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面前,求道:“牛前辈,请收我为徒。”
牛老犇吃惊道:“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呀!我干嘛要收你为徒?”
钱乞儿泣道:“前辈,如果我会武功,我老爹就不会被贼人打死,——可惜他现在死了。”
牛老犇道:“既然死了,你还学它干嘛?”
钱乞儿道:“我要为老爹报仇。”
牛老犇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教徒弟是件很麻烦的事,我懒得教。”
钱乞儿哀求道:“前辈,您就收下我吧?我求您了!”
牛老犇执意不肯,而钱乞儿却一再哀求。
我见此情形,有所感动,于是出来说话:“牛前辈,我救你一命,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还是不还?”
牛老犇说:“若真是你救的,当然要还,可是我不相信你能救我。刚才我已试了你小子,竟然一点儿内力都没有,还想诓我,若想将我筋脉复原,你没门儿。”
我大笑一声说:“不相信,我们打个赌。”
牛老犇问:“如何打赌?”
我说:“我割伤我的手掌,在片刻间便能复原如初,不留疤痕。”
牛老犇大笑说:“世间竟有此等奇药,我不相信。”
我说:“若是你输了,你收钱乞儿为徒,若是我输了,我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牛老犇大喝一声:“好。”
于是我随身掏出一把匕首,一刀下去,只见手心上显出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鲜血像泉水一般涌出。
钱乞儿在为我担心,我摇头示意他无碍,而牛老犇却在一旁嬉笑。
不一时,奇迹便出现了,我的伤口在渐渐复原,牛老犇和钱乞儿目瞪口呆,只是一个劲地道:“太神了,太不可思议了。”
神奇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牛老犇也无话可说。
于是我便要求道:“愿赌服输,你现在马上收钱乞儿做徒弟。”
牛老犇勉强道:“好吧!——小子,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收你做徒弟。”
钱乞儿一听,乐的,甭说是三个就是三百个,他也会如实地磕,你想想他是谁啊?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牛头老怪,能跟他学上个一招半式,那保管以后再不会受人欺负。
钱乞儿得偿所愿,终于拜了牛老犇为师。
第七章(8)我是通缉犯
由于刚刚输给绝尘,牛老犇自觉颜面无光,于是迫不及待要回牛头山,想来是要勤加苦练,来日再会绝尘老尼。师傅要走,徒弟自然也要跟去。临走时,钱乞儿与我挥泪告别,但不知此番情感是因何而发,是兄弟离别之情,还是父子永别之情?
总之,我见他泪人儿样,只有安慰道:“兄弟,好好跟着牛前辈学习武功,将来一天好为钱老爹报仇。”
钱乞儿泣不成声,说道:“毛大哥,后会有期。”
一声大哥,叫的我心酸,于是我动容道:“钱贤弟,后会有期。”
送走了他们,我来到城中,准备要打听往扬州的方向。偶尔经过一处茶馆,见众人围观一纸布告。
好奇心之驱使,便挤上前观看,却是一纸通缉布告。上面所画之人,看去眼熟,有几分帅气,又有几分傻气。我再仔细一琢磨,心中惊愕道:“这不是我吗?”连忙掩面避开众人,朝北关门而去。
到了北关门,见有许多官兵在盘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背后有人拉我一把,我回头一看却是牛老犇。
我惊喜道:“前辈没有去牛头山?”
牛老犇诡秘地说:“你犯了何事,官府非要捉拿你?”
我方恍然道:“是啊!官府为何要拿我,我犯了何事?”
牛老犇嬉笑道:“你在诓我,自己犯了事,却在装糊涂。”
我仍疑问:“我所犯何事?”
牛老犇忿然道:“你不说来,我便不救你。”
我仔细想了想,勉强让我想到一个理由,告知说:“我是千斩堂的家奴,侥幸逃了出来,也许官兵查出了千斩堂的卖身契,发现少了我一人,所以就派兵来捉我了。”
牛老犇不解道:“小小一个家奴,何必兴师动众?难不成会掀起大风大浪?老尼姑此举也太过于细心了。”
两人说完话,牛老犇便带我至暗处,将我略为易容一下,不过他的易容功夫实在不能恭维。在盘查之时,一个兵爷略懂易容,一下子便认出我来,将我易容的假胡须一把撤掉,并大叫一声:“小子,看你往哪跳?”
说时迟,那时快,牛老犇飞起一脚,将兵爷踢翻在地,然后拉起我逃出北关门。
我们一口气跑了五六里路,来到郊外一处,远远看见钱乞儿正在焦急地等候。待我们近了,他迎上前来关心道:“毛大,你没事就好。”
我拱手道:“多谢相救!”
钱乞儿道:“毛大,你还是随我一同去牛头山吧!有师傅在,保证官兵不敢拿你。”
我仍然推辞道:“多谢兄弟美意,我不能随你们去。”
钱乞儿只好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了。”说完大步随牛老犇而去。
一阵大风起兮,枫叶飘飘,我站在迷人的秋色中,目送他们远去,同时我又迷茫地想着眼前的事——官府为何会通缉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家奴而已。 。 想看书来
第七章(9)泄露天机
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千斩堂内室有夜明珠所发之弱光,弱光之处,有绝尘老尼手持拂尘,于前念念有词。随着她的默念,弱光渐鲜,不一时,便灿烂辉煌。
绝尘圆睁双眼,鼓足一口气,猛地将气喷向夜明珠,立刻珠内现出骇人一幕:一名年轻侍卫,手起刀落,立斩韦氏首级。随即一股鲜血喷出,染红了夜明珠,就此珠光暗淡,不见情景。
绝尘精神恍惚,瘫坐于地,口中念念:“天意!天意!——这是天意?师兄,若是你在该将如何?”
过了片刻,绝尘略微清醒,用手拉住旁边桌脚,借力起身。起身后,瞧一眼夜明珠,此时珠光平淡,恢复通常。绝尘郁郁寡欢,走出内室,朝东厢房而去。
相比内室,东厢房灯火辉煌,犹如白昼,绝尘进来时,只觉一时刺眼,自然而然便用手去遮挡。段茹冉见此,只将烛火吹去几只,迎上说:“师傅,见你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为师很好。”绝尘忧郁道,“冉儿,为师一生心愿就是济世救人,可叹我力不能及,难以普度众生,心里极是自怨自艾。”
段茹冉劝慰说:“师傅,你莫要自责,众生芸芸,岂是你一人力所能及?”
“可怜师兄他去的早,不然——”绝尘话到此处,突然想到一件紧要的事,连忙起身,慌慌张张,不辞而别。
绝尘返回内室,复到夜明珠前,重新念念有词。与前面相同,珠光逐渐辉煌,待绝尘喷出一口气后,夜明珠又现一幕:一名年轻道人,手捧“乾坤仪”,乘坐銮舆,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绝尘大吃一惊,暗道:“此人是何人?”于是便依其相貌,画出画像。
次日,绝尘拿着画像,在走廊上遇见段茹冉,随将画像展开,问道:“见过此人吗?”
段茹冉看后,心里极为震惊,不明师傅为何会有它?她面如死灰,吞吐道:“没——没见过,——他是何人?”
绝尘道:“为师也不认得,只好去劳烦参军大人了。”
说参军,参军就到,只听身后有人叫道:“师太,何事要找赵某人?”
绝尘回望,见是赵参军,心中大喜,说道:“赵参军来的正好,贫尼正要前去找你。”
赵参军乐呵呵地说:“师太,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赵某一定竭力照办。”
绝尘将画像递于赵参军,说道:“参军大人,可认识此人?”
赵参军看后一眼,说:“不认识。”
绝尘说:“那就有劳大人查明此人,请尽快给贫尼一个回复。”
赵参军接过画像,说:“师太放心,赵某一定尽快查出此人。”
说来也巧,赵参军拿着画像,一边走一边看,这时丫鬟小红经过,看见了画像,便随口说出一句:“这不是毛大吗?”
……
恁地一言,叫我从此扬名海内。
第八章(1)十四岁少女
秋风瑟瑟,凉意袭人,一片枫叶不胜天寒,飘飘洒洒,安然归里。我走近时,它平静地躺着,极是自在安乐。
我下意识地,拾起它,审视它,并思绪万千:绝不能就这样选择退出,老爷在等着我去营救,冉姑娘在等着我去寻找,而我却因为面前的一点点困难就犹豫不定,实是辜负了他们。
勇敢战胜懦弱,我微笑着,面对手中的枫叶,我自语道:“放心吧!我不会放弃,我不但要救出老爷,还要找到冉姑娘,并将她带回咱家,娘肯定是十分想咱们了。”
言毕,随将枫叶放回,起身北去。
不料,行不到半里,就听身后有急促的马蹄之声,及至望去,才晓得是追兵而至。
绝尘老尼真是煞费苦心,我不过是个小小家奴,竟然劳她大驾,亲率弟子前来逮我。面对如此精锐之师,我先前的勇敢顿时化为虚无,我想此刻即便是有牛老犇在场我也插翅难逃,更何况独我一人。然而天可怜见,就在这危机时刻,兀的从前方来了一大群从苏州逃过来的难民。我大喜过望,随往脸上抹了一把泥巴,凑上前混了进去。
绝尘到时,立马驻足,与弟子细细看来。
绝尘说:“灵儿,将画像拿过来。”
灵儿随之将手上画像递于绝尘,绝尘看了片刻,但见难民模样模糊,实难辨认,于是不耐烦道:“走吧,到前面看看。”
等到绝尘带领弟子们消失了,我才离开难民队伍,然而心悸,若是继续向北走,定然还将与她们相遇,不若偏离方向,向东北前进,方为安全。
主意一定,我便朝东北方向而去,走了一日,见前方有一