉得再问什麽相信不相信爱不爱的都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罪过,严恩会不会被连累。他虽然什麽都不是,严恩却毕竟是长皇子。
“严恩……皇上,严恩还只是个婴孩,小锺也全不知情,求皇上……就,就放过他们吧……错的只有我一个人,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他被怎麽冤枉都无所谓,然而连累到别人和他一同受罪这就让他怎麽也承受不起。
“他与你日日在一起怎麽会不知道?”
唐锦猛的抬头,他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担了所有罪名,不相干的人就不会被牵连在内了。
是他天真了。
无後为大…79(宫廷生子)
“皇上……小锺他真的不知道,皇上……”唐锦还急切的想尽自己最後的努力。
太後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唐锦的话:“即便不知,主子犯错,当奴才的也难逃其责,皇儿,还是快些处置了这件事吧。简尚书,按新赵律,毒害皇子应当如何?”
“回太後,按律当诛九族。”
唐锦听见,脸色比先前更加的苍白,身体也明显的颤抖起来。
“不不!皇上,不是的,皇上……我没有想要毒害皇子……”
他是孤儿,本没有什麽九族,然而现在他却有了孩子,即便念在骨肉亲情,严恩也必定要受牵连。
“皇上……皇上……”
他曾经听过“遥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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